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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临近七月的夏天正热,屋子里开了空调,温度并不低,比室外好一些,但是却不会让人感觉到燥热。

    简繁的睡姿很好,平躺双手放在腹部,一般他睡着时是什么样子,睡醒后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姿势。

    亦如他的为人一般克制冷静,不喜欢超出掌控的意外。

    此时的他显然已经进入了深度的睡眠中,开门这样的轻响声完全没有任何的影响,所以更不会知道此时让人觉得安全的私人空间里正有一只章鱼,蠕动着八条腕足扭曲又快速地爬到了床边,并且毫无阻碍地沿着床尾爬上了床沿。

    简繁睡觉不喜欢穿衣服,他喜欢蚕丝被轻薄丝滑的触感。灰色的空调被堪堪挡住了胸口和最重要的部位,露出了两条白皙的长腿和手臂。

    在黑夜中看到简繁的时,那些腕足们顿时蠕动得格外的激烈,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

    好像简繁身上对它有什么致命的吸引力。

    白生生的小脑袋高高仰着在黑暗中,眼睛下方的漏斗都好似快速了一些。

    它就那么待在原地,腕足疯狂蠕动却并没有移动,它就这么保持着姿势看着简繁,一双蓝色的眼睛冒着奇异的光泽,像是顶级的猎手正蛰伏着狩猎,像是下一瞬就要狠狠地扑向自己的猎物,紧紧地缠上对方脆弱的脖颈,欣赏对方因为窒息的痛苦而泛红的脸。

    有腕足迫不及待地朝简繁白皙的脚伸去,它们蠕动着却并没有缠上去,只是在原地不甘地蠕动打转。

    约莫过了五分钟后,腕足们像是再次收到了指令,齐齐地瞬间朝简繁涌去,它们绕过白皙的容易让对方醒来的脚掌,腕足快速地将脚踝缠扰。

    吸盘吸附住薄薄的微凉、如同猎手捉住了猎物,马上就要享受一场饕餮盛宴般迫不及待。

    突然而至的湿润冰凉并不足以让简繁醒来,可是却险些将他从深深的睡眠中拉了出来,身体本能地踢了踢腿,像是本能的在排斥,想要驱逐异常将不速之客给扔出去一般。

    他下意识的动作有些大,让所有扭动的腕足们在刹那间停下了蠕动。

    黑暗里,小章鱼一动不动地望着简繁的方向,它歪了歪脑袋,像是在衡量在考虑着什么。

    静默了约莫十分钟,那些缠住脚踝的腕足们艰难地慢慢地一点点地放开了缠绕,腕足尖甚至不舍地蜷缩着。

    然后它们一点点地像是在欣赏沿途的风景慢慢地从简繁的双腿中间爬过,腕足好几次都像是抵抗不了诱惑一般朝简繁的双腿伸去,最后却轻轻地收了回去。

    直到它爬上了灰色的空调被,蠕动时路过某处,简繁立刻皱了皱眉。

    小章鱼顿时不敢动了就那么爬在某一点上,像是怕简繁在此刻醒来。

    它在那上面停留了许久许久,直到长久的等待让腕足们开始不耐的扭动,蠕动扭动的腕足隔着薄薄的布料,这下简繁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的长腿曲了曲,鼻腔里逸出一声微不可查的闷哼,尽管很微弱却让那扭动的腕足们像是受了刺激般蠕动得更加激烈。

    这样毫无防备的刺激,刺得简繁眼球滚动,浓睫微微颤抖,好似下一瞬就要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腕足们吓得再也不敢动了,隔着薄薄的布料乖乖地团在某处上面,不一会儿,原本干燥的薄被被透明的黏液弄得有些湿润。

    在黑夜里,一双蓝眼睛自始至终都看着简繁的方向,专注的不容许打扰的眼神,没有移开过分毫,像极了一只野兽正在暗处窥视着猎物。

    明明腕足尖高高翘着,说明了它此时此刻渴望激烈的心情。

    简繁再次进入深层的睡眠又过去了许久,这期间小章鱼没有再动,它就那么焦躁又难安地团在某处,

    被子被打湿后变得更薄了,能清晰地感受到。

    像是被不可抗拒的甜蜜气味吸引,蜷缩的腕足尖都轻轻颤抖着。

    只是仅仅几分钟过后,它们就已经遏制不住本能,八根腕足疯狂地朝简繁的嘴巴爬去,像是忍无可忍迫不及待要将美味吃掉。

    只是,这样快速的蠕动让简繁的眼球急速滚动,就在冰凉的腕足触及到简繁的肩膀时,他甚至皱着眉一下子坐了起来。

    像是无意识地一把抓住了肩膀上让他感觉到了不适的东西,甩了出去。

    也没去看甩出去的是什么东西,倒回床上闭上了眼翻了个身。

    而这样就刚好和摔到床下的章鱼面对面。

    原本还在不敢蠕动的小东西立刻不动了。

    就连躁动的腕足也全都安静了下来。

    黑夜里,一双蓝幽幽的眼睛始终望着简繁的方向,像是生怕那双好看的眼睛会在下一刻睁开。

    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简繁平缓的呼吸再次传来时,腕足们终于开始动了,它们快速地从地板上爬上床。

    然而这次像是吸取了教训,腕足们即便再焦躁渴望,却再也没敢轻易触碰简繁露在外面的肌肤,最后它们小心翼翼地停在了简繁的肩膀上面的空隙处。

    团吧团吧把自己团成了一颗小球,一双眼睛面朝这简繁的脸庞,远远看去像是依偎的姿势。

    只是没多大一会儿,其中一根完好的腕足一点点伸长,直到靠近了简繁的脖颈,腕足上的吸盘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将睡梦中的人弄醒一般,终于触到了脆弱的脖颈。

    它极具耐心,就像野兽蚕食般一点点将简繁脆弱的脖颈圈住。

    沉睡的男人此刻像是被一根铁链拴住,逃无可逃。

    一夜无声,直到天边渐渐微曦,那双蓝幽幽的眼睛终于随着脑袋移动而挪开了。

    很快,它想流动的阴影一般爬下床,爬出门缝。

    就在简繁即将醒来的那一刻,卧室门咔哒一声轻轻地缓慢合上。

    六点,只要不忙的时候,简繁的生物钟都会在这个点醒来。

    伸手关掉床头柜的根本用不上的闹钟,挠了挠有点不舒服的脖颈,穿上拖鞋朝洗手间走去。

    直到他站到镜子面前时刷牙时,却发现脖颈上沾着一点干巴巴的东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