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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那边的啊哈惊怒交加,正在骑马赶来的路上;这边的太一和风细雨,正在安抚宁平的过程中;独守大门的浮黎则是坐立不安,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太一费劲地扒拉开蘑菇,从堆积成山的郁闷心情里一手一个地拖出宁平和塔莉娅,祂斟酌语言,小心翼翼地询问道“我亲爱的,你怎么不笑了,是因为天性不爱笑吗”

    宁平义父,这个事情很难和你解释,只能说懂的都懂,不懂的人还是别懂了。

    她和塔莉娅同步扯起嘴角,给太一来了一点小小的“阳光开朗大女孩”的震撼,在太一惊恐又担忧的眼神里,塔莉娅重新抱出收音机,调到爱墨瑞得3星系的频道。

    收音机长得就像怪诞的万圣节南瓜怪,它大张着嘴巴也就是出声的地方,颇有一种不知死活迫害收听者的感觉“伟大的秩序与欢愉携手,拯救了这个濒临毁灭的星系,这是永恒欢笑之皇女殿下的恩赐,我们要贯彻”

    塔莉娅将南瓜头放进太一的怀中,在祂不理解但是大受震撼的眼神里指明了问题所在“对不起,我实在感觉,怎么形容呢,大约是被微妙地迫害了”

    太一思考,太一挠挠南瓜头,太一顿悟祂露出了胸有成竹的神色,在宁平和塔莉娅复杂的眼神里自信开口“塔莉娅,我知道了,你是感觉我的存在感太强以至于掩盖了你的光辉,或者是在为尊名不够长而苦恼吗”

    宁平塔莉娅哈啊

    太一发出洪亮的笑声,祂用慈爱的眼神看着宁平“噢,我的塔莉娅,你还是个孩子呢,随着我们计划的推进,名声会有的,尊号也会加长的,不用担心,我以秩序的名义发誓,你的成就必然不会在我之下。”

    塔莉娅的眼神灰暗了“不,义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正想说的是,这些奇怪的称号和赞美已经困扰到我了,让我有一种脱光衣服在大街上走的社会性死亡感,在听到的一瞬间我的脚趾就在地上抠出了一个天外合唱团”

    太一甚是感兴趣,祂急急忙忙地将南瓜头往地上一丢,将长裙一搂,往地上一蹲“在哪呢,让我看看像不像,我最欣赏的第一小提琴手有没有好好刻画好啊,塔莉娅,都养了你这么久了,还藏着掖着呢”

    太一露出了让人绝对无法拒绝的ikaika的眼神,震声道“听话,让我康康”

    塔莉娅条件反射“太一,不要啦,太一”

    宁平塔莉娅等等,这个剧情是不是哪里不对啊半恼。

    塔莉娅手舞足蹈“不是啦,怎么想我也没有这种本事啦我强调的是社死这件事,不是其他的东西啊”

    太一不解“社死也就是你觉得羞耻”

    在宁平注入了一点期待的眼神中,太一用理所当然的语气问她“为什么要羞耻无论是尊号神名,抑或是随之而来的赞美,这不是生而有之的伴生物吗就算你不是星神,但你诞生自存在之树,应该也有类似的东西吧”

    宁平我只是一个异世界穿越过来的普通女大学生这件事真的非常抱歉

    太一托腮“难道是因为本体是个婴儿所以理解不了这种东西”

    祂左顾右盼寻找被祂丢出去的收音机“没关系,宝宝你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baby,我们来多听听收音机吧,习惯一下,慢慢就理解了”

    太一将刚刚被丢出去的收音机捡了回来,塞给塔莉娅“来吧,让我们一起来理解这逐渐发生的一切。”

    但是南瓜头对于太一之前暴力丢出的动作表达了抗议,它咧着大嘴,黑魆魆的空洞无声无息,但是却极传神地表达了它的高贵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太一“嗯什么粗制滥造的玩意儿,怎么摔一下就没声儿啊”

    太一使出了旧时家长维修电器的传统方法,祂拍了拍南瓜头,南瓜头发出了“滋拉”一声,片刻之后又回归了寂静。空洞的眼窝和大嘴就像在嘲笑太一的贫弱。

    太一撸袖子“嗨这破收音机,长得还挺别致的,今天我就不信我不能让你出声了”

    宁平惊恐捂嘴,看着太一身上慢慢闪烁起星光,衣袍无风自动,然后举起命途之力加持过的手拍向了南瓜头,塔莉娅已然变成了世界名画呐喊的模样,她用与宁平如出一辙的惊恐的声音惨叫“南瓜头”

    南瓜头闪烁起绚丽的光芒,在太一得意的表情里唱起了欢快的小调“存护是个呆子,记忆毫无幽默感,秩序像个疯子。星神都一根筋,啊哈真没面子”

    太一“”

    还没等祂反应过来,南瓜头炸成了漫天的彩带和亮片,不知何处传来的小喇叭的声音和欢笑声同时刺激到了在场的三人,在那一刻,众人回想起了曾经被啊哈捉弄的惨痛经历。

    太一暂且不提,至少宁平又想起了那些曾经在模拟宇宙中被她无情暴打,但是一点宇宙碎片都不肯爆的啊哈玩偶。

    太一下意识接住了从南瓜头里爆出的金色传说指一沓刻录得满满当当的光锥,第一张光锥更是刺激了太一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那张光锥上,太一追逐啊哈但是败北的影像自动开始了播放。

    那厢啊哈扭动身体表演胜利结算v动画,这边太一已经掏出了权杖,祂露出了完全不符合神设的笑容“原来如此,我已经明白了,守序阵营的卡密是有极限的,所以,我不当守序神啦,塔莉娅”

    宁平看着太一杀气满满地冲了出去,同时嘴中大声辱骂浮黎和啊哈“的浮黎,这个家里没有你的位置了和啊哈过去吧你,天杀的、诡计多端的南通”

    宁平啥原来浮黎和啊哈是这种关系吗辅导员也妹说过啊。

    塔莉娅挠头,顺手也挠了挠宁平的脑袋“不怪你,没你事了,玩去吧。”

    浮黎正蹲在门边想尽办法偷听呢,猝不及防地就被太一狠狠敲了脑袋,是冰面破裂一样的声音,一听就是个好头。

    浮黎头上的冕旒哗啦作响“太一,你在发什么疯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我跟啊哈可没有什么关系。”

    太一下意识想起了啊哈对祂的评价秩序像个疯子,顿时将手中攥着的光锥劈头盖脸地丢向浮黎“我秩序要实名告发你和啊哈私通,你看看,这铁证如山,还想要狡辩吗直视我,浮黎”

    浮黎手忙脚乱地捡光锥,边捡边躲避太一挥舞的权杖“等等,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狡辩,不是,解释。”

    太一权杖舞的虎虎生风“晚了,解释是在██面前做的事,而我现在要做的事,就是送你去见██”

    两神就这么一路打了出去,殿内的塔莉娅嗑一口瓜子,对着宁平指指点点“我觉得祂们应该尽快停手,或者去练舞室切磋,这样打是打不死神的。”

    宁平表示赞同,吞下塔莉娅递过来的瓜子,然后愣住了。

    宁平用眼神问塔莉娅等等,哪里来的瓜子不会又是那位虚构史学家的恶趣味吧继蘑菇人之后我又要变成瓜子人了吗

    塔莉娅耸肩,若无其事地向宁平解释“放心吧,这回不是我们长瓜子了,刚刚南瓜不是炸了吗,这个南瓜应该是个有籽的,所以刚刚有只手帮我抢救了满满一袋瓜子出来”

    塔莉娅越说越小声,她和宁平都感觉小脑似乎开始了萎缩,已知刚刚殿内只有宁平、宁平二号,以及太一,现在太一走了,那么是谁给的瓜子呢

    天色已经黯淡,殿内似乎吹起了冰凉的寒风,一双手从背后环绕住了宁平和塔莉娅,手的主人压低声音“晚上好,两位小姐,真是一场好戏不是吗,现在,最后一个节目猜猜我是谁”

    瓜子被抽走了,伴随着庄严的交响乐声以及让人睁不开眼睛的镁光灯,衣着滑稽的啊哈,闪亮登场

    祂扮成了类似于小丑的模样,吭哧吭哧地又掏出了一个南瓜头,然后高举过头顶“希望永恒欢笑之皇女殿下喜欢我为你献上的剧目”

    祂说了一半,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大约是镁光灯太耀眼了,宁平和塔莉娅都紧紧闭着眼睛,根本没有注视啊哈伟岸的身影。

    啊哈转头,喊掌管灯光的新晋欢愉行者花火“花火小姐,请调一调灯光,皇女被闪到眼睛了”

    祂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让花火不得不又肩负起提醒祂的责任“恕我冒昧,愚者先生,在星神的眼皮子下面偷走一个孩子不亚于虎口夺食,如果她不是你的孩子,并且有另一位令使协助,我是不会掺和进来的,请尽快。”

    啊哈假模假样地看了一眼怀表,即使知道这场神战不会轻易停止,但还是用咏叹调应和“是啊,没错,我们得抓紧时间。”

    祂抱起宁平,然后向塔莉娅伸出手“走吧,皇女殿下,让我们为这出愚弄众神的戏码画上句号吧。”

    始终在状态外的宁平发生什么事了啊哈不是把我交给太一教导,自己组建势力去了吗怎么突然又要策划一起把我抢走的戏码

    啊哈借着整理宁平襁褓的机会,极小声地为她解释“我建了假面愚者,并且决定在世界的尽头建一个据点,对于据点的风格我还不确定,所以要参考一下你喜欢的风格,毕竟你是欢愉的女儿哈哈哈哈哈哈”

    宁平很感动,但是不妨碍她觉得啊哈好像有那个大病,塔莉娅随宁平的心意开口,也是小小声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呢明明只要你和太一打声招呼就行了,你甚至让我社死”

    啊哈抹眼泪“首先恭喜你,我的女儿,在我未曾见证的时候,你已经长出了声带,另外,我可是欢愉,像你说的方法去执行,就太没意思了。至于你之前过度的羞耻感,我承认有放大你的情绪,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乐子,我发誓。”

    祂最后大声说“我的意思是无聊,我要看到血流成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