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推门进来书房的门打开时江禹城恰好听到楼下吵吵闹闹的声音眉头皱了下。
“下面在吵什么”江禹城丢下手中的笔一脸不高兴。
这位大少爷工作时是经不得吵的对这点要求非常高否则会克制不住脾气生起气来可让人够呛,根本不敢惹他。
刘伯端着茶进来,放到桌上简单地将先前的事情说了。
他只陈述事情,其他的一概不说,没有带个人的偏见但江禹城却笑出来嗤道“就算是郁龄叫狗去咬的又怎么样我的郁龄是个好孩子,最是不喜生事的人酱油瓶倒了也不会扶哪里会主动去生事”
所以一定是有人惹着了她才会让她出手。
当然江禹城更倾向于这是奚辞干的。
那男人看着一副温润贵公子的模样给人一种好好先生的感觉,干净明晰就像个刚出社会的年轻人,没有什么心机坏心眼。可江禹城却觉得那不过是表相罢了有些人长得人模狗样的,天生就有一副好皮相,就算干坏事也会让人觉得他不是故意的,奚辞显然就是这样的类型。
他的长相和气质,真是非常有欺骗性。
奚辞的手段他现在还看不出来,但远非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甚至性格可能和温柔单纯之类的不着边。
几次见面,他隐约能感觉到他身上那种隐藏得极深的违和之感,仿佛更多的是一种视生命如无物的冷漠,简直让人怀疑他到底是受什么教育长大的。难道这也是他能成为异闻组成员的理由
异闻组这个政府部门向来神秘莫测,里面的成员的手段更是难以用科学来形容,指使一只狗行事之类的,想来对他们而言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甚至所不能控制的。
所以,这也是江禹城不太想认这个女婿的原因。郁龄看着不太好亲近的样子,实则性子太简单,很容易相信人,要是奚辞存了什么坏心眼,郁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们见过几次面就结婚,虽然是郁龄提出来的,但奚辞答应得也太快。江禹城压根儿不相信奚辞这样的人会对女儿一见钟情,只怕其中还有什么原因。现在他依然看不清奚辞的底细,可看着他对女儿那种无微不致的照顾,好像又像是爱极她。
江禹城对奚辞这人保留意见,反正就算他反对这桩婚事,女儿也是不听的,又舍不得让她难过委屈,当爸爸的能如何只能自己多留点心盯着。
刘伯听到他的话,都有些无语,酱油瓶倒了也不扶,只能说这姑娘懒,和她生不生事没关系吧
还是说她都懒成这样,怎么会勤快地去生事有这么判断自己女儿的么
“行了,这事不用理会,也不用特地来告诉我,我忙得很。”江禹城喝了口茶,继续埋头工作。
刘伯见状,不敢打扰他,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刘伯走后,江禹城并没有工作,而是盯着面前的文件发呆,脑子里转着很多事,最后手指轻轻地按在一份文件的签名上,神色有些阴沉不定。
郁龄和奚辞一起坐在飘窗上,时不时地抬脚踩那只哈士奇的狗头。
哈士奇以为她在和自己玩,高兴得越发地将自己的狗头送过去,两条前腿搭到郁龄的大腿上,一个劲儿地去蹭她。
郁龄面上不由得多了几分笑意,没阻止它,等它凑过来时,伸手揉它身上的毛。
奚辞喝了口水,目光淡淡地掠过那只蠢狗,见郁龄面上带笑,问道“你喜欢它”
“不喜欢”郁龄回答得很快,“谁会喜欢一只每次见面都要咬我的狗它被训练得不错,最听主人的话,主人让它来咬我,它就真的来咬。我当然不客气,每次都修理它一顿。”
她生性懒散,连自己都懒得照顾自己,何况是养花养宠物什么的,所以对宠物谈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看到了也能伸手摸摸交流下感情。但要是别人专门养只狗来咬她,就算这只狗是无辜的,她也不客气。
所以她也没觉得自己虐待宠物什么的,蠢狗都要咬她,难道还站着给它咬不成她和这只蠢狗可是有着很多曾经呢。
不过这会儿见这只蠢狗好像挺怕奚辞的样子,而且还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卖萌求蹂躏,她自然也不客气地搓揉一番,算是报以前的仇。
听到这话,奚辞看向那只哈士奇的目光变得冷冽。
哈士奇赶紧夹紧了尾巴,呜呜地叫着,一副无辜的样子。
奚辞听着她说以前怎么修理这只蠢狗的事情,漫不经心地揪着蠢狗的尾巴。这只蠢狗会这么听话,也有一个原因,它遇到点机缘,快要开智,智高比一般的狗要高一点,自然懂得讨好主人,主人让它做什么就干,这股聪明劲儿,自然讨人喜欢。
想到这里,又忍不住伸手敲了那狗脑袋一下。
就算要开智,也是蠢狗一条
看她玩得开心,奚辞目光幽幽的,突然开口问道“邵琛是谁”
郁龄突然一个用力,不小心揪着哈士奇一小撮毛,哈士奇嗷地叫了一声,那张凶猛的狗脸转了过来,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奚辞一巴掌将狗脸拍到一边,双目盯着郁龄,面上依然是一副很温柔可亲的模样。
郁龄瞅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邵琛就是天河集团的大少爷,邵琛的母亲和江郁漪的妈妈是闺密,以前说过要让江郁漪当邵家的媳妇,和我可没关系。”
“真的”奚辞盯着她。
“真的。”她一脸认真,然后又垂下眼睛,小声坦诚道“其实我们高中时有交往过一段时间,不过才牵了个手,就分了。”
奚辞的眸色越发的深了,声音却格外地柔和,“为什么分了”
“当然是江郁漪喜欢邵琛,当时她很讨厌,破坏力太强了,像打不死的小强总来撩人,我觉得没意思,就分了。”郁龄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心弦却绷得有点紧,总觉得如果自己表现出点对邵琛有什么异样的感情,会很倒霉。
话说,这种和老公讨论前男友什么的,真的可以么奚辞应该不是那种喜欢吃醋的人吧
奚辞看了她一会儿,笑容深了几分,说道“原来是这样。”
“对,就是这样。”郁龄继续低头凑过来的哈士奇,将它各种玩弄。
哈士奇尾巴夹得更紧,总觉得身边这个让它又害怕又想亲近的男人身上的气息更可怕,它宁愿凑过去给另一个同样让它想亲近的女人折腾。
奚辞慢慢地喝着水,心思千回百转,差不多大概能拼凑以前的一事情。
郁龄是个非常懒散的家伙,因为妖蛊之身,她根本没办法将过多的精力分散在其他地方。
如果当时她对邵琛没感情,是不可能会和他交往。所以,当时这姑娘是喜欢过邵琛的,后来之所以分手,则是江郁漪可能做了什么让她烦不胜烦的事情,而那个叫邵琛的人可能也处理不好,消磨掉她的喜欢,干脆就分了。
先前从江老爷子夫妻的话里可以知道,只要她点头,随时可以和邵琛订婚,邵家也是同意的,这里面透露的信息可多了。
一是郁龄和邵琛交往时,邵家当时是反对的,江郁漪那时候也喜欢邵琛,在邵家的支持下理直气壮地破坏他们。可以确定,当时的江郁漪没有现在的安份,只怕那时没少招惹郁龄,是个讨嫌的存在。
二是邵家这些年已经认识到郁龄在江家的身份不比江郁漪差,甚至可能更好,单就江禹城的态度就可以知道,娶了郁龄,好处只多不少。所以邵家一改过去的态度,希望郁龄能成为邵家的儿媳妇。
三是那个邵琛可能到现在依然喜欢郁龄,他的态度也影响了邵家的决定,让喜欢江郁漪的邵母只能改选郁龄当儿媳妇。
四是江郁漪虽然不知道是否还喜欢邵琛,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和郁龄抢,可能她已经明白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以及明白自己母亲赵馨梨当初做的事情,这不仅让她感觉到羞耻,甚至伤了她的自尊,没脸见人,对郁龄也一改过去针对的态度。
推测出这些,奚辞明净的双眸染上几分阴翳,心头有把莫名的火慢慢地烧了起来。
他不太明白自己到底在不舒服什么,可却觉得那把火已经烧起来,只怕没有那么简单地能灭掉。
暂时没能弄明白的奚展王面上依然是一副温柔可亲的样子,只是心里已经劳劳地记住“邵琛”这名字。
当江郁漪过来时,就看到那两个坐在落地窗前靠着的男女,他们身后是夕阳喧天的庭院,风景如画,暖色的余辉让靠在一起的两人看起来温馨幸福。
一只狗趴在他们中间,努力地想要将自己挤进去,然后被笑容明晰干净的青年毫不客气地推开了,它仍是蠢蠢地努力地往两人边身凑。
郁龄正看得可乐呢,瞥见江郁漪的身影,问道“有事”
“晚餐时间到了,奶奶让我过来叫你们。”江郁漪平淡地答道,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奚辞。
直到现在,她仍是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这个大小姐竟然随便找了个人结婚,竟然不是邵琛。先前她确实以为这是她用来气人的招数,结婚如此仓促,只怕和这男的没什么感情。
可现在看来,好像也不尽然。
郁龄伸了个懒腰,搭着奚辞的手起身,说道“我们去吃饭,吃了就走,窝在这里真没意思。”并不掩饰自己对老宅的厌恶。
奚辞顺着她的话笑着答了声好。
两人手牵着手离开,姿势亲密。
江郁漪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时不时地凑在一起说话,抿了抿嘴。
傍晚六点整,江家祖宅的晚餐时间。
所有人都已入座,郑可可姐妹俩已经换了衣服,手臂处贴着止血贴,看着有点可怜,江禹雅则用愤怒的目光盯着郁龄,要不是郑鹏私底下拉着,可能就要开口炮轰。
等江禹城落坐时,江禹雅就道“大哥,不是我说,郁龄这性子得改改,哪有女孩子对自家姐妹这么不依不饶的外面人怎么看她虽然现在的年代已经变了,可是像咱们这样的家庭,女孩子的名声还是要看重的,以后不是让人嘲笑她么”
江禹城就着佣人端来的水洗手,盯着自己的手漫不经心地道“郁龄怎么了她这样不是挺好的么谁敢笑她嗯”
这“嗯”的一声响起时,他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围的人。
所有人被他目光一扫,忙不迭地低头,连郑可可姐妹俩也不敢在这个大舅面前说什么。
江禹雅气得眼眶发红,委屈地道“大哥,你是不是不待见我这妹妹”
“你现在才知道”江禹城一脸惊讶,“我以前就说过,最不喜欢嘴碎的人,难道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江禹雅被他这副看蠢货的失望神色弄得差点要哭了,转头朝江老爷子叫了一声,“爸,你看大哥他”
“行了,吃饭吧”江老夫人打断女儿的告状,不高兴地道“难得今儿大家都在,稍停一些不行么”说到这里,她看向江禹城,问道“对了,禹城,禹彬什么时候回来”
江禹彬是江家最小的儿子,也是老夫人的老来子,在江家一向受宠,可惜他早早地离家进部队,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
“不知道,部队的事情我哪里能清楚你想他就打电话给他叫他回来。”
江老夫人听得也有些气,要是能叫得动,早就叫了,哪里会通过大儿子
说来江老夫人生的三个孩子,那真是没一个让她顺心的,长子聪明却任性,不好掌控,甚至因为当年的事情怨恨上她,这些年母子俩就这么不冷不热地处着;女儿又蠢又不识相,常要人给她收拾烂摊子;小儿子一年到头不着家,那脾气也是一言难尽,和他大哥最亲,想要见他一面都难。
至于那两个私生子,年轻时确实是为这事情闹过气过,后来因为江老爷子的让步而接受,但直到现在仍是不待见的,直接无视他们。反正只要她儿子管着江氏,老头子也不敢再给她没脸,那两个私生子不过是玩意儿,倒也不再意。
江老夫人还要再问,突然一声咳嗽响起,转头一看,正在喝汤的江老爷子又呛到,吓得佣人急忙过来顺气的顺气,递纸巾的递纸巾,几个儿子也忙过去关心地叫着。
等老爷子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晚餐继续。
不过接下来,老爷子不再碰一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吃饭的时候,时不时地拿眼睛看着奚辞,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他人也被老爷子几次被水呛到的事情给吓住,看向奚辞的目光有点儿不同,特别是江禹雅,先前她还安慰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老爷子几次喝水都呛着,倒让她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多了几分忐忑。
有这插曲,这一顿饭吃得还算顺利,没人敢再说什么。
吃过饭后,佣人刚沏了茶、摆上水果,江禹城已经叫人去拿了他的公文包,准备走了。他从来不在祖宅过夜,这样的习惯已经维持了二十多年。
郁龄和奚辞自然跟着他一起。
江老爷子见状,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拉不下脸。
他拉不下脸,江禹池等人却拉得下,毕竟他们是私生子,要不是老爷子承认,也没办法进江家,自然是希望老爷子活得长长久久的。还有老夫人,卖她一个面子自然也是好的。
“奚先生。”江禹池凑过来,笑得极为亲切,姿态也摆得很低,说道“你下午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奚辞笑眯眯地说。
他笑起来时,就像一个没有出社会的青年,干干净净,俊秀的模样,让人根本生不起丝毫的反感恶意。饶是郑可可姐妹几个讨厌江郁龄,都被他的笑容勾得心痒痒的,觉得如果以后要找老公,找这样模样的男人也不错,至少看得非常赏心悦目,如果他是哪个家族的更好了,真可惜。
江禹河也凑过来,笑道“那奚先生先前说的话可作数”
因为老爷子还没有承认这孙女婿,他们又不敢得罪江禹城,所以其实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奚辞,只好客气地唤一声“奚先生”。
“当然。”
这时,江禹城开口道“行了,我们走吧。”
江禹城是个大忙人,他要走还真没人能拦得住他,就算是江老爷子夫妻也只能看着。老夫人虽然心疼长子这些年为江家卖命,成天忙忙碌碌一刻不得闲,可也说不出让他留在祖宅陪她的话,看他们这么离开,心里多少有些难过。
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就要上车时,突然一阵嗷呜声响起,就见一只哈士奇从角落里蹿出来,咬住郁龄的裙摆。
“萨达”郑旭阳叫了一声,想让蠢狗别去惹大魔王。
可哈士奇一心想跟着他们离开,哪里能听话,趁着车门开着,赶紧蹿上车的后座。
看到这一幕,众人如何不知道这只哈士奇是想要跟郁龄他们走了,郑家姐弟几个气得要死,郑可可低咒着养不熟之类的。
奚辞看了一眼那只缩在车里不肯下车的哈士奇,问郁龄,“要带它走么”
郁龄无所谓地道“你喜欢就带。”这只狗很听奚辞的话,她觉得是不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渊源,带走也没什么。
她转头看向郑旭阳,问道“小阳,这只狗送给表姐行么”
郑旭阳心里舍不得萨达,萨达可是他养的所有宠物中最通人性的,这也是他为什么特地送到江家祖宅来的原因,为的不过是讨好外婆和外公。
可是萨达都要跟人家走了,能如何,他根本不敢拦,也拦不了。
只能委屈地道“表姐喜欢就带走吧,这种不忠心的狗我才不要呢,送给表姐养了。”嘴里是这么说,但是看着车里的萨达,仍是很伤心不舍。
他再次确定了,江郁龄就是个邪门的,萨达被她修理了那么多次,还能巴着她不放,除了它贱外,也只有江郁龄的邪门。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