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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教分付与疏狂
    魔尊寝宫的床榻很大,被收拾得很干净。

    如果不是景天衣衫半碎,落了不少丝丝缕缕的布条,床褥上大概会更整洁。

    “嗯”而他极力想把自己缩起来,却纹丝不动。

    重楼一只手抚摸景天的后脑勺与长发,似乎完全不着急。

    对怀中狐妖女眸光流转间那点愤愤然的小动静,重楼似是不以为意,很大方地放了过去。

    景天那张脸,便也很快浸透了汗与泪。

    就像这具娇美的妖姬之身,正如枝头熟透的累累果实,亟待品尝,又哪里还像最初那个清高自持的神将呢

    纵是魔界最诱惑的魔女,都不可能像景天这般让魔尊口渴心痒。

    “这就不行了”勉力克制着狂躁,重楼微微低下了头。

    深红色的长发垂在他脸侧,将那抹欣赏景天本身一无所觉媚态的玩味笑意半遮半掩。

    景天含着水光的眸子追寻着重楼的笑,流露出不自知的恳求。

    少女被吊起。

    龙身最纤细的极尾处,鳞片炸起地挥动着,就似一条如蛇吐信般垂下的细长鞭尾。

    “啪啪啪。”

    无处不被照顾到。

    “嗯”每当重楼将略带笑意的目光投射过来,景天都觉羞愤难当。

    狐族妖姬那四条长尾便愤怒地摇晃,奋力拍打着魔尊健硕的腰身。

    可他就算落实了,也不轻不重。

    显然,任他如何挣扎,于魔尊而言,都只是砧板上被切好的劲肉,尝起来满口鲜香。

    “小狐狸,你之前对付本座的手段,实在是太稚嫩了”此时此刻,重楼甚至尤有些兴致提醒景天。

    景天的心顿时挣动起来,可身体根本动弹不得。

    “啪啪啪。”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感受着。

    “哼呃”景天睁大眼睛,泪水横流而出,将眼角润出了一层朦胧湿润的樱桃色。

    倒是令魔尊心腔的火更加肆虐地翻涌。

    他干脆松开手,让景天双腿重新落回榻上时。

    瞧着景天羞愤欲绝地闭上眼睛,连头顶的毛绒狐耳都在颤巍巍抖动,重楼不禁笑了“放松一些。”

    “你”景天却是气恼极了。

    哪怕魔尊看来的眼神从来不像在族内来往的妖魔,总有称斤论两之意,他也实在有被羞辱的感觉。

    那瞪过去的视线里便难得夹杂了负面情绪,是恼恨,是屈辱,是怨怼。

    “别这样看我”可重楼再次捂住景天的眼睛,低沉中带着点喑哑的吐息气息呵在少女脖颈间,滚烫而温润“本座几乎从未吃亏,这难道还不算对你手下留情”

    魔尊一生至今,除了曾经的飞蓬、后来的景天,何曾吃过亏

    他最初并非没有为神魔之别克制,是神将亲手打破了枷锁,却不允许他反击。

    就算那样,重楼也隐忍默认了,不清不楚拖延着。

    直到一次普普通通的决斗邀请,酿成接下来无数年寂寞苦水。

    再到人间重逢,朝奉景天含着笑,垂在头两旁的铜币叮铃作响,再次敲乱重楼的心。

    在散尽魔力的那一霎,魔尊想的却是神魔殊途、人仙殊途、人魔殊途,那如今都是人,总不会再殊途了吧

    “呜呜”但是,魔尊此前再是强迫,景天也从未有任何一刻如适才,觉得自尊骄傲被彻底践踏。

    可同时又敏锐地觉得,这不算什么。

    他不知道是为何,但真正让景天在意的,是冥冥之中另一种莫测之感

    自己似乎,将要失去什么不愿意失去之物了。

    又或者说,是从小就存在的焦灼不安,在此地此景疯狂示警着。

    “嗯额呃”因此,景天剧烈挣扎起来,似是要与重楼拼个你死我活。

    他却不知,重楼缓缓笑了起来。

    还是这么敏锐啊。魔尊心想,你倒是一向如此聪明。

    在人间被景天收留后,随着和谐的相处,自己不愿再次分开的念想就越养越大了。哪怕后来回魔界,他也还是时常来人间陪伴隐居的景天。

    在他了然含笑却始终有所保留的目光中,也在自己的努力之下,彼此关系终是慢慢趋于暧昧。

    可九泉之乱、神庭阵现、大战爆发,景天却选择回神界重为神将飞蓬。几番交手,即使自己凛然暴怒,哪怕他落入下风,也总能全身而退

    这宛如一把刀,在魔尊心上重重捅了个血洞,挑破了神魔之别的天堑。

    或许,我从布局杀九天玄女为飞蓬铺路,以换从此陌路再不相见的安宁时,就已经疯了。仗着被捂眼的景天看不见,重楼自嘲地笑了一下。

    “哼。”魔尊将目光转回景天身上。

    你若不愿,就不该给我希望,更不该予我证明。

    既用鲜血作为代价,向我道明含蓄克制的神也会深爱如斯,那便更休想劝服我,放任你一人独亡

    “小狐狸”魔尊似是轻佻地笑了“本座之前说过两不相干,是你自己不肯的。现在又怎么样了,嗯”

    他低笑道“你让本座不报复你,是不可能了。若换成你是本座,怕是第一件事就是杀了以绝后患吧”

    “”虽对重楼这些年的痛楚一无所知,但景天到底理智重于感情,顿时就哑然了。

    便如他明明喜爱魔尊,也知晓拥有足以匹敌的力量有多困难,也还是不愿意留在魔宫侍奉,亦不肯在这可以庇护自己的羽翼下安稳修炼。

    那如果立场互换,景天敢肯定,自己绝对二话不说,一剑把冒犯之辈杀了,也省得夜长梦多。

    然而,景天转念一想,又说服不了他自己了

    我可是从一开始就是宁愿死,也不愿为人男宠的啊,是你非要逼迫我

    小狐狸气闷地眨了眨眼睛,挤出一点晶莹的泪珠挂上睫毛,马上润湿了重楼的掌心。

    “唉。”他登时就听见了魔尊的叹息声,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让心肺莫名搐动隐痛的情绪。

    随后,另一只手抚上景天湿淋淋的耳廓,是重楼的叹笑声“你这只狡猾的小狐狸”

    啧,示弱好像不管用景天自知用计失败,干脆瘫软摆烂。

    “哼。”可重楼温柔地抚摸他的狐耳,捂着那双明澈水眸的手也随之松开,游离到了后背。

    从后颈抚摸到尾椎,魔尊捞起狐族妖姬的四根尾巴,痛痛快快揉了个通透。

    “嗯呃”他怒瞪着重楼,满满都是控诉之意。

    可魔尊迎着那幽怨含水的眼神,微微勾起了唇角。

    “本座是龙。”魔尊温声道“之前,是怜惜你修为不高、身骨柔弱。”

    他戏谑地挑了挑眉“但最近我发觉,你不需要我克制。就是动作太稚嫩,需要一些示例”

    “”景天满腔吐槽无能出口,只好继续盯着重楼,将眸里被刺激出的泪光抿回。

    说得好听,示例,搞得跟你经过这一遭之后,还能让我跑掉似的

    很快,狐妖少女落下来。他被扣住后脑勺,不得不趴着。

    也就看不见重楼复杂的目光,更因脑海中的警钟被淹没覆盖,景天再无暇顾及先前一闪而过的潜意识。

    可重楼瞧着他,眸中尽是钟情的柔软、捉弄的快意与犹豫的挣扎。

    魔尊是在享用神将转世不情不愿的时奉,却亦在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直到下定决心的重楼正式开始。

    “你你是禽兽吗呜”

    重楼拭去泪痕,将一个吻投在唇上,方才长身而起。

    窸窣的响动总算拉回景天的理智,刚明骂了魔尊的他眨了眨眼眸,只觉腮边还残留着刚刚被擦泪的温热感。

    唇上被吻过舔舐过的一点热度,亦是若隐若现。

    “你尽管恨本座。”重楼淡淡说道,心中却想,这话他其实也对飞蓬说过。

    在飞蓬于他身瑕崩溃求饶时,在飞蓬掀起一桌盛宴含恨砸向自己时,也在第一次掰断飞蓬掌中利刃阻止他自尽时,更在飞蓬挣扎着不愿饮下他心头血续命时。

    不过,飞蓬不也是景天嘛。

    景天重新成为飞蓬时,是记忆完全、感情完全的。

    这才是自己那一刹心灰意冷随即暴怒的原因,他再次成了两相取舍中被舍弃的一方。

    但或许魔动了心就会不顾一切吧

    飞蓬哭求时,逆鳞已入神心,龙的心头血和精入身续命压伤;飞蓬砸桌时,他毫不在意挪了又一桌的天材地宝所做灵菜膳食;阻止自尽与强行续命,更是休提。

    重楼真的不在意飞蓬恨他,他只要飞蓬活下去,哪怕代价是自己的命。

    “我没恨。”可是,小狐狸化为妖姬后清脆悦耳的女声,打断了重楼飘远的回忆。

    他目光愤愤不平,嘴里倒是满不在乎“我不会不承认本心,我确实没恨你”

    “但魔尊的滋味真不错啊。”景天摇头晃脑说道“我想,自我之后,一定不会再有别人能尝到了吧”

    重楼“”

    一腔伤怀都被这混不吝的家伙气笑了

    你这厚脸皮,当真是喝多少次孟婆汤都改不掉

    “小狐狸,希望等会儿你还能继续牙尖嘴利”魔尊冷笑一声,寒下脸。

    空间法术当即运转,将他凝固在无比宽大的床榻上。

    “不”景天终于维持不住挑衅时的飞扬神采。

    他双手下意识推搡着,挣扎间,那双明艳的眼瞳突兀地睁大。

    景天的眼泪登时滚落,一颗颗地润湿了红润的腮帮。

    少女眼前一片发黑,但十指狂乱抠挠,偏偏留不下一点血痕。

    “哼。”全程似是游刃有余、势如破竹的魔尊,总算肯垂下眸瞧与千娇百媚毫无关系,只能说嘴硬身软的妖姬一眼,嘴角满意地扬起。

    可是,连续不断的热汗从额角与鬓发滑落,并不比景天脸上的泪痕少。

    重楼显然不是他表面看上去那般平静自若,反是竭尽全力自制着,才没有放任自己。

    “别”内心莫名根深蒂固的有恃无恐,终于被理智压到了谷底,让景天有了恐慌。

    重楼挑了挑眉,松开一只手,去把玩迷迷糊糊的景天后头只知道画圈圈的四根尾巴。

    “景天你记住”瞧着小狐狸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魔尊唇角的笑意愈加狂放邪肆。

    他将滚烫吐息洒在睁大眼睛祈求地看向自己的景天耳边“龙性本饮。”

    只有神将,值得魔尊无数年如一日不主动越雷池一步的等待守护。

    魔尊温柔地吻了他一下,声音却冷酷如冬日冰雪“本座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也只有景天,值得他打破修行至今不愿被本能影响的原则。

    重楼愿意在景天身上做个彻头彻尾的禽兽。

    这一夜,恳求从未止息。

    直到第一缕晨光穿透煞气阴云,洒在魔宫的屋脊上。

    景天早已没有力气抵抗。

    “这就不行了吗”魔尊淡淡说道。

    景天涣散的视线还未凝实。

    可魔尊将妖姬搂在怀里抱下床,一脚踹开了寝宫的大门。

    景天从未有一次觉得,从寝室到了浴池的路那么远,竟足够他几乎脱水。

    被抽拔出来丢进池子里时,景天扑腾几下,靠在池壁上,困倦极了。

    他听见了不远处魔尊自行擦洗的动静,只无力地闭上眼睛休息,却在睡着之后没多久就一个脚滑,直接沉向了池底。

    “呜嗯”可是,一瞬间便被搂住腰,还将气用一个吻渡了过来,很君子,很柔和。

    景天茫然地抬眸看了过去,觉得自己大概是眼睛出了毛病。

    不然,魔尊暗沉的血瞳里,怎么会有星光般灿烂的温柔

    果然是看错了吧。

    再眨了眨眼睛后,景天再看见的只有深不见底的血潭,而他也被粗暴地拖上来。

    龙精开始发作,溢出的灵气滋润着身体,倒是巩固了他仙级的境界。

    但慢慢恢复的体力不但不是救命良药,还让景天觉得不如昏过去算了。

    “哼。”魔尊瞧着他的脸颊,轻轻歪着头,极清既浅地笑了起来。

    过近的距离让那张过于出色的脸显得柔和而缱绻,迷离了景天的视线。

    “嗯呃”他朦朦胧胧地受了一个深吻,软倒在重楼怀里。

    耳畔的低笑声便更加悦耳,险些要彻底迷惑了景天的神智。

    “啊”若非从魂魄里剥离已认主的照胆剑灵所带来的痛楚,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但此刻极力抗拒挣扎的景天,尖叫着的时候,是真摆脱了魔尊魔魅的瞳眸与笑意。

    “哼,倒是意志坚定。”可就算如此,重楼也只是用空间法术把他带到他经常居住的隔壁客房,按在清冷整洁的床笫上。

    剥离有条不素,哪怕剑灵同样挣动抵抗,也无力回旋被剥走的下场。

    “呜嗯”遭受重创的少女热泪盈眶,瘫软在魔尊的怀抱中“不照胆”

    重楼却只是笑,笑不达眼底“怎么,你就那么依赖剑灵”

    “依赖”景天咬住嘴唇,将担忧锁进心底,极快地冷静下来“不,神剑闻名遐迩,是因为他是第一神将的佩剑。”

    重楼目光一闪,那抹毫无情绪的微笑随之收敛了“哦”

    魔尊冷淡严肃却双瞳闪烁的模样,比刚刚皮笑肉不笑顺眼多了。

    如果不是刚从浴池出来就已经穿戴整齐,而我仍然陷入困境,想必我会更欣赏这份惊人的颜值。

    景天默默想到,嘴上倒极为诚实“正如炎波血刃出名,是因为魔尊你。”

    “兵刃之名,成全在于其主。”他肯定且自信地说道“我该学的都学了,又怎会依赖一把剑”

    再说,照胆刚刚被你夺走前,还塞了几个神将的记忆片段给我,只是何时能激活不得而知。

    “还算有些志气。”重楼倒是真心笑了出来。

    很好,照胆神剑的便利,并未让景天陷于惰性。

    “剩下的药效还有好几日呢。”魔尊的手指再次抚上妖姬。

    景天想逃,但逃之无路、入地无门。

    “本座保证,你会永生难忘”

    景天终于明白,魔尊之前对自己有多收敛和温柔。

    “才一半时日,你这表现”魔尊已立在榻边,重新穿戴整齐,似是无奈地摇头笑了笑,一指头点在景天失神睁大的眉眼中央。

    狐妖女不做声地躺着,仿佛神智飘远了。

    “哼。”明知景天是装,重楼也只是轻哼一声,一点都不气。

    他只是抽回手指,转而抚上少女的小腹。

    “不要”妖姬一下子就不装了。

    他结合某些传闻,隐约猜到了自己接下来会遭遇什么,不由往后一缩,脸上难得露出些许惊惶的表情“不要魔尊求你了”

    可是,重楼不为所动,语气更是毫无波澜“你躲不掉的。”

    “啊啊啊”景天就只能拱起腰肢,在他的指尖下挣扎哭叫。

    小妖界讳莫如深但总有香艳残酷传闻的饮纹,被一点一滴勾勒了出来。

    “呜嗯”景天的抽搐痉挛慢慢停止。

    他双眸无神地看着穹顶,两滴泪滑落,将湿红的眼角濡得更湿。

    “哼。”魔尊一把掰过景天的脸“若不想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就变强给本座看”

    景天怔了怔,下意识道“可是,淫纹”

    被大妖魔烙上这种东西,就是贬为奴的意思。

    是所有物,连归属都不再是本族能救助的范围。

    “是,也不是”重楼悄无声息地瞥了一眼装死的照胆神剑与剑灵,语气越发平淡“本座用不上那种低级的玩意。”

    景天误以为这是因纹果然,狐妖族地位不高、知道太少。

    但他看了看景天猛地睁大的眼眸和一下子轻松的神情,决定还是宽恕了妖狐族无知所导致的误人子弟。

    “你可以随时借此回到本座身边避难。”重楼的指尖覆上魔纹“这是本座赐给随侍的待遇,但此物一旦点燃,必灌满。”

    景天“”

    懂了,不是饮纹这种低级的单方面掠夺与控制,而是愿者上钩的引诱。

    他忍住怒瞪重楼一眼的冲动,心里窝着火,语气便忍不住带出来一点“哦,那是挺高等的,不知道迄今为止有多少魔尊随侍有过”

    重楼忍着笑看向景天,毫不意外于小狐狸的四根尾巴,尾尖毛都炸了。

    啧,人要是也这么直接敢问,我早就告诉你了嘛。

    “仅此一例。”魔尊八风不动地回答,垂眸对上妖姬怔然的视线,还不忘记给自己找个可有可无的补“能让神剑认主,仅你一人尔。”

    景天炸起的尾巴毛无声无息平复柔顺,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擦过魔尊的靴子。

    “你看起来很有干劲,恢复这么快吗”重楼故作疑惑地低下头。

    景天僵直在原地,然后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扑进了被子里,把脸和尾巴都蒙了个严严实实“不,我要睡觉”

    “哦。”重楼终于勾起唇角“今日之后,你可持行李离开魔宫。五百年之内,随侍之位仍在,可于魔界城池得到定额补给。”

    景天露在被褥外的毛绒狐耳抖了抖。

    “你魔尊你是不是还要还要去找三皇”听见脚步声往外走去,他迟疑一下,还是赶在门被关上前开口。

    重楼站在门口阖了阖眸,语气波澜不惊“与尔无关。”

    “啪。”房门关实,亦如小狐狸被魔尊堵上的心房。

    他却不知,欺负他很久的魔站在门外,一滴泪滑落了下去。

    抱歉,景天,仙级到了之后,你神魂伤势会渐渐开始复发并影响身体。

    如果进步不快,魂魄汲取灵力自行压制伤势的速度超过身体承受力,你很快就会妖身崩溃,不得不再入轮回。

    对此,哪怕是我,也只能布置外围环境、给予足够外物。天仙之途,终究在于心境,必须靠你自己。

    而我想救你,必须请教天帝伏羲,一次又一次受伤,也还是必要前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