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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一辆商务豪车在他们面前刹停,车窗摇下的瞬间,露出江泊烟整张阴沉的脸,愤怒紧盯谈墨搂住路饮肩膀的手臂,但碍于坐在同排的他爸江少峰而忍气吞声,硬生生憋出副扭曲的表情。

    谈墨脚步一顿,抬眸看他“有事”

    路饮也朝他看了过去,江泊烟的眉心狠狠一跳,最受不了他这种对自己冷淡的目光。他控制着情绪说没事,最后还是没忍住“路饮,有空我们聊聊。”

    谈墨搂着路饮的力气无意识地变得很重。

    路饮有点站不稳,身体往他身上倒,但也任由谈墨这样做。上车时谈墨还是那副看江泊烟不爽的神情,等车开过前方一段路,沉默片刻后,两人突然很有默契地同时开口“刚才。”

    “你先说。”又是不分先后的两道声音。

    “好吧。”谈墨总算是笑了,“江泊烟喜欢你。”

    路饮说“那是他的事。”

    他一提起江泊烟时声音就不自觉变冷,反感对方的情绪溢于言表,谈墨没再继续往下说,轮到路饮问“江泊烟和你聊了些什么”

    他观察着谈墨的表情,虽然并不在意自己和江泊烟那场打赌的游戏,也知道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想要永远瞒住他并不现实,但至少现在,他不希望谈墨知道这件事。

    谈墨“聊了你,然后我们打了一架。”

    听到他说打架,路饮下意识就要找个路边的地方停车,查看他身上的伤势,谈墨一听就有点不乐意“你对我也太没有信心。”

    他从小练散打,当初就在全国赛的少儿组中拿过冠军,很高,只是没走专业路线,再来一个江泊烟同样不怵。

    路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继续往前开。

    车内开了充足的暖气,谈墨西装革履,觉得热,解了几颗衬衣的纽扣。等红灯的时候路饮侧头看他,谈墨对上他的目光,突然心血来潮“帮我摘一下领带。”

    他有手,却还要路饮帮他弄,简直很没有道理,但路饮微侧过身体,垂下眼眸,仔细替他解开了那条碍事的领带。做这种事情时他的脸上是没有任何表情的,但长而卷的睫毛微颤,落在谈墨眼中莫名勾人。

    谈墨盯着他看了几秒,在路饮起身准备离开的瞬间,突然一把抓住他修长的手指,牢牢握在掌心中。

    路饮的动作一顿,小幅度挣扎。

    谈墨就不放开他,拇指覆上他的手背,轻轻慢慢挑逗地抚摸。他这样摸路饮的手时简直不能更有感觉,被江泊烟刚才那样一激,有一瞬间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他或许喜欢男人。

    准确来说,他只是喜欢路饮。

    交通灯跳为绿灯。

    谈墨的力气一松,路饮终于从他手中挣脱。

    他开车时很专注,没再理会谈墨突然的发疯,车窗外的光影不断在路饮脸上流转变化,谈墨单手托腮,默默凝视他的侧脸。

    “对了。”他突然问路饮,“我记得明天你有

    一个答辩演讲。”

    路饮点头“是。”

    谈墨说“那我必须来给你送花。”

    回到清河郡,他换下身上的西装,虽然困得厉害,但还是根据路饮给他制定的学习计划做了两大张卷子。说来也丢脸,卷子都是高一基础内容,谈墨骨子里和他爸妈一样争强好胜,不服输,强撑着给做完了。

    按理来说他性格强势,压根不屑听从别人安排,喜欢掌控而不是被掌控,偏偏在路饮身上栽了好大个跟头。

    因为想见到路饮,甚至故意磨蹭到他书房,把计划表交给他做检查。

    洗漱完后谈墨上床睡觉,刚才犯困得厉害,现在却没多少睡意,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没过多久突然从床上惊醒,梦到了难以言喻的东西。

    白茫茫的月光洒进屋内,照亮谈墨而精壮的上半身。

    他平时虽然爱健身,但不喜欢那种大块的肌肉,身材可以称上一句漂亮,起伏的肩背线条流畅,紧绷身体时有着强烈的攻击性。他靠床背坐了片刻,掀开被子下床,倒满一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喉结滚动,冰冷的液体滑入腹腔,谈墨浑身的燥热才被强行压下。

    他抓了抓发,开灯后在床边大刀阔斧地坐下,摸到手机,解锁打开,他熟练点进相册,继续,找到下一层文件夹,再点开。

    一瞬间,弹出满屏照片。

    如果路饮此刻就在这里,亲眼目睹谈墨这番轻车熟路的操作,脸上一贯冷静的表情或许就会崩开裂痕无法维续。这个未被命名的文件夹中放着悉数都是路饮的照片,拍摄时间不等,跨度几年,大部分由谈墨当初从学校论坛下载而来。

    他换过很多台手机,但无论如何这些照片一直跟随他,被他如同集邮般添加更多内容,逐渐壮大。

    谈墨低头翻看,屏幕光照亮他唇线紧绷而认真的脸庞,他的手指戳戳点点,选择照片,放大,望着路饮那张精致不似真人的面庞,长长呼出一口气。

    就算这张照片被他曾经看到要包浆,再点开时依旧会因为这扑面而来的视觉冲击而惊艳,觉得自己的发小漂亮到离谱,与有荣焉,所以冲动下载下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高一时候的路饮曾经做为学生代表,在入学典礼的仪式上站在全校同学前发言。那时的他身穿一件剪裁适宜的黑色西装,一如现在,白衬衣纽扣被他一丝不苟地系至领口。

    他是标准的冷白皮,这种肤色衬得他的眉眼越发鲜明。路饮那时候身高已经抽条,站在发言台前,一手虚扶住抵在唇边的话筒,另一只手修长的五指按住被风吹得作响的几页发言稿。

    他浓密的黑发也被这阵突如其来的疾风吹乱,而他神情镇定,淡然自若,镜头正好记录下这一幕。

    这张照片当天就在他高中的论坛上疯传,让人一眼难忘,向他告白的人有不少,但都被他一一礼貌地拒绝。

    谈墨的目光在照片停留,几分钟过去他还维持着这个姿势不曾移动。

    他真是,

    喜欢路饮喜欢得要命。

    好想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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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泊烟在路饮那边受了挫,回到家后锁上房门,心气不顺地坐在床边。他打开社交软件,列表一如既往得热闹,但没有路饮,他向下滑动屏幕,终于翻到和路饮的聊天框,阅读着寥寥几句堪称贫瘠的对话。

    越是看,一股名为后悔的情绪越是如同喷发的火山,几乎将他掩埋。他确实不想看到路饮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就足以让他暴怒,所以意识到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他虽然狐朋狗友众多,但不知道能找谁去倾诉自己的感情,思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傅南时。

    接近深夜,傅南时被江泊烟的电话铃吵醒。

    他有起床气,警告的话还没说出,听到江泊烟用一种难以描述的口吻扭扭捏捏地说“有件事,就是,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遇到了点麻烦。”

    傅南时言简意赅“有话就说。”

    江泊烟就和他讲“我想跟一个人告白。”

    话音刚落,那头傅南时的声音几近空白,连呼吸都微乎其微。江泊烟握紧手机,煎熬地等待他回应,难得感到坐立难安。

    大约几秒后,他听到傅南时问他“那人是谁”

    “就。”江泊烟支吾起来,“我还没成功呢。”

    “看来你是打算连我也瞒。”傅南时冷笑一声,掀被从床上起来。

    他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夹在指缝间并不抽,烟雾很快弥住傅南时冷硬的整张脸,只露出一对充满阴鸷的眼眸,可惜江泊烟无法看到。

    江泊烟还在电话里扭扭捏捏“成了我一定会告诉你,哥,我就是想问你,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做点儿什么”

    傅南时“我没对别人告过白。”

    说完后连他自己都下意识愣住了。

    江泊烟沉浸在自己世界,没注意他的反常“我看过网上的攻略,告白时应该给他送玫瑰花,但听起来也太俗气了,我可不喜欢”

    “之前我朋友跟他女朋友告白,在她宿舍楼下摆了一个心形蜡烛,自己站在中间拿着话筒唱情歌。”江泊烟回忆起这件事,身体不由打了个冷颤,嫌弃地说,“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我肯定不干。”

    傅南时只静静听着,并未说话。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江泊烟一通否定,拿着从网上抄来的攻略举棋不定。他对“追人”这件事情一窍不通,尤其还是追求一个同性,本以为傅南时会给他一点实用建议,但看来这条路也走进了死胡同。

    他正要找个借口挂电话,傅南时这时冷不丁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他告白”

    他的语调毫无起伏,从冰冷的线路中传来,像条蛇。

    江泊烟愣住,下意识说“可能明天”

    “我知道了。”傅南时扔下这一句,比他更快地挂了电话。

    听到从话筒里的传来的忙碌音,江泊烟神情微怔,但他全部心思扑在路饮身上,很快将这件事抛之脑

    后。

    明天在学校礼堂有一场奖学金答辩,之前有人将名单发到班群时江泊烟随意扫了眼,知道路饮也在里面。

    第二天,他两手空空,很早就去礼堂门口等待,身边没跟任何朋友,但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李轩。”江泊烟黑着脸叫住他。

    李轩看到他下意识就要躲,被江泊烟三两步追上。

    “玫瑰花,你送谁“

    虽说俩家取消了联姻,但他对李轩差点成为路饮未婚夫这件事心有芥蒂,看到他手中的花不得不警惕。

    李轩说送男朋友。

    江泊烟就嗤笑一声“渣男,你又换新对象了”

    李轩懒得理他这种阴阳怪气的嘲讽,绕过他要走,手中重量突然一轻,是江泊烟将他怀中那束玫瑰拿走。

    江泊烟仔细端详这束花,自言自语地说“好像也不错。”

    他没收了李轩的花,往他的口袋塞了一大把红钞,扔下一句“我的了”,匆匆就要走,和小时候霸道的性格没什么两样。

    李轩目瞪口呆,站着没走的时候小霸王突然半路折返。江泊烟脸上带了点少见的薄红色,语气依旧趾高气扬,喂地喊了他一声,问“你平时怎么追你那些男朋友”

    李轩说“还要我亲自追吗都是他们哭着要做我老婆。”

    江泊烟不可控地露出“你这家伙居然那么好命”这样无比嫉妒的表情,因为路饮根本从来都是对他爱答不理。

    李轩还有哪里不明白,笑眯眯地问“你想追路饮”

    “别瞎说”

    李轩“我教你呗,不收学费。”

    江泊烟的脸涨得更红,自暴自弃“说。”

    十分钟过去,江泊烟怀抱那束高调的玫瑰,沿着人流往里走去。

    路饮的答辩顺序靠前,在第三位,他在这样的场合总偏爱正装,是天生的衣架子,站在幻灯片下游刃有余地演讲。

    每当有人鼓掌的时候,江泊烟也跟着一起鼓掌,他无意识拨弄手中玫瑰,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不落在路饮身上。

    他从未从这样的角度认真仰望他,心跳也在同时猛烈地加快。

    路饮的黑发浓密,皮肤是罕见的冷白色,不止他这张具有强烈视觉冲击力的容貌让人难忘,他在演讲时的游刃有余同样也让江泊烟信服。江泊烟注视他,过去那些和路饮有关的记忆,在这时候突然涌上脑海。

    高一开学时的路饮曾以优秀新生的身份在全校前演讲,那时的他大概比现在要稚嫩,或许江泊烟已经无法回忆起具体的场景,只记得他和宋央不愿参加,躲在五楼的露台朝下眺望,嘲讽地评价道“真是装模作样。”

    他们的高中生涯刚开始,江泊烟就兴致勃勃地策划着要给路饮一个下马威,他后来确实这样做,干了很多的错事,自信地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在路饮的身上栽跟头。

    而现在,他抬手捂住自己胸膛,听到心脏发出的“咚咚”直跳声,苦涩的情

    绪在全身蔓延,江泊烟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就开始感到后悔。

    他好像真的对路饮有好感。

    尘埃落定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承认自己喜欢路饮,对如今的他而言,已经不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答辩有着时长限制,路饮的三分钟很快结束,他从演讲台左后侧离开,江泊烟猜测他大概进了后台休息间,于是立即拿上玫瑰起身,拉高口罩,一路找了过去。

    他推开休息间一扇扇的门,向里张望是否有人,视线来回移动间,余光似乎扫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傅南时

    江泊烟一愣,立即回头去看。

    身后长廊空无一人,大概是他看错了。

    找到路饮时他正在其中一间休息室的沙发上坐着,低头似乎正在给人发消息。江泊烟卑劣地偷窥片刻后,路饮终于注意到他,眉梢露出不悦。

    “什么事”

    江泊烟踏进房间,含糊其辞“我。”

    还没告白,他的耳廓已经烫得厉害,口罩下呼出的气息比往常灼热,江泊烟干脆伸手把它摘下,扔到一旁,露出他已经红到脖颈的整张脸,十分罕见。

    刚才李轩叮嘱他的那番话适时涌上脑海。

    “你从小就被人宠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看什么都高高在上,但告白又不能是施舍。”李轩用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说,“你得学会用你这张帅脸去对路饮装可怜,许下一大堆承诺,发誓一定对他好,又骗又哄才可以。”

    江泊烟于是把花递过去“喏,送给你。”

    李轩买的这束玫瑰价格昂贵,刚被剪下没多久,花瓣中央水珠滚动,路饮垂眸看了几秒,目光冷淡,并未接过。

    江泊烟举得手酸,脸上的笑容维系不住。

    “我。”高傲惯了,他还是有点拉不下脸,支吾好久,最后这才一鼓作气说出口,“我得跟你道个歉。”

    路饮回到沙发坐下,抱着手臂看他。

    江泊烟烦躁地挠发“宋央以前救过我,所以我对他一直有滤镜,我知道我以前做的那些混蛋事情伤害到了你,我知道错了,路饮,不管你信不信,我现在真的很后悔,后悔得快要爆炸了。”

    路饮“所以”

    江泊烟满含希冀地问他“你能原谅我吗”

    他把花再次向前递,路饮鼻尖嗅到玫瑰淡淡的香味,言简意赅“不能。”

    江泊烟的脸慢慢垮下去,笑容彻底消失。

    他压抑的坏脾气本性又有隐隐抬头的趋势,江泊烟深吸一口气,努力忍住这些糟糕的情绪。

    很快,他选择妥协。

    因为拿路饮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低头。

    “我不能原谅你。”但路饮对他说,“当然,更准确的意思是,我根本没把你当一回事,江泊烟,不管现在还是未来,你在我的生命中无法占据任何重量。”

    “怎么会。”江泊烟着急了起来,“我可以补偿你路饮,你想要什

    么,我都可以给你,你喜欢收藏手表,我知道,你的公司需不需要投资,我有很多私房钱”

    路饮冷冷打断他“我不需要。”

    江泊烟一拍脑袋,懊恼地说“抱歉,我不应该拿钱衡量你,但是,但是。”

    他连说了好几个但是,都没有后续,他看向路饮的双眼,看清他眼底毫不掩饰的讥讽,一颗心紧揪了起来,突然涨红着脸大声喊“我喜欢你”

    他终于说出来了。

    本来以为如鲠在喉的一句话,就像家常便饭那样轻易脱口而出,没有去掉江泊烟的半条命,也没让他尴尬地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他的身体骤然变得轻松。

    “我好像真的,喜欢你。”他喃喃,等待路饮的回答。

    “你在和我告白”

    路饮突然笑了一声,起身走到江泊烟面前,他拨开玫瑰的花瓣,用两指从中间夹起一张粉红色的明信片,挑眉。

    “这是什么”

    他将明信片举到和江泊烟视线平行的高度,好让他能够更清楚地看到末尾的那个署名,并同时念了出来“李轩。”

    有一瞬间,江泊烟的大脑一片空白。

    再然后,一股热意从他的脚底开始升起,随之蔓延至江泊烟的整个全身,他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伸手去抓路饮手中的卡片,被路饮避开,路饮嘴角挂着浅浅的、讥讽的笑意,把它随意扔到了桌上。

    江泊烟立即扑过去,将卡片撕碎。

    “这不算。”他喃喃,想解释,“我只是碰巧。”

    他不能说他顺手抢了李轩的花。

    路饮打断他“无所谓。”

    他态度疏离,声音冷清,甚至连句敷衍的话都不肯多说,很明显,江泊烟的告白就这样失败了。江泊烟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产生恋爱的冲动,鼓起勇气表白却无疾而终,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不由咬牙。

    “为什么”他明知故问。

    他语气可怜,但路饮的脸上并未有过任何动容,江泊烟和他对视,瞪着路饮,突然拔高他的音量“因为谈墨”

    “我不喜欢你。”路饮言简意赅,做出逐客的手势。

    江泊烟的坏脾气于是又变得压不住,死灰复燃,他气急败坏地握紧拳,正要再说点什么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门只是虚掩着,锁在先前就坏了,他听到木质门板“咯吱”一声的动静,于是猛地转头朝后看。

    在他身后不远处,傅南时沉默对上他的视线,脸上没多少表情。

    江泊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确定他到底听到了多少,他呼吸一滞,顿时感到无地自容。

    “我。”他唇瓣蠕动,刚想解释。

    然后,他又看到了谈墨缓步从另一侧走出,手捧一束大约直径半米的紫色玫瑰,似笑非笑地朝他勾了勾唇角,但笑意不达眼底,显得戾气十足。

    江泊烟的大脑“轰”得一声,已经彻底停止思考,在他十九年的人生里,从未有过如此难堪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但远不止如此。

    在他目光呆滞的时刻,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室内凝滞的空气。

    “你在干什么”

    从谈墨高大的身躯后出现一张脸色青黑的面庞,宋央身形不稳,扶住墙壁才能站住。他本就生得白,惊惧之下皮肤呈现出白墙般病态的颜色。

    死气沉沉,像鬼魅伫立在门口。

    宋央难以置信“你在对路饮告白”

    不久前他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上面写了礼堂地址,言简意赅地提醒他来到这里。虽然怀疑这是一场恶作剧,但宋央还是在朋友的陪同下找了过来。

    却看到这令人崩溃的一幕。

    江泊烟“”

    他告白被拒已经够惨了,为什么要让这些人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