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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钟毅这边的全力发动,很快造成一系列连锁反应。
首先得到消息的是余姚马渚的陈家,因为裘晓春在挂断钟毅电话后的第一时间,就给陈达三家打了个电话。
接电话的正好就是陈启藩。
接完电话之后,陈启藩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好陈达三和王掌柜等十几个粮商都在。
陈达三便问道“老大,这是谁的电话呀”
陈启藩的喉结抽动了下,答道“我岳父的电话。”
“裘局长的电话”王掌柜道,“陈大少,裘局长说什么了”
“这个么”陈启藩扫了陈达三一眼,又说道,“说的私事。”
“私事啊”王掌柜闻言立刻反应过来,当下给其他的十几个粮商使个眼色,十几个粮商便纷纷站起身告辞,各自回客舍休息去了。
目送粮商们走远,陈达三又亲自关上门,然后回头问陈启藩道“老大,你岳父在电话里究竟说啥了”
“爸,出大事了”陈启藩哭丧着脸说道,“我岳父刚刚在电话里跟我说,钟阎王让他准备两辆机车外加两百节车皮去镇海港拉粮食”
“你说什么”陈达三悚然倒吸一口冷气,“钟阎王让你岳父准备两辆机车外加两百节车皮去镇海港拉粮食”
这对老陈家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饶是陈达三见惯了大风大浪,此刻也不免傻了眼。
“嗯”陈启藩重重点头道,“我岳父是这么说的”
“这,这这这这”陈达三的老脸已经变得一片铁青,又道,“这得多少粮食,需要两辆机车,外加两百节的火车皮”
陈启藩苦涩的道“至少也得万吨为单位吧”
一节火车皮至少能拉五十吨,两百节车皮那就是一万吨
而且调两辆机车,这就说明拉的绝不只一趟,要不然一辆机车多拉一趟就行了。
“这么说来,除了被我们吃进大半的那20万吨玉米外,钟阎王的手里还有存粮”陈达三的脸色变得越发难堪,又道,“他一直都在戏耍我们呢”
“可是他的意图何在”陈启藩皱眉道,“他手里既然还有粮,为什么藏着掖着,为什么不早点放出来,早点打垮我们这样的话,也不会有这么多难民涌入鄞江,鄞江的局面也就不会变得现在这么糟糕这似乎说不通啊。”
“傻儿子呀,你不懂。”陈达三哀叹一声,又说道,“在你眼里,那些难民是累赘,可是在钟阎王的眼里,那一百多万的难民却是宝贵的资源哪我明白了,现在我全明白了,原来这就是一个陷阱,这是钟阎王设计好的陷阱”
姜还是老的辣,陈达三一下就想明白了钟毅的意图。
“这是陷阱”陈启藩却还是一头雾水,“什么陷阱”
“这你就别管了。”陈达三一摆手说道,“你赶紧去给汤副军长打电话,把你岳父透露给你的消息转告他,然后让他尽快转告给皇军”
停顿了一下,陈达三又道“儿子,我们陈家就要大祸临头了,事到如今,也只有皇军能救我们一命了,唉”
陈启藩还懵着呢,但还是老老实实给第二十八军副军长汤建平打电话去了。
这个时候在诸暨。
汤建平正陪着牛见虎,在杨家班听越剧。
汤建平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茶,小声道“总座,谷种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陈达三可是一天好几个电话的催问,我都快被烦死了。”
“那你告诉你们,这个事成了。”牛见虎悠然道。
“成了太好了”汤建平闻言一拍双手,又道,“不过总座,谷种播撒下去,到发芽出苗最多也就十几天吧这么点功夫,就算撒播的是炒熟了的谷种,浙省各县的泥腿子发现不对,也还是有时间换别的谷种的吧”
“已经打点好了。”牛见虎说道,“发谷种的时候,省里会尽可能的拖延时间,等到谷种分发到各县,就已经是五月出头了,等到各县的泥腿子发现不对,早过了梅雨季,就算重播谷种也已经误了农时,稻谷绝收就已成定局了”
“太好了”汤建平一拍双手道,“这样一来,陈家还有那十几个粮商手中攥着十几万吨玉米才能卖出好价钱,咱们也才能跟着发笔洋财,嘿。”
“发财是肯定要发财,至于谁发财那就不好说了。”牛见虎似有所指。
汤建平听了心头一动,正要追问之时,却看到自己副官黑着脸走过来。
“军座”副官走到汤建平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正好台上鼓乐声响起,汤建平一下没听清楚,当即大声道“你说什么”
副官便也加大音量道“陈家刚刚打来电话说,钟阎王让鄞江交通局长裘晓春准备两辆机车加两百节火车皮去镇海拉粮食”
“哦,钟阎王让人去拉粮食,行,我知道了。”汤建平下意识的一点头,但是下一秒,整个人就跟屁股被马蜂蜇了一下似的,一下跳起来,失声叫道,“你说什么”
牛见虎也被汤建平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回头问道“汤老弟,咋了”
汤建平有些呆滞的回头看着牛见虎,沉声说道“陈家刚刚打来电话,说钟阎王让鄞江交通局准备两辆机车跟两百节车皮,去镇海拉粮食。”
“什么”牛见虎的反应跟汤建平一般无二,也是一下就跳了起来。
当下两人也没心情再听越剧了,当即匆匆离开,然后直奔二十八军军部而来。
到了军部,汤建平直接要通陈家电话,厉声道“喂,我是二十八军军长汤建平,你叫陈达三听电话”
电话那头便立刻响起吓的一声。
片刻之后,对面便响起陈达三的声音“汤军长,我是陈达三。”
“陈达三”汤建平直截了当的问道,“我问你,消息确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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