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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一日。

    歌利亚。

    “喂”年轻气盛的英雄几乎要扑上去撕扯歌利亚胸口前的衣服, 他看上去气坏了。歌利亚身边的人眼疾手快, 霍克斯无言地拦住这位英雄。

    指着一地的人头,他几乎不能呼吸,脑无的身体还是人的模样,裹挟着太宰细胞的火焰还在大地上跃动,年轻的英雄刚才见证了惨无人道的屠杀, 忽然恢复神智的束手无策的人,在枪林弹雨中失去性命,死前还维持着无辜或者错愕的表情, 至于歌利亚眼前的人, 则通通被、干脆利落砍下头颅, 不管是求饶也好恐惧也罢,没有商讨的余地。

    英雄们当然是不会那么做的, 他们无法对同类挥刀,如果那样的话, 不就成了刽子手一些英雄在进行了短暂的商讨后用特制的绷带束缚住脑无的手脚, 然而在不经意时,活生生的人却又被刺杀死了。

    动手的当然是歌利亚的党羽,他不留活口。

    如此惨无人道的酷刑, 被人指摘也是无可厚非的。

    歌利亚冷冰冰的,他把刀刃上的血摔落, 归刀入鞘,霍克斯在旁边看着,心中想[他真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以前的歌利亚, 正义,迂腐,还有点冲动,关键时刻偶尔会优柔寡断,若时间颠倒,看见未来自己的行为,过去的歌利亚一定会冲上去问责。

    霍克斯不禁想[他跟太宰,究竟学了什么啊。]

    “他们也是受害者啊。”年轻的英雄说,“你没看见吗,他们刚才已经变回人了,是活生生会求救的人,只要趁此机会把他们束缚起来就可以了,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说,“送到医院的话,说不定有变回原样的机会。”但他们已经死了,受害者在恐惧中死亡,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刽子手才会有的行为

    歌利亚冷冰冰地看英雄一眼,霍克斯以为他会说什么重话,会说对方实在太天真,却没想到他说“这,很好。”他一字一顿地说,“英雄之所以是英雄,首先坚持的第一点就是不杀生。”他平静地说,“满怀同情,平等对待每一位受害者,不仇恨转嫁,是非常好的精神。”他的话中没有一点讽刺的意思,“努力下去,你会成为不错的英雄。”

    那人也没想到歌利亚会如此回复,他眉头还是皱得死紧,话语中甚至带点狐疑,他在想歌利亚是不是在嘲讽他,只是说话的方式够高明,没有让他看出来“那你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英雄。”歌利亚说,“我是敌人。”

    “敌人,有敌人的处理方式。”

    [以杀止杀,这是他贯彻心中正义的方式。]

    [不要给你的敌人留下哪怕一丝的余地。]

    距离英雄塔倒塌已经有半个小时,场上的脑无基本上被清扫干净了,afo无法辨认的尸体也得到了回收,他是真死了。

    至于太宰的尸体,目前没有找到,之后能不能找到也是未知数。

    霍斯克翻开一些巨石,歌利亚在旁边搭把手,从战斗开始时,两人就是这样,不说一句话,却好像生出了默契。

    “我说。”他忽然开口,打破僵局,手还在不断动作着,钢铁羽翼先插入石板缝隙中,随后两人手指跟上,使出吃奶的力气掀起钢筋混凝土做成的承重板,“你是不是知道,让脑无恢复成人的东西是什么”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全身的力气随之一起松懈了。

    歌利亚说“你最好不要知道。”他用袖子擦了把脑门上的汗,越擦越脏。

    黑夜已经消失殆尽,东方传来一缕曙光,几乎所有人都恍惚着看向太阳升起之所,昨天的夜晚,实在是太漫长,太漫长了。

    霍克斯却犯轴了,他说“如果我一定要知道。”

    歌利亚斜他一眼“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吗”他用种毫无情感的了苍白口吻说,“黑市上总有些药物流通,比如说临时把个性变强的药。”他说,“原理都是大同小异的,短时间内迅速地分裂再生个性,或者让它们保持活性什么的,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太懂。”

    “我是说”霍克斯忍不了了,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连带着翅膀上的钢羽也全部张开,“个性因子的拥有者是谁”

    他眼睛怒张着,像是尊怒目金刚。

    冷静与暴怒,歌利亚与霍克斯,两人的位置好像颠倒了,曾经脾气伙伴的人静得像一潭死水,而霍克斯,他本应该是骄傲又冷静的英雄,却发了疯。

    “何必要知道。”歌利亚其实不如他看上去的冷静,悔恨的怒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烧,火舌时不时舔舐他的心脏,无法掩盖的讥诮在话语中流露出端倪,“知道和平建立在太宰的骨与血、灵与肉、年轻的生命上,会让你感觉到愉快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近乎于嘶吼,这时候的歌利亚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头悲伤的野兽。

    而他正在将自己的伤痛,传递给另外一个人。

    霍克斯只能轻微地挪动自己的嘴皮子,但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有没有说话。

    耳边模模糊糊传来歌利亚的声音,他是在说话吗,实在对自己说话吗

    “他是英雄没错。”

    “但我宁愿他不是。”

    []

    霍克斯忽然想起老师教导他的话“英雄的牺牲是崇高的。”

    [但如果崇高的牺牲是自己的朋友,是自己的父母,又如何]

    他太年轻了,镰刀从未在他身边挥下,接触到的尽是些不屈不挠的努力,与战胜死亡的年轻。

    “嘀嗒”

    “嘀嗒”

    下雨了。

    雨点蒸发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打湿了干燥的土地,也打湿了霍克斯的脸。

    ***

    十日。

    心野长枝。

    九州到东京不是很远,坐新干线要花费五小时二十一分,飞机则是一小时三十五分,算上从机场到市区的时间,也还是飞机更快。上午八时三十分,心野长枝准时站在了福冈的博多站内,她还是决定乘新干线去。

    她将去东京参加一场葬礼,而手包里的东西无非就是少量的钱币、手机、一本书还有一封信。

    今晚就要回九州,她参与了九州灾后重建的一些工作,很难脱开身。

    心野长枝的心情还算事平稳,太宰的决定早在网路上传遍视频时就有预料,她与小早川明美接连徒劳地拨打电话,几十通还是上百通总之数不清了,得到的回复永远只有“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至于让英雄塔坠落的大火,她们也没有亲眼看见,当时她在防空洞里抚慰群众,小早川干脆冲到第一线参与对脑无作战。

    于是乎连他死的刹那都没有捕捉到,只能借助网络一边一边看复播。

    平日乘早班车到东京的人不是很多,尤其现在东京尚处于修复的关键时期,其他地区的人不大肯过去,同排的另外三座位都是空的,心野长枝独占一静谧的空间。

    她在读长枝山竹。

    以她为原型的出版好几个月了,她却从来没读过,原因也很简单,对心野长枝来说自己故事的改编本是很羞耻的一件事,至于重新回忆没有结果的恋爱,也不是个好选择,她甚至一度埋怨太宰“为什么要把那种无聊的故事写出来啊”,每次太宰都笑嘻嘻地搪塞“你不觉得这故事挺美的吗”

    “我可没觉得。”她负气地回答,“我讨厌日式的美感,更讨厌樱花一样瞬间凋零的爱情。”她忿忿不平,“我喜欢荷花,我喜欢能够长时间盛放的花朵,还留下好吃的莲藕。”

    “别那么说啊。”太宰早就看出她的心口不一,“那样的话,我的书就没什么好看的了。”

    众所周知,心野长枝喜欢他的书。

    现在再把当时的记忆挑出来看,竟也觉得十分有趣味了。

    心野长枝看书时很平静,倒不是说她忽然能够接受过往,接受完整的自己,只是她将变成了独特的缅怀方式,她看了一会儿书,只觉得胸口积累了沉甸甸的郁气,就把太宰寄过来的最后一封信拿出来读。

    [五日的时差,是件很浪漫的事。]

    [当收到信的时候,会感觉我还活着,我还活在文字里。]

    爆豪胜己跟绿谷出久一同回到沙滩,把写了一半的信挖出来,随后与渡我被身子传递的几张纸拼接在一起,寄给应该收到的人,寄送的过程中难免看到上面的文字,两位小英雄的心情不得而知,但心野长枝看了之后,实在无法用言语形容自己的情感,愤怒、悲伤、沉痛、感怀、释然,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到头来却无法用言语表现,只是鼻头一酸,再用力把眼眶里的泪水憋回去,忿忿地骂一声“太宰,真是混蛋。”

    长枝下车了,她实在是个标志的美人,比电视上见到的明星还要好看得多,此时又穿着哥特式的黑裙子,裙摆蓬松,袖子上都是写缎带花边。路上人见到她不免要多看两眼,哪怕是停顿三十秒拿出手机查路线,都有热心人上前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长枝一一婉拒了。

    换任何一人的葬礼她都不可能这样穿过去,但太宰说了,他喜欢美丽的女性,女孩子穿得漂漂亮亮会让他更快乐,以至于他自己参加别人的葬礼也从来不西装革履,更多穿着黑风衣。

    于是他的葬礼上,别人也要那么穿。

    墓园的位置选了很久,有人说葬在津岛家的地方,但胖胖橡胶说他恐怕不想安眠在那,太宰的朋友们讨论了半天,觉得要跟正田宏义葬在一起是最好的,可惜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人的尸体收在哪里,也有人说回静冈好了,但太宰似乎又不是静冈人。

    到头来绿谷出久坚持说“请让他葬在英雄碑。”历史上有头有脸的英雄人物都在那,欧鲁迈特早就在英雄碑预定了一个位置。

    当抛弃了那些对太宰的憧憬,因自卑而产生的裹足不前之后,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太宰治究竟是怎样的人,连带着对自己的判断也变得不容置疑起来。

    绿谷出久笃定说“他会同意葬在那的,起码不会不愉快。”

    “他是以英雄的身份逝去的。”

    “真难办啊。”面对绿谷他们的要求,官员却说,“英雄碑是对外开放的,因此每位葬在其中的英雄都必须有相应的功绩才行。”他注意到了英雄们不太对劲的眼神,赶忙说,“倒不是说津岛修治君”

    “是太宰。”相泽消太说,“是太宰治。”

    “好吧。”小官员缩了下脖子,他显然很害怕,“太宰、太宰治君。”他喘了会儿气,才得以接着传达上级的指示,“就太宰君的功绩而言,到底是救了整座东京,绝对是能够被葬在英雄碑那里的,但是他的国民评价,却还不是很好。”他讲,“我们虽然安排了24小时巡逻,但游客是防不胜防的,以前就有过这样的事,公信力不足的英雄被葬在那儿,然后墓碑被人在夜晚涂鸦,如果太宰君葬在那里的话,肯定是会有更严重的事情发生的。”

    “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仇恨他的人不少。”

    欧鲁迈特也在此次会议中出场,他的身体很差,说一句话就要喘息三四下,因此也没有人敢打断他的发言“那你们的处理方式是”

    他清楚官僚的作派,既然说可以葬,肯定是可以的,只是看怎么操作。

    “先下葬,但不刻碑。”小官员说出了惹人生厌的话,但他也只是上级的传声筒,“我们是这么考虑的,等到太宰治君的恶评淡去,再刻上他的名字。”他露出了个略显讨好的笑容,“你们看怎么样”

    这侮辱本不能被人接受,哪里知道小庄速编辑在整理太宰的遗物时竟然在桌上发现了遗书,连死后的事都预料好了,当然提到了英雄碑的事。

    “刻字就交给以后的人吧。”他留下了一句调皮话。

    [这混蛋,竟然连自己的墓碑都计划好了。]

    葬礼在一个艳阳天举行。

    天气实在是很好,阳光普照,万里无云,灿烂的阳光冲破稀薄的云层,连人心底深处的那点儿黑暗都能驱散。

    这实在不是悲戚的一天。

    心野长枝本以为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少,会开得像小型聚会,结果却发现,来的人一点也不少。

    她和小早川明美算一派的,但是后者前几天就来东京了,还有绿谷出久一众雄英的学生,相泽消太等雄英的老师,歌利亚带来的崇拜者,渡我被身子之类的敌人连带着上杉潜幸之流的政客都到场了,首相先生还来兜弯。

    [可真是大场面。]

    她陡生出一股不满,想要掀开灵柩对着衣冠冢大喊你这个骗子,不是说自己朋友很少没人牵挂吗现在在这里的难道不是人吗

    欧鲁迈特都来给你送行了

    因此盛况,英雄碑今日不对外开放,若有游客来了,准会惊于是有什么大英雄逝世了,才会有这么多人到场。

    在场的人中有一半是心野长枝不认识的,另一半她认识,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与一没见过面的青年正面撞上了,他们都拿着太宰未公开的手稿,要上去致辞。

    两人打了个招呼。

    “我是明田优二。”那人说,“我被托付出版太宰老师的最后一本书。”

    心野长枝说“我叫心野长枝。”

    “是长枝山竹的长枝”

    “是那个长枝。”

    两人沉默了。

    “正巧。”明田优二说,“我是以爱之名中可怜的前男友优一。”

    心野长枝眼神一下子变得怜悯起来“出版太宰的书可不容易啊。”

    “所以他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难题。”明田优二说,“怎么样,要不要把你们的通信集也给我一同出版了反正一本也是难,两本也是难。”他又加上一句话说,“但你要是不想的话,就当我没说,毕竟我前女友走之前,把与太宰交互的信件全都烧掉了。”死也不留给你们,大概就是这样的意思吧。

    “不。”长枝却说,“请帮我一起出版吧。”

    “我希望他们知道,太宰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心野长枝站在衣冠冢的边上,逡巡一周,台下的人太多了,他们都是与太宰有联系的人。

    “我是心野长枝。”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长枝山竹中的长枝。”

    她无比平静地说“太宰治是一名自私自利的胆小鬼,是个大混蛋。”

    “但我很想念他。”

    “非常、非常、非常地想念他。”

    ***

    一月。

    明田优二。

    他瘫坐在电脑椅上,给自己点了根烟。

    出版社是玩票性质的,他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背靠资本,总会给自己找点乐子。最开始是制作标本,后来难免有些作奸犯科的污事,好在及时停手,洗得也够白,到现在都未东窗事发。

    太宰大概是早就想到后来发生的事,他的死会把最后一本书推上风口浪尖,但是朝日文库不会愿意出版,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文库都不会,小文库是想要博人眼球,却也要考虑下政府的威能以及读者的反应,最后苦差事就落到他头上。

    一个月了,光是整理那些随性的稿子,就忙得他焦头烂额。

    “所以你喜欢的是什么”太宰曾经问他,“是标本近乎于永恒的停留,还是在生命被扼杀瞬间的壮美”

    明田优二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会选择都要。”他又说,“虽这么说,一瞬与永恒,其实是无法兼容的。”

    “不啊。”太宰治却跟他绕些玄乎的哲学念头,“精神可以是一瞬,也可以是永恒。”他说,“就像是一本书,当你想起他的时候,你就拥有一瞬,而在书籍流传的时间内,它就是永恒的。”

    明田优二看他一眼,觉得很无趣。

    “你想说什么”

    “帮我出本书吧。”这是在作品签售会后说的话,太宰说,“我会让你知道,一瞬和永恒是能够共存的。”他说,“通过我自己。”

    明田优二觉得太宰这人很坏,坏得出奇,坏得要死,借助自己对他暂时的趣味甩了个大摊子过来,把他悠闲的生活都搞得乱七八糟,偏偏他还知道自己不会拒绝,哪怕是为了最早读到太宰的书。

    他正沉浸在回忆里,尼古丁总能帮助他想起一些过去的事,这对明田优二来说是种独特的放松途径。忽然,门外传来彬彬有礼的三记敲门声,他懒洋洋说声进来,于是门把手就被转动了。

    一模样略成熟的妇人进来,她面无表情,动作却灵巧。

    “怎么样”他问道。

    诗小姐说“二次审核吧。”

    诗小姐是在作品签售会上认识的,她排第一个进门,当时明田优二就觉得她看太宰的眼神很不正常,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现在他们又被同时委托了出版作品,她带着大批的资本以及弯弯绕绕的关系加入进来。

    当被问到两人是如何认识时,诗小姐沉默了,她说“我早就该是个死人了。”坚枪英雄的枪穿过她的胸膛,无论如何都不应该活着,结果她却醒来了。

    “哦,是吗。”明田优二只能干巴巴地回话。

    他觉得这女人很不正常,但两人共事得却不错。

    明田优二把自己的脖子从椅子顶端拽起来,他向后仰,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随后站起身来活动全身上下每一块骨骼。

    “开始工作吧”

    那本尚未成形的书,静静躺在他的桌面上。

    生而为人,这是书的名字。

    至于是幸福还是未幸福,悲伤还是未悲伤,痛苦还是未痛苦,失格亦或是未失格

    那都是太宰的事。

    明田优二曾经是个很坏的人。

    但他现在只想做一个好编辑。

    [我只是想让更多人了解你,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个后日谈,然后换世界。

    说好后日谈结束给小作文的呢不要忘了呀

    然后,我今天过12点了又要被拉出去做田野考察了,回来还要写考察报告,更新的话要过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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