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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2 章 那段过去
    降谷零敏锐地察觉,贝尔摩德的态度发生了些微的转变。具体表现为

    “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这易容和变声技巧可真作弊啊”他无意识地感慨了一句。

    被称为千面魔女的女人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在他张嘴想说什么时,来了句“怎么,你不会以为你这么说了,我就会教你了吧”

    “我”

    “我是不会教的。”贝尔摩德紧接着接了一句。

    哦,本来也没指望嗯

    降谷零反应了一秒不到,立刻把后面那句“我没有这意思”咽了回去,不确信地看了她一眼,他微妙地体会到了“我不会教,但你自己学会了我也管不着”是他想多了吗

    贝尔摩德没有与他对视。

    但在之后行动中,他确认了之前的感觉不是错觉。

    “要想变装,可不是简单修饰就可以的。”向来提前将道具准备好,只做微调的贝尔摩德,竟然开始当着他的面制作了。

    这就是所谓的不会教吗降谷零欣喜若狂,从此t到了与贝尔摩德的相处模式,进而精通了贝尔摩德“专用语”最终甚至成为了组织内远近皆知的情报组最佳会花钱搭档,这是此刻的他想不到,也是完全不敢想象的。

    在这样的“自主学习”中,降谷零没有花太久时间就学会了易容术,其学习能力之强让贝尔摩德都为之侧目。

    “你”贝尔摩德曾经看着他欲言又止,那犀利又透彻的眼神将降谷零看得有些心惊,但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轻轻地放过了这个话题。

    降谷零怀疑,她应该是猜到了什么,但他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却发现她什么也没提。

    这让他很疑惑,不确定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她出于其他的目的暂时没有提及

    但无论是哪一种,他都生出了更加强烈的紧迫感。

    再强大一点

    再厉害一点

    如果能掌握更多人的把柄,发现更多人的弱点,他之后的计划就不会那么被动。

    越是执行任务,与组织越紧密,就越是能察觉到这个组织的危险。

    也正是因此,他对这个组织越发提防。

    这远远不只是当初在宫野实验室里看到的冰山一角。

    组织的庞大与可怖,再加上他曾经在实验室里看到的那些药物和实验,让他震惊于组织的心计与野心。他不清楚组织的真实目的,但他很清楚,仅仅凭借他个人,是没有办法与之抗衡的。

    他能做的,除了调查令宫野夫妇失踪的那场大火的起因和主使者外,就是带着宫野姐妹离开这里。

    而这,需要他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布局。

    他要更强,一定要更强才行

    五年的时光,足以让当年透着稚气的、天真的少年完成蜕变。

    这五年,也是一个人塑

    造三观最重要的阶段之一。

    长期的黑暗生涯让这片黏腻的、腐朽的黑色逐渐成为他朦胧的底色。

    “波、波本”叛徒看到他面露惊惧。

    因为他每次出现,都会带来死亡。

    “砰”温热的血飞溅到他脸上。

    “基安蒂”少年阴郁地向开枪的方向扫去,紫灰色的眸子里透出一种无机质感,冰冷又富有杀气。

    基安蒂不以为意地收起了枪。

    当天晚上,她就收到了波本的报复。

    先是寄到她所住地的言辞“温和”的信件,上面明明白白写了她的生平过往。

    这已经足够让她惊怒交加了。他们这些组织成员的居所可从来不是固定的,他们的生平更是秘密,从来不曾告诉过其他人。

    但现在,她所有的过往都被人调查得清清楚楚,如果对方有心,只要把这些给警察们,她恐怕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波本

    她咬牙切齿的同时,心底又染上了一丝恐惧。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在之后的一个月内,她持续性的被波本这个小心眼报复着。

    她的任务情报时不时会出现一些缺漏,但这个缺漏又不会太致命,顶多就是让她有被发现的风险,偶尔还会被人追杀一波。

    要么就是她的饮食、酒水中会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味道让人印象深刻。

    如果他越过了那条线也就罢了,不需要她多说,以任务为重的琴酒和boss等人绝对不会放过他,可他偏偏踩着他们的底线,控制在有些许危险,但不致命,更不会暴露组织存在的方式,拼命地作弄她。

    基安蒂因此而得了波本恐惧症。

    对他玩弄人心的手段深恶痛绝,还不敢多说。

    最后还是琴酒制止了对方。

    “适可而止吧,波本。”琴酒叼着烟目光森冷。

    “呵,我可什么都没做,难道不是她技不如人吗”波本歪了歪头,一脸纯良。

    “你”基安蒂蹭一下站起来,恨不得掏出自己的狙击枪狙了他

    “适可而止,这是命令。”琴酒强调道,他墨绿色的眸子充满压迫感地看向波本。

    “嘁。”波本懒洋洋地站起来,完全无视了琴酒的眼神,微笑着看向众人,“我讨厌血溅到我身上的感觉,真的很讨厌哦。”

    基安蒂终于明白了自己这段时间遭殃的原因。

    神经病啊

    既然如此,早说啊

    其他组织代号成员同样心有戚戚。

    波本,逐渐成为了一个恐怖的代名词。

    神出鬼没,一人千面,其令人骇然的情报收集能力,以及犹如行动组一样出色的身手,都让组织内部的成员们对他惊惧的同时,又充满了好奇和尊崇。

    越是在刀尖舔血的人越是慕强。

    随着他的成名,暗中追随他的人也越来越多。

    逐

    渐的,他成为了组织情报部真正的一把手。

    组织里到底有哪位代号成员的秘密是他没有掌握的,一度被票选成为了情报部众人最想知道的机密之一。

    他是如此的危险,又是如此的神秘,很难让人不对他起杀心。不过遗憾的是,从未有人成功过。他的易容术变化多端,从未在他们面前展露过真容,明明知道他以前在宫野实验室里留下过真容,却又因为研究所在那场大火种全部烧毁了,所有的资料包括这些影像,全部被那把火一并烧掉了。

    这就导致了他们暗杀的难度大大增加。

    好不容易找到了他的踪迹,最终却发现那不过是对方故意留下的破绽,引诱他们这群蠢蛋的陷阱

    该死的波本

    狡诈的波本

    以上是所有前去尝试暗杀的人共同的心声。

    他们不但铩羽而归,还被他抓住机会狠狠戏耍了一遍,甚至还再次被他抓了一个把柄

    这些事件很快被流传出去,一步又一步地加深了他的威名和恐怖感。

    最终,他成为了组织内不可言说的存在。

    对此心知肚明的降谷零却没有降低自身压迫感的打算。

    因为,这对于他而言,反而是最佳的保护色。

    “大哥,你回来啦”

    “尼酱”小小的女孩跟在自己姐姐身后,朝他甜甜露出笑容,“尼酱回来了”

    面前这两张甜甜的笑容,在时刻提醒他,他还有人要保护,他的目标还没有达成。

    这两张笑脸,连同曾经见过的光明和美好,以及曾经被耳濡目染的正义之心,在茫茫黑暗中孤独地聚成了一个白色的光点,犹如一个锚点,每每在他将要沉沦时,将他拉回来。

    即使,连他自己也不确定这个锚点还能存在多久。

    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也许他迟早也会迷失吧然后变得如同基安蒂那群人一样,成为一个穷凶极恶、人人喊打的罪犯。

    在他偶尔这么想的时候,事情发生了转变。

    “降谷。”那个男人坐在上首,透过屏幕和音响传递出来的语气是如此的漫不经心,吐出的名字却让下首的降谷零本人愕然不已。

    但多年的黑暗生涯和操纵人心的情报员身份让他稳住了。

    “对于这个姓氏,bourbon,你有了解吗”男人仿佛大喘气一样,隔了一会儿才续上后文。

    “是那位前外务大臣的降谷家吗”降谷零冷静确认。

    “看来你还是有所了解的,那正好。”男人指了指放在桌上的文件,示意道,“从此以后,你就改名成为降谷零吧。”

    “降谷零”假名安室透真名降谷零如今被要求在假名上再套一层真名的降谷零有些呆滞。

    他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暴露了身份。

    他一边狐疑一边翻开了手上的资料,然后就看到了一则几年前的信息。

    「前外

    务大臣降谷正晃于今年三月逝世,享年其临终前,仍然记挂着几年前走失的小儿子降谷零」下方还附上了一张他10岁时期的照片。

    降谷零心里一咯噔。

    “这是贝尔摩德调查到的资料,从此你就是降谷零本人了。”男人继续道,相关的资料我让贝尔摩德都处理好了。22”

    “”降谷零控制住了瞳孔的收缩,冷静地听完boss的吩咐,才仔细看了资料上的照片。

    看照片的第一瞬间,他眼神微微动了动。

    这照片似乎跟真实的他的10岁不太一样。

    至少,与他每日镜子里的自己并不相似。

    似乎被人为修改过。

    而且失踪的日期也与他实际失踪的时间并不一致,比他晚失踪了两个月。

    也就是说,在组织看来,降谷零失踪的时候,他已经在宫野实验室内两个月了。

    会是谁

    降谷家的那几个人还是贝尔摩德

    如果是那几个人,他大概能猜到他们这么做的意图。但如果是贝尔摩德为什么

    他没有过多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尤其在那位boss的眼皮子底下。

    “bourbon,组织培养了你这么多年,又包容了你这么多年的任性,到你报答的时候了。”

    “是,boss,请您指示。”降谷零低垂着眼眸,紧紧盯着地面。

    “我要你成为降谷零,重新回到学校,并潜入警视厅警察学校,成为一名警察。”

    “是。”降谷零终究还是愕然地睁大了眼,但这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自此,降谷零“被迫”开始了扮演“降谷零”的生涯。

    也是从那时开始,他重新找到了新的锚点和奋斗目标。

    那是一段格外美好的经历,每每想起,都能让降谷零牵起唇角。

    “zero发什么呆呢,快走啦”黑发的中长发青年疑惑地回头看过来,“不会是因为要升任警视总监,太兴奋了吧”

    站在他身侧的另外三人笑哈哈回头“喂,真的吗”

    他微笑着,大步迈上前“真啰嗦呢。”

    “呐,透酱,你当初,为什么会扑过来”风情万种的女人终于问出了这个困扰了她好几年的问题。

    “啊”已经长成青年的金发男子迷惑转头。

    “就是刚认识没多久,跟我出任务时你救我的那回。”

    “什么啊并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理由的,不是吗”青年偏了偏头,露出那张帅气的娃娃脸,面上满是理所当然。

    “是吗”

    “当然的吧。”

    贝尔摩德沉默。

    很多年后,她再次遇到了一位黑发少年,听到了相似的、张扬又帅气的话语。

    「帮助人需要逻辑性的思考吗」

    贝尔摩德忍不住笑起来。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理由吗

    还真是

    相似呢。

    那两个人。

    同样的灼热,张扬。

    真奇怪呢,自己竟然这么晚才察觉。

    察觉到那个人,也是黑暗中的一团烈火,将一切黑暗烧尽的烈焰。

    啊,既然不是所有的事都需要理由的,那当初顺手改了他资料这种事,也不需要再思考理由了哟

    就让它成为他们之间另一个共同的小秘密吧呐,零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