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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喝。”
    谢玦那眼神赤裸裸的厌恶,反倒激得周焕一身反骨。

    不就是个子公司的总裁么,他不要了。

    而且,谢家这边早就意向他联姻了。谢玦被谢家控制成为赚钱的工具,他和谢家联手后,还怕谢玦不成。

    舞台上传来司仪风趣又端庄的声音,仪式开场了。

    两米多高的淡黄色香槟塔像巨大的黄钻熠熠生辉,精神矍铄的白发老人谢耀祖接过话筒发言,一旁谢袅乖巧亭亭玉立,时不时配合谢耀祖眼神对视。

    一番感慨发言完毕后,周围掌声雷动面容笑得情深意切,又有四名侍应生推出梦幻般的天鹅公主城堡蛋糕,随后开始切蛋糕

    过场走完后,开始迎来宴会最万众瞩目的开场舞环节了。

    要不是气氛堆高了,贵妇只能优雅端酒杯小抿,她们其实更想来一把瓜子。

    谢袅的成人礼,来宾心知肚明,不过是一场晚辈的相亲盛宴。

    而谢袅能选择的很少,只能在周家、孙家、白家等世交家族子弟中选择。

    谢袅已经换了一身纯白抹胸及地晚礼服,灯光追着她落到了舞池中央。二十几人的管弦乐队已经准备就位,提琴深咖色的音板闪着缓缓拉开的亮光。

    聚光灯下,谢袅双手提着裙摆,此时月亮高升,月光落在谢袅的胳膊、肩膀、脸上,像是凝结了一片银霜,她整个人面色控制不住的紧绷。

    甚至盯着周焕那几位“候选人”,她目光开始涣散的眩晕,盛夏的夜晚,手臂却细细的颤抖着。

    十八岁意味着天高海阔的自由,而她只是由一个边缘小房间迈入更大的囚笼。

    舞池周围西装笔挺,但谢袅只看到一双双眼睛,或轻挑或挑剔或恶俗的打量,也有兴奋的期待,那目光背后只是资源置换。

    她像精心打扮的商品,摆在观展台上任人挑选评头论足。

    静的时间有些长了,谢耀祖低声咳嗽一声,谢袅睫毛细抖,眼眸发紧藏怯的移向了周焕。

    周焕好整以暇地回了一个绅士的笑意。

    就在周焕准备跨出一列伸手做邀请姿势时,人群低呼声中,一道白西装比他先迈出了人群。

    月光下,银灰色微长卷发用银绦丝扎成了狼尾,休闲随性的白西装和阔腿裤拔高了身形。

    像是从中古世纪打猎骑马回来的贵族少年,在他的公主面前,弯腰伸手递出了优雅的邀请手势。

    “亲爱的公主殿下,我能有幸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谢袅惊的嘴角微张,阮时乐微微抬头朝她眨眼。

    她视线朝人群看去,一片惊讶的神色中,周焕目光暗藏惊慌怒意,谢耀祖眉头紧蹙有丝威胁。

    谢袅咬唇,恍恍惚惚提裙回礼递出了手,随即,华尔兹舞曲在寂静的夜晚下自由酣畅的响起。

    直到阮时乐带着谢袅转了一个圈后,谢袅她心里忐忑发紧的顾忌全没了,只望着那笑意浅淡的淡紫色美瞳。

    她低声道

    “我的天,废宝你真的太好看了,像是从天而降的骑士。”

    尤其阮时乐这银灰发色和淡紫色美瞳是谢袅新迷上的纸片人,她不禁有种破次元的感觉。

    “对吧,我也觉得这一刻我帅呆了。”

    谢袅心跳砰砰的,心里默念这位是大嫂大嫂,余光中甚至不敢看谢玦脸色。

    “废宝你真是太好了,但是下场后你一定要给大哥说明,我对你没意思,你对我也没意思,我们只是纯家人关系。”

    阮时乐茫然,“你想的真多。”

    舞池里的少年少女舞步翩跹,神情熟稔笑意晏晏,看上去登对极了。

    尤其少年的五官比谢袅还要出众,美的雌雄莫辩,虽然圆眼似猫显得稚气,但清厉流畅的下颚线、挺拔秀丽的鼻尖、眉弓弧度类似远山,给五官增添了几分少年英气,不会让人错了性别。

    周围窃窃私语,谢耀祖看着阮时乐像见鬼似的,老钟不动的脸色有一丝惊恐和怀疑。

    吃瓜的贵妇更直接问白茵这人是谁。

    “这是哪家的孩子”

    看衣着只是小几万入门级奢侈品版型,白西装面料还是聚酯纤维,但他脖子戴的是christies diaond neckce,起拍价额八百多万美元。

    少年少女随着舞步握持的双手,阮时乐手上的钻戒,瞬间成为焦点。

    一贵妇疑惑道,“这颗无际之蓝镶嵌粉钻,我曾经想拍下来送给我女儿做成人礼,但最后被神秘人以五亿多高价拍走,竟然在这少年手上出现。”

    几位贵妇议论不止,表面都像是不知道拍卖钻戒的主人是谁。

    但实际上得主人低调却没刻意隐藏,但稍稍一打听也不难发现是谢玦拍下的。

    尤其白茵知道谢玦高价拍下这两件珠宝后,可没少在贵妇圈里炫耀,说谢玦多孝心能赚钱给她买珠宝,没少阴阳怪气贬低别人。

    此时钻戒项链戴在少年身上,可把白茵那清高矜持的脸打的啪啪响。

    奚落嘲笑落白茵身上,她已经无暇解释,只目光紧紧的盯着阮时乐的脸和身上的珠宝。

    她曾经以为那是谢玦拍下给她的,但左等右等不见谢玦送来。后面她旁敲侧击问谢玦,谢玦冷嘲她一眼,但也告诉她这是买给星星的十八岁成人礼。

    但那时候星星已经出车祸死了两年。

    白茵觉得谢玦疯了,花几亿为了一个死人。

    此时看着珠宝待在阮时乐身上,再看谢玦目光落在舞池中两人交握的手心,谢玦面色冷若冰霜,黑眸幽幽的恐怖。

    看样子,玩替身玩出了真感情。

    白茵红唇微扬,要是等阮时乐也陷入其中,她再告诉他只是别人的替身白茵看着少年娇纵肆意的面相,可不是什么委曲求全的金丝雀软脾气。

    一场开场舞,阮时乐彻底进入了周围人的视线中。

    而关于来路不明的少年与谢玦的关系也被探究,引得众人好奇。

    开场舞后,周围的宾客开始成双成对的进入舞池,阮时乐任务完成美滋滋的退场找谢玦。

    谢玦的轮椅隐匿在沙发卡座一角,圆舞曲响起,摇摇晃晃的影影重重中,阮时乐逆着人群朝他走来,一脸的得意洋洋。

    “谢玦,我刚才帅吧。”

    谢玦目光定定看着阮时乐,像是做细微表情扫描分析的冷淡金属仪器。

    “你知道这开场舞意味着什么吗”

    阮时乐屁股陷在布艺沙发里,手搭在沙发边缘朝谢玦斜身低语,“谢袅之前给我吐槽过,再说周焕那些男人,配不上谢袅。我作为好朋友当然要一马当先帮忙解困。”

    “仅此而已”

    “不然”

    这时,谢玦的手机弹出消息,一看,是谢袅发的。

    感谢大哥大嫂的解围,请大哥帮我再给大嫂说声感谢。

    求生欲简直拉满。

    阮时乐见谢玦盯着消息几秒,冷沉的面色缓和了下来,嘴角甚至好像扬起了一丝弧度。

    他好奇凑近,“什么消息这么开心”

    谢玦手掌握住屏幕,看着近的根根分明的睫毛,稍稍后退嗯了声。

    “小气,还不让看了。”

    阮时乐跳舞跳的有些热,他脱下西装外套准备搁在沙发上,面前伸来了手臂,于是白西装就顺势搭在了墨灰色的西装手臂上。

    白西装内衬光滑,斜落在了谢玦指尖,他叠衣服的动作细致认真,冷白修长的手指触及衣领处的黑标签时,停顿了片刻。

    “嗯怎么了”

    谢玦没答,手指微曲落在那小块洇着薄湿的布料,热烘烘的体温浸润指尖,像是触到了主人细汗发热的后脖颈。

    咻地,心弦发紧灼烫。

    他手指不再慢条斯理,快速将衣服叠好抱于胸前,一丝柠檬清甜的香水味浮动鼻尖,谢玦脸有些发热了,还有些口渴的燥热。

    他明目张胆拥着暧昧,反正阮时乐这个笨蛋也察觉不了。

    阮时乐摸了摸后脖子,望着谢玦不解,“你那什么眼神好像又再骂我笨蛋。我哪里得罪你了”

    “我去酒水区拿果饮,你要喝什么”

    “不喝。”

    “哦,你是怕在外面上厕所不方便我可以帮你的。”

    谢玦顿时脸黑,压低声音几乎咬牙切齿。“阮、时、乐”

    阮时乐无辜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谢玦敏感。

    “玻璃心。”

    还逮着话头报复,“还是你那小兄弟见不得人”

    说完像是屁股后面有脚踢一样,脚步迈的飞快。

    谢玦气的愠怒,手里紧紧捏着阮时乐的衣服,耳朵红的滴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