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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小妻子皮肤实在白皙通透,于是指关节,每一个骨骼凸起的地方都显得尤为的粉嫩,像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果冻粉,指关节,手裸,还有指腹处都特别的水嫩粉嫩。

    而此时,那手指掀开了他的衬衫,在帝爵施的腹肌上勾勒出点点痒意,隐隐要滑入人鱼线下。

    小妻子双眸似含着水,格外的惹人怜爱。

    “嗯你会那么做吗”荆雪翎低喃着。

    帝爵施原本是打算那般做的,当然,那样做前他会提前让人吃下避孕药,毕竟他已然答应了小妻子,做负责任的父亲和丈夫。

    他会给他绝对的尊重。

    帝爵施绝对不会让私生子这样的丑闻闹到小妻子面前。

    望着小妻子执拗的眼神,小妻子带着野兽般的凶性,也有着野兽般近乎执着的领地意识,他如今已然被小妻子纳入了领地内,被承认被接纳了。

    小妻子会忠诚的诚服他。

    帝爵施眉眼温柔了下来,他喉结滚动,贴住了小妻子的额头“那阿翎你呢如今帝爵炎已然对你感兴趣了,你想要荆星洲失去他最爱的爱人,那你会让帝爵炎靠近你到什么地步”

    帝爵施摩挲着小妻子光滑的额头,眼底忽然浮起了危机感。

    对。

    小妻子近乎偏执的报复欲,就是摧毁让他失去盛栽着珍贵记忆的别墅苑那些人最为珍贵的东西。

    荆向前最为宝贵的是他的权势地位,集团。

    宋颜玉最宝贵的是他的oga儿子。

    荆星洲最为宝贵的就是他所以为的所爱。

    他们的约定就是让他们失去自己在意的东西。

    所以,为了让荆星洲失去他最爱的帝爵炎,小妻子会接受帝爵炎的追求吗

    帝爵施猛地捧住了小妻子的脸,深邃的双眸微微下垂,像是讨要主人恩赐的狗狗般,祈求主人不要抛弃自己。

    帝爵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如此的可怜兮兮。

    他的手背绷起了青筋。

    直到这个时刻,他才意识到,从头到尾他们的约定,都是夺去荆星洲珍贵的宝物,让荆星洲痛苦。

    而这就意味着,他的小妻子会成为那个诱惑巫师前来摘取的宝钻。

    他现在该思考的是,如何让小妻子不被巫师引诱,而不是

    “啊原来是这样”被他捧着脸的小妻子忽然双眼亮起,双眼弯弯如月牙,荆雪翎拍了拍手,“我不用担心阿施会弄脏自己,你放心,我会绝对对得起我们的婚姻。”

    荆雪翎似得到了糖果的孩子,欣喜雀跃。

    他回抱着帝爵施,吧唧给了他好几个吻,这才转身到厨台边,接手帝爵施之前的工作,抓起被捆着的螃蟹,就剥开,要剔肉出来。

    不过嫌弃捆着的绳子碍眼,荆雪翎解开了绳索,绳索一解开,螃蟹的钳子便直接就朝着荆雪翎葱白的手指卡擦夹住。

    唔。

    荆雪翎闷哼了一声,抓着螃蟹大力的拽开。

    蟹腿都拽断了。

    才恍惚自己提醒了小妻子什么的帝爵施懊恼,紧接着就瞧见了小妻子如同孩童一般的举动,顿时觉得哭笑不得,但是却又有种难言的甜蜜涌上心头。

    摸了摸被亲了好几下而显得湿润的脸颊,唇角不由自主的上翘,罢了,就当是让小妻子开心就好。

    毕竟,他的小妻子来到他身边的时候,便是最为纯粹的一张白纸。

    即使这白纸棱角有些过于锋利,但不这么锋利,过于单纯的小动物哪里保护得了自己。

    又哪里能够撑到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

    他回头看向到厨台边的小妻子,小妻子甚至开心的想要为自己做爱心早餐呢小宠物开心想要捕猎给主人吃那他就等着

    弯着唇还没撤去弧度,就听到了小妻子的闷哼声。帝爵施立刻转动轮椅到了小妻子身边,一把抓过他的手。

    葱白的食指被大螃蟹的钳子咬着,那手指都被咬得出血了,帝爵施眉头一拧,瞧了一眼洗碗台里那缺了一个钳子的螃蟹,连忙拿起了厨台上的专门拆卸螃蟹的工具钳“怎么就这么莽,绳索解开前先把螃蟹剪开不知道吗还有被咬住了先放水里让螃蟹松开钳子,你攻击它只会让它咬得更狠。”

    帝爵施跟个操心的老父亲似的,话还没说完,荆雪翎已经用另一只手捏碎了钳子,将手放到了水下冲洗,他垂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它会咬人我没有见过它,你刚才不是剥开皮将里面的肉拆出来放碗里就好吗”

    荆雪翎说的是碗里的虾。

    他点了点那虾,脸上已然是迷惑“它,它怎么不咬人。”

    当然。

    这一世的荆雪翎也没有吃过。

    或者说,五岁后,母亲,外公外婆死去后,他就没吃过这样贵重的东西。

    他的食物确实是佣人送到门口,但大多是剩菜剩饭,偶尔还有馒头榨菜。荆雪翎对于吃食并不在意,能够吃饱就好。

    毕竟,他曾在狗窝里和狗抢食过,饿到极点了只知道要填报肚子。

    帝爵施愣了一下,心脏忽然有些疼,他喉咙发涩,将小妻子的手抓来“你以前都吃的什么”

    他忽然很想要了解小妻子的以前。

    他所知道的小妻子的以前,都是从荆星洲口里知道的。

    荆雪翎是个防备心重,不合群,孤僻霸道,狭隘自私的人,他一直误会他和宋颜玉这个爹地,不愿意出来见他们,连他们的好心都当做是要害他,非要父亲赶走他们才愿意出来,以此来做对抗。

    可若是荆雪翎真的那般霸道,那怎么不直接出来闹。

    而是将自己独自锁在阴暗的房间,一个人孤独的过了十几年。

    直到,荆星洲逃婚,为了保下留有逝去的家人珍贵记忆的房屋替嫁过来。但即使是替嫁过来了,宋颜玉还无端造出了那么封信来污蔑荆雪翎。

    若不是当晚小妻子实在强硬,怕是自己真的会误以为那是事实,迁怒小妻子,拿他出气。

    这般想,帝爵施将小妻子发肿的手指含入嘴里,轻轻吮吸起来,他的眼底带着浓烈的情感和心疼“以后这厨房不用你来下厨,如果非要一个人做,我来就好。”

    荆雪翎直愣愣看着他,眼眶渐渐红了起来。

    而荆雪翎像是丝毫不觉一般,只是低低说“我不知道吃的是什么,很多,很多,但都看不出来模样,它们都混在了一起了。”

    荆雪翎哪里看不出帝爵施的心疼,而他要将这股心疼放大,让帝爵施将这一刻深深刻在脑海里。

    他说“可是,母亲说过,给爱人准备他喜欢的食物是伴侣的职责。”

    爱人,伴侣

    帝爵施手微微一颤,抬头,就迎上了小妻子红了的眼圈。

    太红了,于是,他浅灰色的瞳仁似乎也红透了“我想给你做,让你吃了感觉幸福的食物,虽,虽然我没有尝过那样的食物,可是我会学的。”

    小妻子咬着嘴唇,红着眼执着着。

    帝爵施胸腔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那种被珍视的、被放在心底一心一意照顾着的感觉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灵魂,仿佛多年来游荡的灵魂一下子得到了熨烫。

    这就是他想要的,唯一。

    他的阿翎真的是这么想的吗真的可以这么做到吗

    就像是多年前,他也以为自己是个被宠爱呵护的小孩子,可是说抛弃就抛弃。帝爵施放下了荆雪翎的手,深邃的双眸紧锁着荆雪翎,这一刻,他忽然想要认真确定。

    想要测试。

    测试他是否真是这般想的,也能够这般做到。

    “我也是伴侣,我给你做也是一样的。”帝爵施说着先是给助理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便推着荆雪翎到一边站着。

    在没确定小妻子是否真的可以做到,帝爵施不想对上他那红着眼湿漉漉的小动物模样。

    那会让他心软。

    心软的不愿意测试。

    可不测试,他就始终无法确定,就像是父亲,就像是母亲,就像是荆星洲,不也说不要就不要嘛

    帝爵施不愿意付出一腔心血,再被抛弃。

    他宁愿他辜负别人,而不是自己别辜负。

    一朝被蛇咬,再踏足丛林就会用棍棒用力的搅乱丛草,好让自己处于安全地带。

    荆雪翎垂头,微挑了挑眉,啧,看来帝爵施这是想做些什么了。

    他捏着手,弯了弯眼,这个自大的恋爱脑,差不多自己应当入驻他的心窝了,只要再过了他的测试,就能够彻底入驻。

    而恋爱脑嘛爱其所爱,爱其所欲,爱其所求。

    皆时,万般所求不过是求得爱人的垂怜。

    可爱人不再爱他,并且是被他推开的,那么他便会痛苦不堪。

    当然。

    这还不够。

    他要帝爵施捧上他所有的一切,只求自己低头看他一眼。

    而自己,荆雪翎轻笑,他会毫不犹豫地推开他,并指引他,求原谅前先把自己做错的事情补救过来。

    到时候,帝爵施会怎么做呢

    是把自己堕入泥潭,自虐似的千疮百孔,还是迁怒似的惩罚其他人,来表明心意呢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会松口。

    这样才会更加彻骨铭心,不是吗

    毕竟,这是一个虐恋世界,越虐恋,越爱。

    他荆雪翎是偏执的,是容不了错误的,是强势的,是已然没有任何威胁的事物存在的,所以被虐恋的便只有气运之子的一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