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奥尔斯纳街,梅迪奇,阿蒙和安提柯从源堡下来便看到家里多了个人。
“亚当。”梅迪奇看着坐在左登身边的金发神父,脸色一下就阴沉起来。
“好久不见,梅迪奇。”亚当朝梅迪奇点头示意,目光款款,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见亚当这幅样子,梅迪奇恨得咬牙,但又不能在诡秘面前发作。最后祂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走进自己的房间
“今天的晚饭不吃了”
左登看着两人之间尴尬,充满火药味的气氛,窝在沙发里吃吃笑了几声。
本来还等着看好戏呢,算了,这俩要是打起来遭殃的是我的房子。
安提柯站在门口,看看窝在沙发里笑的很是开心的诡秘,又看看一脸愤怒大步走进卧室,“砰”的大力关上门的梅迪奇,还有淡定的不动如山的亚当。
嗯不是很懂梅迪奇不是和亚当有仇吗但祂跟诡秘的关系又很好亚当还是诡秘的儿子
好乱。
最后安提柯得出这么个结论。
阿蒙坐在椅子上,看着靠在左登身边的亚当,弯了弯眉眼,调侃的说道“我现在应该叫左登老爸还是嫂子”
“叫爸。”看了亚当一眼,左登不容置疑的说道,“我可不想降一辈。”
说完,左登走进厨房,去端出今天晚上的饭菜。
本就有点懵的安提柯更懵了。
什么老爸嫂子这是什么意思
做完正常人类应有的生活行为后,左登穿着肥大的睡袍就要进屋休息,结果在关门时,一股阻力阻挡了祂的动作。
“干什么”
左登回头,看到亚当穿着黑色的浴袍,朝自己笑着,一手按在门上,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卧室。
“我想跟你一起睡。”
“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下。”看亚当那样子,左登就知道祂想干嘛。
“我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金发的神父说着自己都有点不大相信的话,但祂肯定,左登会让祂进去的。
“哈”无奈的叹声,左登拉开门,“进来吧。”
钻进被子里,熄灭煤油灯,亚当伸手环住左登的腰。
被亚当抱在怀里,左登沉默两秒“梅迪奇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但总有一天祂会知道,你想过祂知道后会是什么反应吗”
“我只能说,在那个时候,杀死祂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亚当的声音有些低沉,但并未透露出愧疚的意思。
“呵,你对自己如此忠诚的手下也是够狠的。”冷哼了声,左登使劲拽了下亚当的胡子。
谁料亚当低头便吻上了祂的唇。
俩人撕咬着,如同凶兽一般谁都不让谁。
“哈”推开亚当,左登缓缓呼出气,“大晚上的,别耍流氓。”
刚打算继续,亚当原本情动的眼神忽的冷冽了下来,定定的望着左登。
放下手,左登从快感中回过神来,整了整神色,抓着亚当的小臂坐了起来。
“看来你的邻居那里似乎出了什么事。”
从左登身上起开,亚当伸手将睡衣披在祂身上,看着祂披着睡衣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了一道缝隙。
“发生了什么”走到左登身边,亚当伸手将祂抱在怀里。
“你能不能消停点。”
翻了个白眼,左登伸手去拽亚当的胳膊。
“不能。”俯身在左登的背上落下一吻,亚当态度强硬的说道。
懒得搭理祂,左登透出那道小小的缝隙看着雪伦夫人家中正在发生的非凡者之间的战斗。
“你在担心什么”略微弯腰,亚当咬了口自己的爱人。
“虽然赞格威尔死了,没人用008给他们制造祸事,但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对方是序列六的魔女,可能会让克莱恩吃亏。”
看着克莱恩带着科恩黎进入雪伦的房间,左登弹了下手。一团火焰从祂的指尖跃出,飞速穿过窗户,将那镜子化作的雪伦打碎。
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克莱恩猛地抬头望向这边,却只能透出红色的月光看到两个重叠在一起的剪影。
我的眼睛应该没出问题吧,刚才在左登身后的是亚当吧
虽然只看了一眼,克莱恩也透过那条缝隙看到了左登身后的人,并认出那是亚当。
那天在尸骨教堂这俩人之间不还冷冰冰的吗,怎么这才过去两个多星期,就搞到一起了
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克莱恩晃了下头,将刚才一闪而过的八卦扔出去,专心致志的对付眼前的“欢愉”魔女。
见科恩黎没有被雪伦的蜘蛛丝杀死,左登刚松了口气,就被身后的亚当咬的身体刺痛。
“呃”身体不自主的向前倾了倾,左登站直身体,回头怒视
“你发什么疯。”
“解决完了吗解决完了我们回床上吧。”略微下蹲,双手抱起左登,亚当不由分说的把祂带回床。
“说好的今晚不折腾我的。”被亚当扔回床,左登翻了个身,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亚当,不满的说道。
“嗯,不折腾你。”握住左登的手,亚当在祂额头上落下一吻。
第二日清晨,将梅迪奇赶上源堡后,左登看向亚当
“你和黑夜说了吗”
“嗯,说过了,祂打算后天行动。”喝着瓷杯中泡好的红茶,亚当平静的说道。
“被缚之神和斯厄阿交给我,你们主要负责玫瑰学派的成员就好。”
整个人窝在沙发里的左登思考着,随口说道。
“你一个人可以吗别忘了被缚之神身上还有母树的污染。”亚当有些担忧的望着左登。
“我知道,就是因为有母树的污染才不能让你们去。”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而我并不怕母树的污染。”
“不怕当年你不是因为外神的污染才陷入沉睡的吗”皱了下眉,亚当放下手中的杯子。
“那是被围攻,只有母树一个的话,我不会输的。”左登反驳亚当的话,自信的说道。
“就这么决定了,我来对付被缚之神和斯厄阿。”
不给亚当劝说自己的机会,左登起身就要离开。
“你去哪”
“刚才安提柯说阿兹克回廷根了,我得去做个手术。”戏谑的一笑,左登换上卡俄斯路西法的皮套,离开奥尔斯纳街。
乘坐马车抵达霍伊大学,左登在大学门口看到了早已等待在那里的阿兹克。
“阿兹克先生。”走下马车,左登向阿兹克打了个招呼。
“卡俄斯,上午好。”阿兹克礼貌的点头,褐眸难掩沧桑。
祂打量了左登几眼,有些疲惫的开口“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我们去霍伊河边说吧。”不在乎阿兹克可能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左登微笑着邀请。
“好”阿兹克提着手杖,和左登并排走向校园内。
俩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沉默着沿途而上。
直到看到流淌的河水,周围已不再有学生老师经过,阿兹克才顿住脚步,望向左登
“你找我有什么事”
“阿兹克先生,你是否丢失了自己的记忆”
左登坦然而直接的问道。
“是的。”阿兹克点了点头,并不疑惑卡俄斯为何会知道。
“那么你找到自己为何会缺失记忆的答案了吗”
“并未。”阿兹克摇摇头,叹息道,
“我在贝克兰德找到了第一次的记忆,并想起了之后几次的生活。我甚至去找了灵知会,但从未找到自己为何会丢失以及的原因。”
听完阿兹克充满遗憾,沉重的回答,左登沉默了几秒,露出温和的微笑
“我知道您的问题出在了哪里,并且有办法解决,您相信我吗”
“自然,谁会不相信诡秘之主。”阿兹克没有笑意的笑了笑。
不,有很多人不相信我,而且相信诡秘之主可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
左登尴尬而又欣慰的笑了笑,伸手在这里设置下了诡秘之境。
“这就是传说中的诡秘之境”好奇的打量了下这混乱,时空乱流随意飘荡,概念交错的空间,阿兹克重又看向左登。
“可能会有写疼痛。”提醒道,左登从源堡中取出阿兹克的另一半灵体。
“没事,我想应该得到一个答案了。”
阿兹克摇摇头,褐眼坚定的望着左登。
“好”点点头,左登放出了一直被压制的灵体。
足以占据一个岛屿的羽蛇在黑雾中显现出来,吸引着阿兹克向祂走去。
剧烈的疼痛席卷阿兹克,仿佛有人拿着铁锥敲击祂的头部一般,紧接着,祂的脑海中跳出一幅幅不连贯的画面
那赫然是祂作为死亡执政官存在的第四纪的回忆,以及如何被萨林格尔抽出一半灵体的痛苦。
“不”
阿兹克的双手不知何时离开了头部,支撑在诡秘之境的底部,喉咙里发出了不像人类的声音。
祂的额头有一滴滴汗水滑落,掉在诡秘之境中,被概念不知混淆到了哪里。
祂伸出手,抗拒着灵体的合二为一。
祂刚才看的一清二楚,成为死亡执政官的自己有多么冷酷,没有一丝一毫的理智,充斥着极点的疯狂。
如果自己和对方归于一体,怕是会立刻恢复死亡执政官的状态,遗忘一切,遗忘掉自己所珍视的所有。
“不要害怕。”
见阿兹克抗拒与其合二为一,左登上前握住祂的手
“不要抗拒祂,阿兹克。相信我,你不会变回那个冷漠的死亡执政官。”
漆黑的眼睛盯着阿兹克,仿佛要看进祂的内心,诱惑着让祂放弃抵抗。
“嗯,我相信你。”闭了闭眼,阿兹克松开紧抓着诡秘之境底部的手,放任那半灵体与自己融合。
疼痛让祂的脖子不自觉的扬起,上面冒出了一片片的漆黑阴冷的鳞片。
祂的额头位置自行凸起,从中裂开,长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一道金黄的光芒从中诞生,成形。
那是一件黄金打造的鸟型饰品,周围弥漫着苍白火焰构成的羽翼,青铜眼的内部,有层层叠叠的虚幻大门。
它一出现,阿兹克便痛苦的低吼出声,脖子扬起到夸张的角度,下一秒就要折断一般。
“没事,别怕。”出声安慰着,左登一手按住阿兹克的肩膀,一手紧攥那个鸟型饰品,一点一点将其抽离。
随着饰品的抽离,阿兹克的另一半灵体自行进入祂的身体,补全鸟型饰品所占的灵体位置。
也就几秒钟,左登顺利将饰品抽离出来,羽蛇灵体也进入了阿兹克体内。
阿兹克脖子上的鳞片褪去,即使脸庞因疼痛而苍白,却能看出补全灵体的祂已不再那么痛苦。
“感谢您的帮助。”祂睁开眼,对着左登点头示意。
“无妨。”左登笑着摇了摇头,给出建议,“接下来你还是沉睡一段时间来恢复身体以及记忆比较好。
当然,你无需担心自己会遗忘一切,现在,依旧是人性的你占主导。”
“我明白了,感谢您的帮助。”
阿兹克捏了捏额头,温和的笑道。
解除诡秘之境,左登看着阿兹克在自己面前灵界穿梭离开,歪了歪头。
嗯,源堡上终于没了那条见一次想打一次的羽蛇了,挺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