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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肖钺把肖珣带回了家,他心里自责没把事情处理好,让肖珣掺合进来,听到肖伟业说的那些话,心里必然难受。

    只是面上没如常,并没表现出半分,只是安慰肖珣说“好好休息,别想太多,肖伟业那人不正常,他敢说出那些话,我一定会让他吃个教训。”

    肖伟业在肖钺这里的确不足为惧,如果不是为了那份数据,他压根都不会见对方。

    肖伟业那人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德行还有亏,年轻的时候仗着肖家,仗着肖老爷子,作为肖家的大少爷,在外头充大,耀武扬威。

    后来他跟薛明月结婚,长久以来都被对方压一头,老爷子宁愿把集团主事权交给儿媳妇,也没让自己儿子沾手半点,就是因为知道他腹内草莽没本事,烂泥扶不上墙。真把东西交人手上,败空了,那才是肖老爷子真糊涂。

    但肖伟业没有自知之明,从此,心里就怨恨上了老爷子。

    等到肖钺长大能主事,肖伟业薛明月又离了婚,肖民企业的权利就到了肖钺手上,成了掌权人。

    而肖伟业不仅无才无德,嫉妒心还非常之重,一边拿捏小儿子样本数据当筹码来要挟薛明月和肖钺,一边嫉妒愤恨大儿子,没有一刻不想着从人手里夺回来他认为该属于他的一切

    对肖钺肖珣兄弟,早没有了半分骨血之情。

    肖珣对他哥说“他要再到我面前说一个我不爱听的字,我的拳头绝对不留情。”

    肖钺揉了揉肖珣的头发。

    兄弟两人心照不宣,这一出都没在老爷子跟前透露一点。

    年里这几日,天天都有人来肖家给老爷子拜年。肖珣最不耐烦这些,偷偷溜出了门,出门前,还把保姆阿姨熬的汤给装了一罐子,带上了。

    开车转到了江诺租房的那个小区,跟着上次的记忆,七弯八拐才找到位置。

    车子就停在上次吃早餐对面的那排树下,肖珣坐车里,给江诺白发消息。

    在家吗

    没一会儿,对方回复了

    在,怎么了

    下楼。

    肖珣看着手机,没看着回复,眉就皱起来。

    下一刻,电话就响起来。

    看见来电显示,肖珣又满意了,划开接起。

    里面江诺白声音传过来。

    “你在楼下”对方问。

    肖珣还没说话,那边江诺白似乎起身了,说了句,“等着。”

    五分钟不到,江诺白就找到车,敲了敲车窗玻璃。

    肖珣打开车门,扬眉一笑“你还挺快。”

    江诺白说“要上去坐坐”

    肖珣长腿已经跨出来,闻言嘁了一声,反问,“不然呢,那我来这干嘛,就让我干坐在车里”

    说完,想起什么,嘴里嘀咕两句,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从椅子上把保温桶拎出来,丢到江诺白手上,“差点忘了,给你带的”

    江诺白,“汤”

    “嗯。”肖珣样子懒懒的,“过年我不空手上门的,家里阿姨做的,爱喝就喝点吧。谁让你给我发那么寒碜的年夜饭,看不下去了。”

    江诺白挑眉“我好像没给你发。”

    肖珣眼睛一瞪,“要不要,不要拉倒,直接扔了。”

    “走吧。”江诺白提着保温桶,转身往前走,肖珣臭着一张脸,跟在后面。

    江诺白租的这个小区楼非常老旧,有三四十年楼龄了,连电梯都没,建筑外观灰白灰白的,西侧墙爬满青苔和不知名的地草,正面是各种各样的防盗窗,户户都不一样,那些阳台上,要么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么晒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衣裳。

    两人从昏暗的楼梯间进去。

    这两日阴天,背光的狭窄走道光线就更差。

    楼道没有感应灯。

    昏暗暗一片。

    江诺白上了一级台阶后,顿住,回头一看。

    肖珣似乎是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等他稍微走上来了些,江诺白忽然朝他伸出手。

    肖珣一愣,反应过来,嗡着声音说“干嘛。”

    江诺白声音淡淡的,“牵着,光线不好,容易摔跤。”

    肖珣“哦。”

    感觉一只微凉的手抓上自己的手后,江诺白才继续往上走。

    租的房子在五楼。

    非常简单的一厅两室,家具和设施都很陈旧。

    灰扑,暗沉,廉价,出租屋这些所有,都和江诺白这个完全不搭。

    可能肖少爷从小到达都没见过这么差的房子,他站在玄关处,好像有些好奇。

    江诺白说“不用换鞋,直接进来吧。”

    肖珣一点不犹豫,果然穿鞋走进屋子。

    但他没有坐下。

    江诺白把外套脱下,随手扔在沙发上,看了肖珣一眼,说“不想坐就自己看看。”

    肖珣说“可以看”

    如果他脸上没表现得那么明显的话,江诺白还信一点。

    这不大的空间,略站两人都觉着有点挤,

    肖珣说“汤大概还是热的,现在喝正好。”

    一边说,人一边看着旁边的卧室走过去,卧室门开着,里面放着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桌子。

    床上散堆着一些衣服,桌上放着一台电脑。

    这屋子里,包括床上衣服,有一种香味,和江诺白身上的味道一样。

    江诺白主人似的扫视看了一圈,看完,出来了。

    江诺白坐在沙发上喝汤,淡定自如,丁点没有不自在。

    “看完了,好看吗。”

    肖珣嗤道“这么大点地方,什么都没有。”说完忽而又说一句,“你还用香水屋子里很香。”

    江诺白喝碗汤,放下碗筷,才回说“不是香水,是一种自制的香块。”

    肖珣眨了眨眼,“你身上也有这种味道。”

    江诺白把戴在手上的木珠串摘下来,“手串珠空的,里面放的是一个配方的香粉。”

    肖珣目光落在串珠上,随口问“什么手串,稀罕么。”

    江诺白说“不稀罕,佛珠串儿而已,想要我送一条你。”十几块钱买的,当时图一个心里安慰,两辈子不烧香,第三世倒来找寄托了。

    “不用,我又不信什么这些。”

    江诺白进厨房把保温桶洗了,擦干,装好,对肖珣道“谢谢你送的汤,很好吃。”

    她那么认真说,肖珣反而别扭起来,“不是特地给你送点,我只是在家闲得无聊。”

    江诺白,“好的,我知道。”

    肖珣觉得自己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他见不得江诺白好像对什么有游刃有余的样子,心里憋着一口气,空了几秒,说“行,我回去了。”

    “等一下。”

    肖珣脸上带着点不耐烦,“还有什么事。”

    江诺白朝他走近几步,看着他,又没说话,那样淡淡看着。

    肖珣心里暗骂了一句脏话,“你到底要”干什么三个字还没说出口,下一秒钟,眼睛却瞪大了。

    因为江诺白伸手在他腺体的地方摸了摸

    肖珣完全没防备,以致于身体条件反射一颤,狠狠打了激灵,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被激出来了。

    “你,”肖珣抚了一下眼睛,平了一会儿情绪,然后咬牙切齿低吼,“发什么疯呢,快放开。”

    江诺白并没有立刻放开手,而是出声问“这里,还有没有过不舒服”

    肖珣反应过来,江诺白是想说那次被她咬后,还有没有再出现不舒服的情况。

    他脸色一下白一下红,“没有我好得很。”

    江诺白确认般再问一遍,“没有再疼发烧呢”

    “说了没有没痛,没发烧,什么都没有。你问这些到底是要干什么”肖珣抓着江诺白的手,用力甩开。

    江诺白默然了几分钟,开口说“我想确认一件事。”

    肖珣完全摸不着头脑,蹙着眉头,“什么事”

    江诺白没说话,而是眼睛看着肖珣,然后,一点一点,慢慢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这是江诺白完成分化后第一次主动释放信息素。

    越高等级的aha,他们对信息素的控制就越强,越精准。

    平时江诺白身上不会闻到一点信息素,除非是她想让你闻到。

    此刻,烈性的,苦泛的,让人感觉眩晕的,烈酒信息素,慢慢在这个屋子里溢散开来。

    如果这个有个oga在这里,第一时间就会察觉到。

    但beta是感觉不到信息素的。

    正常的beta不会对aha信息素有反应。

    如果肖珣没反应,那说明他身体的问题就和江诺白无关,并没有因为上次咬腺体引发改变。

    而如果江诺白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肖珣。

    肖珣抬起手摸了摸后脖子,使劲甩了甩头,忽然道“什么味道嘶”

    江诺白一滞,马上问“哪里不舒服吗。”

    肖珣脖子泛起一层红色,以一种很快速度,逐渐蔓延到耳根,脸颊。

    肖珣只觉得一阵窒息,忽然一股莫名其妙苦涩蛰人的味道仿佛直入他的天灵盖,在他脑子里胡乱地蹿,身体渐渐无力。

    他受不住,腿一软,膝盖一弯,身体就往前扑了过去。

    江诺白脸色一变,伸手将人捞起来,抱住。

    肖珣呼吸非常急促,胸口一下一下剧烈起伏,死死抓着江诺白的衣裳。

    “是,是你的,信息素。”

    一句话喘三道才说出来,大冬天,肖珣额头上都浸汗了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闻到”江诺白非常诧异,“你是beta,不是oga。”

    而肖珣此时已经回答不了她,只在嚷嚷着,“难受,好难受”并下意识将脸往aha身上埋。

    事情完全出乎了江诺白的意料。

    她打横抱起肖珣,飞快出门,上了肖珣的车,油门一踩,直奔医院。

    中途先给医生发了消息过去。

    半个小时到了医院,江诺白抱着肖珣直接去信息素科。

    江诺白担心,便要求全程陪同,医生抽血做各种化验,很快又把人按上机器检测。

    只见那信息素电子显示屏上,肖珣的信息素水平一路走高,直接越过beta的最高值30,继续网上冲,3060是游离区间,而过了60,就是oga或者aha的数值,

    江诺白看着电子屏。

    看着那跟线冲过30后,以一种时快时慢的节奏,一直往上走。

    十分钟后。

    一旁的一位护士低声惊呼,“过60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也是二次分化,分化成oga了”

    医生皱着眉,“还要观察,先住院。”

    肖珣被安排进了病房,因为他太难受,又是个疼痛相当不耐受的,医生考虑了下,还是给他用了一支o类稳定剂。

    江诺白全程陪在旁边,等医生护士都出去后,才细细看肖珣的情况。

    肖珣脸上的潮红和镇热此时都退了下来,反而显得脸色过于苍白。

    “还难不难受”

    肖珣眼皮耷拉着,身上没劲,殃殃看着江诺白,好半天,才说“你真行,终于如愿把我送进医院了对吧。”

    江诺白给他擦了擦汗湿了的头发,淡声道“别乱说。”又把肖珣的手机拿出来递过去,“给你家人打电话。”

    肖珣把头歪到另一边,有气无力的样子,“不想打。”

    江诺白“别任性,你要让他们担心么。”

    肖珣说“休息会儿我就出院了。”

    “医生没说话,你不能出院。”

    “江诺白,你故意找我吵架是不是”肖珣脸上现出怒容。

    江诺白扶额,心中再三叹气。

    冷静道“肖珣,听医生的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