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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于足下
    一夜鱼龙舞,交心又交身。

    景天醒过来时,头还枕在重楼的臂弯里。

    “红毛”她眨了眨眼睛,只觉得嗓子湿湿软软的,透着醉人的香气。

    重楼早已察觉景天的苏醒,闻声便道“嗯。”

    “虽然没去看擂台”他深邃的红瞳里浮现笑意“但答应你的酒,肯定是少不了的。”

    景天把脸埋在重楼怀里,打了个酒嗝。

    那酒香余韵绵长,但劲儿不算大,是果酒中的极品,最适合清晨养颜。

    “嗯。”爱酒如景天对此很清楚,心情便更愉悦了“很好喝”

    她把昨夜情乱意迷时的一点儿不快,暂时性抛之脑后“还有吗”

    “温着呢。”重楼把怀中的景天挖出来理好,为人戴好发簪“但你得吃点东西再喝。”

    再好的酒,空腹饮多了,都会不舒服。

    因此,他清晨趁着景天还在睡,喂进去的很少,就是让她尝尝味道。

    “可我不想吃”景天轻轻挣脱了他的手,扑回温暖舒服的被窝里。

    她没有去想,昨夜一团乱麻的床铺是怎么被收拾干净的。

    反正,实力强的妖魔在人间,肯定不缺伪装的手段。

    景天只是埋入被褥里,蹭来蹭去,不愿意起床。

    她刚梳好的发丝,不一会儿就又乱了。

    “你啊”重楼无奈地看着这一幕,重新伸出了手。

    景天偏头一躲,又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回眸笑道“你送我簪子时,好像还不会帮我绾发吧,这是现学的吗”

    “嗯。”重楼实话实说“你去擂台观战的时候,我想一枚簪子不够用,就去店里多买了几个花样参考。正好店里没客人,顺便问了问。”

    魔尊绝口不提,店里不是没人,而是除了参加武林大会的,其他人都被他的威压吓跑了。

    只留老板胆战心惊,叫了老板娘来,一个又一个发型地演示着。当然,重楼离开时除了留下银两,也没忘记施法消去他们的记忆。

    可惜还是耽搁了很多时间,到达折剑山庄擂台时,正值景天打赢下擂,和瑕、暮菖兰击掌而笑。

    此后,才是姜承、萧长风登台比武。

    “那你还没来得及动手雕琢新的吧”景天听得想笑,难怪我上台时环视一周,没看见你在场。

    不过,这倒是让她心情好了许多。

    红毛一看就是妖魔王君之流,显是位高权重的。他身边或许有过姬妾,但不应该会亲手去梳女子的头发。

    嘿,可红毛为了自己亲自动手去学诶

    “哼哼”少女情怀总是诗,说唱就唱,景天哼着峨眉附近村落的山歌,总算愿意配合着,将衣冠头饰穿戴整齐。

    重楼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如仙子一般端庄清丽,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那眼神火热而灼烫,但并不带有色与欲,反而是最纯粹的欣赏。

    可是,景天总觉得,那不是男人欣赏女人的目光,而是超脱了性别,只抱有对美的辩驳和判断,是一种让人战栗的非人感。

    “红毛”她打断了重楼的观赏,上前一步,扣住那微扬的下颚,带着点儿逼迫的意思,问道“你看什么呢”

    重楼刚刚确实在思忖着些深远的事情。

    “嗯”他沉吟片刻,见景天不肯退让,只好笑了笑“你会成仙,所以不用考虑那么悲观。”

    总不能告诉景天,自己看的是这个灵魂吧。

    就是偶尔,会不自觉用看“躯壳”的眼神去看她,还想着怎么把躯壳变得更漂亮。

    也是景天太敏锐,才能发觉他那种不是看人、而是看物的,脱离感十足的视线。

    重楼想着,却并无抱怨之意,反而更加赞赏景天的机敏“打扮好了,就用膳吧,我去端进来。”

    “哼”景天却并不会过于乐观,哪怕她已经松开扣着重楼的手,坐在了桌边。

    但闻着饭菜的香气,景天还是鼻尖微动“你借了厨房”

    “嗯。”重楼随意点了点头。

    景天不好糊弄,他就没回空间下厨,而是清晨去山野采摘鲜蔬,再猎一些野货,最后回客栈向店家撒银钱借了厨房。

    好在景天昨夜被折腾一宿,确实倦得紧了,直到重楼换好衣服躺回床,都没有醒过来。

    “辛苦你啦。”景天绽放笑容,第一筷夹了一撮晶薄肉片,放在重楼的碗里。

    重楼垂眸看看,有些想笑。

    好吧,虽然是植物,但他本身还是更喜欢吃荤。

    这一点没有专门说过,可景天分明是注意到的。

    “滋味真好。”景天嘴角噙着笑意,吃得开开心心,完全没有刚刚还在床上说不想吃的模样。

    她连堵人的话,都直到吃饱喝足出了庭院,才想起来对重楼说“你倒把成仙说得容易。”

    “可就算你是妖魔,这些年又见过几个人族成仙”景天低声嘀咕,目光掠过路上的欧阳弟子们,面上维持着礼貌性质的浅笑,随时颔首。

    但她脚下加快步伐,很快便走出了折剑山庄。

    “归根到底,这是我的人生难关。”见身边人不吭声也不反驳,景天小声道“不过,我确实想要活得更长久一点。”

    她话语一顿,目光灼灼,看向含笑不语的爱人“但不是为你。”

    “哦。”重楼只是一愣,就明白了过来,释然轻笑道“我知道。”

    他瞧着前方的那群人,同样低语道“你想活久一些,这样见识广博、过得精彩,此生才不算枉然。”

    “对。”景天欢欣一笑,向前迎上了对她招手的朋友们“哈,你们都在等我吗”

    她还不忘记,对着见过但不熟悉的铁笔、凌音拱了拱手“两位道友,疏忽问候。”

    “景道友客气了。”铁笔与凌音齐齐还礼。

    谢沧行嘿笑着,拔出了剑“人都到齐了,咱们就去蜀山啦。”

    姜承也在此地,目光不经意地瞧着魔尊与仙霞派景姑娘交握的手。

    今日夜晨交际之时,他当着欧阳英的面,拉住为自己当场与偏向萧长风的其他师兄弟吵起来的皇甫卓,自请被逐出师门。

    “这”当是时,欧阳英还有些痛惜犹豫。

    但他看着姜承的眼睛,忽然有一种感觉,或许这个孩子已经知道了。

    可欧阳英不能问,他最终只能顺势宣布,将姜承逐出山庄。

    姜承对师父行了个礼,转头拽住还想为他争取的皇甫卓“皇甫少主不必了”

    他将人拉出了门,双方拉拉扯扯,一直纠缠到了梅林里。

    闻讯赶来的皇甫一鸣本来很是气怒,正欲从拐角处冲出来,就听儿子气怒道“姜承你你就甘心斩断尘缘,成为妖魔混血的旗帜”

    “”皇甫一鸣觉得不对,不禁躲了起来。

    姜承疲惫的声音响起“我又能如何蜀山掌门、里蜀山妖王与女娲后人联手定下的计划,还是为了人间的和平”

    “可你是唯一的牺牲者”皇甫卓正义感很强,实在见不得姜承明明不情愿,却终究决定将自己当做祭品的行为。

    他怒道“你有没有想过,加入这个计划,你从此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本来能一帆风顺”

    “可是,从昨晚那位找过来开始,我就别无选择了。”姜承的声音透着锋锐和冷静“不如为同族也为我自己,打拼出一条路。”

    皇甫卓一下子无言以对。

    “其实也不是不好。”姜承垂下眸子。

    血统觉醒给他带来了一些影响,比如兽族、魔族一贯的强者为尊“我实力强,才能有说话的权利。”

    皇甫卓原地转了两圈,气恼地一拳砸在墙壁上“唉”

    “但不论如何,皇甫,我都永远记得这几日”姜承忽然展颜一笑“你只是碰巧撞见,却始终帮我。”

    皇甫卓抬起头,目光刚直坚毅“是个人,就会这么做”

    “好。”姜承心中一动,伸出了一只手“我们做个约定吧。”

    他低语道“等你成为仁义山庄门主,我助你成为武林盟主,你监督我,不要和普通妖魔一样走上邪道。”

    “不是有女娲后人和蜀山掌门吗”皇甫卓这般说着,却毅然决然将手掌覆了过去“一言为定”

    姜承重重握了握,才松开手,面无表情道“出来”

    被他们对话中透露的消息震惊到,皇甫一鸣险些以为自己被发现了。

    “哈哈”结果,谢沧行从两人近处的梅树上跳了下去“姜小哥才初步觉醒魔气,就大有长进嘛。”

    姜承盯着他不说话。

    从明州到折剑山庄,被谢沧行闹腾了整整一路,他对这位大大咧咧、落拓不羁的蜀山长老,实在提不起任何敬畏。

    “哈哈哈哈哈咳”谢沧行也渐渐笑不出来,只好挠了挠头“我代蜀山,说一声抱歉。”

    姜承淡淡道“不是你做的主。”

    “掌门很不好对付的,你要打他泄愤,还是得多和我切磋切磋。”谢沧行看起来很认真。

    如果不是他的眼睛里,直闪烁好战的光辉,可能姜承就信了他的邪。

    现在嘛,姜承只看了看抿唇不语的皇甫卓。

    他忽然说道“谢兄想代蜀山,道此番强人所难之歉,可以,我需要诚意。”

    “啊”谢沧行不由一愣,随后便表态道“那你说。”

    姜承将皇甫卓往前轻轻一推“皇甫少主出生名门,虽与我有旧,但品性没得说。我去蜀山,要蜀山容他在山上进修一段时间,如何”

    “好说。”谢沧行一口答应了下来“我带他去”

    反正不是他教徒弟,李逍遥他们定下来的计划,怎么都得让苦主心里发泄发泄,日后才能好好配合嘛。

    “”皇甫一鸣猛地一震,几乎要喜形于色。

    蜀山收徒极严格,能上山修行是大机缘。

    他万万没想到,儿子居然能因为姜承一个似乎是妖魔混血的人,得到这种仙缘。

    本想用欧阳英门下弟子同门相残为突破点,打击欧阳家的武林声望,皇甫一鸣却在此时此刻此地决定,这个计划就算了吧,以后得谨慎点。

    他偷偷溜走的时候,并不知道姜承同谢沧行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目光。更没发觉,姜承瞧自己儿子的视线中,已有了即将破土而出的执念。

    “哎呀呀,我们走吧,去城门口集合。”谢沧行笑眯眯地扛着剑。

    在雪地阳光之下,他的身影,拖出了很长的影子。

    “嗖”而在姜承眼中一飞冲天时,这影子就更拉长了。

    仿佛象征了凡人与仙的巨大差距。他下意识握住了皇甫卓有些紧张的手,一如重楼轻柔握紧身侧的柔夷。

    人间和魔界最出色的两位蚩尤血脉,此时都心如擂鼓,目光执着。

    蜀山之行,万里仙途,尽始于此。

    其实,就算是重楼,时隔多年再踏蜀山,面对比过去高大巍峨的山门,也总有些物是人非之感。

    “红毛。”但景天叫了他一声,还被握着的手掌轻轻用力“怎么了”

    重楼回过神来,垂眸摇了摇头“很久没来,变化很大。”

    “自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洋洋盈耳,身影转瞬便落于众人之前“你已经很多年,没亲自来了。”

    谢沧行眼神一亮,却也是头一次,摆出那般严肃的表情,行礼道“见过徐掌门”

    “哼。”重楼挑了挑眉“你竟从昆仑仙界出来了”

    徐长卿含着笑意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景天,又在被故友转世察觉前,飞快地收了回去。

    他摆出一脸正色,回答道“不错,贵客远来,回归的不止我,还有清冷。”

    “哼”重楼气笑了。

    他们俩,绝对是回来看戏的

    “你就是姜承吧”徐长卿习惯性略过魔尊不善的眼神,把目光投注在姜承身上。

    姜承也不知,这位并不姓李的掌门是什么人,清冷又是谁,但他对于前辈还是很有礼貌的,就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姜承见过前辈。”

    “嗯,很好。”徐长卿端详了他一下,笑着点头“逍遥、灵儿都在大殿。罡斩,既然你有意引新弟子入门,便带人去吧。”

    谢沧行也不多话“行,晚辈这就走。”

    他毫不含糊,拖着大家一同去了。

    “啊”只有景天,一头雾水地被重楼拉着留下。

    原地很快就又多了一人,正是清冷“久见了。”

    “你们俩很闲”重楼却没那么好的脾气。

    徐长卿敛去笑容“倒也没有。此次回来,其实是因为,我们在昆仑仙界,得知了一个消息。”

    他深深看了重楼一眼,低声道“神魔之井出现动荡,已经渐渐影响了周围。”

    “魔界地域广袤,炎波作为九泉镇在那里,暂时没有问题。”清冷也是点头“可人间这边,若神魔之井动荡加剧,锁妖塔便首当其冲了。”

    重楼微微拧起了眉“十六年前,人间发生过大地震。那是神魔之井正常性质的动荡,可最近并无异状。”

    至少,神魔之井连通的神魔两界,都是没有发生地震的。

    “我和清冷明日起,会去探访其他仙境洞天。”徐长卿和清冷对重楼的反应也不意外。

    真有什么问题,魔尊焉能不知

    只能说,动荡还未扩展到,比小型空间更稳定的神魔两界。

    对此,重楼没有说话,他向来不参与人间之事,除非景天开口。

    “景姑娘”徐长卿倒是温声道“蜀山与仙霞大有渊源,你师父前不久写信,希望让你在蜀山挂个名,我派业已答应。”

    景天本就听得有些懵,闻言更是大为吃惊“这么容易的吗”

    物归原主,还能扣了不成。徐长卿极力忍笑,温文尔雅道“不错,你可去锁妖塔塔顶试一试。镇妖剑就插在那里,有缘者可得传承。”

    景天心中一动,不自觉问道“传承可以很多次,但没有人得到神剑认主吗”

    “目前没有。”清冷接了话“但派中也早有定计,若真有人得神剑青睐,哪怕是他派弟子,亦不得阻拦,只要在我派当个客卿长老即可。”

    景天不禁笑了“蜀山果真大方啊。”

    “过奖,仙霞与我蜀山本就同气连枝,你尽管尝试。”徐长卿微笑道。

    饶是已经有了爱侣亲手铸造的神剑,但镇妖剑对景天的吸引力,简直是与生俱来。

    “好。”她光是听着,就有点迫不及待了“我这就去。”

    重楼看了看景天兴奋的背影,第一次没有跟过去。

    “哼。”他站在原地,等人走远了,才哼笑道“你们倒是好手段”

    徐长卿面不改色,直接转移了话题“过奖,燎日妖王想必已到了。”

    “魔尊也请吧。”他们往旁边一侧,将通往大殿的路让了过来“哦对,知晓你身份的弟子,我们都叮咛过了,绝不会在景天面前说漏嘴。”

    重楼“”

    “哼”他拂袖而去。

    景天一脸委屈,从锁妖塔回来,头发是披散着的。

    重楼在几方会谈时现了个身,反手一记魔力,把姜承还在努力复苏的血脉激得更活,就不再管了。

    “你怎么了”他去锁妖塔附近等着景天,见状,关切地迎了上去。

    景天垂着头,低声道“红毛,镇妖剑镇妖剑”

    “嗯”重楼先是关心她为何委屈,再是看清她手中竟无剑,后知后觉惊讶了起来“你没拿到”

    景天忍不住摸了摸凌乱的头发,心有余悸道“镇妖剑飞起来,把你给我插的簪子拍碎了。然后,剑绕着我转了转,飞回原处不动了。”

    但奇怪的是,自己上去摸一摸,倒是没问题。

    嗯,今日恰有几个他派弟子旁观,见神剑有异动,可都上前围观了。可他们别说摸了,连靠近都做不到。

    “”重楼陷入了沉默。

    如果没有猜错,镇妖剑的剑灵现在是醒着的。

    祂知道飞蓬为自己舍弃所有,看见自己亲手做的簪子出现在旧主头上,旧主还投了女胎,试图再次拿走祂,所以不高兴了。

    不过,也仅限于不理景天,摸还是让摸的。

    “没事,刚好新花样研究差不多了。”判断出了缘由,重楼难得有些尴尬,但还记得安慰景天“我这次给你雕几个更好用的吧。”

    说起来,那个叫皇甫卓的世家公子,好像很擅长玉雕看他和姜承的衣衫,似乎是相同款式的不同颜色,精细处都有各种微小玉饰。

    其中,有不少弥漫着他本身的气息,想必是亲手雕琢,堪称手艺精湛。

    “玉质的怎么样”重楼思忖着,对景天问道。

    木质不太结实,也不够精美,还是玉石制品更配得上景天。

    景天若是愿意,自己就去找皇甫卓,用剑法精要交换一些雕法技艺。

    “好啊。”景天自是想不到那么多。

    她只是惋惜爱侣送自己的木簪碎了,听见能有新的,便很是开心。

    “那我去找一些玉料。”重楼点了点头。

    景天下意识问道“你之前没有吗,玉在各界都算硬通货吧”

    幼时来蜀山,妖王燎日之子南宫煌对自己很照顾,还偷偷带自己去里蜀山妖界玩过。

    玉石制品,在里蜀山也是很受欢迎的。

    “没有啊。”重楼有点不解景天的想法。

    魔界通用的,往往是灵气所凝、所化、所养的晶石乃至一切天材地宝。

    “你没有过呃没有过女眷吗”景天忍了又忍,还是打破沙锅问到底。

    重楼与她对视良久,恍然大悟、气极反笑“你你该不会一直以为以为本本本人有什么情史吧”

    这次,轮到魔尊委屈了。

    “没有吗”景天小声嗫嚅道。

    重楼深吸了一口气“除了你,从来没有别人。如果你问我,为什么那么熟”

    “哼”他扯了扯嘴角,一把扣住景天的腰肢“我们一起研究一下,我曾经学过的各种房中术、双修法,学以致用,如何”

    景天“”

    她想要尖叫、想要逃走,但没有机会。

    红润的唇被堵了个正着,沉浸的水色随着深吻,淹没了明亮的眼眸。

    “嗡嗡嗡。”锁妖塔塔顶,镇妖剑突然大势震动。

    重楼不得不松开腿软的景天,冷冷看着那把多次染过自己魔血的神剑。

    他永远记得与飞蓬交手时,身上在破魔之力下刺痛难忍的伤口。

    “嗡”镇妖剑狠狠震了一下,连带锁妖塔晃了晃。

    重楼憋屈地打横抱起景天,离开了剑灵的视线。

    理所当然的,这一个晚上,魔尊将所有哭笑不得,都发泄在了少女的娇躯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