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从别墅区到最近的医院约莫有三十分钟的车程，廖沐单手揽着庄柠，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额头上，时刻观察她的体温。

    “张老师再快点，柠柠越来越烫了。”廖沐急切地催促。

    “这条路限速60，过了这个路口我开快点。”张老师透过后视镜朝庄柠看了一眼，“她这症状看上去像是得了急性肠胃炎，你别着急，上个月润发刚得过，打两天吊瓶就没事了。”

    “嗯。”廖沐很轻地应了一声，视线片刻不离地定格在庄柠身上。

    没来得及赶在绿灯最后两秒开过路口，张老师踩下刹车“真不是什么大事，润发上个月都烧到396度了，你看现在不是还好好的。”

    “不一样的张老师，”廖沐掀了下眼帘，又快速收回视线，“柠柠是我妹妹。”

    “哦哦，”张老师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自语，“润发是我室友，关系好像确实不太一样。”

    他的话音停顿片刻，忽然想起一些严肃的事情，脸色瞬时间变得正经起来“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人廖沐啊，不要怪我多事，你最近花在学习上的精力确实少了不少，这样下去我担心”

    “张老师，”廖沐果断打断他的话，拧眉强调，“我是庄柠的哥哥，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如果因为怕耽误学习而对她不闻不问，我做不到。况且照顾她对我并不会产生任何负面影响，我已经照顾她这么多年了。”

    说话的时候，他扣在庄柠肩上的手不觉收拢，感觉到庄柠身体颤了一下，他紧绷的神经也跟着一颤，慌忙卸力，指尖轻轻揉按被他用力抓过的部位。

    红灯终于变绿，张老师脚踩油门，车子倏地蹿了出去。

    意识迷蒙中，庄柠好像坐在一艘宇宙飞船上，时而穿越冰川雪原，时而沉入深不见底的海底。

    她的身体也随着梦境发生变化，体温明明是一如既往的滚烫，皮肤上却不时立起鸡皮疙瘩。

    感受到她的变化，廖沐眉头越皱越紧，脱下外套罩住庄柠，将拉链拉至顶端，几乎将她的小半张脸都罩住。

    “冷”庄柠无意识地低喃，通红的小脸也跟着无意识地往衣服里缩。

    廖沐将她往自己身边拢了拢，把她的脑袋扶靠在他的颈窝，侧头将下巴贴在她的额头上。

    她的身体越来越烫，整个人却不时瑟瑟发抖。

    廖沐十分不安，忍不住急声催促张老师。

    “快到了。”张老师出声安慰，视线落在廖沐急切的脸上，总觉得他看庄柠的眼神似曾相识。

    终于抵达医院，车子才刚停稳，廖沐抱着庄柠冲向急诊室。

    看着廖沐远去的背影，张老师靠在车门上随手拍了张照片。

    作为班主任的他理应跟进去看看情况，但是他莫名感觉自己多余。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于是拨通了何润发的电话。

    做完检查，医生诊

    断庄柠得了急性肠胃炎，需要打点滴。急诊室没有病床，廖沐只能把她暂时安置在椅子上。

    然而，谁知他刚把手冲庄柠身上撤离，她就像预感到什么似的，无力地胡乱抓。

    廖沐握住她的手在她身前蹲下，将她额前的碎发拨开，用自己的额头轻轻地贴了贴她的“柠柠乖，在这里等哥哥，哥哥去交钱，交了钱才能打针。”

    双目紧闭的庄柠似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等他再松手时，她没再抓他。

    廖沐速去速回，在庄柠旁边的空位上坐下时还剧烈地喘着粗气。

    怕自己剧烈的喘息让庄柠感到不适，他硬是等到呼吸变得平稳，才扶起她的身体，伸手从后方环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的肩头。

    垂眸间，无意发现庄柠的睫毛有些湿润，紧闭的双眼下洇着一圈浅浅的水渍。

    廖沐的视线猛地一缩，心仿佛猛然被针扎了一下。他抬手抚去她眼下的水渍，侧头在她耳边低语别怕，哥哥回来了。”

    护士拿着药瓶走来，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禁莞尔“你可真疼你女朋友。”

    廖沐微微摇头，正准备解释，只听护士又说“你们看着不大，都是学生吧以后路还长着呢，要一起勇敢地走下去啊。”

    路还长着

    廖沐不禁垂下眼帘。

    他身边的人面色苍白如纸，给人一种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的错觉，就好像他们之间脆弱的关系一般。

    如果庄柠是他的亲妹妹，他们将会有无数的以后和漫长的相伴岁月。可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无疑在他们未来的人生里增加了许多不可预知的变数。

    他不知道他们能够在这段关系里走多远，他不想失去庄柠。

    但他也无计可施，他下意识地紧紧环住她的肩。

    廖沐想着心事，没留意到不远处亮起的一道闪光灯。

    微信，高三一班篮球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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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源球霸甄天祁兄弟们看我拍到什么了独家消息独家爆料思源年级第一突然现身医院急诊室所为何事想知道的兄弟们扣1

    大王1

    是你黑哥沐哥旁边好像是个女生那个女生穿的好像沐哥的外套有没有清楚的照片

    贺青奕有点眼熟，不确定再看看。

    思源球霸甄天祁b黑哥得一分，真是个女生

    大王替隔壁班花哭一分钟。

    宇宙最帅廖大尧什么情况，廖沐背着我偷偷谈恋爱

    是你黑哥老甄别废话，让我看看嫂子近照

    吴铮不要当着老师的面讨论这么敏感话题，我很难做「白眼jg」

    贺青奕吴哥你是校医不是老师。

    吴铮

    与此

    同时，高三一班班群无老张版炸开了锅

    大王廖沐和女友亲密合照，想看的v50。

    同学1廖沐女友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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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钟后

    思源球霸甄天祁该说不说廖沐眼光真不错，嫂子好看

    是你黑哥无图无真相，快上图

    医院急诊室。

    “那什么沐哥，我刚才就想喊你来着，这不正好我妈给我发消息，我先回消息啊。”借着说话的功夫，甄天祁暗搓搓地举起手机。

    廖沐淡淡地点了下头，抬手摸了摸庄柠的额头。

    “咔嚓”

    手机没开静音，拍照的声音成功引起廖沐的注意。

    甄天祁咧嘴尬笑，慌慌张张地解释“我妈不放心，让我拍张自拍发她。”

    “你太吵了，坐远点。”廖沐不方便动，用眼神给甄天祁指了个位置。

    那个位置与廖沐间隔整整五个座位，其中四个座位都坐着人。

    甄天祁难以置信地望向他兄弟，结果人家根本没再理他，他只能默默坐到一边，捧着手机狠狠地出卖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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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源球霸甄天祁廖沐与女友独家近照，v100私发

    几乎就在甄天祁发完消息的瞬间，微信聊天列表就冒出一连串收红包的提示。

    美美收钱卖兄弟，甄天祁心情平衡不少。

    与他仅仅五个座位之隔的廖沐对于被卖了换钱一事毫不知情，此时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庄柠身上。

    “水”

    庄柠的意识渐渐变得清晰，感觉到喉咙又干又疼，她低声呢喃。

    “稍等一下柠柠。”廖沐轻声说完，探头喊甄天祁，“老甄帮我买瓶水，常温的。”

    甄天祁刚从他身上大赚一笔，心里别提多美了，

    别说是一瓶水，就是一箱水也不成问题。

    他快步跑到便利店买了水，不想回来时竟在门诊大楼外的花坛边看到了班主任老张。甄天祁登时吓得一激灵，撒丫子就跑。

    “不得了了沐哥，你猜我看到谁了”气还没喘匀，甄天祁就冲廖沐大叫，“我看到老张了”

    “声音轻点，这里是医院。”廖沐拧开水瓶盖，伸手把遮住庄柠下半张脸的衣领往下拉了拉，将瓶口送到她唇边。

    看着兄弟细心耐心的动作，甄天祁忍不住“啧”了一声，不好意思地撇开头。

    水瓶送到庄柠的唇边，她没有张嘴喝水的意思，廖沐只好轻声哄她“听话，张嘴。”

    隐约听到廖沐的声音，庄柠下意识地配合。

    水瓶微微倾斜，水一点点喂进去。

    甄天祁站在他们座位前方，即使目不斜视，余光还是难免扫到两人。

    他不知不觉地裂开嘴巴，痴痴傻笑。

    喝了些水，庄柠的意识总算彻底清醒。高烧让她感到乏力，她难受的往旁边的人身上蹭了一下。

    “好点了吗”廖沐将她唇角残余的水渍擦去，又将衣领拉过她的下巴保暖。

    “嗯，”庄柠的声音细弱蚊蝇，艰难的将眼睛睁开一线缝隙，“这是哪儿”

    “医院。”廖沐摸了摸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手了，他把手掌搭在庄柠的双眼上，替她遮挡住光线，“再睡一会儿，打完针我叫你。”

    “嗯。”庄柠软绵绵地回应，歪着的脑袋无意识地在他颈窝蹭了蹭，找了个更加舒服的角度。

    甄天祁看得呆住，双手捧着下巴，生怕下巴掉落。

    “甄天祁。”注射室里的护士站在门边冲着走廊叫道。

    甄天祁这才发现注射室外的电子屏上显示着他的名字。

    “我先去打针。”他匆匆跟廖沐说了一句，就向注射室跑去。

    等他打完肌肉针再出来，赫然看见班主任老张竟然坐在廖沐旁边的空位上。他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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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源球霸甄天祁廖沐早恋被抓现行了，老张现在正在言行拷问「恐怖jg」

    是你黑哥什么情况，你说清楚刚才一百块买的那张照片怎么回事啊，只拍到了嫂子的鼻子，这让我们怎么看

    贺青奕老甄你还好吗，私自隐瞒同学早恋情况不上报在咱们班是重罪，你想好怎么谢罪了吗

    思源球霸甄天祁救命老张好像看到我了「苦笑jg」

    甄天祁在张老师的注视下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在距他两步的地方停下脚步，点头哈腰“老张老师您怎么也来医院了”

    张老师没好气地说“还不是照看你们这帮倒霉孩子，”说着，往他瘸了一边的腿上看了一眼，“打篮球受伤了”

    甄天祁立刻挺直腰板“哪能啊，我就是感冒了而已。”

    “感冒为什么瘸腿”张老师问。

    甄天祁尬笑这不是刚打完肌肉注射的针heih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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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吧，你早点回家。高三了，没事少在外面溜达。”

    叮嘱完甄天祁，又对廖沐说“你也一样，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清楚，过了这一年你想怎么样我都不会管你，但是这一年我劝你分清主次。”

    张老师说完便离开了，甄天祁瘫坐在他刚刚坐过的椅子上，由衷地感叹“沐哥真有你的啊，敢当着老张的面犯事，我算是服你了”

    没跟上他说话的节奏，但并不妨碍廖沐嫌弃他吵“上周借你的三十六套真题做完了么”

    “”甄天祁抖了一下。

    廖沐“单词背完了么”

    “”甄天祁立刻站起来，对廖沐敬礼，“我这就回去学习，不劳您费心”

    说完，片刻不停地离开。

    甄天祁走到医院正门时正好看到满面兴奋的廖尧，便立刻将他拦住“兄弟别去，你大哥心情不好。”

    “哈他心情不好”廖尧故作生气地说，“他心情不好管我什么事，我就想问问他为什么背着我偷偷谈恋爱，我们还是不是亲兄弟了。”

    “不是尧哥，你听我说”

    甄天祁一五一十把廖沐早恋被抓包的事情告诉廖尧，引得廖尧捧腹大笑，笑得脸都快烂了。

    “好啊好啊，谁让他背着我偷偷谈恋爱，活该”廖尧幸灾乐祸道。

    甄天祁拼尽全力拉住他“你就别添乱了祖宗，你是不知道沐哥刚才脸色多差，我真怕你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我怕他”廖尧哼道,“是他先背叛我们的约定，怎么讲都是我占理”

    好言难劝赶死的鬼，甄天祁看着的背影，默默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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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源球霸甄天祁尧哥今天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兄弟们给尧哥点蜡烛「蜡烛jg」

    大王发生什么事情「蜡烛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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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黑哥嫂子的清晰正脸照呢思源球霸甄天祁，你这是诈骗，退我一百「蜡烛jg」

    吴铮真是看不懂你们这帮小孩「蜡烛jg」

    甄天祁离开后，廖沐总算觉得耳根清净一些，低头询问庄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庄柠歪头，把额头贴在他的颈窝，有气无力地说“不难受了。”

    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张老师来时的情景里，不知是不是她社恐情绪作祟，她总觉得张老师看她的眼神有点怪，就连询问她的身体状况时似乎也话里有话。

    她跟张老师不熟，见面次数一只手可以数过来，此前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廖沐和廖尧的班主任。

    不过经过这两天的团建，又新增了一个印象何老师的室友。

    张老

    师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让廖沐想清楚什么跟是不是高三有什么关系

    “柠柠”没有再听到她的动静，廖沐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温声交代，“医生说你得了急性肠胃炎，回去之后要按时吃药，最近都不可以再吃辛辣的食物或者凉性的食物，需要清淡饮食。”

    “嗯嗯。”庄柠乖乖回应。

    廖沐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他而坐“所以今天为什么要吃那么多辣椒”

    他的神色有些严肃，庄柠心虚地低下了头。

    “嗯”没等到她的回答，廖沐又捏了捏她的耳垂，“明知道不能吃，为什么还要吃那么多”

    “我没有。”庄柠小声辩解。

    廖沐垂下眼帘盯着她看了片刻，得出结论“你今天不开心。”

    庄柠鼓了鼓腮帮子，没有说话。

    “早知道我今天就不应该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闹成了惊吓。”

    “哦”庄柠下意识地瘪了瘪嘴，忽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立刻抬起头，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所以今天你是为了我才去的何老师家”

    “不然呢”廖沐轻轻地刮了一下她的耳廓。

    许是发烧的缘故，她的耳朵红彤彤的，有些烫，分外好摸。

    “哦哦。”唇角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起，庄柠生怕被发现端倪，连忙绷紧了下巴，强行将上翘的唇角压下去。

    可惜唇角摆明了故意跟她作对，刚拉下去一点，又以更大的幅度扬起。

    挣扎几次，庄柠干脆不装了，脑门一低，轻轻砸在廖沐肩上，拖长了音调咕哝“哥哥你真好。”

    廖沐的心仿佛被塞满了棉花，变得很软。他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叮咛“下次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庄柠蹭着他的肩膀，乖乖点头。

    廖沐被她蹭得有点痒，按住她的后脖颈，将她按在自己的肩上。

    清楚地感受到她的体温，他情不自禁松了口气，心里那些不确定和恐惧长了腿似的，被她这些依赖的小动作都惊扰跑了。

    他的心总算再度平静下来。

    就在他细细体味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宁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平静。

    “好你个廖沐，居然敢背着我偷偷谈恋爱，被我逮着了吧现在证据确凿，你背叛了我们约定，我看你怎么狡辩。”

    把头埋在廖沐的怀里并不影响庄柠的听力，几乎在廖尧开口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她就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是廖尧

    他说廖沐谈恋爱是什么意思

    庄柠有些懵。

    难道廖沐真的谈恋爱了

    她不禁皱了皱眉头，又想到了张容樱学姐。

    虽然刚才廖沐说来何老师家是找她的，可是他明明先上楼找了张容樱学姐。按照先后顺序，他更像是去找学姐的。

    所以刚才他只是在安慰她

    吧

    想到这里，庄柠不由有些失落，肩膀也不知不觉垮了下去。

    她撑住座椅扶臂，想直起身子，没想到她才刚一动，廖沐扣在她后颈上的手猛然用力，她的头又被结结实实地埋在他的肩上。

    “你瞎说什么”没想到廖尧会突然出现，廖沐吃惊了一瞬，感觉到庄柠的僵硬，他不由有些烦躁，冷着声音训斥廖尧，“别在医院胡闹。”

    廖尧向来得理不饶人，快步走到他们面前，举着手机对着他们一顿狂拍“我说错了么，现在是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廖沐皱眉，看着他跟看白痴一样。

    廖尧被他的目光刺痛，狂戳手机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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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宙最帅廖大尧「图片1」「图片2」「图片3」「图片10」

    是你黑哥大哥别用图片刷屏，开黑呢，占我流量

    贺青奕抬头看群名，低头看日期我没做梦

    大王尧哥跟你打个商量，这些照片咱们别往外发，回头我打包卖出去，收入一人一半怎么样

    思源球霸甄天祁尧哥你还活着沐哥没撕碎你

    廖尧冷笑，将手机举到廖沐面前，得意地说“证据我都保留了，兄弟们都看到了，你就算抢走我的手机删除照片也白搭。”

    廖沐就着他的手机往上滑动，看清楚来龙去脉，他的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你干什么，我告诉你啊，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你要是敢跟我动手，我报警让你好看”廖尧察觉到气氛不对，立刻往旁边躲闪。

    “吵什么吵，不知道这里是医院么”护士走来斥责，看了一下点滴余量，叮嘱廖沐，“家属盯着点，快打完了喊我。”

    “好的，谢谢。”廖沐和声和气地说。

    护士点了下头，又警告地瞪了廖尧一眼。

    庄柠被闷得难受，试着动了下脖子，发现廖沐扣在她后颈上的手卸了力，于是抬起头来。

    “小心，别碰到手。”廖沐下意识地护着她扎针的手。

    他的手很大，比庄柠整整长了一个指节，覆住她的手时正好将她的整个手都盖住。

    廖尧盯着他们交叠的手，咂咂嘴，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

    然而，当他抬眼看清廖沐怀中女孩的侧脸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病后虚弱，庄柠不能完全撑起自己的身体，全靠廖沐托着她的后背给她支撑。

    虽然对于刚才廖尧透露的消息有些不高兴，但是庄柠不是强人所难的个性。既然廖沐不想说，她也不好多问，于是只能蔫蔫的跟廖尧打招呼“哥哥。”

    “哥哥”两个字如同一道闷雷，分毫不差地劈在廖尧身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庄柠看了好一会儿，不确定地问“你是庄柠是我妹妹”

    庄柠皱着眉头回视着他，怎么一天不见，他又变傻了

    不等她回应，廖尧走上前来，朝她的脸颊伸出手来。

    不用想都知道，廖尧要捏她的脸颊。

    庄柠不高兴地偏开头，谁知廖尧的爪子不依不饶，她只能认命地闭上眼睛。

    然而，谁知廖尧的爪子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她听到了“啪”的一声。

    庄柠睁开眼睛便看见廖尧捂着手吹气，一边吹气一边冲廖沐抱怨“你打我干什么，我就想确定是不是柠柠。”

    庄柠无语地望着他“不是我是谁，你希望我是谁”

    廖尧被她问住，他还真不知道此刻他希望她是谁。反正不管怎样，眼下他都犯了大错。

    他现在恨不得倒退回几分钟之前，不，倒退回一小时之前，他一定在第一时间把造谣他哥和他妹有一腿甄天祁绳之以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