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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女朋友
    林以微自药房取了药, 加快步伐跑进创口处理室,谢薄立刻放下了电话,眯眼虚弱地倒在病床上。

    白炽灯刺眼的光照着他, 嘴唇连同皮肤都十分苍白, 像个清冷的病美人。

    护士小姐姐一边替他清理创口, 一边用余光打量他。

    这种颜值的大帅哥,不是病房里能常见到的。

    林以微将开好的止血药递给护士。

    护士小姐姐抽回视线, 很专业地替谢薄缝合了伤口, 消毒上药, 包扎伤口。

    林以微靠近了他,他立刻攥住她的手腕, 将她拉近了自己,眯起眼, 脑袋枕在她单薄的肩上

    “虚弱。”

    他在她耳畔用气息音说。

    “护士,你看他好像很疲倦, 是不是失血过多,我是万能o型血,如果需要的话”

    护士看着谢薄那表演痕迹略重的虚弱感, 笑着说“暂时不需要输血,可能只是困了,快回去休息吧。”

    林以微向护士道了谢,扶着谢薄走出门诊部“你能不能自己走”

    “暂时不能。”

    “护士说你没什么事。”

    “显然她不太专业。”

    林以微很嫌弃他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路人会以为你半身不遂加间歇性抽风。”

    “我要是在乎路人的看法,早就羞愧得自杀了。”谢薄漫不经心说,“别忘了,我是个私生子,口口生的。”

    那两个字他没念出声,气息轻轻拍在她耳畔, 如某种诅咒的吟唱。

    林以微淡淡道“这没什么,说不定我也是。”

    谢薄桃花眼微挑,扫向她“那我们真的门当户对了。”

    “闭嘴吧你。”

    林以微带着他打车回了拉蒙公寓。

    这次打车和挂号买药的钱都是她出的,平时她自己都舍不得出行打车,除非有急事,否则公交和地铁才是她的正确出行方式。

    她对谢薄的讨厌又多了几分。

    回家以后,林以微将他扔在沙发上,转身想走,谢薄扣住她的手腕“这就想走了”

    说罢,他另一只手灵活地解开了她披风外套的长纽扣。

    林以微眸光下敛,面无表情,握住了他横在胸口包扎严实的手臂,用力一摁。

    男人吃疼地倒在沙发上,竭力忍住,还是忍不住,滚了两下差点摔下去。

    “靠”

    林以微从容地站起身,长腿踏在他胸口“你消停点吧,都这样了,还想做什么。”

    谢薄拉着她的裙子,手顺势滑了上去,粗砺的指腹摩挲着她柔滑的肌肤“我是为了谁才受伤的,有点良心,以以。”

    这话,林以微再口齿伶俐也没法反驳。

    他们之间本来已经和解了,因为她难以平息的报复欲、才让池西城像条疯狗一样乱咬人。

    “我真没良心,我就不来了。”她嘴硬说,“带你去看了医生,还是打车去的,没让你报销费用,仁至义尽了。”

    “既然你这么善良。”谢薄倚在沙发边,下颌微抬,眼带讥诮,“想吃石榴,能满足吗以。”

    “不能。”她断然拒绝,“这么晚了,我上哪儿给你弄石榴。”

    谢薄弯唇笑了“冰箱里有,帮我剥。”

    林以微没好气地走过去,拉开嵌入式的黑色岩板冰箱门。

    眼前的壮观景象让她怔了怔。

    好家伙,双开门大冰箱里塞满了大小不一的石榴果,俨然如同一个石榴王国。

    “”

    她拎了盘子搁到台上,随手拿了一颗,用刀子切开,将石榴籽剥在盘子里“不是最讨厌石榴吗,放这么多,也不怕吃到拉肚子。”

    “的确讨厌,我平时都不吃。”

    “不吃,买这么多干嘛”

    “喂猪。”

    话音刚落,林以微就扔了两颗在自己嘴里,听到他说“喂猪”,她抬起脚丫子想踹他。

    谢薄单手握住她穿着毛绒白袜子的脚,她用力抽回,却被他紧紧攥住。

    她用力朝他手上的手臂处挪去,谢薄哪里肯给她机会,两人一番角力,她终于挣脱他,往他胸口踹了一脚。

    有没有伤到他不知道,反正林以微的脚丫子是踹疼了,这男人不知道什么材质做的,混身上下都很硬。

    林以微重新回到岛台边,懒得搭理他。

    不多久,盘子里装满了颗粒饱满的石榴籽。

    她将盘子递过去“喏,吃吧,病人。”

    谢薄看着盘子里红润剔透的石榴籽,没有一颗籽让她剥坏了“不愧是石榴爱好者。”

    “少废话。”

    谢薄理所当然地支了支手臂“手受伤了,动不了。”

    “你另一只手呢”

    “刚摸了你的脚。”

    “”

    林以微粗鲁地将石榴塞他嘴边,谢薄笑着说“你生病时,我是怎么喂你的”

    “你别得寸进尺了。”她看着他剔透如琥珀般的黑眸,拉长了调子,“分手费都给了,要点脸吧。”

    “我不介意再多给一次。”

    谢薄总能完美拿捏住她的弱点,并且精准地给她一个合适的台阶下,“我想,你也不介意再多收一次,介意吗”

    林以微“完全不介意,现在给吗,可以扫码。”

    “不急,先照顾我。”

    她拾起几颗石榴籽扔进嘴里,捞起耳鬓垂落的发丝,凑近了他,渡到了他嘴里

    两人如此反复缠绵地吃了一整盘石榴,彼此间趣味浓厚,情潮起伏。

    终于,谢薄压不住渴望、也不想再忍耐了,拉着林以微回了房间,将她推到在了床上。

    林以微挑起下颌,讥讽地望着他“你的手,行不行啊。”

    谢薄压着她,呼吸炽热急促地吻着她,将她抱起来立于高位

    “你要我。”

    林以微从床柜边拿起他的月光银无框眼镜,戴了上去“还是喜欢这样的。”

    谢薄知道她喜欢他戴眼镜的样子,锋薄的唇提了提“你的口味一向不变,喜欢一本正经的斯文男人。”

    “可惜,你永远不是。”

    但她哥哥是。

    她扯开他的衣领,俯身吻住了他修长的颈子,吞咽着他的喉结。

    “以,不行”

    林以微似乎发现了新世界,狐狸眼轻轻挑了起来“我说,可以。”

    谢薄少有看她兴致如此浓郁的时候“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分开这段时间,原来不止我在想你。”

    她伸手抚住了他的唇,而后吻着他,缓缓移了下去。

    谢薄闭上了眼。

    黎明,林以微醒了过来,踮着脚,轻轻跨过了睡在身边的男人。

    懒得去他的柜子里翻衣服,她随手捡起地上的黑t穿上,独自坐在飘窗边。

    正是晨昏交界的时候,天际呈现某种青白色,港湾里已经有出海的渔船,缓缓驶向地平线。

    她顺手推开窗玻璃,让温暖潮湿的海风灌入房间里,白色纱帘翩跹舞动。

    男人眉心微蹙,忽然的光亮让他不适,他睁开了眼,望向她。

    她穿着他的宽松黑t,衣角正好包住臀,白皙的腿垂在飘窗台边,涂着淡紫指甲油的脚丫子夹着拖鞋,另一条腿微蜷着。

    绸缎般的黑发披散在肩头,额间那颗观音痣,有种艳丽盛放到极致的颓荡感。

    他伸手摸烟,林以微淡淡道“戒了吧。”

    “管我。”他并不怎么听话 ,抽出一根。

    林以微看着他手腕上那条蛇,冷艳,瑰丽。

    “你在我面前抽烟,我也会想。”

    “你抽烟”

    “戒了。”林以微淡淡道,“谁没有中一过,以前学小太妹,以为抽烟会让自己变得更强,更酷,没有人敢欺负,但事实上,只要你是女孩,就会有人欺负你,跟你抽不抽烟没有半点关系,浪费钱又没好处,就戒了。”

    她很少跟谢薄提及从前,大概是这晨昏交际的暧昧气氛,又或许是昨晚极致欢愉的一夜,让她对他敞开了心扉。

    谢薄缄默地听着,嚼了烟,却没拿打火机,过了会儿还是将烟扔进了垃圾桶。

    “行,戒了。”

    “这么听话让你戒就戒。”

    “我又不只这一件事听你的话。”谢薄嘴角挂了促狭的笑,“昨晚,不是你让才”

    林以微“”

    “什么叫我让,基本素质好吗。”

    “好。”他拉长了调子,揉揉脑袋,“你说是就是。”

    头发乱,但乱的很可爱,有点呆。

    “起了吗,还是再睡会儿。”他问。

    “还要睡。”她回答,“但现在醒了,酝酿一会儿睡意吧,我入睡困难的。”

    “那我不管你了。”

    谢薄躺下来,闭上了眼。

    林以微很喜欢看他忍耐到极致时吞咽的样子,喉结上下滚动,眼神带着克制

    一次又一次,她对谢薄有种说不清的纵容。

    曾经戒掉了烟,戒掉了酒,戒掉了一切成瘾,但她戒不掉谢薄,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正常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不应如此。

    当然,这也跟男人的水平有关,他们就很搭。

    没一会儿,谢薄的呼吸声逐渐趋于平稳。

    他睡熟了。

    林以微光着脚丫子走到床边,看着他沉静的睡颜。

    他鬓发剃得很短,锋利的下颌骨拉扯着。

    夜色里,骨相深邃而优美。

    她实在没有忍住,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但不想弄醒他,否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静悄悄地踱步走出去,打开冰箱找点能填饱肚子的。

    看到冰箱里那么多石榴,林以微很不爽,除了石榴,冰箱里是一点吃的都没有。

    他要修炼石榴仙人吗

    她换了身衣服,出门去最近的菜市场买点食物。

    现在很多人喜欢去鲜货超市购物,干净又卫生,包括谢薄现在接手的项目,其中就包括鲜货超市。

    但林以微还保持着去菜市场的习惯。

    清早的菜市场热闹非凡,摊贩们早已将新鲜的食材摆上了货摊,空气中弥漫着生涩的蔬菜味、油腻的肉味和鱼腥味

    某种人间烟火气。

    这些味道和菜市场的喧嚣,让她感觉到,她真真实实地活着,生活着

    她买了排骨,板腱肉,还有两条鱼,一只鸡,以及各种辅助食材,还有几个肉包子和白面馒头,两杯热乎乎的豆浆

    手机响了起来,林以微艰难腾出一只手接听电话,是谢薄气急败坏的声音,沉沉地压着怒气

    “林以微,给你十分钟,滚回来。”

    “”

    “睡完就走,不觉得自己很过分”

    “”

    林以微懒得理这位大少爷清早的起床气,挂了电话,又挑选了一些新鲜廉价的蔬菜水果,坐公交回了拉蒙公寓。

    谢薄穿着一件米白色居家衫,坐在沙发边,面无表情看晨间新闻。

    软包凳被他踹到了阳台上,东倒西歪。

    林以微走进来,径直去厨房,将新鲜的菜品放进冰箱,清理了石榴“自己买的自己吃,全部吃光,一颗都不准浪费,这几天你就把自己修炼成石榴精吧,谢三少爷。”

    听到她熟悉的唧唧歪歪,谢薄眼底的冷感消弭了不少

    “出去怎么不说一声”

    “你在睡觉啊。”

    林以微倒也没跟他计较,“昨晚都没怎么睡。”

    “你可以给我留言,桌上有便笺纸。”他固执得像个孩子,“我就会给你留,因为怕你醒来不知道我去哪儿了,但你从不问,你从不关心我去哪儿了。”

    “”

    看来起床气还没消呢。

    林以微回头,耐心地解释,“我以为你没那么快醒,我还给你买了早饭。”

    她晃了晃手里的豆浆袋子。

    谢薄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了她,吻着她柔滑的颈项“以后要给我留言,告诉我你在哪里。”

    林以微皱眉“谢薄,你在跟我扮演情侣吗”

    “不是扮演,是情侣。”

    “什么意思”

    “你是我女朋友。”他附在她耳畔,用气息音重复了一遍,“名正言顺的女朋友。”

    “我不是,我是你的情人。”

    谢薄将她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用生平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对她宣布

    “是女朋友,彼此唯一的恋爱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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