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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吃一颗
    周健正在府衙里,顶着两个黑眼圈猛灌了一口补汤。

    “都给本官守好了”

    今日他定要好好睡上一觉。

    这几日,从那群讹诈的人开始,一波事接着一波,他是一觉没睡上,熬得脑子都有点懵了。

    别说什么敲锣打鼓、穿着白衣装神弄鬼的了,府衙都给他烧了一半了

    吩咐了下属之后,周健留下随侍守卫的人在房中,就和衣躺下,谁想刚躺下,就听见外面又开始敲锣打鼓,他隐约看见烛火一晃。

    周健当时脑瓜子就开始嗡嗡的了“岂有此理,有完没完了”

    “可是我瞧周将军,玩得还是挺开心的嘛。”一道女子的嗓音飘来,这声音不大,外边又吵得厉害,也就屋里能听见。

    开心个屁啊

    闻声周健顿时警惕地摸起床边的武器“谁”

    他目光扫向一旁,只看见个睡得跟死猪一样打呼噜的下属,睡得明显熟得不正常。

    一身雪色的女子走了出来。

    周健“你是何人,意欲何为”

    白怜牵唇微笑“哎,将军这般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来刺杀将军的,毕竟,再熬几日,都不用我动手了吧”

    周健紧绷的脸当时就绿了“原来是你这混账的鼠辈在从中作梗”

    白怜抱拳“承蒙夸奖。”

    周健脸皮子一抖“”

    他夸她奶奶个腿了夸奖

    呸,好不要脸

    白怜“早有耳闻周将军武探花出身,身手不凡,祁国国主最是惜才,有意招揽将军,但想着将军忠心于丹阳王,恐怕不会愿意见在下,便只好出此下策了。”

    周健微微眯眼,眼神锐利“哼,祁国人你一个祁国人,打的什么主意,跑来我梧国招揽人”

    “周将军有所不知,祁国国主宽容仁爱,心怀苍生,不愿黎民受战火侵扰,可他管得了祁国,管不了别人啊,能少折损人员兵不血刃,何必闹得血流漂杵不是”

    周健“你是要本官背叛梧国”

    白怜“哎,这话就难听了不是周将军,这前朝灭亡中原分裂之前还是一家呢,咱们祁国先主那可是前朝皇叔,怎么说也才算是真正的正统吧。再说了,这阻拦两国和谈的事儿都干了,周将军跟我提家国气节就没意思了吧,千年的狐狸装什么碧螺春啊。”

    “丹阳王说到底不过是个连储君之位都夺不来的失败者,哪怕如今的梧帝死了,他的能力也已经摆在那里了,对外不能扩充疆土,对内不能肃清朝堂,实绩没有几分,倒是挺爱和你们梧国其他派系互相恶心。”

    “他也没比这梧帝聪明到哪儿去,不过占了先祖的荫庇,除了杨家血脉的光芒,这皇位也是没准的事儿,有什么值得你追随的”

    周健冷笑“那你们祁国国主便值得了”

    白怜“用得起我这样的人,你说呢”

    “那我倒要瞧瞧你有何本事,竟敢口出狂言,还如此坑害老子”周健对白怜先前地折腾早有怨怼,反手就是一刀呼啸而去。

    可他这几日熬得人都虚了,这一刀挥到一半就眼前一黑,一个晃神就被面前的少女夺走了刀。

    她动作迅捷如闪电,瞬息间便把人踹得双腿一屈跪在了地上,就这么拿着周健的刀架在他自己脖子上。

    “我跟你谈是给你面子,既然你不要,我也不勉强。”她生得弱柳扶风,容貌楚楚动人,可身上却有种迫人的气势。

    漆黑的眼眸,似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她随手摸出两个药瓶“选一个吧。”

    她的不勉强就是来硬的这时候掏出两药瓶子,那能是好东西吗

    周健冷笑“我府上可还有亲兵,你便如此自信能活着走出去”

    白怜根本没把他的话听进去,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哦,想两个一起吃啊,好啊。”

    周健“”

    系统他要是心一横死了拉倒怎么办

    “这种人,昧着良心也要争好处与风光,哪舍得死啊。”

    果不其然,周健出声了。

    “等等你当真是祁国国君所派我若是去了祁国,能得什么位置”

    白怜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把右手的药瓶递过去“吃了。”

    周健以为她恼了“我答应,我答应”

    白怜笑得满脸无辜“对啊,你答应了嘛,所以只用吃一颗。”

    “你”周健简直被她这无耻震惊了。

    不讲武德啊

    心里骂着白怜无耻,可周健现在拿她也没辙,只能咬牙吞了。

    跟谁干不是干,总比死了强,凭他的本事,能差到哪儿去

    白怜随手把刀丢回去“丹阳王派你来截使团是吧。”

    “这你们都知道”周健一惊,祁国在梧国内部是有多少眼线,才能知道这样的隐秘之事啊

    宁远舟等人已经按照计划开始行动了。

    “礼王的脚程怎么这么慢,他们什么时候能进涂山镇”

    周健正背对属下端着架子问话呢,忽然听见一声响动,一转头,就看见个一身黑色衣袍的青年对他拜礼。

    而他那个下属已经是这几天第二次昏迷了。

    “在下六道堂堂主宁远舟,奉丹阳王殿下之令,见过周将军。”

    “宁远舟”周健想起先前那姑娘的交代。

    白怜“他要怎么玩,你就怎么接,事儿办好了我给你指条明路,办不好,你就等着上路吧。”

    “哦,对了,晚些时候你要闲着没事儿,带着人,去使团前面清清人,开个路,多制造点意外,别让人看出来,我知道你脑子不好使,怎么办问你的幕僚,还有,密谋小点声,别扯着嗓门嚷嚷得八百里开外都听得见,你这就是个木门纸窗,不是天堑。”

    于十三都快把周健这嘴当漏斗了。

    周健“”阎王来了是不是都得给你站站岗才能走啊

    周健满目迷惑“此事同祁国有什么关联”

    白怜“我办点私事儿,怎么了”

    公办私事,她还理直气壮。

    所以这个私事就是这宁远舟

    宁远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白怜这么个玩意儿。

    不过周健一听宁远舟跟他装自己人,忽悠自己试图瞒天过海的话之后,顿时差点呵一声。

    哦,感情蛇鼠一窝啊。

    要不是先前白怜打过招呼,就宁远舟这一套,他还真会上当,到时候把人放过关了,等他反应过来了,还得去追

    宁远舟留在军衙忽悠周健,周健也配合地跟他对着演,送了使团出关,然后开始算着时间,还得去演一出。

    出了涂山,下一站驿馆还远,使团夜里便只得扎营宿在郊外。

    白怜在火堆旁看着吊锅里的汤。

    她伸手去拿勺子,但这勺子放在锅里,煮得也有些烫了,她一碰就烫得一缩“啊”

    “烫到了严重吗我找钱昭给你弄些药。”宁远舟听见她压轻的惊呼,一过来就见小姑娘红着眼睛捂着手指。

    白怜眼中含着泪花“没事,哥哥,不严重,不用麻烦钱公子,一会儿就好了。”

    宁远舟拉住她手“我先看看。”

    烫伤的确不严重,但那处也红了一片,她本就皮肤白皙,瞧起来就格外显眼,此刻她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比之平时更加脆弱得艳丽,叫人怜惜,也

    莫名有另一种情绪。

    她很美,红着眼睛,楚楚可怜地用一双无辜的小鹿看着人的时候更美,当那眼眶中的泪珠滚下来

    白怜“哥哥”

    宁远舟耳尖腾得升起一阵热度,蓦地移开视线“还是擦些药吧。”

    白怜将柔软地小手抬高半分“哥哥,阿怜没这么娇气的,不是很烫的,不然,哥哥帮阿怜吹吹”

    系统看她坑完周健,转头又跟宁远舟装模作样,当时就地铁老人看手机脸造孽啊

    白怜那做个人,十句里搞不好十句都是假的,他们是真信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