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吃火锅,鲸鲸来帮舅舅备菜。”江浩远说。

    “备菜备菜”余鲸鲸穿着换好的戏服，双手高举欢呼。

    郭越朗拿着对讲机“1号摄影机，推。”

    辛乔抱着辛蓓蓓坐在监视器后面,邢涛抱着卢小毅坐在旁边。

    另一位饰演奶奶的演员,也一身奶奶装扮,在镜头下忙活。

    余鲸鲸浑然不觉是在演戏，一边欢呼一边跑到菜篮子旁边，小脚一转，小身板整个背对菜篮站好,仰头冲她舅说“背好了”

    “奶奶”被她逗得直笑，她舅也忍俊不禁“准备的备，是让你帮忙一起准备菜,不是让你背对菜。”

    “哦”余鲸鲸点头，转过身指着菜篮子的菜继续问，“它要准备什么”

    她舅从台面抓了一把紫色的独头蒜,剥了两个教会了她,余鲸鲸就蹲在那儿乖乖剥蒜，嘴里还在计数,“一个、两个”

    她本来长得就乖,这样小小只蹲那儿干活，更是看得人心都要化了。镜头外拍摄现场的人不分男女全都一脸姨母笑,辛蓓蓓更是夸张地双手捧脸看。

    “咕噜噜”,一颗蒜不小心从余鲸鲸手里飞到了菜篮子里,她“嗯”一声，支着小脑袋过去找。

    小手在菜篮子里扒拉扒拉，飞走的蒜没扒拉出来，扒拉出一颗洋葱。

    一样的紫色、一样的圆溜溜。

    余鲸鲸看看洋葱又看看独头蒜,看看独头蒜又看看洋葱，然后想明白了那样，小手哗啦一撕，开始剥洋葱。

    洋葱难剥，但余鲸鲸小朋友善于坚持。没剥两下，余鲸鲸大眼睛里开始“起雾”。

    难受，但坚持。

    “咔嚓”，余鲸鲸皱着小眉毛又撕下一片洋葱。

    剥啊剥，等她舅忙完了手上的活，问她蒜剥好了没有时，余鲸鲸抬头，两只大眼睛迷成缝，小脸上清晰两条还在流的“宽面条泪”，摇头，哭腔“没有。”

    回答时手上动作还不停，说话间又撕下一片洋葱，眼缝里眼泪又两股。

    不光她舅，现场所有人以及八哥都快要笑死了。

    “你怎么剥上洋葱了”她舅的问话里带着笑意。

    “什么洋葱啊”眼缝里眼泪又两股，余鲸鲸哭腔问。

    说话间她剥下了最后一瓣洋葱扔下，手上一空。

    余鲸鲸“咦”一声，低头从泪水朦胧的眼缝里努力看一地洋葱瓣，两手空空。

    剥半天剥了个寂寞，余鲸鲸举着空空的两只小手，受不了这委屈，“哇”一嗓子嚎出来，小嘴巴大大张着直接给人看扁桃体，大眼睛紧闭，眼缝里“biu”地飚出两股泪。

    哭声嘹亮，眼泪“喷泉”哗啦啦，那小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卡。”郭越朗带笑意的一声，全场其他人一起哈哈笑。

    余鲸鲸的所有拍摄就这样自然地进行，直到杀青。

    拍摄

    进行到中期的时候，姐夫那边传来消息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小壮及牟成的哥哥等人由于身体机能持续衰退，自然死亡。

    辛蓓蓓的头发从发根那里仅有的一点黑，一下变成了有一半长度的黑发，并且剩下的头发变黑速度在加快。

    辛乔把辛蓓蓓剩下的金色头发剪掉了，刚巧辛蓓蓓也要客串出演金金，辛乔对外就宣称是角色需要，加上辛蓓蓓喜欢，所以染了黑发。

    换了黑短发的辛蓓蓓很是高兴，但又有点担心，因为余鲸鲸一开始就是被她那头金发吸引的。

    结果余鲸鲸“哇，蓓蓓跟我的头发一样”

    然后兴高采烈拉着辛蓓蓓去给所有人展示“看，我和蓓蓓一样”。

    小朋友们的片场生活快乐又有趣，连带着金金整个剧组氛围也非常欢乐，官号上传的片场花絮，数据表现都非常好。

    与此同时，凌嘉入组的机灵小鬼的官号上的片场花絮视频数据表现也非常可观。

    “我现在每天的乐趣就是看凌嘉的粉丝被鲸鲸的粉丝按着打，哈哈。”

    一天的工作结束，主创们围在一起闲话，郭越朗拿着平板边看边全场传阅。

    凌嘉的粉丝要给他来华国的第一部作品造势，把机灵小鬼夸得绝无仅有的，连带拉踩金金。

    但今时不同往日，对于凌嘉这个空降而言，余鲸鲸可谓是盘踞的“地头蛇”了，都不用官方号下场，余鲸鲸的粉丝按着凌嘉粉丝打。

    “跟第一集那会儿比，现在真是好日子啊。”郭越朗感叹，拱拱手，“感谢老师们带我。”又说，“不过说话又说回来，机灵小鬼真的厉害啊。”

    辛乔鄙夷“是被它抄的作品厉害。”

    机灵小鬼是艺昂影视公司的作品，就是那个田文先导片唇腭裂小女孩欣欣的母亲曾就职、前身是牟成幼时所在的洛水未来之星公司、以及当初陈澄明团队爆料江浩远截胡资源时露出的微信截图里也是这家公司。

    田文当初的爆料给这家公司带去了一些影响，但这公司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影视公司，田文那点爆料造成的不良影响随着时间流逝也在一并消失。

    这家公司有很多热门影视剧，陈澄明当初那部校园剧也是归这家公司所有。

    很多东西在一开始就有暗影，只不过到现在才看清面目。

    “电影引入的路堵死之后，要快速大量圈本土粉，凌嘉只有两条路，综艺或短片剧。”

    在跟辛乔磨剧本的时候，江浩远就分析了。

    国内综艺没有能压得过和爸旅的，而和爸旅第二期刚结束，从时间上来说，凌嘉实际上就剩下短片剧这一个选项。

    再进一步，凌嘉只有机灵小鬼这一个选项，因为只有这部短片剧具备压过金金的可能性。

    从片名不难看出，机灵小鬼的主角也是小孩。实际上从已上线内容可以看出，机灵小鬼完全是国外经典儿童剧的“再创”，当然能火。

    儿童角色火的越多，越可能分走观众对“金金”角色的喜爱，恶意系统是真的在很努力地拦他们把系统绑到金金上。

    江浩远参与磨剧本，就是这类分析，帮助辛乔在剧本创作时更有针对性。

    辛乔那句鄙夷的话说完，闲聊的现场顿时有点安静。一个很可悲的事实是，这类“再创”作品就是很容易有好成绩，要压过它很难。

    “能赢。”江浩远说。

    这句话说完的第三天，金金上线，赢得漂亮。

    小曾是农村出身，所谓的“家族里的第一代大学生”。

    忙了一天的工作后回到租房内，她刷起了短视频放松，一上线就发现都在讨论今天上线的机灵小鬼和金金这两部短片剧。

    金金小曾没看过，她这人就这样，反骨，越红的她越不看。

    机灵小鬼刚出来时候，她看了点儿，红了她也不看了。就她看了的那点儿来说，机灵小鬼就是那种套路，反转、笑点密集，能火不奇怪，但就跟方便面似的，吃的时候香，吃完没意思。

    小曾准备按“不敢兴趣”跳过这类推荐，点错了点到了评论，映入眼帘的第一条网友评论是“如果你是农村出身的家有兄弟的第一代女大学生，一定要去看金金”。

    小曾盯着这个评论看了一会儿，想了想，点去了金金订购页面，付款，开始观看

    开篇就是金金抱着小羊羔满山跑，奶奶在家里喊她回家。她“哦”了一声，抱着小羊往家跑，到了家门口，奶奶说该去庙里了，一看金金抱着小羊羔，又说小羊不可以去庙里，让她赶紧丢掉。

    金金点点头，抱着小羊羔往回走，路上遇到了她哥哥，就是“傻大个”。金金仰着头问“它是可回收垃圾还是不可回收垃圾”

    看到这里，小曾哈哈一笑。

    手机屏幕上故事继续。

    “傻大个”不知道小羊是可回收垃圾还是不可回收垃圾，扯着嗓子问奶奶，奶奶回答说丢掉就是让放回原地的意思。

    两个人把小羊放回了羊圈。

    画面一转，奶奶带着金金还有傻大个一起到了庙里，三个人拜了佛，奶奶买了祈福卡，说写下心愿挂祈福树上，菩萨就会保佑。

    奶奶拿了笔，招呼金金过来要带着她写祈福卡。

    金金看着双手，说“菩萨保右菩萨保右，哪个是右手呀”

    看到这里，小曾微微一笑。

    屏幕上故事继续，奶奶伸手戳金金脑袋“笨笨娃，戴手表的就是右手。”

    金金大声“哦”一声，转身往外跑，奶奶喊“你跑什么写祈福卡。”

    金金边跑边回答“我去拿手表。”

    奶奶哈哈笑，招呼傻大个“小远，去把妹妹带回来，等她跑回家，天都黑了。”

    小远点头，追出去把金金抱了回来。奶奶握着金金的小手，在祈愿卡上一笔一划写保佑爸爸和哥哥一路平安。

    小曾心里小小刺挠了一下。

    故事继续。

    中年男人牵着小男孩的手推开了家门，喊了一声“妈。”

    奶奶“哎哎”答应，走上去接过中年男人手中的东西，嘴里念叨“坐车晕车没有饿没有”

    东西放好奶奶又把金金往前轻推，问“谁回来了这是谁”

    金金大眼睛瞅着中年男人不吭声，中年男人蹲下身“金金，不认识爸爸了”

    小男孩伸手捂鼻子“爸爸这里好臭我饿了”

    中年男人轻打了小男孩一巴掌“臭什么臭，这是自己家，你喊奶奶没有喊妹妹没有”说完又站起身，“妈，饭好没有，你孙儿喊饿了。”

    金金走过去抓住了傻大个的手。

    爸爸帮着奶奶端菜，又把金金抱上饭桌，一家人热热闹闹吃饭，席间爸爸一直在给金金夹菜，很温柔很有父爱，又偏头训斥小男孩“金名昊，不准挑食。”

    金名昊抵不住父亲的威严，低头把碗里的菜吃了。

    小曾看得聚精会神。

    屏幕上画面再一转，房间里金金抱着小羊羔睡着了，小男孩皱着眉毛在另一间房里也睡着了。

    客厅里，爸爸把钱交给奶奶“今年没挣到多少钱，妈。”

    奶奶摆手“你们人是平平安安的就可以了。”

    爸爸又说“明天吃火锅嘛妈，金名昊回来吃不惯，他就爱吃火锅。”

    奶奶“啥火锅”

    爸爸拿出手机，点开视频“这种，他拿我手机自己收藏了好多。”

    奶奶欣慰“他还会用手机哇。”

    爸爸点头“会用得很，你孙儿聪明。”

    奶奶和爸爸一起笑，画面切过金金熟睡的脸。

    小曾自嘲地笑了一下。

    故事继续。

    金金和傻大个在外面玩，奶奶推开厨房窗户喊“金金，小远，来给奶奶帮忙。”

    “好。”金金脆生生答应。

    厨房里奶奶“笃笃笃”切菜，傻大个摘菜，金金小小只蹲在菜篮旁边剥蒜。

    她的蒜落到菜篮子里，她去找，然后扒拉出一个洋葱。年纪小以为洋葱也是蒜，小手一撕就开始剥。

    边剥边流泪，最后在问答间剥到两手空空，崩溃大哭，爸爸进来边笑边抱着她哄。

    小曾哈哈大笑。

    故事继续。

    屏幕里，一家人围在饭桌旁，奶奶说可以下菜了。

    金金端起一盘青菜就要往里倒，奶奶阻止“青菜要晚点放，火锅要先放难熟的东西，比如羊排。”

    金金点头“原来是这样，哥哥，你要记住哦，火锅不可以先放青菜。”

    小男孩诧异抬眼，傻大个点头“啊。”

    小曾又笑。

    屏幕里菜下完了，金金隔一会儿就问“煮熟了吗可以吃了吗”

    火锅里开始冒泡，

    金金就跟着“咕噜”，“咕噜咕噜”着来了兴致，她小身板跟着晃，头上两个小揪揪也晃“咕噜咕噜，熟了吗可以吃了吗咕噜咕噜”

    音乐响起，爸爸夹了一筷，跟着节奏摇晃“咕噜咕噜，爸爸尝尝。”

    “斯哈斯哈，好烫”爸爸大张着在嘴里“炒菜”，吃得“龇牙咧嘴”。

    金金指着笑。

    “熟了，”爸爸晃着身子跟着节奏说，然后给金金夹了菜，一家人齐齐下筷捞了一筷往嘴里送。

    “斯哈斯哈，好烫”一家人嘴巴张得整整齐齐在嘴里“炒菜”，从老到小同款“龇牙咧嘴”。

    小曾哈哈大笑。

    屏幕上故事继续。

    吃完火锅的小男孩金名昊在跟金金讲手机里的照片“爸爸带我去了皇宫，看，我是皇子，爸爸是皇帝”

    照片第一张是爸爸皇帝装扮一脸威严地坐在龙椅上，下一张皇帝爸爸抱着金名昊的开心合照。

    金金“哇，皇帝真帅”

    金名昊“皇帝当然帅，见到皇帝要磕头喊万岁。”

    爸爸从房间里走出来，金名昊走上去磕头“万岁”磕完招呼金金也去。

    爸爸哈哈笑，立即摆了皇帝范儿坐到椅子上配合。金金有样学样“万岁”

    奶奶拴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爸爸上去接奶奶过来坐下，递上水杯“母后辛苦了。”

    奶奶懵“啥”金名昊移过去磕头“千岁”金金再次有样学样“千岁”

    一家人哈哈笑，傻大个给起身后的金金拍膝盖上的灰。

    小曾盯着那张合照觉得刺眼。

    故事继续。

    金金抱着小羊玩偶睡在房间里，奶奶推门喊金金起床，说要去送爸爸和哥哥了。金金揉着眼睛起床，搂了搂小羊玩偶。

    下一幕，奶奶领着傻大个还有金金站在站台上，爸爸身体探出车窗叮嘱“金金在家要听奶奶的话。”

    火车开动，金金挥小手。车厢里爸爸拦住小推车，给小男孩买了一瓶橙汁。

    奶奶带着傻大个和金金出了车站，奶奶要去买东西，叮嘱傻大个和金金在原地等。

    他们对面，一辆摩托车开过来，停在印着“寻人启事”的广告墙下。摩托车后座绑着一个大竹筐，穿着白裙的黑短发小女孩站在竹筐里。

    小女孩手里抱着一瓶橙汁，自己喝了一口，又举着橙汁喂前座的父亲。小女孩倒猛了一些，橙汁洒了父亲一身，父女俩一起对着衣服上的橙汁哈哈笑。

    金金在马路这头大眼睛盯着看。

    黑发小女孩发现了马路这边的金金，抱着橙汁大声喊，笑容灿烂“看我爸爸我把橙汁倒我爸爸身上啦”

    金金伸手抓住傻大个的手，镜头上移，画面对准蓝天。

    “看到啦”

    镜头往下，傻大个站在站台挥手，一个女孩拉着行李箱走向他，傻大个的身影逐渐淡去，女孩拉着行李箱独自往前，肩头立着一只八哥。

    旁白“我是金金，这是长大了的我，我今天要回家去看哥哥，开心。”

    女孩把花束放到墓碑前，墓碑上篆刻

    兄金远之墓

    妹金金。

    八哥鸟飞来“该走了，金金。”

    女孩和八哥鸟一起离去，完。

    小曾盯着剧集播放完后屏幕上黑屏映出的自己的脸看了一会儿，切出去在影评网站写了评语留守儿童的一个真相没有被最爱的孩子。我会很喜欢金金，那是童年的我自己。

    余鲸鲸也看了金金第二集，她只有一个感受跑去找她舅要喝橙汁。

    她舅难得的，正在接电话“对，就是”

    余鲸鲸“我要喝橙汁。”

    江浩远“就是要喝橙汁。”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东西的社恐手比脑子快的挂了电话。

    余鲸鲸“舅舅，我要和橙汁。”

    手机屏幕亮起，方才被挂了电话的人又打了回来，江浩远盯着来电显示“救救”

    余鲸鲸摇头“你喊我舅舅，我也要和橙汁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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