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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修行世界(八)
    众人刚把各自的行李物品找齐, 便见到一队人马从不远处赶过来, 原来是离宫道人并几个门派世家的长老们, 带着一队弟子。众人登时宛如见到了亲人,只有几个白马寺的和尚讷讷地站在一边, 不知该何去何从。

    离宫道人等人听说了施雪江的事,都是十分震惊,可众人言之凿凿,加上有江凤清与松月真作证,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离宫道人与施雪江乃是多年好友,怎么也无法相信他居然会是魔教的教主,一时间不免伤怀。他对施雪江更为了解, 道出施雪江一段往事,众人才对这白马寺的得道高僧怎么会堕入魔道有了几分了解。

    原来施雪江年轻时行走江湖, 与一名普通人家的女子相恋,别说施雪江乃是自幼便在白马寺修行的高僧,哪怕他只是个寻常世家门派的子弟, 要和普通人相恋也是困难重重。二人躲在深山里, 还偷偷生下了一个孩子,委实过了一段幸福日子。

    可惜好景不长, 施雪江最终还是被白马寺找到,捉拿回去,那女子却是被当做带坏了施雪江的妖女, 当场便打杀了。施雪江想必便是受了那等刺激, 才生出心魔, 最终堕入魔道。

    众人都是唏嘘感慨,又商定接下来的计划,一是一定要救出之前那批人,二是要尽力将施雪江围剿在此处,免得他出去为祸人间。

    几个长老们将众人分成两队,分头搜寻魔教妖人的踪迹,若是找到了,就立即放出讯号。江家、松家以及云外城的弟子们分在一处,庄家却是给分到了另一队。

    庄弥也别无他法,他虽然与江快雪已有婚约,但现在不是叙儿女私情的时候,长辈的命令,他不能不服从,只能依依不舍地跟江快雪道别了。

    江快雪有些担心他,从怀中取出许多草药,跟他交代了药性,让他千万小心。

    两队人马分开,江快雪跟在凤清姑姑身后,望着前方。谢玉正与松月真走在一起,不时回过头挑衅般看江快雪一眼。

    一队人马走到南边,这一带地势险峻,众人沿着山梯依次走过,这时脚下地面一阵晃动,竟是这处的山体出现小型地震。凤清姑姑与云外城的长老喝令众人不得惊慌,小心躲避滑落的山石。

    江快雪找了个地方躲避,幸而这不过是小型地震,很快就过去,除了几个弟子被砸伤,没有其他伤亡。

    众人修整完毕,小心度过这段险峻的山体,走到山坳处时,江快雪忽然感觉脚下一震,居然又是一阵地震这究竟是山体地质问题,还是有魔教中人在暗中作祟

    这一次的地震却比之前一次严重得多,无论凤清姑姑与云外城长老如何控制,大家也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抱头躲避。

    江快雪也是第一次遇到地震,不免有些担心松月真。抬起头只见高山向下倾倒,硕大的石块劈头盖脸砸了下来,更为可怕的是,地面竟裂开缝隙,有两个弟子来不及躲避,摔进缝隙里。

    江快雪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找到松月真的方向,朝他那边跑。这时云外城的长老御剑飞了起来,甩出一根长鞭卷起一串弟子,长鞭一扬丢到了对面的山坡上。凤清姑姑与松月真尚不会御剑飞行,但也在全力协助弟子们避险。

    就在这时,松月真一手拉着一个摔进地裂之中的弟子,想将人拉上来。那地面却又是一震,他脚下泥土登时犹如齑粉般崩塌,江快雪想也没想,扑上去一把抓住松月真的手,却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被两个人的重量一起拖了下去

    江快雪是最先醒来的人。

    他看了一眼四周,经过一场地震,地貌也全然变了个模样。他们三人不知摔在了什么地方,四周一片荒滩,见不到第四个人的身影。

    他做起来,摸了摸头,他记得摔下来时叫一块石头砸伤了头部,可现在伸手一摸,却没有摸到伤痕。江快雪已猜到,他或许是又死了一次,不过应该不是被石头砸死的,可能是摔死的。他毕竟是修行之人,哪能那么简单叫一块石头砸死。他不禁哭笑不得,那脑海之中的声音还真是刻板,只要不攒够善恶值,他就是死了一百次,也能第一百零一次地活过来。

    另外那名弟子就摔在他身边,江快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人已经死了,摔死的,也不知他们究竟是从多高的地方摔下来,这幅由真气淬炼过的身体居然也能摔死。

    他又连忙去看松月真。

    松月真却是运气好,摔进一个水潭里,又被水流冲到岸边。江快雪把他拖到岸上,摸了摸他的脉门,取出银针先为他治伤,接着找到自己的包袱,掏出面具戴上,换了装,佩上神锋剑,再四处找寻一些用得着的草药。

    松月真的腿委实是多灾多难,这次摔下来,他又摔伤了腿,江快雪把他拖到一块岩石边靠着,给他敷了些草药。

    松月真很快醒了,四下看一眼,见到那具尸首,面露痛惜之色,又看着江快雪,即惊且喜:“江遥哥哥,你没事吧你怎么会跟着我一起掉下来”

    他记得摔下去时,有个人冲上来抓住了他的手,难道那是江遥哥哥他们三人摔下来,一死一伤,江遥哥哥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他的实力究竟有多么高强

    “我没事,我先去将他埋了。”江快雪站起来,在荒滩上徒手挖了个坑,把那名倒霉弟子的尸首一块块捡起来,放进去,埋上土。

    “他叫谢超凡。”松月真坐在不远处看着。

    江快雪点点头,找了块石板,刻上谢超凡的名字,立在黄土包前。

    江快雪回到松月真身边,四处看了看,指着前方一处山壁:“咱们到那儿去看看有没有上去的路。”

    松月真点点头,撑着身子想站起来。

    江快雪看了看他的腿,蹲下身背对着他:“我背你过去。”

    松月真看着江快雪单薄的后背,有些迟疑。

    “上来吧。”江快雪扭头看了松月真一眼,催促道。

    松月真往江快雪背上一趴,江快雪站起来,反手抱着他的腿往上托了托。也是他修行有成,所以背起松月真这么一个成年男子不算吃力,否则非得给松月真压趴下不可。

    松月真最不陌生的,就是江快雪的后背。小时候趴在他后背上让他背着,躺在供桌上由他守着,只觉得那后背无比坚实可靠,可现在长大了再看,便觉得这后背有些单薄了。

    “江遥哥哥”松月真脸颊贴着江快雪的长发,闻到江快雪身上干净的气味,一时间不知怎么的,竟然有点脸红。

    “把你的剑收一收,抵着我的后腰了。”江快雪后腰有点硌,托着松月真的腿往上送了送。

    那山壁离两人不远,下放丛生着灌木杂草。江快雪走到山壁下,有些咋舌,这也太高了,除非是御剑,否则他们两人要怎么爬上去

    他把松月真靠着山壁放下,见他脸红红的,担心他是发烧了,伸手给他把脉,见他脉象平稳才放下心来。

    松月真神色间不知为何有些羞赧,他看了江快雪一眼,又移开目光,问道:“江遥哥哥,你怎么会忽然出现其实你一直跟着我们,对不对”

    江快雪身体一僵。

    松月真继续说:“你就是那些江家弟子之一,对不对”

    江快雪暗想难道他被松月真看出来了不,应该没有,松月真那么讨厌他,若是猜到他的身份,定然不是这种态度。

    松月真忍不住,伸出手想拿下江快雪的面具,看看他的面容。江快雪向后一躲,避开他的手。

    松月真垂下手:“江遥哥哥,你为何不愿意让我看看你的模样”

    江快雪垂着头:“你要是见到了,就会厌憎我的。”

    松月真心中不断猜测他这句话的意思,见他身体好好的,又问道:“江遥哥哥,上次你胸口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么快就好了吗”

    江快雪点点头。

    松月真不禁暗自称奇,能有如此超强的愈合能力,江遥哥哥的修为该多么高深他究竟是谁呢江家若是有这么厉害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

    他眼光扫到江快雪的尾指,登时有些诧异:“咦,你指上那道伤疤为何没了”

    江快雪又不能把自己死而复生的事告诉他,只能说:“解释不清楚,不过我千真万确就是江遥。”

    松月真对这一点倒并不怀疑,江遥哥哥的身形、说话的语气、身上的气息他从来没有忘记过。只是原本的疤痕忽然没了,江遥哥哥又解释不清楚,更是让他显得神秘莫测。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找些吃的和草药。”

    江快雪站起来,看了看四周,拔出神锋剑把杂草打干净,堆在一边,又找来几块石板,搭成一个简单的灶,又拿一块岩石凿成大碗,取了水放在灶上煮沸,喂给松月真喝。

    松月真却非得让给江快雪先喝,江快雪喝了,他才把剩下的水喝净。

    松月真有些歉意:“江遥哥哥,我受了伤,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拖累你。”他也不知怎么的,每次遇到江遥哥哥时,要么是受了伤,要么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仔细想想便觉得有些丢脸。

    “没关系,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江快雪这话乃是出自真情实感,他和松月真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夫,这种亲昵的话说出来也十分自然。可他现在对松月真而言不过是个熟悉的陌生人,这话说出口,不亚于情话,松月真一时间又脸红了,目光黏在江快雪脸上。

    江快雪站起来,在四周走了一圈,找到一些稀有少见的草药。这里既然有这么多稀有药材,那说不定也会有天边一碗水。他打起精神,又仔细看过,最终在一个山坳处发现一株有些相似的小苗。这小苗顶着个花骨朵,得过几天才能开花,可看那叶子,与天边一碗水十分相似。他取出一截草绳,绑在小苗上做个标记。

    找了些草药,他又在地里寻摸些吃的,可惜这地方实在是有些荒凉,除了灌木草药,连个菌菇都没有。回到松月真身边时,他不免有些垂头丧气的。

    松月真问他怎么了,江快雪想了想,说:“这边地里没什么吃的,待会儿我去水潭边看看,或许能捞着鱼。”

    “你不爱吃鱼,别去了。你瞧。”松月真拿剑叉起一条死蛇,亮给江快雪看:“方才这长虫来咬我,被我一剑刺死,咱们晚上就吃这个。”

    晚上两人吃了一顿鲜美的蛇羹,挤在一起睡了。也是两人运气好,在山壁下待了几天都没有下雨,过了三四天,松月真的腿勉强能走了,两人便商量该怎么上去。

    山壁上有些可攀援借力之处,只是松月真腿脚不甚灵活,得再修养几天才能爬上去。

    这天江快雪一个人,来到那山坳处。这几天他日日都来看,估摸着今天也该开花了。果然一走过来,便看见一片深绿墨绿中,点缀着一朵小白花,将开未开,仿佛美人半遮着容颜。

    江快雪耐心在一边蹲下,等着那朵小白花徐徐展开每一片玉瓣,待到全开之时,江快雪将灵气聚集在指尖,小心将其齐根掐下,有灵力灌注在花茎之中,这草药便能常开不败,保持药性。

    江快雪收好草药,脸上沾了一点泥,他走到水边,取下面具擦了擦脸。这时灌木丛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快雪当是蛇,惊得头皮一炸,转过头来,那里却什么也没有。

    江快雪戴上面具,回到山壁下。松月真愣愣地坐在那里,有些神不守舍的。

    江快雪看着他问道:“中午吃什么要不我去打两条鱼”

    松月真抬起眼睛,目光有些复杂,仿佛在透过江快雪看另一个人。半晌他才站起来,冷淡地说:“不用了,我去打吧。”

    前几天他都好好的,一口一个江遥哥哥,不知为何态度会骤然冷淡下来。江快雪不明所以,松月真已经往潭水那边去了。

    松月真看着水面,心中一直无法平静,他刚才跟在江遥哥哥身后,看到了他摘下面具,然而那张他揣摩过许多次的脸,却让他错不及防地愣在当场。

    那居然是江快雪的脸

    他心中升起一股愤怒,被愚弄了的愤怒。亏他把江遥哥哥当成亲密的朋友,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叫得亲近,原来那是他最最讨厌的人

    他想质问江快雪,想抓着他逼问他,究竟为什么要戴上面具假扮成另外一个人欺骗自己可是想起这段时间“江遥哥哥”对他的好,想起他说过的“我是为了保护你而来的”、“我为你做什么都愿意”,心中又生出一种无法割舍的疼痛

    为什么要是江快雪随便是江家什么人也好,为什么要是他

    松月真心如刀割,浑浑噩噩了半晌,勉强打起精神,打了条鱼拎回去。

    江快雪用锅子煮了野菜,问松月真要不要吃,松月真摇了摇头:“我吃鱼就好。”

    吃了午饭,石壁边忽然传来声音。两个人快步走过去,听见那石壁上方传来云外城长老与凤清姑姑的声音,正在叫着松月真。

    松月真连忙贴在山壁上,跟上方回话问答。上面的人听见他没事,都松了一口气,让松月真往上爬,他们拉他上去。

    看到希望,江快雪也非常高兴,松月真忽然转过头,看着他,问道:“你说你为我做什么都愿意,是真的吗”

    江快雪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何在这种时候问这个。

    “那我说的话,你都会照做么”

    “会,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你”松月真看着江快雪:“我要你上去之后,不可以再来找我了。”

    江快雪一愣,一时间无法回过神来,松月真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他难道不想再见到自己是什么时候他又惹松月真生气了么

    “你做不到原来你的承诺一文不值。”

    “我我答应你。”江快雪的喉咙发紧,说完这句话,便背过身装作收拾东西,免得叫松月真看见他眼中莹莹的水光。

    对江快雪说了这种话,松月真却也开心不起来。两人准备妥当,一前一后往上爬,还好这山壁不是滑溜溜一片,有些可以落脚的地方。

    两人是修行之人,体力都不错,一口气爬到半山腰,果然见到一条玉带从上方垂下来。

    上方传来凤清姑姑的声音:“这玉带乃是一样法宝,一旦开始往上升,就不能再下降,而且只能用一次,松少侠抓好。”

    两人抓住带子,只觉得触手温软如丝,那带子有生命似的缠住他们,一点一点往上升,也不知究竟是什么法宝。就在这时,一阵妖风吹来,将江快雪袖口藏着的天边一碗水吹落。

    他来不及多想,松了带子就探手去捞,松月真喝道:“你在干什么快来别捡了”

    江快雪却是追着落花,一手抄住,落在松月真身下三四步远。

    “抓着我”松月真伸出手。

    江快雪衔着花往上爬,然而松月真也在匀速往上升,两人之间总是只差那么一点。

    松月真咬牙,解开玉带,一把拉住江快雪的手,拼命往上爬,追赶匀速上升的玉带,然而不知是不是减少了两个人的重量,那玉带上升的速度加快了。

    眼看就要追不上,江快雪抬手在松月真后背拍了一下,把他往上一推,将将够住了那根带子,他自己却因反作用力下降了三四尺。

    “你”松月真满脸急切,死死地盯着江快雪。

    江快雪贴在山壁上,口中还衔着那朵花,看着松月真一点一点升上去。

    直到松月真在视野内消失不见,想来是安全着陆了,他才松了一口气,再看一眼自己的处境,有些犯了难。

    他这位置不上不下的,有点尴尬啊。

    这时,又一阵妖风吹来,江快雪衣衫被吹得乱飘,朝风来处看去,视野内一个小黑点慢慢变大,一只大鸟从天际飞来。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鸟大得可怕,一只翅膀上可以站三四个人。它在江快雪脚下停下,江快雪忽然会意,这鸟是来救他的

    他松了手,纵身跳上鸟背,鸟儿嘶鸣一声,一扇翅膀飞了起来,片刻便到了高崖上,寻一个空处把江快雪放下。

    江快雪想摸摸它以示感谢,那鸟儿却不屑地一扇翅膀,把江快雪扇了个屁墩,迅疾地飞远了。

    江快雪取下面具,收好神锋剑,穿好衣服,又把那朵天边一碗水妥善放好,这才循着方向前去找大部队。

    大鸟飞到山阴处,一年轻人人走出来,打了个呼哨。鸟儿盘旋着慢慢停下来,落在水边,亲昵地蹭了蹭那戴面具的年轻人。

    年轻人笑了笑,摸了摸它的羽毛:“去吧。”

    大鸟一张翅膀,扬起狂风,飞远了。年轻人看着它自由自在的模样,禁不住叹了口气,走进山阴的一个洞穴之中。

    走过一段狭长的甬道,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洞窟,洞窟深处亮着星星点点的萤火。

    风鹤大师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弥儿,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年轻人往深处走去。洞穴深处枯坐着的老人跟前,依次序站着十数人,见到年轻人走来,纷纷让开一条路。年轻人在风鹤大师的跟前跪下:“师父,徒儿方才让大鹏去救人了。”

    “救谁”

    “江家与我有婚约的江快雪。”

    风鹤大师语气虽然冷淡,但已不复之前的严厉:“怎么,难道你对那江快雪是认真的”

    年轻人低下头,似是有些羞赧:“我与他相处久了,难免生出感情。”

    风鹤大师端详他半晌,叹道:“不愧是我徒儿,这性子随我,长情。你起来吧。”

    年轻人站起来,走到一边。

    风鹤大师又问道:“右使,方才那阵地动给他们造成了多大伤亡”

    “属下不敢靠近,只粗略估算,他们伤了数百人,失踪死亡人数约莫五六十。”

    风鹤大师满意点头,又说道:“我让左使带人去对付另一队人马,他迟迟没有回信,不知是不是有了麻烦,你点二十个好手前去支援。”

    右使应了一声。

    风鹤大师又皱起眉头:“那阵盘之事,查的如何了”

    右使低着头,按照庄弥事先交代过的说辞回禀:“属下探查过了,阵盘乃是那松家的领队人松月真所有。只怕他早已疑心教主您的身份,所以在星渊海内打开了阵盘,将教主困在其中,逼您不得不亮明身份”

    风鹤大师仍有疑虑:“松月真他又怎么会找到当年我与芸娘隐居的地方难道是松家那老头子在背后操纵”

    这阵盘可实现将一处景致收入阵内,到星渊海内时,打开阵盘便可把外界的景致嫁接于此地,没有持有阵盘之人的操作,阵盘无法打开,进入阵盘的人将被昆玉这景致之内。

    风鹤大师越想越深,只觉得那些宗门世家的老蠹虫们都有害他的嫌疑,一时间竟没怀疑到身侧亲近之人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