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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第19天
    当安室透的话音落下,中年男人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很大,一下就回荡在走廊里,病房里也有不满的声音传出。

    正在晚间查房的片山护士立刻就从靠边的病房里冲出来“走廊不能大声喧哗,不要影响到患者的恢复”

    她说完才看清了面前的情况,整个人有些傻了。

    “马、马场先生”,她看了看表情狰狞,嘴里不断说着什么我没错的中年男人,有些愣住,“你这是”

    这是什、什么情况啊

    萩原研二知道安室透不方便出面,他手上更用力,反手压住了马场利保,把马场的手背到身后,腾出手掏出了警察手册。

    上半部分是萩原的照片、名字和所属部门,下半部分的樱花纹章,也就是朝日影,在光线折射下熠熠生辉。

    他收起笑容,看上去严肃又格外令人信服说“我是警视厅机动队爆处组的萩原,麻烦这位小姐配合调查。这位安室君是我的朋友,恰巧他在这里做义工,自愿帮忙。”

    片山护士差点用看渣男的目光去看安室透一旦以他身边的人可能是恋人这样的前提去看,就会有这种误会和尴尬她连忙说“原来是这样,我、我会帮忙维持秩序的。”

    能看出来,她是真的来这里没多久,或者是存在良心,或者是不敢与警察顶撞,亦或者是真的看不过眼。

    有时候不是良心没有受到谴责,而是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自己也需要生活她无非是没有能力接受那个反抗会造成的后果,仅此而已。

    这才是大部分普通人惯常会有的反应。

    虽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但事实上各扫门前雪就已经让人们筋疲力尽了。

    安室透略微眯起眼睛,很快动手去翻马场利保的衣兜不知道还没有启动的炸弹的遥控是不是在他身上。

    萩原研二在旁边对片山护士微笑,附送一个迷人的k“那就麻烦你啦,漂亮的小姐”

    正向回馈是很重要的。

    如果不是他们过去从阳生那里得到帮助,又能够给予阳生正向回馈,谁知道一次次死亡重生的阳生能不能抗住精神压力,坚持到最后呢

    没有人生来就应该是被埋怨的。

    这样想着,他的手下也没有丝毫留情,直接卸掉了马场利保的胳膊,这个烦人家伙恼人的咒骂也终于停下来,变成了一声声哀嚎。

    就算作为警察应行正义之事,他也会在犯人哀嚎的时候感到快意,觉得犯人活该。

    他可不是纯粹的高尚之人。

    要是真的毫无私心,那恐怕是圣人或者是神明了吧反正不会是他。

    他敲敲耳机,轻声说“马场利保已经控制住了。”

    遥控是马场利保的手机,炸弹还没有启动。

    对上安室透看过来的目光,萩原研二下意识又露出笑容,试图把同期的担忧憋回去“好啦,事情暂时结束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这位热心市民安室君”

    他从腰后拿出对讲机,按下说话键,下发命令“上来吧,拿好设备。”

    找炸弹当然还是用专门的仪器探测更快,人多力量也大。

    至于搜查令这又不是个人住宅,公共疗养院而已,想必他们的警部大人一定能保下来的。

    更何况,他还有一个公安朋友。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眼同样卸掉了马场胳膊的安室透。

    安室透“萩原警官”

    萩原研二摇头“没事。”

    他的目光忍不住下移去看马场利保。

    “啊”

    马场利保的声音凄厉,他的表情狰狞,疼出的冷汗和生理眼泪一起流出来,他似乎已经认罪了,意识到他已无力回天。

    这个中年丧子的男人怨恨又难过,他的心脏像是被人撕裂一样难受“凭什么凭什么啊我还没有实施,你们就找到我了”

    “为什么你们不抓那些丧心病狂的医生”

    说不出他此刻是在悔恨自己的行为与他嘴里那些丧心病狂的医生的无甚区别,还是在悔恨自己没有早一点启动炸弹,非要想着报复竹内医生。

    或许,他是在悔恨自己没能救下自己的儿子。

    安室透已经不想维持人设,脸上失去了笑容,他看上去格外的严肃“不论怎样,你都没有审判别人的资格,而报复也不应该牵扯其他人你更不应该报复,应该选择用法律作为武器维护自己的利益。”

    马场利保忽然忍住疼痛,也不大声叫了“”

    他看着安室透的发色和皮肤颜色还有眼睛“你这外国佬在得意什么啊你又不是警察”

    安室透“”

    硬了,拳头硬了。

    他深吸一口气,把主场让给在场真正有表面警察身份的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也收起笑容“别管他是什么身份,他说的话都没有错,你应该选择收集证据,然后用法律找回公道。”

    马场利保情绪太激动,现在冷静下来抽噎了一声“可是,他们的罪行肯定不足以宣判死刑啊死刑已经”

    是啊,死刑不是不存在,只是没人愿意承担责任去签署文件。

    在这里,哪怕杀了个人,都能进去蹲十几二十年出来,然后继续祸害别人。

    安室透垂下眼睛,没有说话。

    纵使他多么热爱自己的国家,他愿意为之奉献,可有一些东西是很难动摇并且改变的。

    萩原研二也能认清这个事实,但是也不是所有事情都不能被撼动的。

    他紫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执拗和认真“正因为这样,我们存在才是有意义的。”

    “我们本身,就是意义。”

    此时的萩原研二形象好像两米八,在马场利保的眼里看上去分外的高大。

    中年男人愣住两秒,然后大声哔哔“怎么回事啊你这小白脸不要耍帅你这个税金小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