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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接吻这种事情,在夏澈仅有的29年人生中,今天之前从未体检过。

    他以为自己会很生疏,吻下去之前,心里一直在担心会不会露怯丢人。

    而事实证明,他真是多虑了。

    小白和小白之间也是有差异的。

    夏澈第一次接吻就能无师自通见序渐进、如何换气,裴燎忍了一分钟,愣是呼吸都没敢喘第二下。

    这样下去迟早窒息而亡。

    为了避免成为杀人凶手,夏澈好笑地将人松开,拇指卡进他双唇“喘气,裴燎。”

    裴燎卷翘的睫毛仓促一扇,胸口剧烈起伏,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夏澈看他缓得差不多了,低头就要继续。

    裴燎瞳孔紧缩,飞快制止住他“等下”

    夏澈“不舒服”

    “不是。”裴燎咬牙,按住他后颈卡在自己颈窝,“缓一下,让我缓一下”

    夏澈似有所感地弯起膝盖,往上碰了一下。

    裴燎“嘶”

    啊

    他戳戳裴燎的胸口“我刚刚除了亲你,似乎什么都没干”

    裴燎“。”

    夏澈“你怎么会唔”

    裴燎胳膊忽然发力,抱着人反转半圈,两人位置成功调换。

    他胳膊在发抖,情绪起伏很大,低头蹭了好几下才咬住夏澈的双唇,想用力,又怕咬伤,便乱无章法地贴着,含糊道“你别说话了。”

    夏澈眼里含着笑,纵容了对方的胡作非为,抬起胳膊圈住他脖子压低,加深接触,顺便无声顺毛。

    手下紧绷的肌肉逐渐松弛。

    某人看着凶,其实乖的不行,他都张开嘴唇暗示了,裴燎还是轻轻柔柔地啄吻表面。

    都这样了,夏澈只好接受裴少的纯情,一步步慢慢来。

    直到裴燎手往下走,他才出手制止“只许接吻。”

    裴燎呼吸粗重,嗓音低哑“为什么”

    夏澈说“什么都可以让步,但我必须是1。”

    裴燎“”

    夏澈“继续往下吗”

    裴燎“接吻吧。”

    夏澈用半个小时才教会裴燎怎么换气,期间还遭到了学生的质疑。

    “你真的是初吻”

    夏澈说“不要用你愚钝的资质揣测我的天赋。”

    怼得很爽,看到裴燎吃瘪的表情更爽。

    但很快,他就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腿都被压酸了,勤能补拙的人也不愿意放过他,第二天早上临出门前,又被压在行李箱上被迫教学。

    以至于到机场后,白奏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老板你怎么戴着口罩生病了吗”

    裴燎低头玩手机,心虚得三次没输对密码。

    夏澈嘲讽地看他一眼,冷笑道“嗯,感冒。”

    “嘭。”

    裴燎膝盖猛然磕在行李箱上。

    白奏没多想,送他俩去安检后就离开了。

    夏澈本以为这事儿就那么轻轻揭过,没想到一下飞机,来接机的裴铭又来了个尖锐爆鸣。

    “澈哥感冒了吗”

    都是老熟人,对裴铭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夏澈摘掉口罩,唇瓣还有点红肿。

    他摇头“没事,少问。”

    裴铭“”

    裴铭错愕地看向旁边的人“哥你逼我澈哥吃辣椒了”

    “说了少问。”裴燎冷脸道,“我的车呢”

    裴铭恋恋不舍交出柯尼塞格的车钥匙“哥你给我留几辆嘛”

    裴燎这边过七八位数的车有将近十辆,以后不常来申城,肯定要都运回京城。

    这回陪夏澈来,顺便把运输的事解决了。

    “我不是给你留了两辆”裴燎说。

    “可我不想要玛莎和保时捷,”裴铭可怜巴巴道,“我想要帕加尼和大g。”

    夏澈闻言,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有眼光。”

    他也最喜欢帕加尼和大g。

    “是吧是吧,澈哥你懂我”裴铭得到支持,瞬间有底气了,“哥你看”

    “不行。”裴燎不容置喙道,“再啰嗦一辆车都不留。”

    裴铭“”

    呜。

    怎么这样

    看着裴燎和夏澈上车,裴铭望眼欲穿,心都碎了一地“哥哥”

    裴燎冷漠“闭嘴。”

    裴铭贼心不死“澈哥哥”

    裴燎凶狠“滚。”

    裴铭“”

    我喊我澈哥,关你什么事

    这话他万万不敢说,只能目送柯尼塞格“嗖”得离开,心里古怪更甚。

    没看错的话,刚刚澈哥坐进副驾驶的时候,他哥是不是还伸手帮忙挡门框来着

    啧,他们俩,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后视镜中,裴铭身影呆愣杵着,夏澈有些不忍。

    “价格都差不多,怎么不给他留个喜欢的”

    裴燎把车里的流行乐切回古典乐,叹道“你不是也喜欢吗。”

    夏澈差点没系上安全带,指尖涌上一股热意,烫得发麻。

    他愣了会儿才说“因为我”

    裴燎抓紧方向盘,不自在地“嗯”了声。

    他什么高消习惯,其实这些车都是工作后依照夏澈喜好托人买的,只有玛莎和保时捷出国前就有,留给裴铭也无所谓。

    某人倒是毫无所觉,也不动脑子想想,世界上豪车和配饰那么多,怎么偏偏喜欢他的每一辆

    夏澈对车不了解,只觉得好看就行,暂时还没想到这点。

    他用了两个红灯时间,才从那一声“嗯”中挣脱禁锢,佯装轻松地托着下巴道“怎么办

    ,有种欺负小孩的愧疚感。”

    “喜欢就要,管他干什么”裴燎不赞同道,“能得到就不要让出去,任何人都不值得。”

    他的所有物只为一个人准备。

    夏澈从来不是第一顺位,是唯一选择。

    裴燎打开导航,问道“去你家住吗”

    夏澈还没从上一个话题反应过来,没察觉到裴燎问话中,已经默认了两人这几天会住在一起。

    “我家都盖上防尘罩了,就待一个星期,不值得重新打开。”他说,“去你家呢”

    裴少的房产遍布各个一线城市,真正意义上实现了四海为家。

    “可以。”裴燎说,“但是我家比较”

    夏澈“什么”

    裴燎“总之,进去后不许多做评价。”

    夏澈的好奇心彻底被吊了起来。

    裴燎在申城的房子是自己买的,一套不算太大的平层,去掉公摊不到两百平,当年和夏澈一样走的国家人才补贴政策,价格比较便宜,裴博瞻也不知道他在这边的房产。

    他习惯请保洁打扫卫生了,就算出远门或者许久不回来,保洁也会定时上门打扫,以便随时入住。

    楼是一梯两户,他家门口就挂着保洁来过的次数时间签到表。

    夏澈进门前看了一眼,好奇道“你都不住在这儿,保洁来的次数是不是太频繁了”

    “不算频繁。”裴燎给他拿了双新拖鞋,“家里需要打扫的地方很多。”

    夏澈刚想追问,进屋开灯后,说不出话了

    偌大的客厅沙发前铺着厚重地毛绒地毯,沙发旁还有几个两米的熊猫鲨鱼等身毛绒玩具,在往旁边看,到处都是软软的、暖呼呼的装饰,从进门就让人感觉到了

    温馨。

    夏澈“”

    确实相当难打扫啊。

    夏澈终于明白,为什么提前警告他不许评价了。

    这要放开了吐槽,裴燎得被他气哭。

    他抚掌而叹“学弟,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裴燎喜欢吃小蛋糕就很不符合人设了,谁知道私下还喜欢毛茸茸的东西

    “我不是很喜欢这些。”裴燎辩解道,“但是它们真的很舒服,你把鞋脱掉。”

    说着,拉住夏澈的手走到毛毯上,又把他轻轻推进毛绒大狗熊的怀里“感受一下。”

    夏澈没骨头似的躺着,促狭地眨了眨眼。

    是很舒服,他之前也考虑过要不要搞这样的装修,但卫生难打扫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也要考虑负面影响,要是像现在这样,躺进去就不想起来了,那会非常影响工作效率。

    幸好现在不用工作,想躺多久就躺多久。

    夏澈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胳膊搭在狗熊胳膊上支着头,抬起一条腿,搭在裴燎小腹上,脚趾用力一踩,轻佻地吊起眼尾“蹲下来,亲一个。”

    裴燎吸了口冷气,握住他脚踝,不

    让人继续为非作歹,随后单膝跪在他腿间,小心地完成一个浅吻。

    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三回虽然还是简单的啄吻,但明显没有之前两次那么紧张了。

    夏澈很满意,没有引导对方深入的打算,亲完就丢,盘腿坐起来,相当无情“我等会儿去一趟k,你没事的话帮我去医院预约一下体检呗我等会儿把医保卡给你。”

    “好。”裴燎也盘腿坐下,跟他面对面说话,“约明天的”

    “后天吧,明天回去跟他们说一声,今天事情很多,晚上想早点睡。”夏澈心不在焉玩弄他喉结,“你什么时候给我当裸模啊。”

    裴燎“”

    裴燎快气笑了“还没死心呢”

    “你先se诱我的吧好意思说我”夏澈懒洋洋抬眼,“让我画一下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裴燎面无表情“你以前怎么能装得那么像人”

    “很混账吗”夏澈不以为意,“我还可以更混账。”

    裴燎想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夏澈说“你让我当1上一下怎么了又不会怀孕。”

    裴燎“”

    ok。

    fe。

    you。

    他自暴自弃道“你是真的很想画,对吧”

    哦

    有戏

    夏澈眼睛肉眼可见地亮起来“嗯嗯嗯”

    裴燎认命道“只许画上半身。”

    “这么苛刻”夏澈毫不掩饰自己的贪婪,“至少到胯骨,好不好”

    “不好。”裴燎捏住他脸颊,“夏澈,适可而止啊。”

    适可而止是人类发明最有道德的词。

    然而夏澈并不打算遵守道德。

    他选择用缓兵之计“好吧,那等回去画。”

    这几天迟早说服你。

    裴燎天真地松了口气“嗯。”

    不是不能当,就是怕这人真撩拨起火,又做不到最后,自己会炸掉。

    这几天得想个办法,说服夏澈不要执着于当1。

    两人肚子里各怀鬼胎,开始收拾行李。

    裴燎推着夏澈的行李在客房和主卧之间犹豫半秒,果断选择后者。

    夏澈看在眼里,哼笑一声。

    德行。

    倒是继续装矜持啊

    不过说真的,他们好像从未一起好好睡过觉,不管是同房,还是同屋。

    同居的时候井水不犯河水,前几天住酒店的时候还因为较劲儿在房间里加床为数不多的几次相依而眠,都还出现了或大或小的意外。

    他无端开始期待今晚了。

    时间不等人,两人收拾完,很快就各干各事,分道扬镳。

    夏澈跟负责人许久未见,中午多喝了两杯,饭没来及吃几口,下午胃有点烧。

    幸好这边熟人多,廖楠等人

    知道他的老毛病,开会的时候及时递来胃药。

    等晚上再问要不要聚餐,几个老总带头婉拒。

    有的要回家看孩子,有的要回去陪父母,甚至廖楠也说要回去陪女朋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交的。

    廖楠走前不放心夏澈,便陪他在公司留到最后“澈哥,要不要我送你”

    夏澈手揉着胃部,单手敲打笔记本“没关系,我处理完这份文件,等会儿打车就走了,又不是不认路。你快去约会吧,可别让女朋友等。”

    公司已经没有夏总的办公室了,会议室很大,舒服,也很冷清。

    廖楠纠结不定“我还是送你”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夏澈看到来电显示,唇角勾起浅淡的弧度。

    廖楠瞬间瞪大眼睛,像见了稀罕事。

    这什么时候见夏总对手机笑得那么温柔过

    哦,好像有过,以前对某个傻乎乎的小男生也挺温柔。

    但仔细一看,还是有点不一样的。

    跟那个小男生相处的时候,夏总不管多累都会摆出一副可靠温柔的体贴模样,甚至接电话都会拿出最好的状态。

    而现在

    “嗯,累死了。”夏澈抱怨道,“我饿疯了,你点一下外卖,我回去要先吃饭。”

    廖楠满脸空白。

    他甚至没注意到,夏澈挂断电话后就开始收拾东西,全然不顾还剩一点的文件。

    “在发什么呆”夏澈伸手在他面前晃晃,“走吧,你跟女朋友吃饭的餐厅在哪儿我们送你过去,这会儿不好打车。”

    “嗯”廖楠恍惚,“不不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现在是下班时间,送一下我师弟怎么了”夏澈笑道,“走吧,我跟司机说一下。”

    廖楠还没反应过“司机”这俩字的含义,下一秒,就在公司门口见到了前上司的死对头。

    “裴总好。”他表情活像见了鬼。

    裴燎颔首算打过招呼,替夏澈打开副驾驶门,言简意赅道“地址。”

    廖楠行尸走肉般递上手机,坐进夏澈给他开的后车座门时,还隐约感觉到了两束想杀人的目光。

    等车子发动,裴燎说“寿司还热,保温杯里有茶,你先垫垫肚子。”

    廖楠这回有自知之明了,没吭声,默默看着他师兄翻出寿司,小口小口吃着。

    夏澈从储物箱拿了瓶饮料递给廖楠“你开会都没来及喝水,喏,润润嗓子。”

    “谢谢澈哥。”廖楠谨慎地接过,试探开口,“澈哥,裴总,你们现在还一起工作吗这回都来这边出差”

    是工作吧

    一定是因为工作才一起回申城的吧

    “不一起了,但是偶尔会有合作。”夏澈答得坦然,“这回是我出差,他比较闲。”

    裴燎没好气道“我是陪谁”

    夏澈敷衍“行行

    行,你忙,你最忙了。”

    裴燎冷哼“夏总,接你下班的工钱记得发。”

    夏澈“回家后买个小蛋糕”

    裴燎“要白桃的。”

    廖楠“”

    裴燎车技很好,餐厅不算远,开车十分钟就到。

    等到g63的尾灯消失在视野里,廖楠还有点恍惚。

    我操

    一定是早上起猛了,不然怎么能看到裴总接夏总下班

    他浑浑噩噩打开十分钟前就震动不停的手机。

    现任上司发了二十多条消息。

    姜总我操

    姜总小廖,我刚刚是不是看到你和夏总,还有裴总在一起

    姜总夏总和裴总

    姜总他俩什么情况

    廖楠“”

    他这位现任上司,从两年前开始,就对夏澈和裴燎之间的爱恨情仇分外感兴趣,可以说是全公司吃瓜前线第一人。

    年初夏澈和裴燎相继离职,群里渐渐不再八卦他们的消息,只有这位姜总,锲而不舍地跟他分享远程吃到的京城瓜。

    廖楠有次实在没忍住,好奇道“您到底为什么对他们那么执着”

    姜总的回复是“哦,跟我朋友打赌了,我说他俩的关系要么上庭要么上床,我朋友不信,跟我赌了两百万。”

    所以不管夏澈和裴燎关系是好是坏,都是姜总期望看到的,只要能发展到极端,哪一种都可以。

    廖楠彻底服了。

    有钱人的赌约,他不懂。

    此刻姜总还在幻想那两百万。

    姜总我赌一年的工资,绝对是搞上了

    胡扯没人比他更懂那两位的关系

    要不是对上司不好骂,廖楠真想怒吼

    放他妈的屁这简直就是危言耸听

    与此同时。

    他们口中的当事人正在家吵架。

    裴燎非要尝试白天学到的新发型扎法,夏澈忙于处理文件,就由着他去。

    本来岁月静好,风恬浪静,裴燎偶尔揩个油,夏澈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了。

    谁知道一个不留神,头发就发卡皮筋死死缠在一起,怎么都拽不开。

    裴燎急得额角冒冷汗“别动、别动、马上就好,就快了。”

    为方便操作,夏澈枕在他腿上,忍了一肚子国粹“我就知道不该信你。”

    裴燎理亏,弱弱道“对不起。”

    夏澈闭上眼“真觉得对不起我”

    “嗯。”裴燎点头,“下次一定更小心点。”

    “道歉有用要警察干什么”夏澈冷声,“除非你脱了衣服给我画。”

    顿了顿,又补充“脱完。”

    裴燎“”

    一时之间,他竟然不知道这人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正犹豫着,夏澈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拍拍裴燎的腰“给我拿一下。”

    裴燎一手握着他头发,一手拿起电话,看到屏幕备注,厌恶地蹙起眉。

    夏澈瞬间猜到来电人“张翼年”

    “嗯。”裴燎点下接通,没放到他耳边,直接开启免提。

    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监督夏澈不受窝囊气,操作合情合理,不算越界。

    夏澈没反对,喊了声“哥”。

    张翼年语气焦灼“阿澈你有没有空能不能回申城一趟”

    夏澈察觉到不对劲“怎么了”

    张翼年带着哭腔道“咱妈出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