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哦”女生的同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奔到他们跟前,两眼放光,抓住闺蜜的手激动摇晃,“我就说吧他们肯定是一对相信我嗑c的直觉”
宋遥“”
嗑c嗑什么c嗑他和傅言
快别闹了。
后过来的女生满脸兴奋地看着他,问“你和傅老师感情一定很好吧”
很好
快要离婚的那种好吗
宋遥面无表情,脱口而出“不好。”
女生闻言却露出姨母笑,对同伴说“这叫口是心非。”
宋遥“”
有没有事啊
说悄悄话至少也小声点。
女生开始把他往教室里推“学长是来接傅老师下课的吧我们不耽误你时间了,快去快去。”
宋遥本来不打算进去,想等傅言自己出来,可现在脚都迈进来了
他往讲台方向看了一眼,就看到傅言正在收拾东西,那副金边眼镜又架回了鼻梁上,乍一看还真像个温润博学的教授。
但宋遥脑子里却只冒出几个大字
人模狗样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他冷笑一声,抬脚朝对方走去,来到讲台边“傅老师还真受欢迎,这么大一个教室居然能座无虚席,你这特聘副教授混得不错嘛。”
傅言闻言抬头,好像不太意外他会来似的“遥遥也来听我的公开课”
“想太多了,我不过是来看看你这个副教授是名副其实,还是徒有其表。”宋遥撇开视线,看向黑板。
黑板上还有一些板书没擦,写得有模有样的,字还真不错呢。
“所以,得出的结论是”
公开课已经结束了,却还有许多学生没走,凑在一起交流什么,还有人拿着笔记本讨论。
这些学生当中女生多一些,但男生也不少,看他们的样子,还真有不少人是来认真听课的。
虽然种种迹象表明傅言的教学水平还算不错,可宋遥嘴上偏偏不想承认,嘁了一声“你说你堂堂傅总,闲得没事来大学当老师,学校到底给你多少钱,能请得动你这尊大佛”
“其实没多少钱,”傅言微笑,“只是打发打发时间,就算不给钱,我也一样会来的。”
宋遥才不信没钱能让鬼推磨,正要继续损他,对方却先一步抢过了话头“我刚看到你和那两个女生在门口聊了半天,她们对你又说又笑的,你们聊了什么”
宋遥故意气他,一挑下巴道“我跟她们说,我马上要跟你离婚了,因为傅言此人人品不行,嘴里没一句实话,讲的课肯定也是胡扯,让她们以后别来听你的课了。”
“是吗”傅言往女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可我看她们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想走啊。”
宋遥“”
“而且,”傅言
凑近了他,“你跟她们说我们要离婚,就得先说我们结婚了,我可以理解为,遥遥在主动公开我们的关系吗”
宋遥“”
神他妈真是企业级理解。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不配合一下有些说不过去了,”傅言清清嗓子,重新打开了已经关掉的麦,“同学们,请留步。”
宋遥“”
姓傅的想干什么不会想在这里
傅言一把将他搂紧怀里“介绍一下,这是我爱人。”
全场寂静了两秒,紧接着发出尖锐爆鸣
宋遥深吸一口气,瞪大双眼
姓傅的狗比
“这段时间,总是有同学借着问问题的名义,旁敲侧击想要加我微信,跟大家说声抱歉,我是已婚人士,如果是真要问我问题我自然欢迎,但如果是有什么其他目的”
他说着推了下眼镜,露出一种“你们都懂”的表情“我爱人会生气的,一生气”
宋遥头皮发麻,汗毛直竖,急忙捂住了他的嘴。
学生们秒懂,齐齐发出一声玩味的“哦”。
宋遥只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往脸上涌,脸颊立刻烫了起来,他一把揪住傅言的领带,猛地往下一蹲。
傅言被他拽得身形一矮,不得已和他一起消失在了讲台后。
“你疯了你”宋遥压低声音,气得大骂,“你是不是有病,咱俩都要离婚了,你还在这公开我俩的关系当着你那么多学生的面”
“那不是还没离婚吗,一天不离婚,你就一天是我爱人,”傅言也低声道,“你不是不喜欢他们缠着我我不公开,怎么让他们知难而退何况我只是个老师,没有哪里规定老师不能结婚吧”
宋遥被他堵得哑口无言。
好在还留在教室里的学生不算太多,也还没有谁欠到要跟着他们上讲台一探究竟,两人躲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难免产生肢体接触。
宋遥手里还攥着某人的领带,导致傅言只能以一种很憋屈的姿势蹲在这里,他被迫低伏身体,温热的呼吸打在宋遥耳畔。
“你们怎么还不走,留在这里当电灯泡”远处传来之前那个女生的声音,“快走快走,都别看了。”
教室里的脚步声和嬉笑声渐渐远去,四周安静下来,宋遥总算松一口气。
“遥遥,”傅言的声音近在咫尺,声带的振动几乎贴着皮肤,“你还要这样抓到什么时候我腿都酸了。”
宋遥被他突然开口震得耳边一麻,下意识松了手,忙冲他比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不要出声。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把脑袋从讲台后面探出一点,只露出一双眼睛。
很好,教室里已经没人了。
他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正打算彻底起身,却突然感觉腿被抱住。
他身体平衡顿失,不受控制地向后坐倒,但没有坐在地上,而是跌入一
个怀抱。
“姓傅的你有”
话还没说完,嘴唇就被堵住了。
他已经很多天没有和傅言亲密了,可对方的气息依然如此熟悉,不论柔软的唇瓣又或是唇瓣上的温度,还是舌尖探进时阵地失守的感觉,都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他的意识在抗拒,身体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只是有一些犹豫,又没犹豫太久地松开了牙关,闭上眼睛。
像是放进了一只狡猾的狐狸,在他的领地内为非作歹,还留下属于对方的记号,他却没有抗拒,没有驱逐,这块领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侵入,甚至不觉得难受。
真是一件怪事。
他是不是真的落入了傅言的圈套,变成了一只甘于被温水烹煮的青蛙,一只自投罗网的鸟雀。
无法理解自己所做的一切,索性不去想了,他伸手扶住傅言的肩膀,再次将这个吻加深。
并没有关门的阶梯教室里,窗外不时有人影经过,那些脚步声近了又远,每次响起,都能让人的心跳更快几分。
讲台后这一点捉襟见肘的空间掩住他们的身影,宋遥已经无暇去管现在会不会有人过来,理智告诉他不该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可情绪上头的人没有理智。
过了许久,久到他又快喘不过气,这个不该开始的吻才终于结束,他眼神一时有些迷离,坐在傅言身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遥遥,”傅言的嗓音比平常更加低哑,“你再不起来,我的腿真的酸了。”
宋遥这才回身,连忙起身,怒道“明明是你硬把我拽下来的”
傅言也跟着他起身,拍了拍西装上沾到的灰尘,又整理了一下被他捏皱的领带。
宋遥看着这人模狗样的家伙就烦,转身要走。
“其实你也不是真正想离婚吧,”傅言忽然说,“我觉得你刚才还挺享受的,我们凑合一下,也未尝不能继续过。”
“我为什么要跟你凑合”宋遥回过身来,眼皮直跳,用力戳了戳他胸口,“你觉得自己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吗不就是长得帅点,有几个臭钱,比别人多个几厘米你觉得你哪一点值得我凑合”
傅言似笑非笑“就冲我轻易不会发火,你当初找对象的时候,初衷不就是找一个能忍你脾气的吗”
“你又知道了,我爸什么都告诉你是吧到底是你姓宋还是我姓宋”宋遥阴阳怪气他,“而且,脾气好的人多了去了,我何必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
傅言“脾气好的人很多,但要脾气好,长得帅,有几个臭钱,还多几厘米,恐怕不是那么好找到的。”
“哈,”宋遥冷笑一声,“我真是搞不懂,既然你这么十全十美,怎么就看上我了你到底对我哪点满意,我改还不行吗”
“你脾气倔这点让我最满意。”
“”
宋遥深呼吸,觉得自己不能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了,忽然问“你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多少钱”
“这个没多少钱,毕竟是来上课,不是来参加宴会,也就几万块吧。”
“几万块是吧。”宋遥转身走向黑板,拿起板擦,把黑板上的字迹全擦了。
然后他就拿着这块沾满粉笔末的板擦,用力在傅言身上拍了拍。
扬起的粉笔末沾满了某人的西装、眼镜、发梢,宋遥扔下板擦,拔腿就跑。
傅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