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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用敬语了!
    “所以你是想来超市确认什么”伊师真理关掉了收款机的购买记录界面,“你和十燦卿带走那只大兔子的时间是下午3点58分,从这里返回宿舍不用十分钟,正好允许你在支走十燦卿后再一次敲开珠夏卿的房门。”

    “好可怕哦。”桃地望叹了口气,“你这么一推理,我都觉得凶手好像真的是我呢。”

    “干脆点直接承认了怎么样”伊师真理说。

    “不,我还要再挣扎一下,不能真的让学级裁判十分钟内就结束啊。”桃地望撇了一下嘴,“你再往超市里面走走,在零食区和生活用品的交界处,货架的角落里应该放了一辆购物车。”

    “里面的东西是”伊师真理一边走着一边问话。

    “两块烧饼味巧克力。”桃地望说。

    伊师真理那边的脚步声明显顿了一下,缓了半秒他才继续迈步,“我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吐槽,你推着购物车就只放两块巧克力烧饼味又是什么怪东西。”

    “万一呢,万一我想买的东西多呢”桃地望理直气壮,“我就习惯推个车,有安全感。再说烧饼味的巧克力你以前见过吗你就不好奇他是什么味道吗”

    “找到了。”伊师真理选择直接终结上一个话题,“这是你放在这里的”

    “我本来是想等帮完小清鸟的忙再回来接着逛的,结果应该是没来得及吧。”桃地望叹了口气,“对了,你能不能帮我把巧克力带过来我真的好奇他是什么味道。”

    伊师真理沉默了一会,“你像是专门为了吃这块破巧克力才支使我过来的。”

    “呀被你看穿了啊。”桃地望笑着,“总之,接下来请去一趟食堂吧伊师大人”

    伊师真理冷飕飕地哼了一声,“这个不用你告诉我。”

    我不明白,凶手把遗体沉在浴缸里干什么

    也许是想清洗干净血迹桃地不刚好是入殓师

    没见过谁家入殓是直接给逝者泡水里的

    也许超高校级的入殓师会用一些不同寻常的入殓手法

    世界上哪会有那么胡来的入殓啊,横看竖看也不可能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吧桃地望腹诽。

    “厨房的刀架里确实少了一把水果刀。”伊师真理在电话里说。

    桃地望从眼镜里的弹幕中回过神来,“还真是厨房的东西啊。这样一来待会讨论的时候就得向小神乐铃确认一下了,这把刀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以及在这期间谁进过厨房。”

    “进过厨房的人不就近在眼前。”伊师真理说,“你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吧。”

    “也是呢,很有可能拿走那把刀的就是我。”桃地望笑了笑,“不过说正经的,我还真的想不起来自己早上有没有看到那把刀是不是在厨房了,谁想得到那个东西居然能变成凶器。”

    “以后把所有危险物品都锁起来好了。”伊师真理说。

    “这也太极端了。”桃地望笑,“我们总归是要生活的,不能因为自相残杀可能会发生就杯弓蛇影吧。”

    再谈下去必然要话不投机,两人都默契的在此处终止了这个话题。桃地望翻了翻黑白熊档案中的已有线索,闪动的光标忽然在某一行停顿了下来。

    “我说,小伊师啊。”他说,“你觉得,你会在什么情况下,想要杀死一个人呢”

    “吃错药的时候。”伊师真理说。

    “我觉得你现在就像吃错了枪药了。”桃地望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跟个火药桶子似的。”

    “不爱听我说话你打别人电话去。”伊师真理说。

    “好好好我错了,现在是我求伊师大人带着我玩。”桃地望拿手指哒哒哒在手机话筒处敲了三下,“给您磕头了。麻烦伊师大人再回一次宿舍的案发现场好不好”

    伊师真理疑惑了一声,“你发现什么了”

    “我大概知道了,”桃地望说,“凶手制造这个密室的手法。”

    宿舍的案发现场现在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有浴室里令人心惊的血迹还残留着。清鸟珠夏的遗体已经被从放满水的浴缸中移动到了旁边的地面上,未洗干净的血迹因氧化而颜色变得暗沉下来。

    “如果你是想提醒我再仔细看看淋浴开关处你的血迹的话,”伊师真理站在浴室门口,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室内扫视着,“涂抹的形状太刻意,喷溅上去的血珠也不是血液而是血水,虽然不能证明现场存在除了你和死者之外的第三人,但起码可以知道把你伤成这样的东西并不是淋浴的开关。”

    “好厉害,不愧是超高校级的”桃地望微妙的拖长了尾音,而后却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我想让你帮我确认的确实不是这个,虽然你不相信我的才能,但我还是信任你的能力的呢。”

    “看看那扇被撞坏的门吧。”他说,“锁舌或者锁槽的位置,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吗”

    伊师真理闻言眉锋微动,随即侧身看向了身旁的门扉。浅灰色的瞳孔中有什么闪烁了一瞬,他当即便蹲了下来,让视线更加近距离的凑近了那两只被撞歪的锁舌。

    “你说对了,就是这种手法。”伊师真理说,“虽然不太明显,但能稍微看得出来,双锁的两个锁舌之一,以及他的周围有被胶带粘过的痕迹。不过凶手又是从那里拿到胶带的超市的购买记录里没有这种东西吧。”

    “只是一块带有粘性的东西而已,谁说一定是胶带了。”桃地望说着,从话筒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翻动东西的声音,“黑白熊,你拿来给我包扎的这些东西,全部都是第一次开封吗”

    “我学园长可不能在调查时间里帮助你们大家线索呢。”黑白熊的声音听起来稍远,但仔细分辨还是能听得出他说的是什么,“要学会独立啊我亲爱的孩子们大人们总有一天不能再保护你们,你们自己也总有一天会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大人的”

    “看来就是从医务室拿的胶布啊。”伊师真理得出结论,“否则他肯定会努力辩解吧我们绝对不会使用卫生条件有风险的医疗器具什么的。”

    “看来是呢。”在黑白熊的抗议声里,桃地望说,“咦小伊师,你有没有感觉,其实我们俩好像,还挺合得来的”

    “别把我不想和草履虫争辩的怜悯之心误当成同理心了。“伊师真理哼了一声,“真相只有唯一的一个,看到同样证据的我们会联想到一处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

    桃地望只是在电话那边笑了两声,“哎呀听这话的意思,你是承认我跟你心有灵犀了吧”

    伊师真理这次很干脆的挂掉了电话。

    挂断的下一秒桃地望就重新打了回来,看着那个白毛小人头在手机屏幕里不断晃动的样子,伊师真理这次直接忽视了他的来电,并一套丝滑的连招把桃地望的账号拉进了黑名单。

    等学级裁判之后再放他出来吧伊师真理把手机揣进了衣兜。视线最后扫视了一圈这个狭窄的浴室空间,他不经意的抬头看向吊顶,眉峰下意识抖了一下。

    伊师真理抬手重新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吊顶的角落有点发黑,虽然乍看只是因为打扫不仔细而留下了小片灰尘不过仔细看的话果然不对劲,那像是被烟熏过

    凶手在浴室里烧过什么东西吗

    他烧掉了什么

    三个小时的搜查时间之后,学级裁判庭第二次向他们敞开了大门。这次被摆上了遗像的犯人席又多了两个,清鸟十燦和花王彩音的照片隔着整个裁判庭,凝固的表情遥遥相望着。

    “这次黑白熊自己怎么还迟到了。”岚矢方凛看了一眼高处空空荡荡的座位。

    “桃地也还没来。”贺来镜海指了指身旁既没有人也没有照片的席位。

    “要我们自己先开始讨论吗”桐谷朝月歪了歪头。

    “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嘿咻嘿咻”

    黑白熊的声音此时终于姗姗来迟地在裁判庭的门口方向响起,同步做声的还有什么轮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呀,大家好啊。”那是一张轮椅的动静,刚才还活在对话中的桃地望此时就坐在里面,接收到众人的视线他还笑眯眯地在脸旁边比了两个剪刀手,“我桃地望还活着呦”

    好家伙这绷带绑的,你明明可以纱布加发网,为什么要弄成这样

    他后脑勺上是系了个蝴蝶结吗那是个蝴蝶结吧

    “都这幅模样了,还要来参加学级裁判啊。”贺来镜海有点担忧地看着黑白熊垫着脚,把桃地望推到了他坐席的位置里面,“养伤应该最好还是多平躺比较好吧。”

    “所有幸存的去粗留精班学生都必须参与学级裁判,学生守则上是这么说的。”桃地望瘫了一下手,“不然我也想多睡一会呢。”

    “虽然受了伤,但你这次待遇上升了呢。”小座间乱色说。

    “哎呀让学园长亲自给我推轮椅,我一路上都在担心会不会被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枪或者炮打穿脑袋呢。”桃地望说,“就像我们第一天的时候在教室里见到的那些装置一样。”

    “你这些都是无用的担心”黑白熊从桃地望的轮椅后面高高的蹦了起来,“我温柔、可亲、善良的黑白熊,是绝对不可能主动伤害学生的”

    “要吵架的话你们回医务室里自己吵,”伊师真理说,“开始梳理这一次的案件吧。”

    “好既然伊师同学这么积极的话”黑白熊一晃一晃地走向了他的专用坐席,灵活地爬了上去,“那么这一次我们就省去规则介绍,学级裁判现在就开庭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