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8章 晋江独发
    “最近找上门的三个剧本都是大i,看看吧。”李兰接完终端,将手里洽谈的差不多的剧本发了过去。

    上次被宋斐玉找上门要补偿,李兰还以为谢隽从此算是废了。在这圈子里路人缘挂钩商业价值,只要冒出一点点“欺骗”性行为都绝对不可原谅。

    更何况谢隽以aha的形象在圈子里多年,已经根深蒂固,不是简单公关能挽回的。

    李兰点了根烟,吐了两口烟“上次那事,你处理好没”指尖抖了两下烟卷。

    因为李兰的催促,谢隽一早就到公司了,戴着墨镜,破好脾气翻开李兰发送的剧本,一面看一面答道“嗯,处理好了。”

    李兰点点头,总算将悬起的心放下“你知道轻重就好,别传出什么负面绯闻,就像前几天宋斐玉”

    “我结婚了,兰姐。”李兰的话被打断。

    谢隽抬头。

    李兰拿着烟,抖了抖,烟灰落在价值不菲地毯,星火烫出个不大不小的疤烬。

    她表情逐渐僵硬,beta女人有些刻薄的五官越发冷峻,又抖着烟抽了两口。

    “靠”

    猛地站了起来,拿着桌上玻璃杯朝谢隽砸过去

    玻璃划过男人光滑饱满的额头,留下血痕。

    谢隽没躲,将墨镜摘下,眼睛通红。

    抬起右手,指着无名指上简单浅银色戒指,努力露出一抹笑“兰姐,昨天,我结婚了。”

    李兰盯着男人指头上那圈,胸口起伏都是气,暴躁一把“哗啦”拂掉桌上文件

    指着谢隽头就骂“谢隽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你他妈是不是疯了结婚你有资格结婚”

    “公司这十多年捧你,白捧了”

    “我他妈花费你身上心血,都喂了狗”

    李兰将烟拧灭,骂了几句,心里越来越酸。她苦口婆心,人家压根不把她的话放耳里;她任劳任怨到处跑资源,人家转头把婚结了。

    “呵,谢隽你有种。”

    “滚”

    “给我滚从今天起我俩拆伙我李兰从今以后跟你谢隽他妈就是陌生人”李兰越骂越气,涨得满脸通红。

    “兰姐”这话说出口,谢隽微愣更多是气愤,他能受骂,也能放低姿态,但拆伙着话实在伤感情。

    李兰背身厉声“别喊我我跟你没关系”

    她一时气不过,刚刚说出的气话没法收回,语调越发大声,刻薄着说“你谢隽不是钓了个富婆吗我们这小庙实在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以前没钱的时候大家凑个伴,您现在不缺钱了,就赶紧回家当贤惠oga吧以后我李兰遇到您,绝对点头哈腰。”

    李兰开口句句锋利。

    吵架的时候,很多话不经大脑,说出以后也法找台阶挽回。

    谢隽攥紧手心,嘴角微勾抹过额头的血渍,想到什么,忽然转变口风“是啊,你李兰不过是我堕落时随便拉的一条船,现在有军舰了,谁他妈还稀罕你们这破船。”

    “不是早就想找人把我给顶下去了吗”

    “现在我们拆伙一刀两断,以后就不占着大经纪人手里资源”

    这几句话也是够狠,李兰捂住胸口,咬牙切齿冷笑“那就不送,祝您节节高升。”

    谢隽推开那扇门离开时,恍惚想起十多年前经纪公司那扇破旧的木门。

    那时只有十七岁,眼底还没那么多计较,李兰也只是个普通的经纪人助理。他们在狭小办公室相遇,成为娱乐圈打拼的伙伴,因为利益,因为梦想,因为他们都要站上最顶尖的位置。

    他们牵绊对方,是比友情更深些,比亲情更浅些,是汪洋中系牢的浮萍。

    但今天这浮萍都各自有根了。

    拍拍就散了。

    “砰”

    王小惊正听着歌,谢隽一把推开飞行器门,又猛地关上,将他吓得不轻。

    “阿隽怎么了”

    “又惹兰姐生气了”

    赶紧把歌关了,小声试探一脸冷漠的谢隽,表哥看上去气得厉害。

    谢隽烦躁,将王小惊关上的歌外放开到最大。

    伸手摘掉无名指上的戒指,一把丢旁边。

    王小惊慢慢睁大眼,盯着那戒指。

    也不敢问,只是顺藤摸瓜道“这戒指还挺好看的阿隽你欣赏水平真不错。”

    他这样拍着狗屁,谢隽脸色好些,转头看了一眼,挑眉“好看”

    这戒指一看就不贵,跟以往谢隽代言的那些高奢不是一个档次,更像淘汰的残次品,王小惊为了表哥心情好点连连点头。

    “恩恩,可好看了”

    谢隽拿起戒指,慢慢摩挲。

    这是他账户里最后三百星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只够买个看上再劣质不过的戒指,连对戒也买不起,估计他去片场捡捡垃圾卖了都比这多。

    “我结婚了。”他忽然道。

    谢隽不想隐瞒,这样藏藏掖掖的日子他过够了,也恶心够了。至少对王小惊,他能做自己。

    王小惊先咽了两下口水,半天才点头,然后挠挠头,有点问不出口。

    “阿隽你是不真的怀孕了”

    表哥拿着戒指小心揣入怀中,摇头“没有,你想什么呢。”

    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想我是爱上她了,小惊。”

    感情戏,一般都需要提前培养好几个星期,演的时候轰轰烈烈,杀青以后不过两天迅速抽身。

    但这次,他勾引富婆的戏越演越久,越陷越深,杀不了青了。

    谢隽靠后,浑身颓了力气,又突然转口道“我跟李兰散伙了。”

    “啊”这话比表哥结婚更让他惊讶。

    “阿隽,李兰姐这些年帮你不少”

    谢隽一手捂住眼,有些哽咽“我知道,我知道”

    “但我要做的这事太大了不能牵连兰姐。”他顿了顿,渐渐清晰。

    原本是没这个想法,但刚才吵得厉害,他也顺水推舟了。

    谢隽放下手,将目光投向表弟“小惊,我想公开自己的oga性征。”

    上次杀青演唱会,谢隽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为他呼唤呐喊的粉丝,就已经觉得人生的伪装面具不能再戴下去了。

    更何况要站在温觉身边,怎么能再背负一个,怎么能再枉费一直追随自己脚步的粉丝。

    王小惊脑袋一片空白随即脱口“那祖母怎么办”

    他说完,两人一愣。

    谢隽眼底有些难过。

    王小惊伸手就甩了自己一个巴掌,垂头道歉“阿隽,我不是不是道德绑架你,我只是医院的空缺太大了,祖母是星偷渡来的,一直没有帝都子民序号,天文数字的钱”

    王小惊也说不出口,声音越来越小。

    飞行器里很安静,静到回到十几年前的贫民窟,两个少年因为贫穷而抱头痛哭。

    “我知道。”

    “但不能这样下去了,小惊。”

    “你让我再想想。”谢隽烦得揉乱头发。他现在脑子比谁都疼,当初因为钱,出道的时候公司给他的属性就是超a定位,资源的堆积捧他,将他的嘴堵住。

    钱让他在资本面前做了个哑巴。

    他喃喃“我会解决的,我会解决的”

    他怎么解决,一是脱离公司发布公告,被娱乐圈打压被拉踩,然后退圈。

    二是求温觉帮他,可显得欲盖弥彰,像个吸血鬼带着一家老小累赘她,他害怕在温觉心里他始终是个了为钱的样子。

    王小惊也很对不起表哥,转移话题“电影那笔分成发下来了,我今天先去医院把钱交了,那些事阿隽,你过得开心就好”

    附属医院偏栋,白墙白瓦,又冷清的可怕。谢隽坐在飞行器里看了好几眼窗外,终究没下去。

    谢隽身边从来不缺狗仔,前两天清纯oga的宋斐玉爆出夜会裴珏西后,一二线明星最近都被盯死,在还没想好公布身份前,谢隽只能小心。

    飞行器停下,王小惊看了两眼表哥“那我先下去了。”

    “嗯。”谢隽点头,又想了想从衣服上扯下几颗碎钻递给小惊。

    举动怪寒酸的。

    被推了回来,谢隽故作生气“我手里还有的钱,你去的时候把这个送给护士长,让她平时照顾一下祖母,我们不能这么不通人情。”

    “别一副穷酸样。”

    话是这样说,但穷到把衣服上的值钱东西扯下来,确实够了。

    王小惊身体看上去强壮,但毕竟是oga没什么主见,性格也好,很快恢复以前跟表哥玩笑的状态,含糊道“哎,好。”

    拿着谢隽手里的几个碎钻,头也不回上楼交钱,过走廊拐角的时候抬手抹了抹眼角。

    医院外来往人不多,一般都去主楼治病。这边独栋都是些特殊病情或吊着命的病人,也就因为这个谢隽才咬着牙朝医院砸了所有积蓄。

    一砸就是十多年。

    他看着兜里那300星币廉价的戒指,确实不知道怎么送给温觉。

    太寒酸了。

    虽然这已经是他的全部。

    翻开终端消息,一直等温觉给他回消息,但那一栏空旷,没有回复。

    相反,谢隽接连发了好几条。

    oga的心思一直都很细腻,尤其在天生的第六感方面。

    从昨天婚姻登记结束,温觉被临时叫走开始,他的心就开始七上八下,说不上来什么有关,但事情肯定不止这么简单。

    见证过帝星这些家族的封建族规开始,谢隽有些可悲,可悲因为逃难而错失战争后正常身份的祖母那一代人。

    法规的不健全错误来源于封建的皇族来掌控权利,aha的天生社会领导还是会忽略少数外来子民的存在感。譬如边际贫民窟的难民、譬如被当做过街老鼠的群系星人

    不过这些,原本跟他一个没政治觉悟的人是无关的,但因为跟温觉有关,他总要尝试接触。

    谢隽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发条消息给温觉。

    您饿不饿呆呆傻傻的小朋友委婉套路,试探她今天会不会回别墅。

    原本没抱什么希望,腕间却一震。

    点开终端消息。

    隽,有些饿。

    谢隽迫不及待选了张自己满意的照片发过去。

    不要脸的附赠了两句

    我可以喂饱您吗我的aha

    不过两句话,之前在床上的荤话也不少了,这两句属于素聊。

    他都发的脸红。

    甩甩手,嘀咕“这是年纪大了,脸皮薄吗”

    手上一沉,腕间的佛珠不小心脱了手,掉入座位缝隙处。

    谢隽伸手掏。

    没掏上,认真盯着缝隙埋头。

    一阵风从旁边吹入脖颈,谢隽缩了缩“小惊把门关上,好冷。”

    谢隽两指一夹,总算将佛珠拿了起来,呼了口气“好险,这珠子变松了”

    关上门后的“王小惊”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谈论医院里的事。

    而关上门后。

    谢隽很快嗅到飞行器封闭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腐烂的信息素味道。

    不是小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