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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死人活着时的心态森欧外无从得知,但他清楚,藤水从一开始就清楚今岁止是怎样的人,包括她的爱与恨,以及灵魂中的邪恶,想到她当年在药剂学上展现出的古怪天分与热忱,森欧外忍不住笑了,其实今岁止的药剂学综合成绩不是太好,她不擅长研究那些救死扶伤,能让人获得健康的药物,她制作摧毁人的精神与身体要更快。

    [腹部中枪、子宫拆除,还有唯一独生子的死亡,确实是悲剧。]

    [但如果从根源上探究的话,顺序大概是这样的吧?]他找了张白纸,又以右手持笔。

    今岁止秘密加入黑手党组织,成为药剂师——组织坐大,药物从横滨流出,威胁全国——引起军警的注意,派藤水调查——藤水成功卧底,捣毁组织——组织残余人士报复藤水,射杀藤原雅歌

    他给折断悲剧叙述画上句号。

    “最后一个被报复的人,应该是阿止自己啊。”

    ……

    飞鸟连续打了几通电话,太宰治带他找到了仓库,多年不用的小仓库里堆满了木头箱子。

    仓库内很冷,温度维持在3度左右,许多药品要靠低温来维持活性,这里也一样。

    “是的,没错,我们发现了一些药品。”

    “具体不清楚,还要等相关人士来鉴定。”

    “位置就在横滨南岸港口21-35。”

    “对,没错,麻烦你了。”

    他一直在打电话,就占线了很久,中村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一直打一直打,才终于打通了电话。

    “中村啊,有什么事?”他恍惚间记得自己刚才看见了32通未接电话,只觉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怕出了什么大事。

    “飞鸟前辈。”听筒另一边的惶恐之情扑面而来,“草间失踪了。”

    “什么?”

    “我去了他家,去了任何一个可能能找到他的地方,人都不在。”中村磕磕绊绊,“用系统调查了他手机最后开机的地点,是在南湾边上。”

    “……”

    飞鸟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太宰:“太宰先生,您之前说,对罪犯的身份有头绪了?”

    “不仅是有头绪。”太宰治说,“可以直接说是,知道是谁了吧。”他顿了一下说,“不过草间肯定是没救了。”他就像是听见两人的对话,但飞鸟知道,太宰一个字都没听见,他离得太远。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在见识过太宰非人的智力后飞鸟对他说的话已经全然相信了,于是草间也就被判了死刑,这让他十分不能接受,“你早就知道吗?”

    “不能说早就知道。”他说话时全无推辞的意思,只是很薄凉地叙述,“精确到时间的话,是在前天晚上发现的。”那时候草间还坐在办公室里。

    “你为什么不提醒他?”飞鸟忍不住问,“你就看他去送死吗?”

    “对啊。”

    两个字的份量太轻了。

    “就算我去提醒他也没有人会相信吧,那几个人都认为我是怪胎,你没听见他们的议论吗,飞鸟。”太宰说,“贸然上去提醒只会被当成挑衅,当事人心里发虚不可能承认,相反会报以老拳来彰显自己的愤怒,最不济最不济也会同汪汪叫的野狗一样不断嚎叫,喊得越大声就却有说服力似的。”

    “日本人从来都信奉不要给他人添麻烦,也可以写作管好自己就足够了。”他不再沉默,在太宰心底深处流淌的声音终于钻到了其他人的耳朵里,他只是喜欢当看客,少年时代免不了插足点评几句,其他人难以置信又愤怒到扭曲的表情似乎能抚慰太宰的心,成年以后却不免认为那是低级趣味,于是把多数话憋在肚子里。

    不说却不代表没有,泄洪只需要一个契机。

    “更何况……”

    太宰说:“他去送死,与我有关系吗?”

    ……

    [修治君说去找监护人了。]

    佐佐木很担心津岛修治的安全,他回头去书店找了他两次,一次在一次不在,发现孩子跑了后就赶忙给他打电话,忙音三声后立刻接通,孩子的声音尚且清脆悦耳,他说自己去找监护人了让佐佐木不用担心。

    佐佐木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于是他给太宰治打了通电话,那人说“修治君很安全,就随他去吧。”

    他倒没说孩子在不在自己这里,只是听到“很安全”就先入为主地以为了,佐佐木还念叨着“太好了”,就下班准备去赴秘密的约会。

    他收到了读书会的地址。

    在收拾自己时佐佐木想到了津岛修治的话,他对自己的配枪看了许久,心中一遍又一遍转过那些在脑海中响警铃的诡异之处。

    [是带还是不带?]

    他没想好。

    ……

    10:00 pm

    今岁止准备打开大门,她面上陈年不化的坚冰终于消融了。

    “你来了。”

    [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

    第116章

    9:21 pm

    “哐当——”公寓的门被带上。

    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向右转一圈,此动作本该在三十秒内完成,然在拔除钥匙之前,佐佐木的手却在不知不觉间停住了。他又想到了津岛修治的话。

    “带把枪吧。”声音萦绕在耳蜗里,实在无法忘却,零碎画面连成修长的履带,在他脑海中上下翻腾,他清晰地记起孩子的脸,被割裂成两半,左半张脸眉头下榻,又半张脸的眉峰又高高挑起,单侧的苹果肌高高隆起成小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