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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某日午睡醒来,楚纤发现自己身上长了个小孩。

    准确来说,是沈照影趴在她腹部,睡得正香。

    一旁沈聆竹安静坐在轮椅中,一双不知像谁的眼睛清澈温柔,一见楚纤望过来就腼腆地笑。

    窗外接连下了三日的雨停了,天色朦胧,院内植物却沉浸在清新的洗礼中,花瓣草叶精致得喜人,像哪个不懂事的小孩用同色颜料细细涂了一遍,鲜亮得不真实。

    空气犹带湿意,掺了点季节的热,黏黏腻腻仿佛在催人与人亲近。

    楚纤拎着沈照影起身,把她丢到早已展开双臂的沈聆竹怀中。

    “诶我,我好像”沈照影蹭蹭抱着自己的人,眼睛欲睁未睁,嘟嘟囔囔,“飞起来了。”

    沈聆竹收紧双臂,眼睛随着那人远去,轻声说“没事。睡。姐姐抱着你睡。”

    半月之期到了,楚纤一直待到车停在沈流音别墅门口才失去意识。

    她面对一个无法用得体语言概括的境地。

    屋内没开灯,沉甸甸的窗帘坠在一块,紧闭着不漏一缕风进来。

    熟悉的摆设、熟悉的床令这具身体的放松度达到顶点,身下人散在枕上的发香对于楚纤来说有些陌生,但对于这具身体来说恰到好处,甚至忍不住沉迷。

    现代人的通讯设备不仅具有联系功能,还兼备照相、录像,方便了此时不必单手举着略有重量的相机。

    似落在清凉池面的那片柔粉花瓣,水波荡漾,送它至绿芽新抽的树下,任晨间冷意由微翘的花瓣尖一点点吻遍全身,隐现春意。

    丝绸睡衣套脱得只剩下贴身的吊带裙,柔滑轻薄的裙摆不需指尖拨弄就已卷缩到一块,露出大片大片白软身下人气息急促、莹白肤色被浸透的酒气熏成好看的淡粉,蒸腾出难以容忍的热意。

    水润润的眼眸与宛若熟透的暗红睡裙极不相衬,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格出于某种癖好强行逼身下人换上的,手中正在录像的手机更是证实了这点。

    不经意触及到楚纤的眼神,身下人发出小动物一般的嘤咛,软而微哑的嗓音仿佛含了水,荡得人理智不稳“别别摸求你了我,我不离开你,我真的不不走。”

    这具身体的另一只手落在她不断颤抖的腰肢,沿着肋骨来回游移,时而用力惹出一声高亢的啜泣,统统用手机忠实地记录下来。

    身下人双手被内里铺了细软绒毛的手铐拷在床柱,床头柜堆着一些道具,楚纤只扫一眼就不再看了。

    可以还原楚纤没来之前发生的场景。主人格诱这人喝下加了料或过量的酒,趁这人迷迷糊糊时拐上床,企图做些折辱人的事,且早有图谋。

    主人格非常中意这人在床上的惧怕或瑟缩反应,录像的原因可以是自己欣赏也可以是威胁。

    因为楚纤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欲望早已被这人牵起,手指碰到这截柔美脆弱的布料就黏住分

    不开。曾经只钟情画笔的手随时能暴出凶狠阴鸷的本相,在这青涩无辜的人身上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唔别”

    楚纤刚放下手做了两个深呼吸,勉强平复想撕碎些什么的破坏欲

    这人一声娇喘,喘得楚纤从她身上爬下去的动作都停了,必须用没拿手机的手盖住眼睛不去看床上的风情,否则她也不知道这具明显不想被控制的身体会做出什么事。

    掌心不正常的热度乍一贴到眼皮,烫得她睫毛颤颤,险些不能忍受。与面部完全不符的温度不由她操控,好似来自另一个人。

    不知是不是楚纤的错觉,她越离开这张罪恶床榻,床上人喘得越是难耐,到最后喘得整间房都是、几乎贴着她耳边、咬着她耳朵喘出来的。

    她背对床的姿势的确让她错过了一些东西,比如那人在昏暗中逐渐失望的眼神。

    赤脚走到相对安全、受那股浓烈欲望影响较小的地方,楚纤垂眸删去早已存储好的几个短视频。

    主系统我必须赞美您的兢兢业业,穿成薛悬铃时就是薛悬铃,根本不过问虞惊棠这边的事。

    楚纤您听起来像在责怪我。

    主系统不敢,我知道您无论如何都能完成任务,所以不会干涉您的一切行为,并会无条件支持您。

    楚纤我很荣幸。

    主系统我也是。好了,过于暧昧的交流暂停,现在由我简单回忆一下半个月发生的事。

    床上这位小姐姐叫白佳期,是扶瑶多年好友,先前来郊区别墅找扶瑶继而认识虞惊棠。

    那时虞惊棠状态特别糟糕,副人格毫无征兆地消失,她依旧是那个画不出来画的废物,两边肩膀下的胳膊好像不是手,是两条源源不断吸食她精气神的恶鬼。

    她无法接受这两条废东西存在,一度想用刀将手臂砍下,好断了脑中总逼着自己画画的念头。

    后来的事比较混乱,扶瑶来阻止她自残,她不知为何又把刀尖对准扶瑶要害,神色狰狞得真像被恶鬼上身。

    白佳期当时在场,自然不能看着虞惊棠伤害朋友,上前夺刀别墅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劝慰,但虞惊棠的状态则是人越多她越疯,好似狠了心非要当众杀了扶瑶不可。

    最后以白佳期和扶瑶受到不同程度伤害告终,虞家人和扶家人对虞惊棠很是失望,甚至动了要关她一辈子的念头。

    虞惊棠该去医院道歉,可她不仅不觉得怕与内疚,当着病房两个伤患的面还要用言语刺激两家人本就敏感的神经,逼得性格温和的扶母都想过来捂她的嘴。

    若不是扶瑶开口,虞惊棠这会该在某家私立疗养院或精神病院了。

    说来离谱,虞惊棠对扶瑶伤成怎样不关心,却愿意跟白佳期正常交流。

    她主动加上白佳期的联络方式,像个照相机一样每天就拍些莫名其妙的花草树木或天空发给白佳期,还必须要白佳期回复。

    半小时不回复,

    她就不停打电话,还会派周围监视的人过来提醒睡着的白佳期回消息。

    白佳期委婉、坚定以及嫌恶地表示她们两人不熟,她本人也没什么艺术天分,看不懂这些景物哪里特别。

    然而监视她的人一直没撤去,虞惊棠虽不与她见面,但方方面面入侵了她的生活虞惊棠开始给她买东西。

    要命的是白佳期无法拒收。

    白佳期不收送上门的新鲜水果,第二日就能在卧室床、桌、椅和各种柜子里发现包装好的草莓,客厅更是泛滥成灾,成了草莓海。

    一想到在她夜间休息时有人搬这么多东西进来,白佳期头皮发麻,又羞又气,差点报警。

    她没有报警,她先给虞惊棠打了电话,言辞激动地命令虞惊棠停止这些离谱行为,否则她将告诉虞阿姨怎么怎么后果严重的一堆话。

    虞惊棠给出的回应是你好可爱。

    可想而知白佳期多么惊悚、多么恐惧。

    没过多久,白佳期家中就摆满了虞惊棠给她买的东西,但凡她敢丢一个,隔日就有十倍百倍的同种东西送过来。

    就算扶瑶接白佳期回扶家住,隔天倒是不再送礼物了扶瑶枕边插了把刀子,削掉的断发还在一边。

    光是想想扶瑶熟睡时有个人站在她床边用利刃比划她的脖颈,就令人毛骨悚然。

    有什么办法虞惊棠明确告诉过白佳期,哪怕被关进精神病院,她也有一万种办法送东西到白佳期枕边。只是那时送的东西是不是食物,就不好说了。

    被疯子缠上的白佳期半月瘦了五斤,整个人都神经质了,看谁都像虞惊棠假扮,已严重影响了日常生活。

    直到今日。

    虞惊棠给白佳期发消息你愿意让我为你画一幅画吗一幅而已,你同意的话我就消失。

    白佳期盯着消失二字,越看越觉得与我就去死没什么区别。跟扶瑶商量过后,她来了,结果被虞惊棠灌酒、穿上羞耻的情趣睡衣绑在床上。

    虞惊棠目前画不出画,日日夜夜自我施加的精神折磨令她提起画笔都是种奢侈。绘画不再让她自由,让她痛苦。

    所以给白佳期发的这条消息是骗人的,她的目的就是给人一点希望又当面掐灭掉,她真的想拥有白佳期。

    捋清主系统给她的资料,倒了杯温水慢慢喝着的楚纤捏了下眉心。

    她想过她的短暂离开会给主人格带来负面影响,想过扶瑶可能受伤、两家人对她风评更不好没想到主人格会以找个人玩强制爱的方式发泄。

    楚纤目标好感度怎样

    主系统增加了10点,目前好感度为52。

    也就是说扶瑶完全分清了主、副人格,并在主人格发疯时格外想念副人格。

    主系统她偏执疯狂的爱意本来只给您一个人,现在给了另一个人您有什么感想

    楚纤会为白小姐一点帮助,避免她在这个世界活不下去。

    主系统

    床上人一直偏头注视着桌边斜倚着的修长身影,眸光晦暗,眼底似是铺了层看不真切的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