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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信天翁挂断电话继续纠结去了,雪名阵则沉吟着打开a,开始审视如今的别动队办公室。

    随着细胞房的增多以及扩大,办公室逐渐不像之前那样空旷光秃。几十名犯人蹲在细胞房内的画面妙趣横生,成员们顶着光鲜亮丽、痛满涂鸦的办公桌走来走去,也凭添了几分活泼热闹。

    之前主线奖励的侦探屋,就坐落在浴桶右手边的角落里。

    松田阵平和辻村深月正忙进忙出搬着东西,绫辻行人则坐在一并搬来的安乐椅上,一手揽着他心爱的人偶,一手支着烟斗,满脸无聊地打着哈欠。

    总体看下来,缺人手的地方只有两处。

    一是涩泽龙彦还需要几个能帮他踩缝纫机的劳工,一是宫野明美,因为可信任的下属数量没增加过,还停留在第一档没再升级。

    雪名阵思索片刻,向无所事事的绫辻行人发去信息,虚心请教情况大概就是这样。我想聘请iic帮衬明美女士,不知道绫辻先生有没有好主意

    监控里的绫辻行人瞥了眼手机,懒洋洋地拨了几下屏幕,随后转发来一条网址。

    你家那两个小鬼,以后都是要奔着名校去的吧。要不要考虑考虑东大

    绫辻行人的回信可以说是牛头不对马嘴,但雪名阵仍在认真思考后采纳了这个意见,扭过头询问正围坐在餐桌边努力啃书的芥川兄妹“你们,对自己未来想上的大学有没有想法东大怎么样”

    正被知识暴打的兄妹俩艰难地抬起头,迟钝地反应了片刻,大惊失色当然,这反映在面瘫兄妹俩的脸上,不过是脸色齐齐变白“什么在下绝不去东京,在下的妹妹也不会去”

    “但东大是国内最好的大学。”雪名阵理智地跟他们分析这个问题,“如果有机会入学,东大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可东大在东京啊芥川兄妹俩露出小猫咪碰见脏东西似的表情,具体体现在芥川银几不可查皱起的眉头,以及芥川龙之介凶得像当场就准备把东大炸塌的眼神。

    凶巴巴的芥川猫提出替代选择“我们、可以出国。”

    “那也不安全吧,”雪名阵实事求是,“之前的内裤杀人、桥头飞车,就是在国外遇到的。”

    什么横滨之外的世界,已经变得这么危险了吗兄妹俩震惊。

    芥川银艰难地开口“兄长如果去东京,是可以自保的。拖后腿的是我。雪名先生有什么办法,能锻炼我的自保能力吗”

    雪名阵本想说戴个办公桌就好了,但看了眼芥川龙之介随时准备炸毛似的防备神情,只能遗憾地放弃这个最优解“倘若还在警视厅,倒是可以拜托兰堂先生帮忙。现在只能向森先生打申请,去见魏尔伦了吧。”

    兄妹俩没听过魏尔伦的名声,只不明所以地问“跟随魏尔伦先生修行,就可以获得在东京自保的能力了吗”

    那应该是绰绰有余的,雪名阵看

    看时间站起身“趁着最后一天休假,尽快把这件事定下吧。穿好衣服,我带你们去见森先生。”

    aheiaheiaheiahei

    想看龙沙雕的我挖组织墙脚养警视厅吗请记住的域名

    森鸥外着实没想到,在给雪名阵放假之后,居然还能被找上门。

    这种坑爹的感觉,就像是社畜在放假之后,为了躲避上司的加班电话,把手机关掉,却在自己家中遇到了上司亲自携工作上门。对此,森鸥外只有一种想法把他丢出去

    但就像社畜无法轰走亲自上门的上司一样,森鸥外也无法真将雪名阵赶出门,他只能心力憔悴地强打起精神“雪名先生,不是在休假中吗”

    “是的。”雪名阵把身后的两只团子推到面前,“所以趁着假期,我想替孩子们找个能锻炼他们自保能力的老师就想起之前带回来的魏尔伦了。”

    “”森鸥外将审视的目光投向芥川兄妹,“雪名先生,是想给我送未来的员工了”

    “成年之后,未尝不可。”雪名阵熟练地给上司画大饼,像个拿不确定的承诺钓着暧昧对象的渣男,“所以,有关训练”

    森鸥外终于彻底精神起来了,看着眼前的芥川兄妹“当然可以,魏尔伦本就是雪名先生带回港口黑手党的”

    他又继续说了些场面话,而被他以慈爱的目光注视着的芥川兄妹,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森首领现在的神情,和雪名先生看工藤新一时一模一样。

    他们沉默地听着大人之间的商业互吹,又被森鸥外亲自领着,带进魏尔伦所处的地下训练场。其过程像极了家长带着孩子去报兴趣班,谈妥价格后兴趣班校长or教导主任亲自引路,送孩子及孩子家长去兴趣班报道。

    当然,地下训练场的危险程度与兴趣班不可相提并论。

    进入训练场时,隶属于首领的武装部队黑蜥蜴正在进行实战演习,真枪实弹与鲜血一道迸溅,芥川龙之介下意识地操纵起布料,挡在自己和妹妹面前。

    “”森鸥外的目光在看见异能力罗生门的瞬间变得有些骇人,冷光从眸底掠过,隐藏着无数盘算。

    但他站在众人身后,所以仍能游刃有余地收起可能会吓哭小孩的眼神,闲庭漫步般引着众人来到魏尔伦身边“情况大致如此。怎么样,魏尔伦先生愿意多收两个弟子吗”

    魏尔伦轻轻抬手,抹去脸颊上沾上的鲜血,踢开被他轻易放倒的黑蜥蜴成员“那么,回答我。”

    魏尔伦毫无人类感情的目光垂落下来,那双克莱因蓝的眸子似乎在昏暗的灯火下泛着非人的光亮“你们,是为了什么而杀戮”

    “”芥川猫们开始迟疑,吞吞吐吐,“我们、是为了考东大,才来的。”

    魏尔伦“”

    森鸥外“”

    竖起耳朵的黑蜥蜴们“”

    这说的什么法国笑话,你考东大和接受暗杀训练有啥关系

    饶是魏尔伦都被噎了一下,紧接着想起自己还寄养在研究所的弟弟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在好好学习,可不可能考个东大

    森鸥外则没忍住闭了下眼睛。

    这奇怪的脑回路该说不愧是被雪名阵收养的孩子吗小小年纪,便已有了养父的风范。

    他现在很担心,就是说他应该不会养出两个缩小版的雪名阵吧到时候雪名阵x3,一同行走在港口黑手党

    森鸥外“”

    头,痛了起来。

    就像天底下的每一个社畜一样,没人在意森老板头痛不痛。

    魏尔伦多了两个立志冲刺东大的弟子,每天仔细观察,试图从中总结出教育弟弟的经验;雪名阵多了一处少儿托管所,当家长的体验嗖嗖飙升;芥川兄妹的自保能力与日俱增,尤其是兄长芥川龙之介,已经能同时和三四个黑蜥蜴正面掰头

    然而面对着黑蜥蜴的百夫长广津柳浪老爷子的夸赞,芥川龙之介仅是慎重地说“距离能考东大,还差得远。”

    “”老爷子真是好难理解年轻人的思维,努力试图跟上,“那么,要到什么程度才够资格呢”

    芥川龙之介不爽地皱着自己并不存在的眉头,言语里充斥着对自己弱小实力的不满“能和七个魏尔伦先生对打。”

    这种事情说不准的,万一他和妹妹在东京遇到,对方开出高价,雇来七个有着和魏尔伦先生一样实力的杀手至于为什么是七个工藤新一总结过了,东京那边的凶案一般都是七个嫌疑人为上限。

    广津柳浪“”

    摊牌吧,你们兄妹俩是不是根本没诚心想考东大七个魏尔伦,那是什么概念,对方可是能够在钟塔侍从的护卫下,成功刺杀女王的。能和一个魏尔伦对打,你们都够和钟塔侍从掰手腕了。

    好怪啊,雪名先生的养子养女真的好怪啊。

    广津老爷子摇着头离开训练场,顺道给雪名阵发了条忧心忡忡的短信龙之介和银太过刻苦,魏尔伦又不懂得人类身体所能承受的锤炼是有限的,依照他们兄妹俩目前的训练量,很可能会影响正常的身体发育龙之介最近咳嗽得更严重了。

    接到这条消息时,雪名阵刚好下班。

    少年中也压着帽子嚷嚷“喝酒喝酒,谁要一起”,被见识过他发酒疯的手下们苦口婆心的劝阻“您还未成年,喝酒伤身”、“更伤身高”。

    雪名阵看看短信,又看看少年中也,挺认真地问“广津先生说,过度的战斗和使用异能可能会影响正常的身体发育,这是真的吗”

    “”原本还在炸毛的少年中也僵住了,几秒后不可置信地、僵硬地转过头,“这、是真的吗”

    他有在每天喝牛奶来着,但是身高就是不见长。楼上的青花鱼倒是一直在蹿个头难道就是因为那家伙是脑力派,不怎么需要每天战斗、使用异能,所以才

    少年中也大受打击,完全丧失了喝酒的兴趣,丧头耷脑地离开了。雪名阵则

    难得主动地去了趟训练场,恰好看见芥川银被魏尔伦一击踹倒在地,才养出几分肉感的四肢因为过度训练的疲惫而不正常地发颤、痉挛明显是训练过头,肌肉过于紧绷,不慎伤到了。

    训练场里空空荡荡,正常训练早已结束,只有加训的芥川兄妹留了下来。

    “女性的肌肉强度、耐力天生比男性要弱,想战胜敌人,你就必须比敌人更”魏尔伦摸出震动的手机看了眼,立即止住了鞭策,甚至主动伸手将芥川银好好扶了起来,发自内心的询问,“文也的小测又没合格,要如何提高他的学习主动性呢”

    雪名阵“”

    我花钱是为了让你来向我孩子咨询如何教养弟弟哦,没花钱啊,那没问题了。

    他几步上前,将挣扎着还想加训的两只崽拎起来,向开始和n打电话、因为孩子成绩不理想而向老师施压的魏尔伦点头道别。回家的路上,芥川龙之介还在挣扎“在下还可以咳、咳咳”

    咳嗽声争先恐后地从嗓子里涌出来,眼睫间泛起生理性的湿润。

    比起难受,自我厌恶和愤怒先从胸腔里挤占而出。

    芥川龙之介痛恨自己弱小的实力,痛恨自己脆弱的体质。自擂钵街出身的孩子大多都极度缺乏安全感,唯有不断攫取,或者不断变强,才能暂时让他们忘却不安。

    他在咳嗽间听见雪名阵轻轻叹息了一声,正敏感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又给雪名先生添了麻烦,于是挣扎着想从雪名阵的背后下来,就听背着他的人,用低沉缓和、无端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的声音道“抱歉,龙之介,银。”

    “作为家长,本该为你们足够的安全感,但我忽略了这一点。”

    雪名阵将权柄主动分割出去后,很少再调用残存的神力做什么,除非是实现人类的祈愿。

    但此时,他摊开修长宽厚的手掌,八道朦胧的光河汇聚成白色的光球,光芒敛尽后显露出两枚御守

    “我带你们接受魏尔伦的训练,并非催促你们提升实力,只是希望你们拥有自保的能力。如果你们的确有战斗的潜质,我不希望因为我的保护心切,切断了你们提升自我的道途。”

    “但若这道途是用你们的健康或寿命换取的那么作为家长,我便应当、也必须出手帮忙了。”

    他在兄妹俩呆呆的目光中,将御守佩戴至两只人类幼崽的身上“如果真遇到无法解决的危机,向御守祈愿吧。我会立即出现在你们身边。”

    “如此一来,为了求生而拼命加训的理由便不存在了。你们是否愿意按部就班地接受训练了呢”

    芥川龙之介怔了片刻,张嘴像是想说什么,雪名阵“实在不行,我也只能为你们装备办公桌了。”

    芥川龙之介霎时闭嘴。

    芥川龙之介“谢谢雪名先生,不用了雪名先生。”

    过度的运动不光会对身体造成负担,也会导致睡眠困难。

    雪名阵沐浴完毕,

    从浴室里出来时,就发觉了两个孩子正经受着失眠的困扰,想了想后坐到床边“和你们说些故事吧。”

    “”什么故事,又是东京杀人事件吗两只芥川猫猫同时警惕地拉起被子,随时准备捂住耳朵。

    雪名阵多少还是有点这方面的常识的,上网搜了篇一看就特别催眠的故事“玛卡巴卡想为自己做一床更加柔软的被子”

    他不着痕迹地在声音中添加了几分神力,才念了不到几句,床上的猫猫虫们便陷入沉沉的睡眠。

    他自觉地消了声,带着震动的手机走到阳台,才接通网友发来的视讯邀请“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嗯”

    手机的另一端传来闷闷的倒伏声,随后是清浅的呼吸,一声声顺着话筒传来。

    雪名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尚未驱散声音中的神力。但只是听他聊笑地说了不到半句就直接睡倒,他这位网友到底是有多缺觉

    胡乱的思绪像散漫飞动的蝶群,扑闪着翩跹的翅膀飞过脑海,又被对面一声声轻不可闻的呼吸吹散。

    他不自觉地安静下来,听着对面的呼吸声,几乎能想象出对方趴睡在某处,柔软的黑色发丝拂过白皙饱满的额头、修长弯曲的颈项,浅色的唇或许微张着,露出

    “”客厅中的冰柜蓦然发出故障般的轰鸣。

    雪名阵的思绪被拉扯回来,下意识地看了眼好像也没出什么问题的冰柜,又赶紧去看芥川兄妹。

    很好,两只猫猫虫睡得很熟,是被人偷走都不会醒的程度。

    所以那冰柜到底怎么回事事不过三,这都是第几次故障了

    雪名阵纳了闷地点开在线客服,再度报错并和对方互相“问候”了一番,重新走回房间坐下时,又有些担心。

    被神力催眠,网友应该没盖被子或者外套,这么冷的天睡一夜,明天一定会生病的吧

    他有些坐不住了,犹豫再三,还是轻闭上眼。

    神力毫无滞涩地跨越世界与时空的屏障,再睁眼时,雪名阵已身处于一间宽敞的、眼熟的办公室内。

    这里没有窗明几净,夜幕与星子都被落地的黑色幕墙遮挡的严严实实,房间内唯一的光源是首领办公桌上那盏暗黄的台灯。

    这里也没有可供少年太宰打滚、中也坐在对面嫌弃、尾崎红叶礼貌微笑的沙发套组,唯一一张价值不菲的沙发孤单孑然地靠在冰冷的墙边,上面堆放着一堆报纸、失效喷漆、电饭煲等杂物,坐垫上甚至没有什么坐过的痕迹,大约其主人根本没有放松的需求。

    雪名阵的目光不自觉地聚焦在黯淡的黄色灯光下,那道趴伏在办公桌上的修长身影。

    对方的脊背相较于同龄人来说,太过于单薄了。睡梦中依旧微微绷着腰部,将脊椎拉扯出矜持却脆弱的曲线。

    黑乱的柔软发丝下露出的修长颈项裹着白净的绷带,仅裸露出寸许白皙光滑的皮肤,恰好是颈椎棘突微微隆起的位置,让人实在想附身吻上去,用犬齿轻轻

    衔住

    “”雪名阵猛然绷住微微前倾的腰脊,豁然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更多的细节透过五感细细密密地涌来。

    对方身上寂冷的、像是冬日雨雪留在窗上的水痕般的气息清浅的、让人想忍不住弄乱的呼吸垂落在办公桌边缘的手,清峻而筋骨分明,因寒冷而有些微青的指尖形状匀净修长,如果用唇舌的温度狎昵地熨帖它,指尖处是否会泛起好看的、带着赧怒的血色

    雪名阵深灰的眸色不自觉地向浅如寒月的银白渐转,目光专注地、一寸一寸地舔舐过桌上人的面庞。

    他并不因对方与少年太宰相差无几的容貌感到意外,只新奇于同一个人,只是因为过往与阅历、年龄和气质的差异,就会显得如此截然不同。

    他的目光滚过对方身处深眠、却依旧蹙着眉宇,烫过原本病白、又因为这些时日的温养,渐渐有了血色的薄唇。又在更多的绮思兴起前,克制地挪开视线。

    雪名阵滚动了下喉结,目光扫过厚重的大门,最终消隐了身形。

    一门之隔,原本守在隔壁办公室中的小秘书芥川银猛然从瞌睡中惊醒。

    原本她该继续坐在位置上,兢兢业业等待首领的传唤,但此时,她的脑海中忽然凭空出现一道莫名的念头“之前的文件,似乎有一处疏漏的地方。我应该去首领的办公室里确认一下,谨防意外。”

    她机械式的起身,机械式地走向首领办公室。而将“替首领盖上外套”的念头植入芥川银脑海的雪名阵,已回到了店面一楼那处呼啸着寒风的阳台。

    隆冬凛寒的风在流经他的躯体后变得滚烫,身后的客厅中,冰柜故障般的轰鸣声连成一片。

    而他只是轻飘飘地替熟睡的人类幼崽打下一片隔音的屏障,并不意外地接到来自真田一郎的紧张的短信询问整个办公室都变得不太对劲,队长,你的异能是不是出了问题

    雪名阵回头望了客厅一眼,并未开灯的屋舍内,深紫色的荼蘼之花自冰柜中侵挤而出,饥渴而不得缓解似的四处蔓延。夜色中,泛出妖冶而惑人的光。

    那是被长久放置于冰柜之中,曾被他分割、又被污浊打散过一回的欲望权柄,此时正以与心脏搏动同等的速度,鼓噪着、跳动着,在屋舍中滋长,在耳边叹息。

    其中一朵终于钻碎了隔绝在客厅与阳台间的玻璃门,蛇一般蜿蜒着缠绕上雪名阵的足踝,于是所有曾诞生、又因权柄被分割出去而未被察觉的绮思与欲壑难填,一道回归本体,在他久未兴起过波澜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医院走廊中,他曾想过要如何攥住那些针对他设陷的铁链镣铐,将牙尖嘴利的小黑猫反锁在黑暗中,逼迫对方一句一句地重复那些言不由心的话语,听听对方的声音是否会因此颤抖。

    被质问“你为什么在意橘头像胜于我”时,他真心真意地设想过,要如何将这个特别的人类收藏在唯有自己才能抵达的彼岸,斩断收藏品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让收藏品只能看见自己、只能

    依靠自己、只能渴求自己

    就像方才,他知道自己完全可以用神力让太宰治保持沉睡,紧接着他就可以肆意妄为

    这是合理的、理所当然的。

    没有人类可以用欺骗向神明祈愿。蒙骗神明,就应当付出相应的代价。即便时至今日,这也是任何人类都该有的常识。

    雪名阵垂下眼,让那些血脉一般涌动着的紫色藤蔓悉数钻入他的皮肤,在冰柜停止轰鸣时向真田一郎回信抱歉,情绪有些激动,现在好了。

    真田一郎给他发了张照片,内容是一碗红豆饭。

    雪名阵

    真田一郎绫辻行人先生让我准备的。之前因为办公室的异动,大家都很慌乱,我就去问了绫辻先生。先生说是有些人终于开窍了,值得煮碗红豆饭庆祝。而且还说队长肯定喜欢红豆饭队长,你不是不喜欢粗粮和豆类做的饭吗每次食堂做这种,你都不吃。

    雪名阵“”

    煮红米以供奉神明,是古老的风俗。

    就像过生日吃长寿面,寿星未必喜欢吃面,图的只是个吉利彩头。

    绫辻行人雪名阵意识到什么,打开a的界面重看了一下对方现在的面板。

    绫辻行人

    武力79266真田一郎为其增幅20

    智力11495真田一郎为其增幅20

    a一般将100作为面板数值的临界点。

    武力值超越临界点,意味着该成员在全力以赴时,能够拥有近似于神明的伟力;智力超越临界点,则意味着该成员处于认真专注状态时,可达到近似于神明全知全能的水平。

    真田一郎的增幅加持下,绫辻行人恐怕是已经勘破了他的身份那又怎样难道就可以不上班了吗

    雪名阵理所当然地回了句谢谢。提醒大家照常工作,办公室里有监控,想借着这点混乱摸鱼的话,会被扣工资哦。

    真田一郎“”

    不是说谈恋爱会让人变得柔软甜蜜吗,怎么队长还是一副该被吊路灯的模样

    漫长的神生并不会冲淡神明的执念,但雪名阵在人间行走,早已学会了克制,尤其是延迟满足。回归本世界后,他便将注意力重新投放在警视厅建设以及养崽上,为此还和织田作之助建立了父仇者联盟。

    名为的酒吧里,雪名阵熟稔地和织田作之助打招呼,坐下后点了一杯giet“不加苦精。”

    “”织田作之助下意识地看了雪名阵一眼,在雪名阵投以疑惑的目光时解释,“我也常点这个。”

    他面前就摆着一杯giet,冰花漂浮在酒面上,精致得让人不忍心破坏。

    但成年人的世界里酒就是酒,两人很快便干完了一杯,第一杯续上来时,开始互相倒苦水

    “幸介,他最近

    的心思好像不在学习上,总想着像我一样加入黑手党。”

    “龙之介,他最近好像又不知不觉学习得太刻苦了,我该怎么让他放下课本,学会放松呢”

    织田作之助“”

    一旁趴在坐凳上的三花猫呛到毛球似的咳起来,仿佛织田作之助此时被噎住的内心。

    但作为一个不怎么会吐槽的男人,他还是越过了这个槽点,接着倒苦水

    “森首领,最近指派给我的任务似乎变多了,工作环境也危险了不少。但工资一点没加。”

    “森首领,最近光给我打钱,却总是不给我派新的工作。问他就说多休息不好吗,近期别来找我。”

    织田作之助“”

    三花猫呛咳地更加厉害,调酒师不得不从台后走出来,担心地检查它有没有问题、是不是为它准备的猫食卡住了嗓子。

    织田作之助决定指出雪名阵的凡尔赛“你说的这些,好像并不是值得苦恼的问题吧”

    真不是专门来气他的吗

    “不值得吗”雪名阵沉吟,“因为休息不足,龙之介去认识的医生那儿复查时,我和他都被骂得抬不起头。森首领对我的态度似乎也是拿着钱,不要让我看见你。此外,我一直在纠结,如果未经他人同意,就进入对方私人领地内观看对方的睡颜,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好不容易顺好气的三花猫再次咳起来。

    织田作之助耿直地说“这应该不是不太好,是非常糟糕吧”

    雪名阵像每次森鸥外见他时那样,搭起手塔“只是看看呢”

    织田作之助“那也是属于不法侵入,最高可判三年。”

    雪名阵面露遗憾,只能放弃了自己那一点不成熟的想法“好吧。那我们去东大看看吧,织田先生。”

    之前绫辻行人发给他的网址,里面就详细列举了东大附近各地区的交通、饮食、购物环境,包括某些学校区域开放的时间和条件。

    织田作之助不太能跟得上雪名阵跳跃性的思维,但他一向擅于从善如流,考虑了下自家孩子的成绩,还是难掩对东大的憧憬“好的。今晚我加个班,明天白天见,雪名先生。”

    两个人你一句先生我一句先生地客气道别完,各自回家。雪名阵睡了一晚的饱觉,第一天精神奕奕地和织田作之助一道登上了前往东京的大巴车。

    甫一坐下“不太对。织田先生不是坐拥大平层、门面房吗为什么不开自己的车,挤这种大巴士”

    完全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翻车的织田作之助“”

    熟悉的窒息感再度袭来,织田作之助尝试在一句谎言里圆满所有漏洞“我想、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

    “”坐在周围的乘客们纷纷回头,露出微妙的神情。

    织田作之助为了友情挺住了这一波羞耻社死,一直到车开到半路,都还能听见乘客们在附近交头接耳

    “车里好像坐了个大少爷诶说什么本少爷来乘车,是想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

    “嚯,家里得是有三百亩地的豪宅吧看不出来啊你看他衣着配饰都很普通”

    “你懂什么,那体验平民的生活,不就得体验个全套我看他就是气质不凡,一般人能被这么盯着,还面不改色吗”

    单纯只是面瘫的织田作之助“”

    羞耻,如同大火烹小鲜,被烹的小鲜织田作之助已经感觉自己快溺死在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中了。

    恰是此时,手机如同及时雨般嗡鸣响起,织田作之助像抓到救命的稻草般拿起手机“喂谁boss”

    奇怪,boss为什么会忽然打电话给他这样的底层员织田作之助的视线触及到身边的另一位底层员工,突然又觉得这事貌似也不是很奇怪了。

    “嗯,织田。”森鸥外的目光充斥着冷静的算计,盯着电脑屏幕上有关“iic已进入横滨”的汇报,语气轻松地道,“有一件事需要你立即来首领办公室一趟呢。”

    “”织田作之助迟疑地道,“很急吗抱歉、但我现在不在横滨”

    森鸥外脑内流畅梳理着的计划霎时发生了连环车祸。他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钢笔,比起不悦,一种浓浓的、不祥的预感先一步蹿出来。

    他依稀记得,当初魏尔伦事件时,旗会貌似、好像、也许就是这样,在一切计划开始前,先跑到国外去的。

    他张了张嘴,片刻后带着几分微妙的抵触,搭起手塔询问“织田,是一个人出行的吗”

    不妙的预感照进现实“嗯哦,是受雪名先生的邀请,一起去东大参观。”

    森鸥外去东

    好气啊,气得有点低血糖了。

    森鸥外抬手抵住太阳穴,其姿态与平行世界中的另一位首领堪称神似“为什么要去东大参观呢”

    不,这个原因他还是知道的。毕竟现在港口黑手党里都传遍了,黑蜥蜴好像又招了两个新人,是雪名先生的养子和养女。百夫长广津柳浪老爷子曾询问他们为何做此决定,他们的回复是“为了考东大”。

    这一离谱回答原本只是“芥川兄妹与雪名先生,虽无血缘、胜似亲生”的证明,但此时却化作了一把回旋镖,时隔多日,狠狠击中了森鸥外的心脏。

    “抱歉,”森鸥外礼貌地更新了一下问题,“为什么要现在去东大参观呢”

    你家长子芥川龙之介,也就十四五岁吧,别说大学,高中都没上。

    但凡你说“是要去东京帝丹高中参观”呢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