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懂啊,买个地摊花瓶,修复后竟然发现是商周产物的那种感觉
发大发了。
这谁能顶得住。
而且白榆近距离看着谢玉弓,想起白石郎曲中的一句诗。
“我同我母妃肖像至极,”谢玉弓还是揣测不透白榆的反应,只好微微垂眼说他们都说有些过于阴柔。vv”
“谁说的”
白榆立即道“你分明是郎绝独艳,世无其二”
谢玉弓听到这一句,总算抬起眼,松口气的同时,也意识到白榆不是不喜欢,而是很喜欢,有些羞赧地看了她一眼。
“哪有那么夸张。”
宫廷之中皇子都好看,各有各的好看,公主们更是个个姿容冶艳,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谢玉弓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特殊。
可是白榆眼中的惊艳不假,他他实在被夸得羞涩。
也开心极了。
声音带着些许颤抖道“那你喜欢吗”
白榆“喜欢”
“不,我简直爱死”
谢玉弓激动地抱起白榆,一边朝着床边走去,一边踩掉靴子,甩掉腰带。
两人到了床边上,已经是衣衫尽去坦诚相见。
白榆要伸手摸摸谢玉弓,谢玉弓偏头道“不能碰,没泡好就戴上了,扒得不牢固。”
谢玉弓回身去点了灯,很快又回来。
谢玉弓抓住白榆抬起的手腕,为防止她不小心蹭到,放置在她头顶系好,倾身凑近她道“今夜不能亲吻了,你且看着我便好”
而后床幔落下,隔绝一室的明黄灯火,只剩下影影绰绰昏暖的柔光,落在谢玉弓风姿冶艳的眉目之上。
白榆算是知道了什么叫视觉冲击,什么叫色令智昏。
她发了水一样的反应,是谢玉弓信心暴增的活水源头。
一夜酣战痴缠。
白榆连梦里都梦到中了大奖。
刺激啊。
她在脑中的姐妹群里面说道“真想给你们看看我的小狼狗”
可惜不能发照片。
咦好像可以意念拍照
咔嚓
谢玉弓濒临巅峰时微眯双眼痴看着白榆,满身乱发汗湿缠缚周身的模样,就这么被白榆拍上,传到了群里。
当然只是上半身。
可他半张脸便已惊艳,这样的时刻实在是糜艳至极。
像勾人魂魄的妖孽狐媚。
谢玉弓还不知道自己被拍了照,不过这张照片白榆是舍不得发的,她得保存在脑袋里面留着好好的回味。
他们痴缠白榆,直至天明。
晨曦乍泄时,谢玉弓洗漱回来,端起杯子坐在桌子边上喝茶。
餍足后的惬意,湿漉漉的长发,因为要起身他已经穿好了衣物,只有头发没有束起。
白榆叫了他一声
,他会回头微微挑眉的样子,晨曦的暖光撒在他俊美的脸上,带着令人窒息的温柔。
咔嚓一声,白榆脑中截图,发在了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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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看我的小狼狗
秋祭当天。
谢玉弓在白榆安排好的状况之下,上祭祀车之前面戴上面具。
安和帝强撑病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肺痨后期发热不断,竟然看上去有些满面红光。
他送“代天子”的谢玉弓上车,眼中满是将要见证谢玉弓被百姓排斥的快意。
他已然把事情查得很清楚,他的十二皇子,他所有的皇儿,他的太子,都是毁于这孽子和他的王妃之手
安和帝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却碍于他们悄然掌控的权势和不断扩张的势力网,还有自己这每况愈下的身体,不敢彻底撕破脸。
可是毁去容貌的皇子,终究旷古绝今无人能登帝位。
放出“预言”又如何
还不是要被百姓抵抗,还不是要如同囚犯一样巡街,受尽冷眼。
加之他在祭祀台让鸿雁做的布置,就算不能重创谢玉弓,也能让他在短时间内不能封太子。
他已经派人去了北地,安和帝要在死之前将谢玉山接回来
谢玉弓能放出预言,安和帝难道不会
若是当真有个残疾皇子登位,那也只能是他自小培养出来的谢玉山更合适。
但是很快,就在谢玉弓上车之前,他从皇帝手中接过了五谷缸,就让侍从摘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安和帝双眸浑浊且讥讽地看去当他看到谢玉弓那张完好无缺,甚至肌理细腻在阳光之下宛如白瓷般的艳丽容貌时,人先是怔住了。
谢玉弓太像当年的德妃。
安和帝本就病得精神恍惚,高热难退,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看到了德妃
可是很快他的表情急剧开裂,瞪着谢玉弓慢慢抬起手,一句“你竟欺君”卡在喉咙,伴着一口胸中翻涌而上的黑血,将他直接噎得翻白眼了。
而后终究是没能吐出来,呛进了气管里,顺着鼻子潺潺流淌下来
他看了一眼天空,是青天白日,不是怨鬼现世。
而后一仰头,向后栽倒在了鸿雁怀中。
喉咙中呼噜噜的声音像是末路凶兽的残喘,却终究没有一击之力了。
他不知道被派去北地的人早就被谢玉弓的人杀了就地掩埋,这辈子也不可能回来复命。
而皇帝在秋祭前夕流血昏倒,满朝文武却未曾大惊小怪。
毕竟安和帝病重良久,谁人不知是不治之症当殿吐血也不是第一次遭。
鸿雁招呼人把安和帝抬回去救治,秋祭还要继续。
相比安和帝流血昏死,众位朝臣看到了谢玉弓完好无缺的容貌,才是真的惊惧难言。
有些始终不肯归顺谢玉弓,始终不遗余力地抹黑甚至攻讦他的人,险些当场吓尿了裤子。
毁去的
容貌如何能恢复完好
难不成他当真是麒麟降世,难不成他真的是天命所归
总之如此一遭,朝臣之中即便是始终不肯表态,或者站在谢玉弓对立面的人,再也不敢与之抗衡。
游街之时,谢玉弓腰背笔挺,抱着五谷缸站在祭祀车上,受百姓朝拜仰止。
冗长的祭祀大典结束后,天未曾降下任何异像。
万里无云,一丝阴霾都不曾降临。
阳光之下,回程的他身着礼服,受到百姓雷动般的赞誉和朝拜。
虽然连个太子都还不是,却已经成了民心所向。
白榆混迹在人群之中,为谢玉弓拍手称赞,带动人群。
谢玉弓听到了熟悉的微弱声音,垂目一寻,差点当场从祭祀车上跳下来。
倾身的动作引得百姓们一片哄然,谢玉弓此生从未受过如此爱戴,面色在白榆的注视下,骤然红透。
至此,再无人置他于寒冰苦水中。
而白榆目送谢玉弓全程,夜里等谢玉弓一回家,两人在大门口见到彼此,就化为了两只久别重逢的土拨鼠。
“啊啊啊”地朝着彼此跑去,抱一起后不甚稳重地直蹦。
梼杌到如今已经不会打小报告了。
他觉得
他觉得有朝一日,白榆真的牝鸡司晨也没事,她会是个很好的掌权者。
而她与谢玉弓之间的感情,正如当日的德妃。
只不过德妃遇见的是安和帝那般冷心冷情的君王,而谢玉弓和白榆都是“德妃”。
两个心癫的“德妃”在一起,谁又能在他们之间横插一杠
而今日百姓的拥戴,朝臣的俯首,对的是站在祭祀车上的谢玉弓,也是站在街道之上白榆。
百姓不明就里,朝臣们又如何不明白白榆这出身低微的庶女,才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真君。
而秋祭之后,群臣上奏。
为谢玉弓讨太子之封。
安和帝才刚醒过来,又气得昏死过去。
两日后再度醒来,不得不认命,下了册封太子的诏书。
而谢玉弓迁居东宫之前,恭王府设宴。
白榆赫然同太子共坐首位,朝臣送来的礼物之中,无一是太子所用,全都是女子饰物。
谢玉弓是太子,白榆自然是太子妃。
可梼杌给段洪亮的书信之上写的也是寻启南花蚕丝布,咱们太子妃喜爱花裙子。
而白榆和谢玉弓这边鲜花着锦,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心如意。
私自离家,历尽艰难万险到了北地的白珏,总算打动了谢玉山,和他做起了无名无分的夫妻。
薛静娴求到了白榆头上,三跪九叩,给被她为难了多年的王姨娘洗袜子纳鞋底,伏低做小,为了自己的女儿别说是脸,连命都豁出去了。
白秋平也拉起了亲情大旗,说白榆到底是夺了白珏的婚事,不能不管。
白榆终
究没“见死不救”,这时代的女子若是没名没分,真的和死了无异,真被人弄死了都无法追究。
白榆让谢玉弓帮着活动了一下,设法让安和帝下旨,为白珏和谢玉山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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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和帝病得爬不起来,但他还是皇帝。
谢玉弓代理朝政,遍寻名医为安和帝续命,绝不肯让他死。
安和帝几次病重,朝臣拥谢玉弓上位,但是谢玉弓就是不肯。
为此谢玉弓孝名远播,安和帝从一开始的满心怀疑,到如今终于人之将死,意识到谢玉弓恐怕是真的孝顺,又开始悔不当初。
主动把一些暗藏的兵马人脉,交给了谢玉弓。
只不过,谢玉弓恭顺孝敬,死活不肯让安和帝死去,不嫌弃他人如枯尸,每日定时定点去侍疾,可不是因为父子之情。
他是在享受。
享受他的“战果”,以平复他心中多年怨恨。
他甚至因此变得越来越平和,仁德之名一样远扬。
他每一次看着安和帝生不如死,都在心中默数,这是偿还到段氏的第几条人命了。
他一定要让安和帝经历这世上所有的痛苦之后再死去。
而白榆给白珏谋划了赐婚之事,容许谢玉山和白珏来皇城完婚。
这算是给了白珏体面,让她不必顶着私奔的名头,而是名正言顺地嫁给谢玉山。
白榆又一次接到了谢玉山见面的提议,上一次被谢玉弓阻拦了,她知道的。
不过这一次她也还是拒绝了。
没什么见的必要。
谢玉山难不成对她还是真爱吗受虐狂吗
就算是,白榆更不可能见了。
而白珏不愧是真爱谢玉山,竟因此对白榆不满。
她求白榆去见谢玉山不成,那股虎劲儿又上来了,说道“不过见一面而已,他一直想念你,你把他害成这样,他做梦念的都是你你别得意,今时今日,你虽然已经是太子妃,得太子真心。”
白榆心说妹妹,做梦都念的未必是爱,可能是恨啊。
可惜白珏被情爱迷昏了头。
对白榆说“来日他做了帝王,一样要后宫三千,到时候燕瘦环肥唾手可得,你还能在他心中新鲜几时”
“不,不用等到他登基,我可听闻,现在就有朝臣要把女儿送与他做侧妃,甚至不惜做妾”
白榆“你消息还挺灵通,脑子要是用在正地方多好啊”
白珏瞪着白榆,像个诅咒人的老巫婆。
她还是那么美,因为奔波一路,甚至带上一些憔悴的脆弱,让人见之心生怜。
白榆对白珏真没什么恶感,不然也不会答应帮她想办法从私奔变成赐婚。
白珏这么漂漂亮亮的,就是傻了点嘛,千里追爱什么的,也挺牛的,这世界很危险,她半路上没让人卖了,也算是她有点本事。
谢玉山估摸着早晚会栽她手里的。
毕竟一个人执着地做一件事,只要不是方向完全相反,废寝忘食不顾死活地做,这大概率总能成功。
而且白珏说真的,有点像白榆的那个小姐妹群的三姐,三姐的恋爱脑比白珏严重多了。
到了一种前男友们都看不下去,集资给她治病的程度。
白珏不依不饶问白榆“到时候你要怎么办呢”
白榆耸肩。
“不怎么办,凉办。”
是真的凉办。
因为与此同时,收到氏族暗示的梼杌,也在苦恼这个问题。
段洪亮已经明目张胆地入了皇城,针对这个问题,亲自问了谢玉弓。
“你要坐那个位子,不太可能三千宠爱系一身。”他中肯地说。
“太子妃有大局观,绝非寻常女子,可以理解的。”
谢玉弓却笑了。
这头被白珏咄咄逼问的白榆也笑了。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
“如果真有那日,我敢为了稳固地位权势另娶他人,三舅舅,她能一手把我推到这个位子上,就能把我拉下去。你以为每日去应酬朝臣的只是我吗,不知道有多少人给她送男人想要她的男人又不知道有多少。”
“如果真有那日,他为了稳固权势不得不像个娼妓一样用身体换安稳,那他还做什么君王”
“她会杀了我的。”谢玉弓说。
“我会杀了他的。”白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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