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逗嘴,时间倒也过得很快,到了十一点,前面的车就开始移动了。林草草虽然不会开车,但也能体会到开车的辛苦,怕连夜开车,顾尧岑中途犯困,车子正式启动前,她直接从后座越到了副驾驶。
顾尧岑看她折腾,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后面都是你的,不更舒服”
林草草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扭着身子回她“老娘乐意,要你管”
顾尧岑立马不管了,干脆利落地沉默相对,两眼目视前方,等着前面的车子发动就启动车子。
好在后面再没有遇到糟心的堵车事件了,顾尧岑和林草草在凌晨三点就到了x市的市中心。大约是节假日的缘故,这个点儿街道上依旧热闹,露天摆放的烧烤夜宵摊上还有成群的人在吹着啤酒和烤串,时不时传出几句本市的方言糙话。
虽然不及g市这座一线大都市的高端灯红酒绿的奢华,但这样充满市井气息的小城市也满载着生活的另一种面貌。
这是林草草从小长大的城市,虽然十几年寄人篱下的生活带给了她很多不好的体会,但人对于自己的故乡总有着难以割舍的情怀。
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她立马摇下了车窗,指着外面的建筑热情地给顾尧岑介绍起来,“穿过这条街,右拐过条街,再右转,那边有一条全部都是青石铺成的街,我跟你说,那条青石街特别好玩,不仅能淘到很多二手宝贝,还有很多好吃的。”
说到吃的,林草草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看着外面还未收摊的烧烤摊两眼放光,碰了碰顾尧岑的手,“我们这里的夜宵摊特别有名,等到了夏天,麻辣小龙虾和炒河粉,再来一瓶雪花吹,又饱又爽。”
顾尧岑开了一夜的车,心神俱累,林草草的那些话只有一半飘进了她的耳朵里,但又不忍忽视了不良少女难得的热情,勉强装作一副她在认真听的模样,附和了一句,“哦,是吗”
“现在应该也有吃了,不过现在的龙虾肯定个头小,肉少,不好吃。”林草草自顾自地说道,又像想到什么似的,偏头笑盈盈地看着顾尧岑,“要不要我请你去吃炒河粉”
“现在”
“对,就现在。炒河粉虽然满大街都有,早中晚都可以吃,但我觉得只有夜宵烧烤摊上的最够味儿。”
顾尧岑看了一眼外面那满是油污的烧烤摊子,眉头蹙了起来,内心是拒绝并嫌弃的,但良好的修养并没有让她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你想吃吗”
“当然”林草草在注意到顾尧岑的脸色时,愣了一下,到了嘴边的“想吃”两个字被她硬生生地吞了下去,“我还好。你要是不想吃,也没关系的对了,坐这么久的车,好累,要不我们找个酒店歇一会”
顾尧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离你家还有多远”
林草草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尴尬,“我跟伯父说好了的,到时一起去扫墓祭祖,所以要先去伯父家一趟。伯父家不在市里,还在下面一个小县城,开车大概一个小时。”
顾尧岑累得慌,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对她的话也没有多想,“跟伯父约的什么时候”
“我之前没想到你回来,给伯父说的大概九十点的样子。”
那这么算,还能歇三四个小时,顾尧岑在心中计算了一下,“你家离伯父家应该不远吧免得上午堵车,不如就现在回去,回去再休息”
“怕你不习惯,还不如在这里挑个好一点的酒店。”
“我就这么难伺候”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草草咬咬唇瓣,神色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过了一会,才道“我没有家的,伯父家也没有单独属于我的房间,我怕你不习惯睡别人的房间。”
顾尧岑一愣,她没想到不良少女的过去这么惨,不过很快又回过神来了,为了不让林草草尴尬,她立马接口道“你倒是还挺懂我的。哎,突然有点饿了,刚刚说请我吃炒河粉的事还算数吗”
她的后一句话显然在林草草的意料之外,呆了一下,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笑才重新扬了起来,“当然算数。”
顾尧岑也跟着笑了一下,“是贿赂吗”
林草草倒没有急着炸毛了,歪着头看她,“要是贿赂,那你还吃吗”
顾尧岑把车停好在路边,才偏头看着林草草,唇角微微上扬,笑得自在又放松,“终于愿意承认于我有所求了。”
“嗯”
“无功不受禄,既然上赶着贿赂我,肯定要求我什么。林草草,你要求我什么”
林草草完全被她这番曲解的话说得不知作何反应了,隔了一会,才嗤了一声,“少自作多情了,老娘不过是尽地主之谊而已。”
“那我就放心了。”顾尧岑解开安全带,见林草草还愣在原地,又催了催,“还不下车东道主反悔了”
林草草翻了个白眼,快速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看着露天烧烤摊摆放的简易小方桌和塑料椅子都沾着明显的油污,还有两拨喝得半醉的男人在那里操着方言吹牛皮流俗地和车内的那个小到一件衬衣都是有专门的设计师设计制作的母老虎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几乎是下意识的,“顾尧岑。”
“嗯”顾尧岑正准备下车,看着突然出声的林草草,有些莫名,“怎么了”
“你别下车了,我去打包两份,咱们带去酒店吃。”
“好。”顾尧岑十分乐意,又重新坐回了车里,看着林草草小跑着往烧烤摊过去,头上的那撮呆毛也跟着一甩一甩的,把少女的朝气蓬勃全都洋溢了出来。
顾尧岑看着她和矮矮胖胖的老板娘说话,拿着手机扫码付了钱,又看着有个半醉的男人朝她吹口哨,她眉头几乎是下意识地一蹙,手刚拧在车门上,就只见不良少女骚气地吹了吹垂到额前遮住了眼睛的刘海,对着男人说了几句话,那吹口哨的男人就安分了下来。
至于不良少女说得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因为不良少女说得是她一个字都听不懂的x市方言。
顾尧岑收回手,脸上的神色也逐渐敛去,脸上的疲惫之态尽显。
她本就不是个贪口腹之欲的人,出生在顾家这样的高门世家里,从小过得就是锦衣玉食的公主生活,山珍和海味,只有她厌的,几乎没有她吃不到的。
至于这种路边摊,她不感兴趣,看着这些脏兮兮的用具,她甚至打从心底嫌弃。
突然纡尊降贵地让不良少女请她尝这东西,仅仅只是因为她好像在不经意间触碰到了对方不愉快的过去,是歉意,是怜惜,也算是一个转移话题的借口。
顾尧岑抬手捏了捏眉骨,往烧烤摊上扫了一眼,正好看到拿锅的中年男人把锅中的河粉和一些五颜六色的配料颠在空中甩,她赶紧别过眼,生怕多看几眼,等会看着不良少女打包来的东西就想吐。
若是那样,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这么一想,顾尧岑自己先怔了一下,再低头一看,她竟不知自己手里何时拿了手机,亮了的屏幕上连信息都编辑好了。
她看着那行小字看了许久,食指指腹在“发送”键上停留了许久,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把不知何时编辑好的信息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了,随后把手机重新锁上,扔在了一旁。
被删除的消息是发给宋女士的林草草,她从前是怎样的。
顾尧岑不想让宋女士知晓,自己对宋女士硬塞过来并用激将法逼得她同意的妻子有好奇,就算这好奇出于怜悯,她也不能让宋女士知晓。
不一会儿,林草草就一手提着两盒炒河粉,一手拿着一小扎牛肉串过来了,就这么点距离,不良少女还要边走边吃,一点少女的矜持都没有。
顾尧岑有些嫌弃,但林草草一点都没觉察到她的嫌弃,小跑着过来,一上车就兴冲冲地把手中的串串递到了顾尧岑的唇边,“炒河粉是大家公认的美味,这牛肉串是我最爱之一,你要不要吃”
顾尧岑没有出声,只是垂眸看了一眼近在唇边的串串,随即眼神又落在了林草草的脸上,盯着她唇两侧的辣油看了几秒,忍了忍,终究没忍住,伸手抽了纸巾,想扔给对方自己去擦,但看她两手不空,只好胡乱地帮她擦了,顺便嘀咕了一句,“小馋猫。”
小馋猫小小
小是个很神奇的文字,任何骂人的称呼,只要加上这个字,顷刻间就会让恶意减半,如果是从某些特定的人口中听到,还会带着引人无限遐想的暧昧和亲昵。
比如眼下,顾尧岑突然没头没脑地给她擦嘴,本来就够让她吃惊了,结果还要这么嘀咕一句,林草草的心跳在那一刹那停了,但很快就脸红心跳起来。
不过,林草草不是一般人,少女心事不是诗,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故意朝着顾尧岑凶了回去,“你才馋,你才是猫”
顾尧岑不想跟她逗嘴,她现在累死了,根本就没有不良少女这么精力充沛,“赶紧系上安全带,先去找酒店。”
她退一步,林草草自然不会不依不挠,跟她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这些东西不好往车里放,你不会给我系一下吗”
顾尧岑“”有求于人还这么理直气壮
迟迟不见顾尧岑行动,林草草瞪了她一眼,“一寸光阴一寸金,还愣着干嘛”
“自己系。”
“你没看到我两手不空吗”
“对不起,我瞎。”
“”
沉默了片刻,林草草轻哼了一声,“我无所谓,反正扣的不是我的分。”
顾尧岑咬牙切齿,“坐好了。”
林草草立马坐好了,靠着座椅,“哎,坐好了。你也别一副不乐意的表情,给老婆系一次安全带怎么了,你看,我刚刚不是给你去买”
“闭嘴。”顾尧岑忍无可忍。
不良少女的脆弱什么都是假的,假的,假的她就是一只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无耻怪,打不死的小强。
林草草赶紧闭紧了嘴,看她往自己这边倾身过来了,又贱兮兮地道“对了,别借系安全带之名,故意吃我豆腐啊。”
顾尧岑拉好安全带,重重地扣上,微微起身与不良少女面对面时,近在咫尺的唇瓣因吃过烤的香辣肉串,被辣的色泽十分香艳。
几乎是控制不住地,她又凑了过去,就在快要亲上去时,不良少女突然把左手拿的肉串挡在了中间,“这个更更更好吃。”
反应过来,顾尧岑心里有些暗恼自己方才的情绪失控了,但面上却哂笑,快速起身坐回了自己的座位,“让老婆吃豆腐难道不应该是你为人妻应尽的义务吗”
林草草无话可怼,索性决定装死,佯装没听见,拿着肉串一根一根啃的认真。
不良少女能消停片刻,顾尧岑求之不得,调整了下心情,打开导航,在上面搜了一圈,最后把目的地定在了就离此处大约两公里远的和悦大酒店。
车子刚驶出两分钟,就恰好遇上红灯,顾尧岑看着等候的七十秒时间倒数,心情就莫名烦躁,闯红灯的心蠢蠢欲动,但一想到副驾驶还坐了个不良少女,她只得踩下刹车。
结果刹车刚踩下,一根红油油的肉串就伸到了嘴边,顾尧岑顺着这跟肉串看了过去,也只看到林草草的一张侧脸不良少女正挺直背坐着,两眼目视前方,仿佛给她递肉串的手不是她的。
她装,顾尧岑也装,就当没看到眼皮低下的肉串,也两眼目视前方的红灯。
眼看就只有三十秒了,林草草还没见人吃,她就有些来脾气了,“接受或拒绝,给个回应,这是礼貌吧”
顾尧岑漫不经心,“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没看到我喂给你吃的牛肉串吗”
“哦,我真没看到,毕竟我瞎,不好意思。”
“你”
“还有,就算我不瞎,喂人家东西前,问一声需要或者不需要,也是礼貌”
还有最后五秒,林草草又把肉串往她嘴边送了送,“你要不要吃”
顾尧岑依旧两眼目视前方,红灯一过,立马启动了车子,“不要,谢谢。”
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车程,响在顾尧岑耳边的声音,都是旁边不良少女咀嚼牛肉串时享受的哼唧声,还要时不时来一句,“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美味可口的牛肉串啊,真的太好吃了怎么能这么好吃我感觉我还能再吃一百串”
顾尧岑“”
车一开进酒店的车道,立马有礼宾过来接待,顾尧岑熟稔地与人打着招呼,把车钥匙递了过去,又让另外的礼宾人员拿上了她们的行李,跟着去了酒店大厅登记。
受够了不良少女的顾尧岑在前台问要什么房间时,她毫不犹豫地回答“两间总统套间。”
前台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职业微笑,确认道“你们是只有两位吧”
前台本想说,总统套间有主次卧两间,但她觉得顾尧岑不管是穿着还是气质,都不像是不懂这些高档酒店行情的人,便只委婉地这么问了一句。
顾尧岑低头从包里拿出身份和信用卡递了过去,又偏头让林草草拿出身份证,这才朝前台点了点头,“对,只有我们两个人。”
林草草翻出身份证,瞥了一眼顾尧岑,“为什么要两间总统套间,开个双人间就好啦。”
前台闻言,本想开口说明总套套件就是高档的双人间的,但她刚张口,就看到那位气质矜贵的女子开了口,“我有钱,我乐意,要你管”
“要你管”不是自己的台词吗
林草草瞪着顾尧岑,气得当即就怼了回去,“我是你老婆,婚后财产都是共同财产,我当然要管了。”
这话合情合理,顾尧岑一时还真无可辩驳。
趁着顾尧岑沉默的功夫,林草草立马同前台道“你不要听她的,我们就一间双人间。”
前台看了看她,在注意到她手上的烤串时,又快速把眼神转向了顾尧岑,扫了一眼两个身份证,“顾小姐,是听林小姐的吗”
顾尧岑余光注意到林草草那蓄势待发的模样,只好无力道“那就一间总统套间。”
不良少女精力充沛,她折腾不够,只能认输。
林草草见她让步了,也不再得寸进尺了。
顾尧岑是真的累得慌,为了陪林草草走这一趟,白天她在公司片刻都不停,晚上开了这么久的车,累得骨头都跟要散架似的,进了房间后,就坐在了沙发上。
林草草看了她一眼,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返回门口把门检查了一遍,才踢掉了鞋子,在房间里到处晃悠了一圈,才回到小客厅,看着躺在沙发上不想动的顾尧岑,偷偷跪在她脚边,帮她把高跟鞋脱了。
顾尧岑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我看你好累老娘给你拖鞋,你还不乐意”
顾尧岑语气缓了缓,“我自己来就好了。”
林草草气哼哼地起了身,稍许,又用不耐烦但柔和的语气道“要不要让酒店送点牛奶上来”
“你要喝吗”
“我不喝。”
“那不需要了。”
顾尧岑脱下鞋,刚准备光着脚去洗手间,就发现一双刚开封的拖鞋送到了脚边,她穿进去,起身才朝林草草道“谢谢。”
林草草又是鼻孔朝天地哼了一声,“你别误会。”
顾尧岑也没精神调侃她,“嗯,我没误会。”
顾尧岑从洗手间出来后,不良少女已经贤惠地把打包好的河粉都打开,筷子也掰开准备好了,正咬着一根炒河粉傻傻地往嘴里嗦。
顾尧岑看着她这模样,不由笑了一下,坐在她的对面,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在林草草一脸期待中,她又夹了一筷子,“是不错。”
紧张的眉目瞬间眉飞色舞起来,“我不骗你吧我还没在其他地方吃到过比这更好吃的炒河粉,又便宜又好吃。”
顾尧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着炒粉,她虽然嫌弃这种保证的路边摊,但也并不是太矫情的人,这炒河粉的味道谈不上有多好吃,但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再加上有不良少女的热情加分,她吃得也不算为难。
累到极致,就算饿,也吃不下太多东西,吃了一小半,顾尧岑就放下了筷子,扯了纸巾擦了嘴,“我吃好了。”
林草草看她剩下的一大半,“是不是不好吃”
“不是,是不敢吃太饱,怕等会睡不着。”顾尧岑起身,提着自己的行李箱去了主卧,“我收拾好就睡了,你也别吃太多,早点去睡。咱们明天八点半出发,还能睡差不多四个小时。”
林草草也放下了筷子,看着主卧的门合上,才起身去外面的洗手间收拾自己。
大概是因为年轻,所以真的活力充沛,林草草收拾好自己后,一点睡意都没有,她索性坐在沙发上从书包里翻出英语试卷做。
顾尧岑再次从主卧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她也是临睡前想看看手机,才想起包包扔在外面的沙发上了,这才特地出来拿的
“怎么还不睡”
林草草正咬着笔头做理解,磕磕碰碰地翻译着好像都见过,但又都不认识的英文句子,半天也不知哪个答案才是对的,听到顾尧岑的声音,立马抬头朝她看去,“大概过了睡觉的点,有点睡不着。”
顾尧岑抬手揉了揉肩膀,朝沙发这边走过来,顺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快速扫视她刚刚结束的完形填空,依旧错的惨不忍睹。
“睡不着躺床上闭着眼养神也要好一些,别做了。”
林草草没有说话,看她手又捏了下肩膀,想她今天开车开了这么久,抿了下嘴,放下了笔,“要不,我给你揉揉肩”
“嗯”顾尧岑这才注意到自己无意识的动作,忙把手收回来,“不需要,快去睡觉”
林草草却不给她拒绝的余地,身手敏捷地跳到沙发上,跪在她身旁,帮她按着肩膀。
没有专业的手法,也找不到受力的穴位,按了等于白按,但舒服是有的,那双在她肩膀和脊椎上时揉时捏时敲打的手出乎意料地会讨好人。
顾尧岑起初还浑身不适地紧绷着,但慢慢地放松了下来,连带着疲惫也散了不少。
大约按了十分钟,顾尧岑就不让她按了,“好了,去睡觉吧,我也要去睡了。”
林草草点了点头,但依旧跪在沙发上,看着顾尧岑拿了包,又看着她往主卧去。
许是她的眼神太直白了,顾尧岑在关门时,看向她,“还有事”
林草草摇了摇头,见顾尧岑就要关门,她又突然叫住她,“顾尧岑。”
“嗯。”
“我突然发现,其实你挺好的。”
顾尧岑笑了一下,“我突然发现,其实你挺乖的。”
这是她们能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互相调侃,林草草也不似以往那样炸毛。
顾尧岑等了一会,也没听到林草草再度开口,以为她没什么要说的了,作势要关门,林草草却突然朝她咧嘴笑了,“我还能更乖。姐姐,信吗”
顾尧岑只是莞尔一笑,“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 草草我还能更乖。姐姐,信吗
顾总我就喜欢野的。
草草
顾总我有病。
草草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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