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重演，维克蜷缩在天台的角落里，惊恐地看着蛛丝蔓延。
他的身上还携带着福灵先生送的木偶，据说可以减缓咒灵的攻击。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木偶的表情变得越来越真实，真实到恐怖，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
五条白到达时，看到的就是维克紧紧把拇指大的木偶攥在手中的画面。
那只木偶吸收了不少咒力，已经算得上是一个低等的咒物了。
五条白冷着脸解决了咒灵，大步走到维克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瑟缩的少年。
“给我。”
维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几秒，才在五条白不耐烦的目光下哆哆嗦嗦地交出了木偶。
“现在，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事情。”
“关于福灵和咒灵的。”
故事的开头该死的耳熟。
西斯四人在一次活动中不小心热闹了以威尔逊为首的不良少年团体，此后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的校园霸凌之中。
他们想过报仇，却忌惮于威尔逊等人的家庭背景，且他们本身也打不过威尔逊。
而就在他们接近绝望的时候，西斯认识了福灵约翰逊。
福灵约翰逊在帮助过他们几次后，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少年们的信任。
然后在某一天突然提出了利用咒灵复仇的想法。
“我的一个朋友可以培育可以与人交流的咒灵，它们只会杀死特定的恶人，我们可以向他借一个由校园霸凌而产生的咒灵投放到你们的学校，这样等咒灵成熟，就可以为你们报仇了。”
福灵说得很诚恳，而且还带来了所谓的能与人交谈的咒灵。
那是一个满身缝合线的人型咒灵。
福灵称呼它为“真人”。
于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少年们相信了。
却没想到咒灵还没有彻底成熟，他们就因为闹鬼传言被威尔逊等人逼迫夜探教学楼。
幸好福灵之前担心他们受到伤害，特地给了他们木偶护身。
五条白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道。
“护身这个木偶只会在吸收到足够的咒力后第一个把你宰了。”
整件事情是五条白从四个人口中拼凑出来的。
为了防止他们说谎，五条白特地将他们分开审讯，除了西斯之外，其余三人都很配合。
不过都一口咬定福灵先生也是无辜的。
五条白心情很糟糕。
真人，他当然听说过这个咒灵。
西斯他们的遭遇也和吉野顺平该死的相似。
当初小顺平出事的时候，五条白正好在外地祓除咒灵。
幸好夏油叔叔当时因为小顺平的术式也是式神类而产生了兴趣，又正好顺路去了小顺平家。
不然那场惨剧会切切实实地发生。
小顺平和他的母亲都会死在咒灵手中。
可惜那只咒灵还是逃了。
而且咒力残秽也被它的同伙抹除干净，不然五条白能直接顺着咒力找过去。
不过兜兜转转，还是在哥谭碰上了。
五条白将四人的录音发给布鲁斯后，没有再管后悔的四人。
如果那天晚上闯进教学楼的是毫不知情的普通学生，他们不可能撑到被咒术师发现的时候。
即使西斯他们真的天真到相信咒灵不会伤人，在经历过一次差点被杀死后也应该有了防备。
而他们却为了报仇选择隐瞒情报，甚至再次投放咒灵，丝毫不顾及咒灵会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
被祓除过咒灵的地方短时间内不会再有第二只咒灵自然生成，所以如果五条白今天没有误打误撞地发现这只咒灵，“窗”在这段时间内对这一片的监控放松，谁也不知道等咒灵成熟后会杀害多少人。
收到五条白的消息时，布鲁斯正在和哥谭私立高中的教师通话。
大体内容是白猫猫上学的第一天就不见了。
布鲁斯
虽然早就猜到了，但还是有些头痛。
负责打电话联系布鲁斯的教师正是当初负责给五条白领路的那位。
年轻的男教师此时很惶恐且崩溃。
他只是去找了躺教导主任，怎么回来猫就跑没了
而且他记得逮住带人围殴的威尔逊同学时尤利西斯同学还在的。
结果一转头，猫就没影了。
男教师颤巍巍地拨通了布鲁斯韦恩留下的联系方式。
五条白完全忘记了他此刻还在上学，满脑子都是去找福灵约翰逊。
随手拦了辆车到福灵孤儿院，五条白坐上车十分钟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忘记了请假。
算算时间，估计早被发现了。
果然还是干脆点跑掉吧
布鲁斯会理解他的。
白猫猫愉快地决定。
下一秒，熟悉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五条白看着屏幕上熟悉的来电，心虚地按下了接听。
“喂，老爸，你跟旧情人的约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布鲁斯沉默一瞬，幽幽说到。
“如果不是因为某个刚开学就逃课的小家伙的话。”
隔着屏幕，五条白都能想象到蝙蝠侠不赞同的眼神。
白猫猫眼神飘忽，试图转移话题。
“那四个家伙都交代的差不多了，老子解决完这件事就会回去的啦。”
布鲁斯有些无奈。
“你怎么确定他们说的就是真的”
五条白一愣。
“就算不是真的，那个福灵先生跟咒灵也脱不了关系。而且他们还提到了真人，老子迟早会宰了那个家伙。”
五条白嘟囔着，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有些阴森森的。
布鲁斯沉默了。
他调查尤利时曾经看到过真人这个名字，但资料上只提了一句曾试图诱拐并杀害未成年咒术师，未遂，后逃离。
现在看尤利的反应，恐怕事情还有隐情。
布鲁斯叹了口气。
“但这样可能会打草惊蛇，福灵不仅和科波特有关系，他的背后可能有着一个更加庞大的组织。而且哥谭这些年的诅咒师并不多，那个组织中的大多数成员或许都是普通人。”
五条白沉默了。
他其实也想到过这种情况。
但是对于真人的愤怒占据了主导，而且他自认为只要见到那些咒灵和诅咒师，他就能锁定它们，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却没有想过对方只是普通人的可能。
毕竟正常人一般情况下根本不会接触到咒灵，更别说和咒灵合作了。
但他忽略了一点，这里是哥谭，不是东京。
在哥谭，那群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会通知福灵孤儿院的负责人，让你作为韦恩集团负责人前去参观，但是在我到之前，你不能擅自行动。”
布鲁斯嘱托到。
五条白模模糊糊地嗯了一声，不管布鲁斯有没有听见，迅速挂了电话。
福灵孤儿院地处哥谭外围，距离哥谭私立高中有将近一小时的车程。
五条白赶到时正是孤儿院的午饭时间。
这里却是异常的安静。
哥谭的天空常年阴沉沉的，像是有雾气笼罩。
布鲁斯的动作很快，五条白到达福灵孤儿院时，已经有负责人在门口等着他了。
负责人是一位中年女性，自称格蕾，是孤儿院的副院长。
“那院长在哪”
五条白假装随意地问道。
格蕾女士顿了一下，回答道。
“约翰逊院长最近有些事情，暂时离开了哥谭。”
跑路了
五条白瞬间想起了这个可能性。
“哦真是可惜，之前参加慈善晚宴的时候就想见见这位伟大的院长了，不知道福灵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五条白状似可惜地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抱怨道，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眼底却满是冰冷。
“先生可以等周末再来，届时科波特先生会来我们孤儿院进行演讲，约翰逊院长也会出席。”
五条白注意到，格蕾在提起福灵约翰逊和科波特时，右手都有着不自然的颤抖。
那是无意识的反应，或许格蕾女士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五条白跟着格蕾走进食堂，孩子们大多聚集在这里。
他们乖乖地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安静地吃着午餐。
没有争抢，没有吵闹，甚至没有一个人说话。
这不是正常的孤儿院应该有的环境。
格蕾在一旁介绍到。
“孩子们都很乖，他们在吃完饭后会自己收拾餐具，整理完一切后就到了午睡时间。”
正如格蕾所说，陌生人的到来并没能影响到孩子们的节奏。
他们只是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就好像格蕾和五条白并不存在一样。
五条白垂眸看着从他面前跑过去的一个男孩。
这里的孩子们身上都或多或少有着咒力残秽，他还在这间不大的餐厅里见到了十来只蝇头咒灵。
虽然没有杀伤力，但数量绝对不正常。
而且比起乖巧，这些孩子们更像是在恐惧着什么东西。
五条白转头看向格蕾，苍蓝色的眼睛似乎透着神性，要将这位负责人看透。
格蕾的身体不受控地开始颤抖。
她总感觉这位韦恩集团前来参观的负责人的周身围绕着令她恐惧的气息。
五条白再次开口。
“格蕾女士，您刚刚在带我来时说孩子们大多都在这里，那么剩下的那些孩子呢”
达米安没想到母亲会来的这么快。
男孩看着面前男人身上熟悉的刺客联盟的标志，跟着他上了车。
不知道中午会不会是父亲来接他。
如果错过了的话也太亏了。
男孩不满地想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