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血肉尸骨迅速凝聚成锁,将这黑衣修士的四肢锁住,底下的江雁将收尾的法术掐毕,那黑衣修士已然大惊失色,神色绝望,看着那黑蛇在脖颈上游走,嘶声道
“前辈既然知晓我乃是巫山出身,晓得诸多隐秘,也应知晓小人就算敌不过你,同归于尽的法子却不会少”
黑衣修士神色决然,盯着那缓缓靠近的狰狞黑蛇,却不想那黑蛇吐了吐信子,发出一阵冷笑,答道
“你且试一试”
黑衣修士怒目而视,俄而脸色大变,失声道
“这饮民血怎么可能你”
他身上猛然升腾起一丝丝深红色的玄妙法光,乖巧地向江伯清身上流去,在蛇身上跳跃盘旋,舞动不止。
“怎么不可能”
江伯清吐了吐信子,嘶吼的声音渐渐平淡下来,淡淡地道
“老夫也是求过上巫荷血三九性的,虽然后来弃了修为专修旁道,却比你这个半吊子强得多。”
那黑衣修士已经呜呜直叫说不出话来,江伯清地声音却满是享受,畅快地道
“饮民血还记得我这个老家伙,却对你蔑视得很呐”
下方的江雁默默看着上方的大戏,懒洋洋地道
“师尊你不是要那雷属仙基这饮民血是属什么金性”
黑蛇直直地挺了挺,终于变化为那一根黑色的长鞭,缓缓地垂落下去,黑衣修士面上升起一股黑云,痴痴傻傻地念叨着
“先将这身躯取来用了虽然那端木奎已死,上巫荷血三九性无人修行,那答桑下乞儿问却没了踪迹,去哪寻剩下的几个仙基修这饮民血是无路可走的。”
“且用这身躯行走一番,寻到了好的再以身代之吧”
江雁点了点头,便听上头江伯清的声音阴森森地道
“毕竟是筑基修为,要占据还是不容易,且为我护法一二。”
于是那黑衣修士跌坐下来,面上的黑云滚滚,江雁自顾自地走了几步,从黑衣修士的腰上取下来那黑色的葫芦,轻声一笑,答道
“血煞怨气,还真是刚好,要什么来什么。”
江雁语气轻松,眼中却满是狐疑,掂了掂手中的葫芦,取了盖子,撇了一眼其中亮盈盈的红色煞气,盘膝而坐,双手并指在眉心处一点,引出一张亮盈盈的符箓来。
这符箓通体金黄,闪闪地发着法光,江雁倾倒出那血煞怨气,默默祭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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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涂山距离黎泾山进,李渊蛟驾风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落脚在山上,李渊平与李清晓都站起身来,恭声道
“长兄蛟哥”
李渊蛟两眼神光熠熠,身上的气势蓬勃,看来这一两年在行气吞灵箓的加持之下,又在乌涂山潜心修炼,实力又有精进,向着弟妹点点头。
陈冬河夫妇本在近处,很快回了黎泾山,李景恬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陈冬河倒是安静沉稳,若有所思。
几人正谈话着,心思却明显不在此处,都在等着作为长姐李清虹到来罢了,谁知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她英姿飒爽的身影,过了半个时辰才有人上报,在院前下摆,禀道
“玉庭峰回禀,仙师昨日便已经闭关试图突破练气三层,至今未出院子,小人思其正在突破关头,不敢敲动府门,只好回来上报了”
“清虹正在突破”
几人对视一眼,李景恬最先按耐不住,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柔声道
“晓儿,你且随我进屋。”
言罢向着几人轻轻一点头,笑道
“我母女还有些体己话要讲,还请稍待。”
几人皆点头示意,母女进了屋中,李渊蛟拱了拱手,问道
“姑父如何看”
陈冬河只摇摇头,温声道
“萧宪此人我也听闻过,还算用心,我只清晓一女,不求那萧宪成仙法炼仙基,不要薄待我这孩子便可。”
陈冬河语气温和,神色却坚定得很,他这些年也突破了练气四层,算得上李家的中流砥柱,养优处尊多年也自带着一股威势,沉声道
“若是清晓中意,这婚事我自无异议。”
渊平渊蛟两兄弟对视一眼,李渊蛟开口道
“姑父放心,余山一脉不敢薄待清晓,此事若成,定然是十里红妆,诸修开道的规格”
外头几人正商讨着,这头李清晓随着娘亲李景恬进了屋子,李景恬拉着女儿坐下,有些急切地道
“此事事关重大,你可想清楚了。”
李清晓低下头来,静静地答道
“若是拒绝了这萧宪,家族面上尴尬不说,母亲还能寻到更好的人物么”
李景恬眉头一蹙,张了张嘴,摇头道
“男女之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可不是他好不好,而是你愿不愿嫁娶一事家中向来少有强迫,你若是有意,哪怕嫁个身无灵窍的凡人,爹娘都可以为你打点家中之事。”
李清晓眨了眨眼,猛然轻笑起来,嫣然道
“莫说凡人,家中几个望姓我都不放在眼中,母亲说笑了,又不是话本,自然是讲究门当户对的,至于有意与无意”
“以我家如今的身份,又有几家能联姻又有几家敢联姻放眼不过数家罢了,相隔千里,婚前能见一面便属难得,遑论有情无情呢只看相貌品行罢了”
李景恬又何尝不知,只是关心则乱,柔声一叹,李清晓低下头去,冷静理智,顿了顿道
“萧宪给足了姿态,就不必太较真,做人还需模糊些。”
母女俩密言一阵,出了屋子,李清晓笑盈盈地将这事应了下来,李渊蛟笑道
“那我这就上禀老祖,写信去冠云峰将这事定下来。”
几人皆点头,门外却急急忙忙上来一人,抬头看了看院中一众人等,迟疑一息,到了李渊蛟面前下拜,恭声道
“禀诸位公子,萧家派人前来,说是宗内有变动。”
“来的什么人。”
李渊蛟出声问了一句,那族兵道
“萧家大公子,萧归图。”
“萧归图”
李渊蛟与李渊平对视一眼,向着李景恬夫妇一拱手,匆匆下去。
陈冬河将两人送走,在屋头坐下,李景恬推了推夫君,看着李清晓出去收书了,轻声道
“那萧宪好是好,只是没什么心气,有心计却不像是能断诀的,恐怕成不了什么大器。”
“大器”
陈冬河摇了摇头,将腰间的剑收入锦囊中,温声道
“能老实过日子便好,还要求什么大器冲天的鹰雀高飞,两下就被猎人打去了,到时候留下我女儿一人”
李景恬摇摇头,有些担忧地道
“这可说不准,不冲天难道就没委屈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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