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惩罚世界:成为男宠吧(完)
    对叶裳来说,成长或许只是一夕之间。

    曾经,她或许最在意的便是面子和名声。

    母亲更是从小便教导她,身为贵女,没有什么是比名声更重要的,尤其,她日后是要成为母仪天下的中宫。

    名声,或是声望,实际上,就是虚伪的一面吧。

    若是真实的人,怎么可能没有瑕疵的一面。

    她本就不是完美无瑕的人,只是伪装的太久,都快让她忘记了自己本身的模样。

    外人不知,看她年岁甚小,或许会觉得,她当真是天真纯善。

    但,自幼在那复杂的圈子中长大,又怎会当真是懵懂无知。

    母亲告诉她,只要是她想要的,就要想尽办法去争取,更甚者,可以不择手段,只要弄到手,那就是属于她的。

    所以在遇见薄时年后,她一再地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

    不知是与他在一起让她觉得很是放松,还是因为,她无意间的恶趣味。

    所谓的坏脾气,只是她给自己的无理取闹找的发泄口。

    她乐意在他面前卸下伪装,不再是矜持知礼的闺女。

    上一刻她或许还是幼稚的少女,下一刻就是蛮横不讲理的郡主。

    他可能不会知道,她在人前,却是从不会有像在他面前的那般表现。

    如同全京城的权贵都对她的母亲的某些私癖嗤之以鼻一样。

    她对那些上不了台面的男宠,也同样不屑一顾。

    与他们相比,她自认是矜贵的。

    不论是她的出身还是她的教养都让她将身份等阶分的清楚。

    下贱之人就是下贱之人,没有任何法子能改变他们的身份,纵使是他们攀上了高枝,也仍旧是身份卑微的男宠。

    所以,一开始,她是厌恶薄时年的。

    不,甚至是后来,她对他也是带着两种纠结的心情。

    一边想要靠近,一边又极为鄙夷。

    她当真,并不是什么纯善之人。

    有很多事情,莫说是母亲他们,便是一直跟在她身边的沁竹,也不曾知晓。

    比如,曾经背着母亲勾搭过她的男宠在不久后就染疾而亡。

    再比如,父亲发昏头想要将外面的小倌带回府,却又被突然告知,那小倌已死于某位大臣的床榻上。

    她不是无知幼童,自然,懂得掩藏。

    而且,她藏的很好,至少到现在,还无一人发现她动的那些手脚。

    至于周岂。

    她对他,本就没什么情意可言。

    嫁与他,也不过是遵从圣命。

    更何况,嫁给周岂,对她来说,有利无害。

    反正,她也不会喜欢上什么人。

    嫁给周岂总比嫁给那些不知癖好的权贵子弟要好得多。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当真是很有吸引力。

    她从前,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只要做到冷清冷心冷血,那么不管周岂做什么,喜欢谁,宠幸谁,于她而言,都无差别,她需要做的,只有坐好那个位置即可,其他的都是虚无。

    可是,她却慢慢地变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从薄时年开始接近她时变的吗

    没错,她知道他是有意接近她的。

    从他一接近她时,她便知道了。

    从无相触的两人,原本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

    却意外地很巧妙地联系在了一起。

    别有用心的人啊。

    他可能不知道。

    在此之前,别有用心想要接近她的人,都已经不存在这个世上了。

    但偏偏,他运气好的出奇。

    对于他的可以接近,她非但没有排斥拒绝,反而还乐得接受了。

    该说,他正巧撞上了她心情好么。

    她曾问过他,他们是什么关系。

    她说,想让他帮她。

    但其实她真正想说却没能说出口的话却是“呐,为什么,接近我呢”

    她等他的回答。

    而他的回答却让她很意外。

    他说,想让她救他。

    他把她当做了他的救赎。

    救赎啊多么让人没法拒绝的缘由。

    忽然,就释然了。

    不管在那之前想的再多,描摹的再多遍,也仍旧抵不上他这一句话。

    他承认了。

    他的确是别有用心的接近她。

    只是因为,他想让她救他。

    就如同,她也想让他救她一样。

    互相救赎互相利用的关系,当真很切合他们。

    “我听说,你同你母亲闹了不快,是因为什么”

    真是可笑。

    从来不曾关心过她的父亲,在她被母亲关禁闭的第一天,居然兴冲冲地跑来同她说教。

    “你如今也大了,自然该知道做事要有分寸,有什么事不能忍一忍,非要同你母亲闹开,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亲的脾气,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离你出嫁的日子也不远了”

    “父亲。”

    叶裳打断了安阳侯的话,目光幽幽地望着他,直把他忘得后背有些毛毛的。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

    她一笑,有些难以言说“恐怕,不尽然吧”

    安阳侯第一次正视这个女儿,猛然发觉,她似乎真的长大了。

    明明在他的记忆中,她还是一丁点大,只会向人撒娇的年纪。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般,能一眼瞧透他的心思了

    “咳,为父不懂你在说什么,为父来找你自然是关心你,哪还有什么旁的事。”莫名地,他却开始掩饰自己的来意。

    其实若是顺着她的话说,也未尝不可吧。

    她再如何犀利,也仍是他的女儿,难不成,她还敢忤逆他不成。

    叶裳收回视线,笑的温和无害“是吗,既如此,那多谢父亲关心了。”

    他既然不提,那她也就不问。

    反正,憋不住的人不会是她。

    “”安阳侯被她噎的有些不悦。

    但若让他就这样离开,他又极不甘心。

    其实很早之前他就该发现了。

    那一次,被她撞见他同薄时年在一起时就该发现了。

    她为何会在那个时候跑去那里,为何那般着急地想让他离开

    他不傻,只是之前从未往那方面想过。

    现在想来,似乎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透露着不寻常的信息。

    若真如此

    “你同薄时年”

    叶裳轻嗤。

    他到底还是没忍住。

    抬眼,打断他。

    “父亲。”

    “父亲难道不知道么。”

    安阳侯看着她,不明所以。

    她轻弯唇角“女儿此番之所以会惹怒母亲,就是因为在母亲召他侍寝时,冲进了寝室。”

    眉眼间,尽是笑意“女儿不能忍受,有女儿之外的人碰他一根手指头。”

    安阳侯闻言,表情僵硬,嘴巴微张。

    似乎想表达讶异。

    但一时涌上来的情绪太多,以至于让他不知该做何表情。

    “父亲你碰了他吗”

    “你”

    从没想过会被自己的女儿这般逼问私密的事,可他竟然有些微的慌乱。

    “胡闹。”片刻,他拂袖,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种话也是你未出阁的女子能问出口的”

    叶裳微微眯眼,下巴轻扬。

    “父亲,你慌张了么。”

    随即轻呵一声。

    “慌什么,只要你说你没碰,女儿可以不同你深究。”

    “但若是你碰了他。”

    她不往下说,停在这里让安阳侯很是不适。

    几乎是恼羞成怒般,他斥道“难不成,你还想对为父做什么不成”

    大不敬之罪,谅她也不敢犯。

    “父亲以为呢”

    叶裳悠悠然道“说不定呢,若父亲当真碰了不该碰的,我说不定,真的会对父亲做什么。”

    比如,让他再也不能人道

    废掉的安阳侯,还能如何同那些男子寻欢作乐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样的表现,却让安阳侯不可抑止地想到那一晚。

    那时候,他明明已经是他唾手可得之物。

    可偏偏还是让他放掉了。

    怕是后半生都不会忘掉。

    那一晚那男子的眼睛,如同深渊,对着他笑的凉薄。

    他手执匕首,一件件,解开自己的衣衫,直至,肌肤触及微凉的空气。

    “侯爷若是当真要碰这具身子,也不是不可。”

    “只是请侯爷,稍等片刻。”

    话一说完,他便拿着刀柄在身上划下一刀,血痕立即显现。

    安阳侯震惊了。

    “你在做什么”

    却听他不甚在意地笑道“因为某的身心,早就已属一人,本想,为她保留最干净的身心,可如今,这具身子已是保不住了,那又留着做什么。”

    说话间,他抬起头看他,一脸认真“侯爷若真想要这身子,可否再等一下,等我将这身子彻底毁的干净,再给侯爷也不迟。”

    语毕,又是一刀,划在了白皙的肌肤上。

    身前,身侧,甚至身后。

    他手起刀落,一刀又一刀地划着。

    血顺着他的身子流下来,在空气中凝结成一种铁锈般的气味。

    安阳侯却莫名地梗在那里,没有上前制止。

    他的眼眸早已瞪大到极致,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直至最后,他扔了匕首,浑身是血,恭敬地跪在他的身前。

    他每一刀划的都不重,但每一刀却都让安阳侯觉得刺眼。

    “侯爷,已经可以了。”

    不知为何,当安阳侯听到他这句话时,却是冷笑了两声,他一脚踢开了地上带血的匕首,凝眸看他“薄时年,你当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

    说着,直直掠过他,向外走去。

    临走前对外面伺候的人丢下一句话“去给屋里的人上药止血,告诉药房要最好的药,明天早上,本侯要看见他安然无恙,否则拿你是问。”

    而此刻,看着他的女儿,却好像回到了那晚,看到了他一刀又一刀在自己身上划下的伤口一样刺眼的很。

    安阳侯不由地咬牙切齿“叶裳,你莫不是疯了不成”

    听着他暴怒的声音,叶裳微闭上眼睛。

    这下,全都得罪了。

    父亲和母亲。

    本该,是她最为依仗亲近的二人。

    现在,却是她最想逃离的噩梦。

    叶裳是疯了。

    若不是疯了,怎么会当真做出这样的事情。

    大婚当日,在沁竹万般不舍的注视下,扮作小厮的她背着为数不多的家当小包裹,笑着从后院狗洞钻了出去。

    她想,若是她现在的样子被那死对头七公主瞧见,定然会被她羞辱死。

    想她一堂堂郡主,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端着的样子。

    如今却为了一个男子,这般疯癫。

    可她却是无可救药的甘之如饴。

    甚至在同昌平摊牌之后,她为了抗拒这个婚事,绝食割腕,各种无理取闹,然而都是无济于事。

    已经下了的圣旨不可能收回。

    而昌平,更不可能同意她不嫁给周岂。

    她索性也不再闹了。

    实际上,她其实可以有更好的方法同薄时年在一起。

    但到最后,她却还是选了这最下乘的法子。

    私奔。

    同他一起逃离。

    听上去,就令她振奋不已。

    或许,她更多的还是想给母亲一个烫手山芋吧。

    让她亲自尝一尝,自持己见的后果是什么。

    她能想到,她逃婚了,后面的事会是如何天翻地覆。

    这下子,不论是公主府还是宫里边,都不能平静了。

    但偏偏,她与周岂的婚事非同寻常。

    太子妃逃了的消息怎么也不能昭告天下,不然,丢的可就是皇家的颜面了。

    所以,她相信,他们最终还是会自行想办法解决。

    但那些都与她无关了。

    薄时年站在寂静无人的林子前,听到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不由地抬首望去。

    枣红色的小马在他的面前停下,一个瘦小的身子翻身下马。

    一身灰布衣衫,头戴一顶小帽,那帽子边还沾着几根枯草,让她看上去样子有些滑稽。

    他伸手,将她帽子上的枯草拿下。

    “怎么弄得如此狼狈。”他说着,语带笑意。

    叶裳闻言不由地看向他手中的枯草,愣了愣,随即脸色一红,抬脚便踩了他一脚,羞恼道“你给我记住啊,今日我是因为你才有此羞辱,若是你敢对我不好,有你受的。”

    钻狗洞什么的,当真是提也不想提的。

    薄时年握住她的手,静默半响。

    此时,不远处的城中传来喧闹的敲打声。

    迎亲的队伍,已经去了。

    叶裳怔了怔,随即捏了他的手指一下,道“喂,还看什么,该走了。”

    薄时年回神,敛眸轻笑。

    “想去哪里”

    “我还没想好。”

    她转身,抓住缰绳踩着马镫上马,他也随后跟着翻身上马,拉住缰绳,整个人将她环在怀中。

    “既如此,那,先随我去一个地方吧。”

    说着,便轻甩缰绳,口中道“驾”

    叶裳窝在他的怀中,不由地抬首问他“去哪”

    “江南。”

    他低首看她。

    “曾一直在我梦中出现的云里江南。”

    他的眸中,似有流光,让她沉沦。

    片刻,她抓紧他的衣袖,轻轻颔首“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跟你在一起。

    去哪里,都好。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就是这样了。

    女主也并不是无害的小白兔。

    这篇应该不会再开番外了。

    我的网还是没有好,催了好几天了,只能用流量上传。

    想看现代的亲,我还没有想好下个故事的设定,有几个朦胧的想法还没确定,容我想想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