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柯学ove的剧情里有几个非常关键的重要角色,同时也是可以走恋爱线用玩家视角攻略的角色。
制作公司在游戏发布日,还有之后分批次的发售日当天,都会挑出几个出彩的角色制作成海报和人形立牌摆放在会场,来吸引玩家和路人的眼球。
降谷零第一次见到诸伏景光,准确来说是第二次。毕竟第一次的时候他连自身情况都没搞清楚,根本没把注意力集中放到被他从水里救出来的男孩的脸上。
降谷零一开始觉得诸伏景光很眼熟,下意识的将其归结到先前见过面又提起过小儿子的诸伏老师身上。
直到系统突然蹦出来一句提醒,他才骤然想起来他为什么会觉得诸伏景光眼熟。
在遇到车祸前,他排队替妹妹买游戏装备的时候在会场的墙上贴着的海报看见过诸伏景光的图像。虽然那个时候对方是以一个成年人的形态,但不妨碍这个时候的降谷零将他认出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些海报上诸伏景光的哥哥诸伏高明好像也在其中。
降谷零痛苦捂脸。
性别、年龄这样比较客观的因素先放到一边,降谷零打心底里抗拒系统提出的用恋爱来促使世界意识诞生这样的强制性建议。
他讨厌这种连感情都在他人掌控之中的感觉,也怀疑系统,还有它背后那所谓的世界树是别有目的。
与系统看似一次次礼貌平和的交涉过程降谷零都将警惕心拉满了,同时还要伪装出一副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模样。
就说系统提到的灵魂绑定,还有那句任务完成后协助者会得到相应的奖励,无论怎么想都大有深意。
他没有贸然发问也是担心会触发什么不好的事情,毕竟现在他别说是身体,就连精神和灵魂都被按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抱有这种心态的降谷零对于这个c1号小世界不存在什么好感,可以说在系统的运作之下初始好感度搞不好都跌破了零,直接降到了负数。
但这个世界太真实了。
真的太真实了。
即便曾经只是一个全息游戏,但现在的祂已经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了。里面的每个人都不再是受程序所控的nc,而是有血有肉真实的人。
虽然才来到这里不满三天,光在医院里接触到的同一个病房的病友、医生、护士、诸伏老师、诸伏兄弟,每接触一次都在让他加深一次这样的想法。每一个人都在让他不断的刷新自己心里的刻板印象。
虽然系统的那句提示让他的心凉了半截,但诸伏景光的笑容却是真实存在的,那束花现在还插在花瓶里摆放在他的床头。
如果系统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按照它的逻辑,等他任务完成世界意识诞生之后,这里就会彻底稳定,原本已经有了自己思想和血肉的人也会继续他们的生活,不会在某一天突然遭遇世界崩坏带来的灭顶之灾。
前提是系统没有骗他。
思考了一会降谷零打算先顺着系统的安排往下走,静观其变。
可以适当的真情实感,但一定不能完全放松警惕。
他在心里提醒自己。
降谷零系统,我还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吗
系统宿主在31257acyg宇宙中的身体已经死亡,世界树可以转移灵魂,但做不到将已经死亡的躯壳起死回生。
降谷零那如果我顺利完成了这个世界的任务,将这件事当做[奖励]要求呢
系统只要是帮助了世界树的协助者都会得到世界树给予的相应奖励。
这几天意思相近的对话已经发生过很多遍了,降谷零有意识的在试探系统的底线,但只要涉及到任务完成后的[奖励],即便不直接提起,只是类似暗示的技巧用语,系统都会一改之前的类人风格将这句话重复一遍又一遍,问多少次都一样。
从系统这边暂时挖掘不到有用信息的降谷零开始主动探索现在这具身体的相关信息,包括但不限于身份、家属关系等等。
处于被动方的他目前只能靠这种方式尽量掌控一点主动权。
硬凹了一个失忆人设也是为了方便应对一些他“原本”应该认识的人,和“原本”应该知道的事。
所幸没有人怀疑他是假装的,毕竟小孩子的外表非常具有欺骗性。
前来探望他的诸伏兄弟的父亲诸伏博司,也是降谷零未来的老师,对此就深信不疑,还主动对他说了不少他知道的关于降谷零的事情。
身为年级主任的诸伏博司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从他被送到医院开始,诸伏博司每天都会来医院看望他,当然这其中肯定是为了自己儿子想对他表示感谢的心思要占大部分,但不可否认降谷零从中也获了利,所以他仍然心存感激。
从他那里降谷零知道了他的父亲叫降谷和彦,是学校里刚刚调任过去的教导主任,也就是诸伏博司的顶头上司。
他这几天之所以没有来医院是因为正在外派出差中。所以把降谷零暂时托付给了诸伏博司。
降谷零的母亲是一名外国女性,似乎也在外地出差不在家,再多的诸伏博司也不知道了。
不过母亲的身份刚好也从逻辑上解释了混血的外貌特征。
降谷零听完再次觉得装失忆这一招用的实在很对。
系统正在成长中的世界的变化会比已经稳定的世界要多的多,形成初期会在很多地方进行逻辑自洽以及世界线构建,宿主虽然是世界树的协助者,但同时也是c1号小世界的一员,有关宿主的身份信息都会在现有信息的基础上进行编织。
系统所说解答了他有关自己在这个世界身份的问题。
虽然对突如其来多出来两个陌生的挚亲感到不舒服,但降谷零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也许是看他的父母一直都没有来,诸伏博司提出可以帮他办理出院手续。毕竟住院费不是一笔小钱。
在他的认知里,才刚上小学的小孩肯定更希望能在熟悉的家里和家人待在一起,更别说降谷零只是轻度脑震荡,在家静养个一到两周就能恢复了。
降谷零感谢了他的好意,然后婉拒了。因为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住在什么地方,听诸伏博司的口吻,对于新调来的上司的了解也很有限。
不过他的迟疑可能让诸伏博司误会了,在这个小学老师的眼里他可能是因为父母对他疏于关心在低落和闹别扭,还有自己戳到了他轻度失忆的伤疤,于是连忙安慰他说“降谷老师是今年才调来的,教导主任的工作很繁琐,那天也是他拜托我来医院找你的。”
“降谷同学,你的爸爸还是很关心你的。”他的语调非常温和,笑容无比温暖。
“”
素未蒙面的父亲大人降谷零目前没有任何想法,但他却打心底里觉得诸伏老师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人。
住院的第四天傍晚,降谷零见到了来接他回家的父亲。
降谷和彦是降谷零的父亲。
他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虽然脸上已经有了时间的痕迹,但不可否认仍是帅大叔一枚。降谷零甚至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与自己的相似之处。
在此之前降谷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是,他没想到所做的心理准备从一开始就完全错了方向。
降谷零艰难的咽了好几次口水。他觉得发现自己死了还到了异世界甚至被系统变相绑架的时候都没有这一刻来的情绪震荡大。
两人站在病床前,降谷零穿戴整齐正在收拾这几天用过的日用品,降谷和彦和过来准备收拾病房的护士小姐聊天,大体意思是表达对自己儿子这几天被照顾的感谢。
护士小姐这几天一直看着这个金发男孩独自一人,父母都不在身边甚至没有露过面,对这孩子的父母本来是有些不满的。
但此时面前的这位先生谈吐温文,话说的不多但都在检讨自己因为工作出差没有在儿子需要的时候及时陪在他身边,护士小姐感动之余还出言安慰了他,彻底放开了原先的不满。
她没有看见,被她眼前这位温柔得体的先生挡住了大半个身体的金发男孩煞白的脸色和额头上止不住的冷汗。
男人宽厚的手掌按在他的肩膀上,表面看只是父亲和儿子普通的肢体接触,却并没有给降谷零带来什么正面影响。
不知为何,降谷和彦的手在降谷零感觉来异乎寻常的冰凉,即便是隔着一层衣物都无法隔绝。那股冰冷像是粹了剜心的毒药,从他被按住的肩膀往下,几乎大半条胳膊都处于一种古怪的麻痛。
但这还不是让降谷零最崩溃的地方。
他不明白,明明从走进病房到简单交流都表现的无比正常的降谷和彦,为什么会在与他肢体相碰后变成这幅样子
不详的黑烟勾勒出了一个个人头形状,应该是五官的位置像是被硬生生镶嵌进了赤红的圆珠,它们在还在不停翻腾的黑色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当降谷和彦的手按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刻,六颗这样的东西就像是绽放的花朵一样从他的后脑骤然散开,以他的脑袋为中心,一边三个。
它们与降谷和彦紧紧相连,虽然只有人头形状,但却仿佛什么蛇类动物,灵活的不可思议。
降谷和彦在旁边和护士小姐说话,降谷零这边直接就被六颗人头围在了中间,它们凑的极近,腐烂的臭味扑面而来。随之带来的是与降谷和彦那只按在他肩上的手同等的冰冷刺痛。
降谷零几乎是凭借着最大的毅力才没有让自己直接腿软坐到地上,或者直接惊叫出声。
这一刻他突兀的明白了柯学ove的宣传广告上说的是各种各样的元素标签应有尽有到底是什么意思。
灵异这种大热门元素肯定是不能少的啊
降谷零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甚至想揪着系统说只要能让他离开这里,不就是谈恋爱吗他也不是不可以
恋爱哪里有这些东西可怕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