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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约
    罗润妹愣了愣,随即大怒“你威胁谁呢你舍得吗你你以为立林会给你出头你想得美”

    廖小月连轴转了足两天,脾气也暴躁得不得了。用力给了罗润妹的小腿一下,趁着罗润妹没反应过来,在她耳边厉声尖叫“我让你结账你聋了吗”

    说着,她反手猛推了把惊呆了的蔡丽娟,怒骂道“谁踏马瞎了看上你弟弟了我是保姆我卑贱,我一万五的薪水落自己口袋里。你是小姐你高贵,你伺候你婆家老老小小有一分钱吗上个月哪个贱人在家里哭,说自己买杯奶茶被家婆骂成狗”

    “我放着堂堂正正的劳动妇女不做,我跑你们家做牛做马还遭埋怨,你看着我长了你那样的猪脑子吗”

    “你一个大学生,不思进取天天围着你男人那脐下三寸打转,你跟我讲讲谁犯贱”

    “你娘家有钱了不起啊你婆家有钱了不起啊那钱有一分钱是你的吗穷逼”

    廖小月也是农村长大的,骂起街来可半点不怵。而且她一向思维敏捷,骂人专戳人肺管子。要说蔡丽娟确实嫁的不差,门当户对的,怎么看都应该比廖小月过得奢侈。但廖小月却句句戳到了点子上,婆家娘家是都有钱,但跟她蔡丽娟有什么关系

    廖小月吃住都在蔡家,连洗发水沐浴露跟着蔡家用,卫生巾都不带自己买的。一个月足足一万五不缴税,年底还得给她个大红包。

    抛开早两年没经验工资低不提,现在她一年20万妥妥的。干了5年保姆,攒了好有将近80万的巨款。要不是穗城限购,她还没搞到户口,她都能在同小区给自己出个小户型的首付了。

    你蔡丽娟还没有一套房的陪嫁的好吧蔡家哪怕泼天富贵,那也都是太子的,关你个出嫁女屁事

    要不是手里有钱有底气,廖小月区区一个农村妞,她敢想考大学何况她心心念念考大学,未尝不是被户籍限购政策卡出来的火。等她有了本科学历迁了户口,看谁还能不让她买房

    在传统的家庭里,女儿当然是外姓人。可嫁到了婆家,又真的“于归”了吗不是的哪怕生了儿子,挺起了腰杆,不到熬成婆的那天,她永远是个束手束脚的小媳妇。

    要说蔡丽娟内心深处不羡慕廖小月每个月一万五的现钱,那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不好说出来罢了。谁知道廖小月居然看了出来,居然还当众骂她穷逼,蔡丽娟差点被廖小月活活气死。

    “你装什么逼”蔡丽娟气得哇哇大叫,“你不想嫁我弟弟,你会对我阿公那么尽心尽力你还不是想装个孝顺模样,让我弟心疼你我呸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见多了”

    围观群众顿时不是,这位大姐你的想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现在找个靠谱的保姆容易吗怎么还有嫌保姆太尽心尽力的

    廖小月也给气笑了“我敬业你怪我咯我看你们家活该找不到正经保姆”

    “对那种人家不配”围观群众里可有不少认识廖小月的,早眼馋这位附二知名敬业保姆了,当即有人喊了起来,“你要不来我家干吧我按市价给你提30的薪水”

    廖小月没答应,她冲声音的方向笑了笑,又转过去重新揪住罗润妹,当众逼着她转账结算工资。她要清清白白一拍两散

    看热闹的围观群众开始还以为真是什么男女勾当,正看得起劲呢。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劳资纠纷。合着那俩女的闹半天,是不想给人小保姆结算工资,才往小保姆身上泼脏水。

    在场虽然有满脑子黄谣犯贱的,但绝大多数是打工人。提起劳资纠纷,他们可不困了啊医院本来就是个负能量聚集的地方,哪怕围观群众,也没几个情绪稳定的。三言两语下来,骂战开始升级,你一句我一句的把罗润妹母女喷了个狗血淋头。

    罗润妹委屈炸了,她不理解,明明是廖小月不要脸勾引她儿子,为什么围观群众偏偏要骂她难道不该骂不要脸的贱人吗

    围观人群越聚越多,医院不得不让保安疏散人群。廖小月这回是真怒了,她果断脱离廖家,就是因为她受够了总是莫名被打骂的日子。她知道有钱才能有尊严,但不代表她能为了赚蔡家那点钱,抛弃自己的尊严。

    这年头,只要勤劳肯干,上哪找不到个正经活医院里满坑满谷的病人家属,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找看护呢

    要知道廖小月对蔡业崧的那份细致,早让附近的老病患们羡慕的眼红。她现在只要放出话去找下家,家属能捧着钱排着队让她挑

    开什么玩笑她认识一个搞保洁的大姐,单卫生搞得干净点,客户约她都跟抢火车票似的。她们能干活的,稀罕的你蔡家

    蔡业崧一觉醒来,习惯性的喊了声小月,却无人应答。再努力睁开眼看了一圈,病房里竟然一个人也没有。病中的老人原本就容易多想,等半天等不来一个人,心里不免七上八下起来。

    双方闹成这样,廖小月自然没兴趣再守着蔡业崧。现正在蔡家打包,准备结账搬家。

    了解了全过程的蔡逢生脑壳一跳一跳的疼,他确实很不满儿子跟个小保姆勾搭,也确实想换个保姆。可那不是得先找到接手的吗现在老爷子正住院,廖小月撂挑子不肯干了,他们家要怎么整

    “小月啊”蔡逢生低声下气的陪笑道,“你二姐她呀,脾气直,脑子不好使,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这次是你二姐的错,叔叔给你包个大红包好不好”

    廖小月不理他,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说是在蔡家5年,但廖小月的东西真不多。毕竟是寄人篱下,没有安全感,又不舍得花钱。理来理去,也就三套夏装、两套秋装和两件棉衣。32寸的大行李箱,一半都没装满。

    “嗳,嗳,小月,你听我说。”蔡逢生绕着廖小月劝,“你看,你都在我们家5年了。做生不如做熟是不是阿公多喜欢你啊,还说要请亲戚办酒,让我认个契女呢。一家人磕磕碰碰的常见,叔叔让二姐给你赔礼道歉呀”

    收拾好衣物的廖小月又把几年来攒下的笔记塞进了箱子里,至于蔡立林的教材她不要了。网上随时能买的东西,她才不稀罕。

    啪地关上了箱子,上好密码,廖小月才站起来,冷漠的看着蔡逢生“蔡先生,我本月干了27天,按每天500的工钱,你要支付我13500。我希望大家好聚好散,不然大家都是在长洲分院过日子的,闹出来脸上不好看。”

    蔡逢生被廖小月硬邦邦的话梗到胃疼,麻溜的掏出手机,先给廖小月把工资结了。免得她一个不高兴,在看护群里给蔡家宣扬宣扬,那他家连临时工都别想再找了

    转完帐之后,蔡逢生才又劝“你看都下午了,你一个女孩子,晚上没地方住多不安全你非要离职,我也不好拦你。但大家认识一场,你先在家里住着。等找到了合适的工作再走也不迟嘛”

    廖小月却不理会蔡逢生的缓兵之计,拉起行李箱的拉杆,一阵风的冲出了蔡家家门。

    砰地一声巨响,蔡家大门被拍了个严严实实,可见廖小月的火气之大。

    蔡逢生阴沉着脸,对一边不敢说话的妻女道“满意了”

    罗润妹母女两个,见到蔡逢生的表情,一个个低着头,半个字都不敢说。

    蔡逢生却怒不可遏“我问你们满意了吗”

    哗啦蔡逢生把桌上的杯子一股脑的扫到了地上,指着罗润妹的鼻子骂“爸爸在医院里躺着24小时离不的人你姓罗的老子当时得癌的时候,我个女婿跑上跑下,我发过一句牢骚吗”

    “我妈死了20年了我就剩一个老子活不了几天了我蔡逢生哪里对不起你罗润妹要你恨的我老子不得个好死啊我欠你的我没给你吃没给你穿你说你身体不好伺候不来,我没给你请保姆”

    “你是不是就欠我拿皮带抽得你给老蔡家当奴作婢啊”

    罗润妹被丈夫骂得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半天不敢做声。

    “蔡丽娟”蔡逢生喝道,“你告诉蔡丽云和蔡丽凤现在,立刻给我滚回来,轮班去医院照看你们阿公哪个不回来以后你们别人我这个爸”

    蔡丽娟张了张嘴,想说大姐蔡丽云早跟家里闹翻了,可顶着蔡逢生的怒火,硬是没敢说出来。低着头拿着手机,飞快的跟三妹蔡丽凤发信息,催促着她赶紧回娘家来。

    蔡逢生气得狠狠踢了两下桌子,努力平复了情绪,才掏出电话,十分温和有礼的道“张先生啊,你好呀我们家的小保姆突然有事回老家了,你看你那边能介绍个细心周到的吗”

    能伺候病人又能搞卫生做饭的保姆哪那么好找。蔡逢生打了半下午的电话,一个有回信的都没有。只能先去医院临时找个看护,先让老爷子安心治病。

    可蔡业崧被廖小月照顾了5年,早磨合出了十足的默契。忽然换的临时看护,弄得蔡业崧哪哪都难受。不提默契不默契,临时工也不可能有廖小月细心。

    等再听见隔壁床的说了昨天的大戏,老爷子好悬没给直接送进抢救室。原本眼看着好转的病情再次恶化,蔡家顿时乱成了一团。

    至于廖小月她利利索索的出了玉衡小苑,穿过马路,找到了医院对面的长洲花园,三下五除二的就租了间短租房。与管理相对严格的玉衡小苑不同,长洲花园是回迁房,连个围墙都没有。靠着长洲分院,成为了住院家属和看护们的短租公寓。

    住宿条件当然远远比不上玉衡小苑,但对廖小月而言问题不大。先落脚做几天临时看护,再慢慢找个开价爽快的人家做住家保姆去。

    廖小月冷笑,背靠着长洲分院那么大一家三甲医院,工作可真是太好找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