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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虚假广告②
    武林之中人心浮沉。方今之时, 许多正道的行事风格与魔教无异。虽然名门正派都把丑闻捂得死死的,江湖中仍流传着他们的不少脏事。

    与那些门派比起来, 武当派起码能担得上一句清廉节俭。

    你看俞岱岩,他可是正正经经的一代亲传。然而其游走江湖也只是蓝衫草鞋,没有马也没有驴子, 走南闯北全靠一双腿。

    朴素得让人想落泪。

    因此,那日告别, 章珎特意强赠俞岱岩不少盘缠路上消用,又给他安排好回武当的客船与车马。

    有章珎的细心布置,俞岱岩回程的路也顺利了不少。船至汉江, 几位师兄弟已在码头等着了。

    他们带着这几个天鹰教弟子上山时, 武当真人张三丰的寿辰还没开始。俞岱岩将钱塘的遭遇与恩师诉说分明,几位师兄弟也问了天鹰教弟子的话,这几人倒是嘴硬, 哪怕身陷敌营也不肯多说。

    大致情况张三丰已经了解,他早年和峨眉祖师郭襄有过交情,倚天剑他倒是知道,屠龙刀的事却从未听过。如今江湖为了这把未知来处的刀风云再起, 着实不知是福是祸。

    好在这把刀落入江中,怕是再难寻觅。如此正正是好。

    张三丰又问了问那日的细节, 知是章珎在江上帮了俞岱岩, 而且现在他手里还扣着天鹰教的女眷。

    这位朋友可真敢

    门下有弟子来报,那天鹰教似乎和明教同源。如此说来,便也是魔教了老人顿了顿, 和俞岱岩一样担心章珎会遭到天鹰教针对报复。师徒两不免在灯下商量了一会儿,依着张三丰的意思,这次是受了人家大恩,理应报答,武当该做点什么去保护那人才是。

    俞岱岩果断应是。

    章珎的院子依旧花浓草绿,庭除池水清澈,游虾亦肉眼可见,空灵可爱。

    他正在廊边喂鱼。

    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那日的后续他处理得很干净。天鹰教的船当时就被击沉,现在正长眠于钱塘江之中。他的家仆忠诚而口实,连主人在船上装了霹雳炮这种事也能遮掩得严严实实,因此,更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把那天的事外传。

    如何和天鹰教索要赔偿费是一门技术活。

    我们先来讲一下门派的生存之道,正派有两种立足方式,一是占山为主,二是买地成为地主。他们为附近的百姓一定的武力保护,有的门派会委婉地和当地百姓要保护费,有的门派则倾向于将门下的土地房舍租出去,收取租佃过活。

    少林就是典型的后者,张三丰曾出自少林寺,因此武当的生存模式也向少林靠齐。

    但魔教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直接来侠以武犯禁这套。就像现代某些黑拳馆一样,挂着学武的名字干着黑社会的事。

    章珎手里抓着的殷素素,说白了就是黑道大小姐。

    想想还真是刺激。

    以文人之身去和黑社会的百千打手对抗章珎还没痴呆到这个程度。虽然武力上并不相等,但信息上有很大的可利用空间。这不是比谁能打,而是比谁的心思更细。

    章珎索性开始给自己的仆人培训侦察与反侦察能力。

    等基本的课程学习完,初步测验结果合格,章珎就让他们出去放消息。仆人们市井生活经验丰富,实际操作起来,比章珎所想的还要灵活。江湖是武林人士的天下,世俗生活却是朝阳区群众的地盘。

    去寻屠龙刀的殷素素一行人消失,一点声响也无。殷天正父子心急如焚,他们查了海沙派很久,仍未得出结果。

    就在父子两绝望她是否遭遇不测之时,一封信传了上来。

    是殷素素的笔迹,信上只写了前五日的天气,信息虽少,却能证明殷素素写信之时还活着。殷野王想追查信的来源,一无所获。父子两不得不耐心又等了好几天,这才传来另一封信。

    对方表示愿意放殷素素小姐自由,但需要天鹰教花钱来赎。

    虽一肚子闷气,殷天正也无法,问殷野王“他们要多少”

    殷野王看信,写信之人深谙文字精炼之道,一个多余的废字也没有“千两。”

    章珎的期待值是银子,殷天正却冷哼一声“不就是千两黄金吗给他”只要女儿能回来,他们迟早能把搞事的人拉出来暴打一顿。

    千两白银变千两黄金这绑架勒索的生意未免也过于暴利了。听到回信,章珎都有些发愣。可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么大个冤大头摆面前岂有不坑之理。

    天鹰教给钱很干脆,章珎机灵的仆人们也把尾巴收得很好,他们七拐八拐地把赎金拿走,没有留下痕迹。然后又给天鹰教的人去了信,让他们去渤海的一处岛上寻到了阴着脸等救援的殷素素。

    殷素素一点生理上的伤害都没受到,章珎的仆人把她放到这座上时已经留了充足的水和食物,她醒来后还发现身边有一把匕首,可以在万一之下防身。

    想得倒是细致。

    然而殷素素还是很憋闷。

    从收到信,到找到她,天鹰教前后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等殷素素赶回天鹰教老巢,又是半个多月。

    而章珎已经拐到南京了,刚好错过奉命赶来找他的俞岱岩与张翠山。师兄弟二人苦寻章珎而不得,听说左右邻居说他外出了,不由大失所望。

    至于张翠山在章珎的钱塘宅院里遇见了一位脾气怪异的娇美少女,那就是另外的事了。

    古代,文人结伴出游是很寻常的事,就算天鹰教要出动眼目,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他们身上。章珎在南京待了几个月,和相识道别,带着家仆们到处乱转。

    比起名山大川,他更偏向去人文气息比较丰富的地区。

    由于章珎经常和文人打交道,时间一长,很多地方的山长也通过关系网认识了他,到后来,竟然常有书院的山长邀请他讲学。

    闲来无事,他倒是乐意之至。

    他阅历丰富,天文地理都知道不少,讲课也浅显生动,颇受学生欢迎。这么过了几年,一日文贤聚会,清谈议理,就把他也带上了。

    清谈者,起自东汉清议,兴于魏晋。十六朝之后,因“虚无之谈,尚其华藻,此无异于春蛙秋蝉,聒舌而已”一类的批评,渐渐成了贬义词一样的存在。但是,吹牛打嗝放屁,是人类三大天性。清谈集此三者之大成,只是逼格与门槛都比较高,寻常人不得其门。故后世文人的一些活动虽不以“清谈”为名,然而实质上还是差不多的。

    章珎参加的就是这样的文艺活动。

    这些文人将东方逻辑学吃得挺透,什么“取实予名”“以名举实”“是而然不是而然”“一周而一不周”全都用上了。他们谈天论地,无所不辩。章珎就在旁边默默吃点心喝茶,如果一昧地吃东西不太好看,那他坐着看看这春光明媚的世界也是极好的。

    带章珎来的那位朋友在此时的文坛也算一位名士,平时写文章流畅如有神,日常里说话却有一点口吃的毛病,且越紧张越如此。

    眼看这位朋友被那些口齿灵活的人辩得找不到北,他不由有些同情。

    别以为文人优雅,他们中偏执激动的可不少,文风其正而本人心眼较坏的也有。等话题再被他人插到章珎这位朋友身上时,章珎便绵里藏针地怼了回去。

    这时候活得久见得多的好处就显出来了。

    绕得人脑壳疼可不只是中国哲学的专利,印度哲学和西方哲学也有很多陷阱可以让人跳。

    章珎话不多,每次开口的角度却很刁钻。还是那种乍一下反应不过来,过后越品越让人胸口发噎的刁钻。

    有的文人心胸疏阔,听章珎花式怼人听得津津有味。被怼的人就不这么想了。

    临水的那间客房,也有人在听他们在这边你来我去地辩。最初,还有人觉得这些人完全是在磨嘴皮子打发所剩无几的人生,听着听着,他们也开始觉出趣来。

    这中间有个小女孩尤然。

    她还小,以小儿的理解力,很多复杂的东西根本听不懂。每次有困惑,她身边的先生就小声地给她讲,慢慢的,她的先生也失了神,表情有异地琢磨起了那些人的话来。

    于是小姑娘就知道了,那个声音格外好听的男子在学识上恐怕远超她的老师不少。如果对方只会一些没用的虚话,她老师断不至此。

    一行人散开时,表情各异。章珎的好友神清气爽,被章珎怼到开花的人则满脸苍白。

    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本来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谁让世上的确存在这一些非要较出高地的倔性子

    一位在门外久候的人问“谁是刚才最后一位发言的先生”

    章珎还没有说话,就被周围人的目光给出卖了。他索性背着手站出来“正是在下。”

    那位劲装男子抱拳一礼道“我家主人还请先生过府一叙。”

    语气这么笃定,是没给人留拒绝的余地了。章珎的好友怕有坏事,想帮他拒绝,却被章珎摁住了手。

    章珎神色非常坦然。

    刚才他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吗没有。

    因此他有什么好怕的吗没有。

    那就去吧,对方礼节周全,目无恶意,应该不是坏事。

    如果有不妙,他再随机应变得了。

    反正他现在的家仆一个赛一个的机灵,真有什么事,大家也能出色地配合起来解决问题。

    章珎的好友生怕自己害了他,郁郁不乐地回到章珎的住处去,将这件事给章珎的管家一说了。那位管家不慌不忙,好言安慰了好友,等好友一出门,马上就开始安排。

    该准备路引和车马的行动起来,该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去人人都麻利得很,谁也没闲着。

    到晚上,章珎悠游自在地回来了。坐的还是一架很豪华的马车。

    管家松了一口气,问章珎今天是什么事。

    章珎也不隐瞒,直说了“汝阳王府想请我做西席。”

    管家当即一顿。

    在这个年代,不少文人因自身是既得利益者,对蒙元的观感不算坏。但若放到民间,百姓的情感就有些复杂了。

    章珎神情礌礌落落,眸子清亮。管家忽地放下心来,连他也不太清楚自己这股子安心从何而来。

    主家不会做助纣为恶,这就够了。

    汝阳王膝下只得一子一女,爱若珍宝。长子汉名王保保,幼女因已封了“绍敏郡主”,直接取近音为“赵敏”。赵敏说要让章珎给她做老师,这种小事,汝阳王没有不应的。

    章珎也只教这个小女孩就够了。

    因汝阳王一心想把王保保培养成大元的顶梁柱,生怕他被层出不穷的汉人酸儒带成软绵绵的性子,故王保保的教育并不用章珎操心。

    他每年只教赵敏四个月,其余时间自由支配。赵敏虽稚龄之身,却聪敏惊人。教育这样一个从小就会举一反三的小孩,本身也是一种愉快的体验。章珎教起她来十分负责,但还没有缺心眼到教赵敏屠龙之术的程度。

    蒙元疆域极广,可大而无当。内部矛盾极多,交困重重。

    简言之,都烧成这样了还救什么,回家等死吧。

    汝阳王是一名蒙元虎将,府中不少武林高手。章珎一入府就被他们观察过了,嗯,确认过眼神,是个除了长得好读书好外一无是处的菜鸡。

    上上下下,都放心了。至少这位不太可能是什么门派的卧底,他在王府里走动起来,汝阳王一家也比较安心。

    这日,章珎正在教赵敏读书。她识字颇广,已经到了能读军书的程度,刚换过的门牙念起字来略微漏风“军谶曰,能柔能刚,其国弥光;能弱能强,其国弥彰。纯柔纯弱,其国必削;纯刚纯强,其国必亡。”

    章珎听到她读到这几句语气有异,不觉奇特。于是抬眼看去,小姑娘还不到他的腰高,竟已似初解了大厦将倾的愁惑。

    这一刻,章珎心里生出微妙的感觉。怪不得汝阳王时时遗憾这个孩子不是男儿当今,大元各地起义不断,像打地鼠一样,这里摁下去,那里又起来。她恐怕是从其父的种种行动中品出事来了。

    赵敏小小年纪已经有这种触觉,哪怕他不教她,这孩子长大了也是能独当一面的。

    可惜她是蒙古贵族,阵营生来就已经决定。纵使她竭尽全力,又怎么能挽救得了这寸寸崩溃的万里江山。

    大元已经烂到根子里了,从皇帝到贵族百官,到那些悠闲自得的文人地主,全都难辞其咎。

    赵敏见章珎这样看她,不禁负气“先生是觉得我好笑吗”

    章珎拿起书,接着看自己的“非也。”

    她的心思比同龄孩子要大一些,又聪明又受宠,如此长大,性情难免有些乖张。章珎虽否认了,赵敏却不那么想“先生是汉人,看一个蒙古人读汉家学书,不觉得是沐猴而冠”

    章珎看着她,不禁想这孩子这么小一个就牙尖嘴利的,长大了可不得是人形自走加农嘴炮

    “大河西注波无穷,千溪万壑皆会同。知道这是谁的诗吗”

    赵敏不作声,盯着他。

    这首诗不如唐诗宋词有名,她不知道很正常。

    章珎道“是耶律楚材,地道的契丹贵族。但天下有谁把他当蛮夷吗”

    甚至,谁能不说他是一个难得的俊才。而血统算什么,说到底,全世界都是非洲人。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很多人怎么氪金也抽不出好卡的原因,他们的基因觉醒了

    “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放在人类历史的长度来看,意识的区别是实质,而民族只是想象的共同体。今日蒙古与大元的问题,不在华夷之辨,是落后的意识和落后的制度造就了你看到的一切。”章珎才不管赵敏能不能理解,直接说完。

    赵敏还小,被这段话炸得头昏脑胀,那两个“落后”在她耳中分外扎耳。她想发脾气,却又忍不住在意这个师傅所说的“想象共同体”,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赵敏闷了一会儿,气呼呼地道“你不怕我和父王告状吗”

    章珎闻言,马上坐得更舒服了。“你要告就告去吧,告了我,谁还能教你这些。”

    这个求知欲挺旺盛的小学生嘴上说得凶,但真的没找她爹打小报告。

    赵敏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章珎学习,看得出来,那天之后她憋着劲地想把问题问清楚,可章珎偏偏不说了。

    期间,汝阳王府遭到过一次袭击。刺客似乎单枪匹马,动静十分小心,几乎没有惊动任何人。

    只惊动了西虎。

    章珎在汝阳王府期间,为了避免吸引多余的注意力,它基本乖乖地待在他身上,如果要显形溜达,也会小心地避着他人。

    章珎本来不想管,可刺客朝着东边去了,那里有书房,后面还是王府后宅,汝阳王一家都住在那片。

    汝阳王如果要倒霉遇刺,那也是他的命数。但赵敏还是个小孩子,如果她被刺客伤着了

    章珎拉开窗户,对着院墙那边扔过去一方砚台,沉寂的院子一下子活泛起来。

    护卫们连忙循声来找半夜不睡觉乱扔垃圾的不良市民,章珎这才和他们说“府里进人了。”

    这是郡主的师傅,平时安安静静从不作妖。王府护卫们更想不出他说瞎话的理由,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赶紧顺着章珎所指的方向找去。

    王府瞬间鸡飞狗跳,人声涌动。被这么一吵,玄冥二老等人也跟着惊觉了。他们上屋顶看了看,果然有些许痕迹。

    玄冥二老大觉丢人。

    进了刺客,竟然没人察觉,还是一个不会武的教书先生发现的妈的,全府护卫的脸都被丫扔在地上踩啊。

    苦头陀闷闷的不说话反正他的人设就是一个哑巴鹤笔翁却不甘地问“那人功力必然不低,你是怎么发现的”

    披着披肩的章珎道“我神经衰弱,睡眠浅,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你爱怎么说都行。”毕竟这种小事并不重要,鹿杖客拉着师弟急忙跑开。

    灭绝师太觉得日了狗了。

    她观察汝阳王府好些时日,难得找到机会溜进来寻倚天剑,原本一切顺利原本一切顺利她本能轻易完成此行任务的啊

    那个坏她大事的货是谁等她知道这个人,一定三刀六洞送他去见阎罗啊

    灭绝连忙飞身,快速往汝阳王书房去。倚天剑是贵重的御赐之物,汝阳王自己也爱不释手,来了他看重的客人他还要显摆给人家看,所以一直都放在书房的台架之上。

    灭绝找到倚天剑,玄冥二老和苦头陀已经追来了。她一个打三个高手,还不能暴露自己的门派路数,分外吃力。

    如果只有三个敌人,拔出倚天剑或可取胜。然而王府的护卫们听着动静全赶来了,汝阳王豢养的高手也在其中,灭绝不能恋战,只能速速离开。途中又遇到几个护卫,又交了一回手。

    倚天剑被盗的消息,王府中人已经知道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抓住刺客,如果抓不住,起码也要把倚天剑留下来。混乱中,倚天剑被打飞到隔壁院落中,灭绝不顾身后跟着这么多高手,连忙运身去找,隔壁却是一个带花园的院子,倚天剑的坠落之处竟是池塘中。

    灭绝心下一沉,那些高手已经追了上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迟早能把倚天剑夺回去。

    灭绝快速逃开,玄冥二老等人也紧紧跟着,他们知道剑落在那儿,因此并不急。而那些普通护卫离他们颇远,谁也不知道倚天剑竟然掉落在这里。

    人声远去,暗影里钻出一个小小的家伙。

    不是别的,正是伪装成小猫的西虎。它绕着池边转了一圈,宝剑的森森寒气勾得它非常好奇。于是西虎潜入水中,咬着剑鞘,把倚天剑拔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它到底能干嘛,但是看这股不出锋亦利的剑气和那个千辛万苦就为了偷它的人,西虎得出简单的判断,这是一个好东西。

    怎么把这东西带走呢,西虎犹豫了好一会儿,脚踩着剑身,一点点地把倚天剑吞进肚子里。

    因为这把剑还挺长的,它还不得不把身子也变大些许。

    终于吞下倚天剑,西虎转身,准备跑回章珎身边献宝给他看。

    它已经很小心地走了,还非常仔细地留意了周围的动静。但现在的王府被灭绝吵得无比警惕,护卫和家仆们各种走动,检查情况。西虎各种躲啊躲,还是被一个侍卫给看见了。

    那侍卫手里没把着火把,只看到那边巷口旁,一个半大的橘黄影子在黑漆漆的角落里僵直了身体。

    侍卫头子回头问“看什么,那里有人”

    那侍卫说“没有,就看到一条狗,不知道是谁没牵好”黄色的,看起来和王府看家的护卫犬很像。

    侍卫们匆匆走了。

    留下西虎气得爆炸,气得想哭。

    这人,他妈的,瞎啊

    谁他妈的,是狗啊

    这么大一个猫科,他妈的,认不出来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天鹰教爆炸级的有钱。

    原著里,殷素素伤了俞岱岩之后找镖局护送俞岱岩回武当山,给了二千两黄金的保镖费。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擦了擦眼睛,心想不能够吧,这里是把二十两写成二千两了吗仔细一看是真的真的是千两黄金

    保个镖送个人而已,殷素素都能随手掏出这么多钱出来,天鹰教到底多富裕啊

    半夜突然感到不妙,这里爬起来再说一声落后的意识不是指汉民族意识或者中国也不是说蒙古人就落后什么的都不是的只是一个对元朝统治理念的描述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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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秋 88瓶;花檀香刑 10瓶;北城霜 6瓶;洛色靡 5瓶;豆富城v、音时雨无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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