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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的街道上尽是萧瑟的气氛。

    老旧报亭的铁皮上斑驳的油漆,路旁有着稀疏树叶的梧桐树,不知被谁随意丢弃到地上的报纸用大字标注着美国总统乔治赫伯特沃克布什与苏联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在马耳他举行高峰会。

    祂一路向前走出酒吧的小巷,感觉自己像是牵着一条沉默寡言的大狗,他的存在只有手从寒冷中传递过来的温度能证实。

    祂回过头,看着言峰绮礼总像是思考什么的眼睛正垂帘看着两人交握的双手。

    “你醒了吗”

    言峰绮礼摇了摇头。

    “花是你送的”

    言峰绮礼点了点头。

    “为什么送红色的郁金香”

    良久,直到祂以为这个人不会开口。

    “我在追求你爱告白”

    “哈你是从什么恋爱手册看到的吧。”

    “”

    “啊,果然。”

    祂想到言峰绮礼从不离手的圣经换成恋爱手册,总感觉很滑稽,然后忍不住噗嗤笑出来。

    祂心情很好,也很愉悦也多了几分耐心。

    言峰绮礼抓住祂的手微微紧了紧。

    出租车在两人面前停下。

    祂将言峰绮礼推进去然后也一同坐了进去。

    “去弗洛伦萨教堂。”

    被路灯照映的树影投射进车窗内,飞快地从两人的身上一扫而过。

    祂一手支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然后感到肩头一沉。

    言峰绮礼倚在祂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喝醉了也乖乖的,这么安静,就是更粘人了。

    祂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突然祂心中升起一个想法。

    “或许养条狗也不错。”

    清晨,言峰绮礼从宿醉中醒来。

    很快他发现这不是他的房间,牙黄色的墙纸,轻飘飘的羽绒被,柔软的床垫,随处乱扔的裙子,甜品盒子,甚至还有没拆封的内衣。

    这时候被子被拽了拽,一双手从羽绒被下钻出来。

    祂打个哈欠从被子下钻出来。

    是的钻出来,那个顶着乱糟糟头发的女孩之前完全将自己藏在被子里,似乎是阳光打扰了睡眠,她不得不将整条被子蒙在头上。

    “啊,不是还早吗你不要闹大动静,我再睡一会”

    太阳已经接近天空正中了,言峰绮礼愣愣的看着太阳然后看向自己被子下的下半身。

    近乎于赤身,他看向床下随便乱扔的黑色修士服,很容易想象这些衣服是怎样不耐烦的被扒下来扔到地上的。

    没有做,只是睡了一觉,不知道是该松一口气还是失落

    他推开门,不一会最终关上

    太阳高升,

    等祂醒来的时候打了个哈欠,然后挽起自己过长的衬衫。

    然后愣了一下。

    房间前所未有的整洁

    甚至从未用过的厨房传来西红柿和黑胡椒的香气。

    黑衣的面无表情的亚洲男子腰间围着白色的围裙。

    言峰绮礼的腰很瘦,和他严于律己的锻炼和从不沉溺食物和酒也有关系。

    只不过,围裙能系上,胸肌却要撑爆了。

    “正好你醒了,菜也做好了。”言峰绮礼将隔热手套脱下来,倒了一杯铁观音递了过来。

    “你做了什么”祂接过茶杯愣了一下。

    “普罗旺斯炖菜和切片面包。”言峰绮礼回答。

    啊,看过原著的祂也并不知道他会做这个呢。

    祂默默夹起焦糖味的蔬菜,肩上被言峰绮礼披了一个毛毯。

    光滑细腻的纤瘦的双腿在毛毯下晃晃悠悠,言峰绮礼半蹲下握住祂的脚掌给祂穿上筒袜。

    祂默默说了一句“下次要有肉。”

    这句话像是他们之间关系的一个延伸。

    言峰绮礼十分乖巧地站起身坐在餐桌另一边点了点头。

    时间不断向前

    门把手上接连不断的花,以及歌剧院门口和酒吧门口的身影。

    然后有一天,门口的纸袋里多了一枚戒指。

    白泽恨恨的说“我就知道他在玩细水长流那一套。”

    祂则是看着那枚戒指然后戴到手上。

    迎着阳光看着这个清澈的碳在清晨的阳光下闪光。

    白泽看着自己的主人,它无法从祂的眼中看到任何情绪。所以它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祂,嘴角勾起,双眼眯成月牙,粉色的唇一张一合着开口“很适合。”

    白泽如遭雷劈。

    求婚成功后,言峰绮礼辞去了代行者的职务,甚至暂时离开了教会。

    两人的婚礼是在弗洛伦萨大教堂举行的,婚礼结束两人便要离开意大利到世界各处度蜜月。

    与李黛那个中国孤女的婚姻让言峰璃正十分不赞同。

    在他看来,简直像是自家乖巧温贤的女儿被金毛混混拐跑一样让他万分懊悔。

    只不过娴淑的女儿是言峰绮礼,那个不良混混是李黛,但是他最终还是尊重了言峰绮礼的决定。

    “绮礼,既然结婚了就让她赶紧收心相夫教子,结婚了还混迹在酒吧整日喝酒像什么话。”

    言峰绮礼近乎沉默的一言不发。,有时候沉默就代表另一种婉拒。

    言峰璃正万分懊悔的的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个中国女人出现,言峰绮礼的行为便几乎都是绕着那个女人滴溜乱转,那个女人像是玩耍般迷惑男人,而绮礼纵容般满足那个女人的胡闹。

    教条,守贞,贤淑在那个女人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美德。在言峰璃正眼里这个女人和他的儿子从小虔诚守礼的言峰绮礼截然相反的人物。

    但是或许截然相反,才让言峰绮礼一往而深。

    溺爱着自己幼子的言峰璃正还是遵从言峰绮礼的想法接受了那个女人。

    尽管想起那天下午那个女人的话语仍让他止不住的苦恼。

    “不过更正一点,是我要睡你的儿子,这件事算得上你情我愿吧。”

    想到此,言峰璃正的头疼欲裂,天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还将是他的儿媳

    不过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晚了,自己这个儿子正如被泼出去的水,不会回头。

    言峰璃正咳嗦两声“那你们有计划去哪里度假吗”

    言峰璃正满口劝绮礼约束妻子的时候,言峰绮礼只是听着丝毫没有回应。

    听到这里他倒是回复道“她想去苏联看看,如果可以她还想回她母国的安徽。”

    全都是冷战的另一方的国家,言峰璃正有些头疼,这种女人不是应该向往夏威夷的蔚蓝海水,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走不动道吗

    “绮礼,一味的顺从是不对的,作为一家之主好好约束她吧。”说着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言峰绮礼没有应答。

    远远的另一边,传开了李黛的喊声。

    “绮礼礼服这有个暗扣扣不上了”

    言峰绮礼,立马转身道“我去忙了,父亲。”

    言峰璃正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看着言峰绮礼跑远的身影。

    他一手捂住脸,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他也就能指望那个女人收收心变得贤惠吧。

    但是总感觉是一种奢望。

    在另一边房间内,祂看到言峰绮礼来就背过身指了指后背某个暗扣。

    “喏,我够不到。”

    言峰绮礼半蹲下身用有些笨重的手指鼓捣那几颗暗扣。

    言峰绮礼手指拨弄的会时不时白色柔滑的蕾丝,他下手很清,免得扯坏祂这如云雾一样轻薄的布料。

    祂漫不经心地开口“啊对了刚才你父亲找你谈话了吧,又说我什么了吗”

    言峰绮礼的手指停了一下,然后又有条不紊的继续处理暗扣。

    “是你不喜欢的事。”

    “哈,你还挺有自知之明嘛。”祂毫不客气地说。

    “与其听从长辈的吩咐,甚至教会的派遣,还不如有点自己的思想,你说呢绮礼”

    一只手放到了祂的腰上,然后男人的头靠了上去。

    “我追求你就是我自己想要的。”

    “哈是吗”祂轻蔑不屑道。

    “是的。”

    暗扣扣好了,祂转过身,捧起他的脸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第一次看到你简直看到了一个关在鸟笼里沉默寡言的鸟。”

    言峰绮礼握住祂的手,眼神有些发暗,他将手指扣入祂的指缝“那么这样的我,吸引你吗”

    祂有些意外言峰绮礼突如其来的进攻。

    不过祂好心眼地笑了笑“嘛,当然喽。”

    教堂的钟声响起

    偌大的教堂只有三个人作为神父和父亲同一角色的言峰璃正,还有两个新人。

    两人在言峰璃正的面前交换了戒指。

    这年,是1990年。

    距离圣杯战争开启还有四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