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作品《丶丿花树下》
卷◎第一
昨天呢
wenshuzuopin《zhupiehuashuxia》●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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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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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一旦习惯了自由就会自然而然地讨厌约束，尽管有些时候必要的约束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
可是，
当别人的自由还没有伤害到自己的时候，自己的自由即便是无数次地伤害到了别人，很多人也不会感觉到伤害的存在。
因为那是自己的自由。
正如杀人犯只有在即将被执行死刑的时候，才会感受到活着的美好，才能体会出被剥夺生命的恐惧和无奈。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能够真切地认识到这一点并在日常生活中完美落实这一点的人，才会避免彼此之间无辜的伤害。
可是，欲壑难填的深坑之中，有几个人能爬到如此智慧的高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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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颜山庄的温泉游泳馆依山傍水而建，从半山腰倾泻而下的瀑布在人工工程的引导下，在温泉游泳馆的入口处形成了一个美丽而壮观的水布门帘，进进出出的人们撑着雨伞尽情地享受着躲避泉水冲击的乐趣，同时也感受到了进入温泉游泳馆之前的凉意。
有凉意，才会感受温泉的温度。
有温度，才会理解舒心的凉意。
宋俊驰引领着两位初来乍到的女孩子走进了温泉游泳馆，到贵宾区各自选择了一套称心的免费泳衣，然后找到了一个视觉范围特别宽敞的贵宾席，点了各自喜欢的高档饮品，开始了欢乐的戏水时光。
“清如。”
三个人玩累了之后回到了座位开始享受饮品的滋补，宋俊驰终于找到了一个向刘清如请教的时机。
“什么事儿？”
刘清如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头也不转地继续看着泳池中戏水的人们，似乎心中早就知道宋俊驰会向自己请教似的因而故作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声。
“那个……天机……可不可以泄露给我一点点？就一点点？”
“可以啊。”
“洗耳恭！”
“也就是说你真心希望你的爸爸……”
“平安无事！”
“哦！你爸爸肯定平安无事，出事的时候会有人挺身而出及时相救……”
“谁？”
“……这个吗……”
“就是一个人名，也不算泄露天机啊，是吧？”
“嗯，有道理。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有一个条件。”
“请说！”
“如果有一天我需要借很多钱办一件事情……”
“我借给你，多少都借给你。”
“前边那四个字还比较靠谱，后边那六个字就有点扯了吧？”
“啊？哈哈……不好意思，一高兴就把话说大了，在我能力所及的范围之内，能拿出多少就借给你多少，这么说可以吗？”
“你跟我哥混了这么久我相信我哥看人不会走眼，记住你今天的承诺吧。”
“放心，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白染皂，丁是丁，卯是卯，绝对变不了。”
“哇？这决心表的不仅尾音押韵，文采也不是一般的高，什么事儿这么激动啊？”
因为宋俊驰突然的激动，所以说话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一下子就把在旁边忙着用手机拍照的柳亦非给惊动了，好奇地看看刘清如又看看宋俊驰，想不明白这两个人在嘀咕什么会让宋俊驰如此激动地表决心。
“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玩你的手机吧。”
刘清如抬手把柳亦非的脑袋推转到了一边，禁止柳亦非继续插话。
“哎哎哎……拍照可是拍照，千万别发微博朋友圈什么的，尤其是不能把我和刘清如拍进去。”
宋俊驰看到柳亦非在摆弄手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进嘱咐，同时用手推了一下刘清如，意思是希望刘清如也劝说一下。
“放心，我知道有人在找你们，所以发的都是我自己的照片。”
柳亦非似乎看透了宋俊驰的心思，所以还不等刘清如张嘴劝说自己什么就回了一句让宋俊驰完全放心的话。
“啊？你怎么知道？”
宋俊驰虽然放心了，却感觉十分的尴尬，毕竟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并没有人特意告诉柳亦非，也不知道柳亦非所说的有人在找你们所为何事。
“看你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谁看不出来啊？”
刘清如当然知道自己并没有对柳亦非说过警察正在找自己的事情，但是，在茶吧杨东衡那一句根本就不容拒地邀请柳亦非在这玩几天的态度，聪明的柳亦非怎么可能会感觉不出其中的异样呢？
所以，刘清如用一个鬼鬼祟祟的词汇就把柳亦非看出破绽的原因归到了宋俊驰身上，同时也就等于肯定了柳亦非的猜测没错。
刘清如、柳亦非两个人互相理解地相视一笑，止住了这个话题的继续。
“好好好，我鬼鬼祟祟行了吧？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宋俊驰赶紧压低声音，生怕再次惊扰到了柳亦非而打断了自己索求天机的秘密。
“好吧，看在你承诺的态度还比较真诚，本姑娘就破例泄露一点天机……”
“哎哎哎，千万别泄露天机，你只需要暗示一下谁能救我爸爸就可以了。”
“啊？这么简单？”
“啊？泄露天机不是……很危险吗？”
“哦，差点忘了这个茬了，我哥。”
“你哥？什么你哥？”
“你不是问谁能救你爸吗？我哥啊！”
“……啊？”
“还有，今天下午你必须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的成功与否决定了我哥是不是能够救得了你爸的生命，所以你必须按照我嘱咐的去办，必须成功。”
“还还还……需要我？”
“必须是你啊？你是你爸的儿子啊？”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紧张，很简单的一件事情，附耳过来……”
宋俊驰听话地把自己的身子凑近了刘清如，侧着脑袋把自己的耳朵送到了刘清如的嘴边，一边听着刘清如的交待一边频频地点头应答，表情却是一脸的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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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智源小心翼翼地找到了绳子所在的房间，伸手慢慢地推了一下房门，虚掩的房门竟然随着玄智源轻轻的力道竟然慢慢地滑开了一条缝隙。
虽然这种情况已经在玄智源的意料之中，还是让玄智源的心不由自主地揪了一下，毕竟很多事情都不会依照人们的意料而发展，若不然意外这两个字就不会存在了。
所以，玄智源还是静下心来，十分谨慎地侧耳凝听屋内的动静。
屋内很安静，除了楼上楼下某些房间发出来的人类嘈杂声之外，基本上没有任何可以让玄智源耳膜能够感受到震荡的声源了。
玄智源十分清楚，安静，并不不等于屋内就一定没有人；相反，屋内有动静也不一定就意味着有人。
因为能够产生动静的因素多种多样，不一而足。
玄智源相信在一个人明目张胆地扔掉冰箱砸向路人并从窗口逃脱之后，正常人都不会留在屋内，除非死人。
死人？
一想到这两个字玄智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激凌了一下，一个念头瞬间就在脑海中闪现，赶紧退后几步抬头看了一下房门上方标注的门牌号，这才发现此屋正是昨晚自己花费了二百元买来的地址、也就是自己曾经来找过三胖的地方。
当玄智源反应过来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顾不得用惊吓二字来惊吓一下自己了，刻不容缓地推开房门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
三胖就在屋内，就在屋内的门框之上。
一根不粗不细的绳子紧紧地勒住了三胖的脖子，把三胖的身体凌空吊在了门框上，三胖肥硕的体重已经帮助杀手及早中断了三胖的意识与呼吸，一动不动地悬在半空任由窗外吹进来的冷风撕扯着已经撕碎的外衣。
玄智源不及多想，迅速冲进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扶住三胖身体的同时挥刀砍断了那根不粗不细的绳子，慢慢地把三胖放到了地上。
三胖的身体余温尚存，这无疑给了玄智源无限的希望，三下五除二扯掉了三胖身上残余的衣服碎片，开始了还算专业的胸外心脏按压和人工呼吸，对三胖进行心肺复苏的抢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相信这句话对很多人来说都是耳熟能详，但是在现实之中遭遇的机会却并不多。即便是恰巧有机会遭遇到了这样的现实，大多数人都免不了心慌意乱地思想斗争一番，鲜有不假思索就挺身而出的狭义之辈。
因为如今的社会，
救人助人的大善行，
也存在相当大的风险，
无论是千恩万谢的感激，还是诬赖讹诈的勒索，结果，只有在救了之后才能得到确认。
在这个结果未确认之前，救人助人的那些侠客，哪个，敢说自己的心不是一直在悬着？
毕竟雷锋的高尚已经被某些有组织的人黑成了造假，学雷锋的热情也被一切向钱看的潮流冲得无影无踪，渐行渐远的传统淡漠了道德遗弃了文明，迷惑、迷茫、迷失之后的迷信则彻底冰消了某些现代人本应该留守的德行……
而所剩无几的良心，则成了一部分人在关键时刻不假思索就能挺身而出的最后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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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俊驰按照刘清如的嘱咐回到市内直奔帝豪大酒店，如期、按时地在十五楼的隐蔽处，拍摄到了自己的父亲同一个年轻女人走进了酒店的房间。
遗憾的是宋俊驰并没有按照刘清如的嘱咐一丝不苟地完全执行，而是按照自己的道德观对刘清如的嘱咐进行了筛选，只选择了自己认可的这部分完成了实际操作。
刘清如嘱咐宋俊驰一要拍摄到他父亲同某个女人进房间的视频，二要买一挂一万响的鞭炮等待他父亲走进房间之后点燃并仍进去，三要敲碎火警报警器的防护玻璃，启动火警警报。
宋俊驰觉得把一挂一万响的鞭炮点燃扔进酒店的房间，即便是对人不造成伤害也很容易引燃房间内的物品而引发火灾，火灾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而启动火警警报则意味着酒店内所有的客人必须紧急疏散，别说这要影响多少人的正经事，要是在紧急疏散中有人意外受伤则更是附加伤害，绝对不可取。
所以，宋俊驰只选择了于人于己都没有伤害的这一条，也就是拍摄视频。
但是，宋俊驰并没有用心去想一下，想一下刘清如为什么会嘱咐他这么做，难道刘清如不知道燃放鞭炮、启动火警警报的后果吗？
即便是宋俊驰想了，也未必会完全按照刘清如的嘱咐去做，因为宋俊驰并不知道不听话所产生的结果是什么，所以并不担心。
正是没有担心的理由，宋俊驰也就没有把刘清如的嘱咐放在心上，之所以会按照刘清如的嘱咐行事，只是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父亲是不是真的如刘清如所说，会那个时间出现在帝豪大酒店的十五楼。
嘱咐，千叮咛万嘱咐的嘱咐，成就了宋俊驰的好奇心，也成就了宋俊驰父亲宋锦山腹部中刀、胃切除三分之一的后果。
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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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不负有心人。
一个多小时的胸部按压加上嘴对嘴的人工呼吸，玄智源终于把三胖从死神的手中生生地抢了回来，虽然玄智源累得已是满头大汗、浑身上下湿透，但是得到这样一个结果对玄智源来说付出多少汗水也都值得。
即便三胖不是自己所涉案件的关键证人，凭借玄智源的人格、修养，也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毕竟人命关天，
毕竟人身难得，
毕竟人生宝贵，
毕竟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有父母、兄弟、姐妹、三亲六故乃至朋友圈的牵挂，一旦被害死亡，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受害者的亲戚朋友圈，加害者亦不例外。
看着已经能够自主呼吸的三胖玄智源总算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给杨东衡打了电话之后赶紧走进了卫生间，先是一阵忍俊已久的疯狂呕吐，后是找到了一管牙膏不停地往嘴里挤不停地用自来水漱口，反反复复，直到筋疲力尽……
也许是因为对男人与男人之间的嘴对嘴不习惯，也许是因为三胖有口臭，也许没有什么也许，此时此刻的玄智源，
就是想吐，
就是想漱口，
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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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宋俊驰带着自己拍摄到的视频回到了雪颜山庄十分殷勤地播放给刘清如观看，原以为能够得到刘清如的认可和赞赏，没想到却挨了刘清如一个重重的大嘴巴。
“你为什么不听话？你为什么不听话？你为什么不听话？”
又气又急的刘清如狠狠地抽了宋俊驰一个大嘴巴之后，眼泪也随之哗哗地流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完全是没有想到的懊悔与揪心。
“我……我……我……”
宋俊驰被刘清如冷不丁地一个大嘴巴抽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刘清如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你你你什么啊你？你个土鳖，你爸就是被你这样给害死的！不管了，爱怎地怎地，反正也不关我什么鸟事儿。”
刘清如抹了一把眼泪，怒气冲冲地转身就走，扔下宋俊驰站在那里继续一个人发懵。
“怎么了清如？”
柳亦非发现刘清如不在房间内就来到了外边寻找，恰巧和刘清如走了一个碰头，看到泪眼巴巴的刘清柳亦非如吃了一惊，赶紧询问。
“我让那个土鳖去搅他爸的局，那个土鳖却只站在大老远的地方偷拍了一段视频回来给我看，气死我了。”
刘清如接过柳亦非递过来的面巾纸擦拭了一下眼睛周围的泪水，余怒未消地继续用土鳖两个字代替宋俊驰的名字。
“在游泳馆你俩嘀嘀咕咕我就猜到是这事儿了……你也应该理解宋俊驰，当爸的做那种不光彩的事情儿子怎么好意思面对啊？”
“我没有让那个土鳖去面对，我是让他偷偷地搞破坏，因为那个房间里被提前安装了偷拍的摄像头……”
“啊？那…不就是……就是……就是不雅视频吗？”
“要是只有不雅视频这么简单，我能让那个土鳖去搅局吗？”
“哦……接下来无非就是敲诈，还能怎样？”
“能怎样？如果搅局成功了，我哥能救他爸的命。”
“不成功呢？”
“不成功会怎样我也不知道，那个仙儿也没说。”
“啊？你和那个仙儿背着我们就为了说这些事儿啊？”
“不止这些……”
“哎！人算不如天算啊！清如，你就别难过了，这事儿也不能怪你，你已经尽心尽力了。”
“为什么不怪我？我要是亲自去搅局，不就不会出现这样的后果了吗？”
“要不……我们再去问问那个仙儿？”
“没用了，那个仙儿很久以后才会再来。”
“啊？为什么？”
“……不能告诉你了。”
“哦？又是一个秘密？”
“天机不可泄露。”
“好吧，我们俩去找点好吃的，消消气。”
“其实我也没生气，就是难过，我原以为那个土鳖是我哥的好兄弟，即便不看我的面子，也应该看在我哥的面子上按照我的嘱咐去做啊？”
“嗨！我不都说了吗，他爸做那种不光彩的事情他做儿子的怎么好意思直接面对啊？”
“做不到为什么要答应我啊？答应了却做不到那不就是骗人吗？”
“嗨！就现在这社会，还有几个不骗人的人啊？知足吧，你看你哥，多帅的一个爷们啊？”
“嗯？你可不许打我哥的主意啊，我嫂子熙若那可是我认可、认证的唯一正牌，想都别想啊。”
“嗨！我就是夸夸你哥吗，我这种人哪会有那个福气啊？”
“虽然你不能做我嫂子却也不能自贱，若是你比我嫂子熙若先来，我也一定会认可、认证你做我的正牌嫂子。”
“有你这句话我单相思你哥、打一辈子光棍都知足了，快走吧，去找好吃的，全免费，不吃白不吃。”
“唉！那个土鳖他爸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天由命吧，还能怎样？”
柳亦非连拉带拽地扯着刘清如走向她早已经确定的那个方向。
是吃的方向。
也就是柳亦非认为是好吃的那些东西所存在的方向。
只是刘清如、柳亦非两个人并没有发现宋俊驰一直默默地跟在她俩身后的不远处，将两个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收进了耳朵、装进了记忆、然后就是心如刀绞的痛。
痛，是辜负刘清如信任的痛；
痛，也是伤害自己信誉的痛；
痛，更是致残自己父亲的痛；
悔，不当初……
痛，不欲生……
泪，流满面……
宋俊驰瞬间崩溃，无力地坐到了花草丛中的一块石头上。
石头冰凉梆硬，宋俊驰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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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上拥堵的车流如同蜗牛一样在缓缓地移动着，车内的驾驶员们看着匆匆超过的行人只能焦燥地唉声叹气，恨不得自己的汽车长出一双翅膀，越过拥堵的车辆，如行人般的自由飞翔。
而每一个从汽车旁走过的路人都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掌捂住自己的口鼻，欺骗着自己呼吸的空气都已经被自己的五指过滤，进入肺腑的空气绝对没有一点点汽车发动机排出的废气。
可惜，
那种汽车发动机独有的废气味道，总是被每一位行人的鼻子敏锐地辨别、无奈地接收，那些组成味道的分子不受控制地随着呼吸的吸进入了气道，进入了肺腑，进入了血液，进入了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玄智源驾驶着摩托车一边躲避着马路上拥堵的车辆一边寻找着车辆与车辆之间的缝隙，灵巧而快速地在车流中穿梭，直至无路可走。
玄智源打开头盔上的风挡镜片，仔细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放下头盔上的风挡镜片，一轰油门，驾驶着摩托车冲过了路边的台阶冲上了人行道。
虽然玄智源明知道这种行为绝对违法，可是却不由自主地就是坚决想这样做，所以也就不考虑任何后果地随性为之了。
好在人行道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这就给玄智源避免了不少的麻烦，几分钟的时间就跑到了十字路口，麻利地从人行道边的台阶冲到了马路上，一个右转弯，一个急加速，摩托车瞬间爆发出一阵怒吼，载着玄智源冲了出去。
劈面而来的狂风暴躁地推压着玄智源的头盔，暴力地撕扯着玄智源的车衣，大有一股要把玄智源从摩托车上拽下来的气势。
玄智源正在享受着这种用胸膛劈开风幕的速度，还没来得把这种速度带给自己的享受提升至极致，就被前方突然出现的一幕惊呆了——
一个腹部受伤的人在前边血淋淋地狂逃，一个手持尖刀的人在后边杀气腾腾地猛追，在前边狂逃的人体力渐渐不支，眼看着就要被手持尖刀的人追上……
玄智源一个紧急刹车，摩托车横着向前漂移直接就冲着持刀的人撞了过去。
砰！
持刀的人被摩托车的惯性一下子就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昏了过去。
玄智源赶紧停好摩托车，跑到已经瘫坐在地上的那个伤者跟前，搀扶着他慢慢地躺了下去，刺啦刺啦几下子就撕开了伤者伤口周围的衣服，大致检查了一下，赶紧用左手将刚才撕下来的那几块衣服布片按在了伤者的伤口上，右手麻利地掏出了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和110报警电话。
“快，去把那个凶手的裤腰带解下来把他的双手绑上，警察一会就来了。
玄智源打完电话，赶紧对着旁边看热闹的一位中年人挥手示意，中年人理解地跑向凶手，不仅按照玄智源的吩咐解下了凶手的腰带绑上了凶手的双手，还十分专业地把凶手的裤子褪到了脚踝处防止凶手站起来逃跑。
接警的警车比急救的救护车先到达了事发现场，两辆警车四名警察下车之后分头行动，两个警察过去铐上了已经苏醒过来的凶手，用塑料袋收起了掉在地上的那把杀人凶器，然后礼貌地对那位看守凶手的中年人进行了简单询问、感谢。
“你好！是你报的警吗？”
另外两位警察则是来到了玄智源的身边，一人蹲下检查着伤者一边礼貌地向玄智源询问。
“是我报的警。”
“路过还是同行？”
“路过。”
“哦，120急救电话打了吗？”
“打了。”
“好，你在坚持一会，等救护车来了麻烦你帮我们做个笔录。”
“没问题。”
玄智源很随意地答应了一声，无意之中发现一直站在那里的警察故意装作不经意地扒拉了一下子蹲在地上同玄智源对话的警察，示意他过来说话。
玄智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激凌了一下，心，也随之揪揪地颤了一下，马上想到了自己的身份。
难道我被认出来了？
“玄智源？”
玄智源的心思刚刚动到这个位置，那位刚才被同伴叫起来到一边讲话的警察就疑惑地看着玄智源问了一句。
“玄智源？谁是玄智源？”
玄智源的反应绝对跟得上现场的节奏，瞬间扮出一脸懵懂的样子看着两位警察来了一句经典的反问。
虽然警察使用的是疑问句，但是这种疑问句可不需要玄智源承认或者是否认而后才会确认，因为另外一位警察已经从口袋内掏出了手机调出了协查通报。
协查通报上的照片正是玄智源。
“蹲在那里别动！”
两位警察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向玄智源下了命令，两个人又是几乎同时把自己的手伸向了警用配枪所在的位置。
玄智源的反应和应变能力不是一流也差不到那去。
就在警察掏出手机的时候，玄智源已经伸手把一名站在一边看热闹的人拉到自己的身边，用这个人的手代替自己的手按在了伤者的伤口上，同时麻利地在这个人的身上擦了两下手上的血液，就在警察喊出别动的时候玄智源已经骑上了摩托车，油门一拧到底，摩托车的轮胎在地上空转了几圈摩擦出了一阵蓝烟之后，尖啸着冲了出去。
砰！
砰！
两声巨响。
第一声巨响是警察向天鸣枪警告的枪声。
第二声巨响是玄智源驾驶的摩托车同迎面而来的一辆微型客车相撞。
玄智源的身体在微型面包车的车顶上翻滚着滑过，重重地摔在车后十几米远的地方。
玄智源瞬间丧失了所有的能力，从身体到意识，就在两车相撞的那一刻，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