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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阴郁多疑皇帝攻X权倾朝野丞相受
    裴肆之伸手将这张被毁掉的纸折好,夹到了旁边厚厚一沓宣纸的中间门。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响起。

    他垂首凝视着桌案,半晌露出一丝浅淡的微笑。

    我最近心情不错,还打算要不就先放过气运之子一次,既然他主动找过来了,那我怎么能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小零,准备开工

    遵命嘿嘿o ̄︶ ̄o

    裴肆之失笑。

    001最近不知为何开始学起了这些文绉绉的对话,有时候说着还挺是那么回事。

    翌日,伶人馆所有的戏子都被叫到了正殿。

    一位三十岁上下的女子正站在戏台上,眼神肃穆。

    她先是扫了一眼底下所有人,再粗着嗓子说道。

    “诸位公子们,想来你们也听到了些许风声,那我也就不多说,只提醒一句话,半月后的国宴人人都要参与,且势必不可出错,否则没人能保得住你们。”

    “另外,有无一个叫沈砚之的人,站出来。”

    登时所有戏子面面相觑。

    沈砚之没听说过馆内有这个人的名字啊。

    莫不是前些天新来的,日日住在偏殿不曾出面的那个人

    这些日子他们也都知道戏院里来了新人,但谁也没有真正见到过。

    也有人想着去试探试探,但和其他戏子居所多为大通铺不同,新人一来就被安排到了偏殿,甚至还是一人独居。

    这也就造成了只要裴肆之不主动出去,就没人能来打扰他。

    不用说,这都是常生总管悄摸摸叮嘱的。

    毕竟就算沈家再落魄,陛下再厌恶沈端砚,他也不能真的就把对方当成普通戏子看待。

    常生不懂权力争斗,但胜在机灵。

    不得不说这样的安排还真就合了裴肆之的意。

    在一片静默中,一声清雅如玉的声音响起。

    “我是。”

    众人纷纷循着声音望过去,视线刚一接触到那个角落,一时间门都不由得愣住了。

    在见到那个人之前,他所在的位置很是隐蔽,几乎没有人在意过。

    但只要你的目光移到此人身上,一时间门连带着殿中不甚光亮的角落都变得耀眼起来。

    他垂首而立,神情温雅,带着一身浓浓的书卷气。

    略显病态的苍白容颜上流露着极为吸引人的姝色。

    清隽的气质和其余淡妆浓抹的戏子们全然不融,简直就像是误入这里的世家公子。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几乎所有人心中都浮现出或多或少的猜测。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裴肆之缓步走至那位礼教司仪的身前。

    沈砚之是他此次入宫的化名,融了一下自己的本名和原主的名字。

    司仪眼睛一亮,上下打量了一下裴肆之,眼睛中流

    露出明晃晃的满意和贪婪。

    就凭眼前这个人的相貌气质,司仪觉得这次的国宴已经十拿九稳了。

    “你就是沈砚之这是你的衣服,拿着。”

    礼教司仪正端起一身叠好的衣服,姿态傲慢。

    那身衣服红白相间门,薄薄的布料几乎像层纱布,叠成好几层都能透光,光是看着就觉得异常暴露,更不用说穿在身上了。

    裴肆之的脸色微沉,可他到底还是清楚这衣服怕是与司仪无关,为难她也没什么意义,只是轻声问道。

    “必须登台么,可我并不通舞技,到时怕是要丢皇家脸面。”

    司仪语气很是强硬,将衣服塞到裴肆之怀中,语带威胁。

    “不会也要给我去练”

    “我知道你是新来的,不管你之前是什么身份,只要到了这里就必须听我的安排”

    裴肆之抿着唇,一动也不动,任由那身舞衣失去支撑,散落一地。

    被风一吹,轻飘飘如同雪花般被吹到远处,零零碎碎的小饰品砸落地面,敲击出清脆的声音。

    没人想到他会这么明晃晃的给司仪难看,一时间门四周都变得死寂得可怕。

    登时司仪的脸色变得青紫起来。

    在伶人馆中她向来习惯了底下人的奉承,还没想过会有人当众这般顶撞。

    看着周围那些戏子忍不住朝这里投过来的视线,还有他们之间门的窃窃私语,司仪的指甲深深嵌入肉中。

    她厉声朝裴肆之吼道“大胆你知道我是谁吗现在将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我还能当作此事没发生”

    “是谁宫中的礼教司仪,抑或是狐假虎威的奴仆。”

    裴肆之纹丝不动,他抬眸扫了那名司仪一眼,语气柔和,但句句带刺。

    沈端砚的性格只是温润守礼,可不是软弱可欺。

    像他这种人,对别人的态度好只是基于自己的良好的家教。

    但倘若真的触及到底线,沈端砚也会一边温柔笑着,一边为对方埋下陷阱,等着未来随时掉入其中。

    能走上丞相这个位置的又怎么会是普通人。

    楚渊也就罢了,随随便便一个宫女都想压他一头,未免也太可笑了。

    说完这句话,裴肆之没再逗留,他朝司仪颔首后直接转身离开了正殿。

    其余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裴肆之离开,还下意识起身为他让出了道路。

    在宫中发生的这场闹剧显然瞒不过楚渊。

    应该说,这一幕就是他一手促成的才对。

    在夜色渐黑,伶人馆已然进入静谧之中时。

    彼时的偏殿灯光尚未熄灭,窗外仍旧能隐约看到人影绰约。

    裴肆之正拎起长袖,提笔蘸墨,凝神描摹着昨日不曾完成的字画,直到最后一笔顺利写下。

    他微微侧过头,端详着桌上的纸张,额前几缕碎发散落下来,冷白色的肌肤泛上微微光芒。

    此时倘若有

    外人见到这一幕,怕是就要被这堪称绝色的一幕深深吸引住目光。

    不过外人没有,不请自来的人倒是有一个。

    门外吱呀一声轻响,身着一袭黑金色长袍的男人如入无人之地,悠哉悠哉的走进来。

    不等裴肆之反应过来,他就两三步上前,直接走到了书案前。

    他伸手将那张字画掀起,拿在手中细细瞧了两眼,随即眉毛轻扬,带着些许乏味无趣。

    “你们这些迂腐的读书人天天都写啊画啊,朕光是看就觉得厌烦。”

    裴肆之眉心蹙了蹙,他倒是没有试图和楚渊辩驳,只是尽力维持着语气中的平稳,回应道。

    “陛下平时日理万机,自当是不像臣这般闲暇,这是百姓的福音。”

    “呵,你倒是会奉承。”

    楚渊将宣纸随手扔下,满含讽意的嗤笑一声。

    好巧不巧的是,他扔的方向刚好朝着砚台,尚留着残墨的砚台很快就浸染湿了这张薄薄的宣纸。

    裴肆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好不容易写好的字又被毁掉一次,太阳穴隐隐生疼。

    很好,这是第二次了。

    裴肆之暗地里磨了磨后槽牙。

    楚渊显然不知道对面这个神情看似恭顺的男人,实际上已经不知道在心里将他千刀万剐多少次了。

    一张字画罢了,楚渊不爱书法,自然也不觉得有什么重要之处。

    比起这个,他有其他更感兴趣的事情。

    “听说你今日骂了礼教司仪呵,看来你还没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楚渊挟住裴肆之纤长的手腕,一下子将其拉进距离,冷若寒星的眸子里跃动着不明的兴味。

    “你如今只是一名戏子,可不是原先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了。”

    裴肆之想要挣脱他,但本就虚弱的身体根本无法和楚渊抗衡,如铁钳般死死箍住他的手腕。

    最终他只能将身子向后移,勉强离楚渊远一些。

    “臣未曾想顶撞司仪,只是当真不善舞艺,还请陛下恕罪。”

    楚渊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人。

    他的目光从裴肆之的额头向下滑,从他眼前那颗小痣,一路看向他光滑白皙的脖颈,最终被规规矩矩穿着的外袍挡住视线。

    楚渊松开了手,转而攥住了裴肆之的衣领子,二话不说就将扣子崩断了。

    霎时,那身袍子从肩膀处掉落,露出轮廓清晰的锁骨和半截胸口。

    沈端砚向来清瘦,但又不是那种瘦的可怕的地步,骨骼上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只让人瞧着便觉得手感极好。

    这样半露不露的样子反而比完全褪去衣物多了一份心痒难耐的勾人。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楚渊这般流氓行径完全出乎裴肆之的意料。

    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羞恼绯红,慌忙伸手将衣领向上拉起,一时间门没忍住挡住了楚渊还想再过分一些、欲解下第二枚扣子的手。

    “陛下”

    楚渊顺势收回了手,只是就在方才,他心中有了一个更好的念头。

    等到裴肆之匆匆整理好衣衫,勉强恢复到先前的状态,他又慢悠悠开口,简直就像是在故意戏弄对方一般。

    “那身舞衣可是朕精挑细选的,爱卿就这般不愿穿上一试”

    “倘若你今夜穿上给朕瞧一眼,兴许朕一高兴,就允你国宴不用穿这身去了。”

    裴肆之放在袖子边的手一顿,他没有抬头看楚渊的神情,只是低着头,不知是什么情绪般吐出了几个字。

    只是单单从他的语调上,也能察觉出其中隐隐的抗拒。

    “臣没有将舞衣带来,且那衣物着实不堪,恐污了陛下的眼。”

    楚渊微微眯起眼,饶有兴致的回道“无碍,朕恕你无罪。”

    “至于舞衣,爱卿也不必担忧。”

    说罢,他偏过头,朝外唤了一声“常生。”

    很快常生低着头跨过门槛,他手里捧着一袭熟悉的衣裳,小心翼翼将其搁置在了桌子上。

    常生全程不敢抬头看一眼,就当自己听不到也看不见。

    他只需要听从楚渊的命令,至于原因和结果都不是他一个太监能知道的。

    “陛下,您吩咐老奴去取的物什。”

    楚渊随意摆了摆手“退下吧。”

    “嗻。”

    等到屋内重新变成两个人,楚渊看也没看桌上摆着的衣物,径直走向床边坐下,目光携着恶劣的笑意,望向他的丞相。

    “爱卿,这便换上罢。”

    裴肆之站在原地,挺拔的身躯微微僵硬着,他一动也不动,垂首望着桌上重新回到眼前的纱衣,抿紧了唇。

    他在无声的表示拒绝。

    能在古代这种条件下制出这样轻薄的衣服,确实不容易,可惜为了维持人设我肯定不能穿,希望气运之子能懂事一点,最好逼我穿上

    001也表示赞同没错,而且虽然薄了点,其实还是蛮好看的耶

    如裴肆之所愿,楚渊见状,脸色微沉,笑意不入眼底。

    他什么也没做,只是轻飘飘扔下一句话。

    “对了,听说最近沈大将军回京城了,朕倒是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统军奇才,是不是如同百姓所说有战神之姿。”

    沈景铄的名字如同惊雷在裴肆之的耳边炸裂,他顿时抬起头,再也无法维持先前的温和平静。

    “陛下,您先前承诺过不动沈家人,不动我兄长的”

    “哦,朕说过吗,朕只是说过倘若你入宫,朕会更安心,可从没说过不牵连沈家吧。”

    这堪称无耻的话一说出口,裴肆之气急,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为了楚渊的一句话忍耐至今,结果现在像是被狠狠戏弄了一番。

    裴肆之也顾不得什么君臣尊卑了。

    若不是心里还尚且留着部分理智,他都险些要破口大骂。

    “为君子者一言千金,怎可这般出尔反尔10,如此狡辩”

    楚渊冷冷一笑,像是在嘲讽他的天真。

    “朕是天子,不是君子,朕欲何为,你又怎能干涉。”

    “沈端砚,你记好,你已不是曾经一手遮天的丞相,沈家也不是百年前的权贵世家。”

    “倘若你至今还在指望着朕的废物大皇兄,朕劝你还是趁早绝了这个心思。”

    他话说得狠绝,但不知为何裴肆之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怪异感。

    小零,这个气运之子怎么动不动就提到他那个靖王兄长

    如果裴肆之没有记错,这应该是第二次了。

    每次还都是在前后毫无关联的地方,突然被莫名其妙提及。

    如果稍微联想深入一些,靖王当时和楚渊争夺皇位,而那时原主站到了靖王的阵营。

    原主不仅为靖王出谋划策,还常常与他同出同行。

    也就是从那时起,靖王接连发生意外。

    不仅仅狩猎失误,变成跛脚,后来更是被楚渊死死打压着,完全没有出头之日,最后还被流放荒地。

    气运之子该不会其实是

    裴肆之有一个大胆,却很符合这种情况的猜测。

    如果真是如他猜想的那般,那事情可就太有意思了。

    裴肆之眨了眨眼睛,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决定稍微变动一下自己原本想走的路线。

    他点开了系统商城,在里面寻找着自己想要的某样道具。

    找到了。

    那是一个名叫“阶梯性进步”的道具,价值五百积分。

    只要使用了这个道具,并且心中默念自己想要提升的技艺,该技艺就会在十天内按照阶梯性逐渐熟悉掌握。

    但是这道具说明后方却附了一行小字,若是不仔细看还真就忽略了。

    注该道具不能在正式演出上使用,否则将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变故,导致演出失败

    不过裴肆之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他很喜欢系统商城里这些乱七八糟的道具们,不仅便宜,而且副作用也恰到好处。

    裴肆之让001先把道具兑换了,没有急着用。

    眼下他还要应付楚渊的折腾。

    为了确认一下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裴肆之垂眸,装作被楚渊惹恼的样子,有些口不择言。

    “若非靖王殿下身体有疾,又怎会呃”

    他这番话刚一说出去,身前就传来一阵巨大的冲击力,整个人宛如断线的风筝般被踢远,直直的撞上墙面。

    “咳,咳咳”

    那一瞬间门带来的剧痛,几乎让裴肆之眼前一黑。

    随即艰难用手撑着身子,垂着头闷声咳了两声。

    他的唇角处流下一丝血迹,发丝凌乱,狼狈至极。

    此时的楚渊收回脚,居高临下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眸中

    隐隐带着无法遮掩的怒火,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堪的回忆般。

    “靖王呵,即使如今楚应彦在这里,他也救不了你。”

    “朕想你还是不懂自己的处境,无碍,那便叫常生去唤沈景铄,让他也来伶人馆陪你,免得你一个人孤单。”

    顾不上生生作疼的胸口,裴肆之瞳孔一缩,声音急促道。

    “莫,莫去寻兄长。”

    “我穿便是。”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后,楚渊也算是仁慈一回,没再拿沈景铄来威胁对方。

    他重新坐回到床上,神情无波无澜,仿佛刚才施暴的那个人与他无关一般。

    于是在楚渊好整以暇的目光下,裴肆之踉跄着扶着桌台站起,指尖发颤拎起上面放着的薄纱。

    自小安静,活得规规矩矩的他从未这般被羞辱过。

    他闭上眼,长长的眼睑微微颤抖,然后一枚又一枚地解开了外袍的扣子。

    在这个过程中,楚渊眼都不眨,如同实质锐利的视线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白皙清瘦的肌肤一点点暴露出来。

    他的身材瘦削,胸口和膝盖处的青紫尚未褪去,看上去极为脆弱,仿佛一阵微风都可能将其吹散。

    几乎没等楚渊视奸太久,那身肌肤便被一袭红白纱衣遮去。

    裴肆之将腰带细细系上,领子拉到最高,但这种若隐若现的感觉却比之前更增加了点诱惑。

    这种相对暴露的衣物穿上只会令人觉得风尘,但他却多了一分清雅。

    不仅不会过于妖艳,红如玫瑰般的颜色映射着裴肆之苍白的脸色,竟意外的姝色动人,给他带来了不一样的容颜。

    楚渊深深凝视着他良久,半晌后露出一丝含义不明的笑意。

    “爱卿当真是绝色无双。”

    裴肆之拢了拢衣袖,没有回应他这与调情无异的话,只是冷淡说道。

    “还望陛下这次能够信守承诺。”

    楚渊笑了笑,神情散漫“自然,到时司仪会给你另外一身衣物。”

    他起身朝着裴肆之的方向走了两步,登时激得对方下意识向后退去。

    但楚渊这次没再招惹他,饱含深意的瞥了一眼后,唤来常生一同出去了。

    等楚渊前脚刚走,后脚裴肆之就把门关得死死的。

    他摸了一把自己身上的纱衣,柔滑顺畅的触感让裴肆之留念不已。

    但是很可惜,这身衣服注定活不长久了。

    毕竟沈端砚是不会将它留下的。

    裴肆之也就只能一边心疼着,一边拿剪刀将它们给绞碎了。

    最后那身漂亮又精致的舞衣变成了满地飘散的碎布料。

    一夜过去,礼教司仪又开始叫人去主殿练习才艺了。

    但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又或者是被人敲打过,这名司仪对裴肆之的态度规矩了很多。

    谈不上太友善,也没有故意刁难

    他。

    这次她拿来的衣物就正常多了,是一身金丝镶边的浅白色锦袍,光是看这衣裳已经没了戏子味,说是读书人的衣服也没什么区别。

    衣服上面还放着一个银色半边面具,工艺很精巧,每一缕刀痕都清晰可见。

    裴肆之微微蹙起眉,还没等他问出声,司仪就不耐烦的解释了一句。

    “这是常生总管交由你的,赶紧拿走罢。”

    裴肆之略微有些诧异,随即垂眸轻声道了一句多谢。

    也不知道是在和司仪说的,还是那位照顾他良多的常生总管。

    只要带上这面具,即使是在国宴上也不会有人认出他就是沈端砚。

    在那之后的几日,裴肆之使用了“阶梯性进步”,将其用在了舞蹈上。

    他并没有选择那些柔媚妖娆的艳舞,而是挑了较为锐利的剑舞。

    在阶梯性进步的帮助下,哪怕裴肆之不善舞艺也进步神速。

    在诸多戏子惊诧无比的目光下,裴肆之的体态一日比一日好。

    最初司仪还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挑剔他的身姿和动作,到后来连她都哑然无声了。

    她每次从裴肆之身边经过,视线都久久无法移开。

    国宴前所有戏子都需经过一次考核,来抉择谁来担当领舞的角色。

    这种考核向来都竞争激烈,毕竟能成为领舞在某个意义上就和那些权贵老爷们搭上线了。

    但本次考验却毫无悬念,几乎所有司仪都在心中有了默认的人选。

    容貌气质皆在所有人中脱颖而出,同时动作也流畅优雅,挥舞起剑来锐利迅速,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最终裴肆之被一致决定作为领舞出场。

    在这期间门他也没忘记朝沈府递了家书。

    在信中简单写了几句自己在宫中的近况,以及让沈景铄不要担忧,先顾好家中情况。

    当然,信中所写皆是裴肆之瞎咧咧的。

    所有事情都往好的地方报,还编了些什么君臣同乐,游园之行之类的话,半点没提自己的真实状况。

    说来自从裴肆之入宫之后,楚渊还算有点良心,大理寺那边关于沈家贪污的案件已经被暂时搁置,目测短时间门不会再针对沈家。

    沈家终于在夹缝中缓了口气,在朝中的处境也变好了一些。

    虽然仍旧会有一些政敌试图提及沈端砚贪污的事情,但都在楚渊深沉如墨的目光下销声匿迹。

    沈景铄虽不清楚其中缘由,在府中也常常忧虑自家小弟是否为此付出了些什么。

    裴肆之这封及时信略略安抚了一下他的心。

    但沈景铄内心深处却总是有种不安感,为此他决定不顾信中的劝阻,准备亲自去宫中瞧瞧。

    而几日后即将举行的国宴或许就是最好的机会。

    沈景铄摩挲了一下手中的信件,沉思片刻后,取出一张空白纸张,写下了几行字。

    他将这封写好的书信交由奴仆,并告知其速速送至宫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