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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回甘
    像是真打算去美国前,能也把夏思树带过去,又或是走前能把她拉上更高的一个台阶,夏思树的大学生活没轻松到哪去,没课或不需要去实验室的时候,就被邹风带着在校内图书馆,学习安排列了满满一张纸,让夏思树一秒钟回到高三地狱模式补理科的时间。

    几场雨后的气温一日比一日更低,夏思树换上了羊毛衫和风衣。

    天是阴的,栽种培育的阳光房依旧还是温暖的,夏思树将风衣悬挂在门前的衣架上,身上只剩一件英伦风的衬衫和米色羊毛背心,往阳光房的里侧走。

    这间阳光房大概一百多平,一大半是玻璃构成,一小半是正常的室内。

    “诶,你们班不是今天下午没课,怎么过来啦”房内还有另一名同系女生,穿着白大褂站在细菌培养皿前。

    她认得夏思树,也在图书馆遇到过她和邹风好几回,知道夏思树没课的时候几乎都和邹风在图书馆,两人是情侣。

    “周五了,过来拿些小麦草回家。”夏思树微笑着简单回她。

    阳光房的里侧,阴凉偏通风的地方她额外多养了一小盆的小麦草,大概十几厘米的高度,用来给家里的那只猫帮助肠胃消化清理。

    剪掉一簇后,夏思树放进保鲜袋里,穿上门前的风衣便直接走了。

    阳光房在这实验楼的顶层,风大,她微眯眼,额前的发丝被走廊口的风吹起,小麦草装进风衣的口袋,往楼梯的方向边走边看了眼手机。

    邹风还有课,她打算自己打辆车回去。

    天冷,在室外的几分钟,脸颊就被吹得冰冷,夏思树上了出租车,看向外面枯黄凋零一大半的梧桐树。

    连秋天也要结束了。

    大幅度的降温不过是前晚的事,公馆内的还没来得及清扫的落叶“哗啦啦”随着风划过地面。

    niki还待在外头,在小喷泉那块的空地上扑着落叶玩,听见夏思树的动静后,保持匍匐的姿势静止了几秒,随后便直冲冲地朝夏思树的方向跑过去。

    “这几天还乖吗”夏思树弯下腰,笑着摸它的头“老二”

    niki“呜”了一声,显然是不太喜欢老二这个称呼的,但大概又想到了还有个老三和八六排在它后面,又亲昵地过去蹭了蹭夏思树。

    杜宾跟着她又回到了洋楼的那片区域。

    这几天一直住在宿舍,夏思树走进洋楼后脱下外套,开始找客厅里的那只猫。

    “八六”夏思树试着轻喊了一声。

    因为是开着ae86带回来的,加上洋楼内用数字排号的传统,于是邹风直接给这只猫起名叫八六。

    三花猫原本就性格温和,又流浪过的原因,所以八六来了差不多两个月了,但依旧还是胆子小,习惯性地自己找地方躲起来。

    但可能是邹风救了它,躲在他的外套里走过那段下雨潮湿的路,这猫实际更亲近邹风一些。

    它的爸爸妈妈中应该有一只是长

    毛猫,夏思树在流浪的地方没找到它们,但八六继承了长毛的基因,浑身都很柔软,也很漂亮。

    几声轻喊后,猫终于发出一声细弱的叫声,从落在地毯的垫枕下探出头,脑袋和眼睛都是圆圆的。

    见到是夏思树后,它才开始朝她走过来,伸着脑袋,在她的小腿处蹭了蹭。

    夏思树弯起唇,将它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就在摸着猫的时候,洋楼外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夏思树下意识地抱着猫站起来,随后见到进来的是夏京曳后,愣了愣。

    没其他原因,只是两人有段时间没见过了。

    这次回来也依旧没和夏思树打招呼。

    “妈。”夏思树喊了一声。

    “嗯。”夏京曳点头,似乎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是身偏商务的黑色大衣,真丝的衬衫打底。

    “今天周五,不上课”夏京曳看了她的一身。

    夏思树点头“下午没课。”

    似乎是看出夏京曳蹙眉的疑问,她补充着“我已经读大学了。”

    室内安静了一秒,只有呼呼风声。

    夏京曳笑下,点头“对,妈妈都忙忘了,你高考都已经考过了。”

    夏思树安安静静地没说话,将手里的猫放在沙发上。

    “念的什么大学”

    “中南。”

    “这学校好吗”

    “挺好的。”

    简单地几句对话又很快结束。

    像是看出两人之间生疏没什么话题,夏京曳笑着道“那妈妈先回房间了,晚饭的时候再见。”

    夏思树点头“嗯。”

    话说完,夏京曳转身出了洋楼,夏思树重新蹲下身,抱起那只猫。

    一人一猫地就蹲在猫碗那,夏思树从保鲜袋中拿出几根小麦草,剪碎了放在猫罐头中。完成这些后,夏思树又陪八六玩了会,便上了楼,将剩余的小麦草放在书桌,进了浴室泡了一会儿。

    季节降温比天气预报的还厉害,即便是穿了风衣,也冷了一天。

    室内开了暖气,等到半小时后,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邹风已经回来了,穿件黑色的棒球服站在她桌前,手里拿着那包小麦草。

    听见动静,邹风手里的车钥匙还没撂下,拿着那包小麦草朝她示意了下,问“你种的”

    夏思树“嗯”了一声“刚剪回来,给八六的。”

    “噢。”邹风笑着点头,随机把那小麦草揣进了自己兜里,评价了句“还挺有天赋的。”

    房间安静片刻。

    “小时候我爸也这么说过。”夏思树慢悠悠走到衣柜前给自己拿出件长开衫,罩在衬衣外面,问“记得我说过的,院子里有口小井吗”

    她转过身,头发还是湿着的,褐色的眼睛有些亮,似乎是因为刚和夏京曳碰了一面,而被勾起了点小时候的记忆,看着邹风问。

    “记得。”邹风忍不住乐,拉开

    了书桌前的座椅,坐下来,玩一样的开口“玩水小公主。”

    “”

    没理他给自己起的乱七八糟的绰号,夏思树坐在沙发上,垂眼看着自己的脚踝“我小时候种过很多东西,有的只是调皮从外面随便拔回来的,但也活了。”

    那段童年应该的确快乐又幸福,每次和邹风提起时,夏思树从语气到细微表情,都生动不少。

    “被我种在井旁的小花园里,玩的时候顺便给它们浇点水。”夏思树晃了下腿,补充“我爸那个时候说会送我一座植物园。”

    邹风不怎么正经地靠在椅背上,夸张“哇”了声,懒洋洋地评价“小公主。”

    夏思树擦着湿发的手稍停,抬起眼看他,弯唇“别不信,我小时候家里挺有钱的。”

    “嗯。”邹风垂眼在手机上边敲着字边给她回,勾了唇“没不信。”

    从夏京曳后面的发展就能看出来,要是没前面的那些路子,也没法后面搭到澳洲富商那边,多半只会辗转在朝九晚五的普通家庭里。

    大概过去两分钟,邹风从手机上抬起了眼,面上还是那副不怎么正经的样子“记好了,女朋友的童年之种什么活什么。”

    夏思树直接拿了身边的一个抱枕朝他扔过去,回道“再怎么也比你小时候靠谱点。”

    因为夏京曳回了公馆的缘故,后面的一段时间邹风在老大厦待的居多。

    她偶尔住在宿舍,偶尔去他那,但更多时候两人会在距离中南大学不算远的一家酒店开个套间。

    即便是邹风仔细跟她分析过,不会出现什么被告状的情况,但她在公馆做的时候还是会紧张,很难松弛下来。

    老大厦距离这边不近,所以大学后,两人最常来的就是这家酒店,每次开的房间位置在六十二层,每到夜晚,这里的高度几乎远离了整座城市的喧嚣,站在落地窗前能俯瞰脚下所有的霓虹迷离。

    身后的传来“咔”一声开锁声,夏思树从落地窗前的灰色亚麻沙发上回过身。

    邹风从浴室出来,穿着浴袍,拿着毛巾湿漉漉地擦着短发,见着夏思树穿着件v领毛线衫和修身牛仔裤坐在那望着他,也没怎么惊讶,只问“不是说老师留你”

    “嗯,提前结束,就回来了。”夏思树回。

    她是在邹风洗澡的过程中进来的,中午在这睡了会,后来实验室那边临时有事,于是拿了张房卡便回去了。

    因为期末绩点和综测成绩,这两周夏思树基本待在实验室。

    “给你叫了餐。”邹风将手里的毛巾撂在一边,抬手抓了下湿发“算着你过来的点叫的,估计还得等会儿。”

    夏思树点头。

    卧室灯光柔和昏黄,和窗外夜景中的高楼大厦交相辉映。

    夏思树无聊地用手指勾着身上毛线衫镂空的地方,看向一旁邹风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另一只手撑着下巴,问他“做的什么t”

    房间书桌的位置在床和

    落地窗中间的靠墙一侧,邹风边随意抓着湿发边朝她身边走过去,给她答“我爸那边的。”

    关系冷归冷,但事一点儿没让他少做。

    “搞房产吗”夏思树问。

    “不是。”邹风拉开她前方书桌旁的椅子“就两个方案。”

    说完,邹风敞着腿,在椅子的侧面坐下来,垂着眼,跟落地窗前的夏思树面对面,两人的位置一高一低。

    “西港在茶馆见过的那个三哥,还记得吗”邹风开口问她。

    夏思树“嗯”了声。

    “他的第一桶金是在内地赚的。”邹风简单和她讲“就在房地产刚开始热的那几年。”

    “他当时投了半个身家进去,但正好遇到市场经济浮动。”邹风说着“资金在那运转不开,这边购买房产的人数也寥寥无几,他当时的处境,差点剩个烂尾楼破产。”

    夏思树挺感兴趣,轻声问“那之后呢”

    “之后也没什么,总不能就在那等着资金自己转。”邹风语速不紧不慢,手肘搭在膝盖上,继续道“之后他开始想办法动用关系,找了当地政府的人写批文,用一些说的过去的缘由,向上面申请在周围城镇乡村进行拆迁。”

    “比如说要集中建设,要不就是其他看起来锦上添花的理由,反正看起来是那么一回事,上面一批,这边就开始宣布要拆,拆没了,就只能到他这买。”

    话说完,室内安静片刻。

    夏思树睫毛微眨“那这样对吗”

    想了想“难说。”

    邹风扬了下眉“他向上面写的批文是真的,最终结果也的确是这么个结果,但做这么一出就为了卖他的房也是真的。”

    说完,见夏思树似乎还在思考,邹风抬手“啪”地轻微一声,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半边身子倚在那,轻飘飘给她笑着解释“好比是借势,没有就自己造一个出来,哪来那么多的天时地利,这些东西环环相扣,水深着呢。”

    “噢。”夏思树一脸“受教了”的表情。

    她还在看他“跟我说这么多,是在教我”

    “嗯。”邹风点头“教你。”

    “正好告诉你有些东西不是靠运气就能成事,资金、人脉、关系、脑子、时机,缺一不可。”他看着她,又忍不住勾起唇,扯了个题外话“所以圈里一直劝着二代们少折腾,花天酒地的一年到头也花不了几个钱,但搞创业投资这些,随便随便就能真折进去大半个家产。”

    夏思树的重点也挺偏,眨了下眼,探他的家底“那你是几代”

    “不清楚。”思考几秒,邹风也没拿乔,只是有些乐,说着“那估计得从百来年前开始盘。”

    结束完这段话,刚好邹风叫的餐到了,点的都是些合夏思树口味的。

    室内的中央空调打得偏高,夏思树从沙发上起身,将身上的那件毛线衫兜头脱下,衣摆勾着头发丝,将马尾扯得微乱。

    脱衣服的工夫,撂在

    沙发上的手机传来震动。

    夏思树弯腰把手机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夏京曳的电话。

    “怎么了”邹风随口问。

    没什么。”夏思树朝他晃了下手机“我妈电话,我出去接一下。”

    邹风点了下头,有种见不了父母,只能养在外面的“情人”的自觉,就那么看着夏思树拿着手机出房间的门,随后两分钟后又进来,边往这边走边抬手往后,将刚才被毛线衫勾得松松垮垮的马尾直接解开,皮筋撂在床尾,长发顺着她的肩头散落下来。

    “什么事”邹风笑着看她。

    “还没说。”夏思树皱了下眉,但也没想什么,只垂眼,将手机扔到床上“让我明天回去趟。”

    这一周她一直住在宿舍,没回去。

    邹风点了头。见夏思树站在那脱掉最里的打底,他闲闲地坐在餐桌前,看着她动作,忍不住弯唇“这么急呢,饭都不吃。”

    夏思树脱衣服的手微顿,视线朝他看,忍不住回过身直接将衣服朝他扔过去“洗澡,洗完吃。”

    “噢。”邹风直接抬手接过了她的衣服,脸皮还是厚,逗她“洗吧,男朋友在外面等你。”

    闻言夏思树忍不住又看他一眼,身上这会就剩了套内衣,她边往浴室的方向走,从他身边路过时唇角抿了抿,还是提醒“你别太过分,我明早得去学校,下午还要回颐和公馆。”

    “嗯。”邹风笑,无聊地撑着头,挺好说话的一副模样,回她“知道。”

    话说完,夏思树没再管他,抬步往前,又最后看了他一眼,边将肩后的头发揽在身前边走到浴室前,拉开门进去。

    时间直到差不多过了两分钟,隔着层磨砂玻璃,听着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淋浴水声。

    邹风从位置上站起身,同样朝浴室那边走,也跟着进去。

    夏思树是不太喜欢在浴室这种地方的,基本只能是从后面的姿势,又或是正前面,但那样慢面对面加上身高差侵略感太强,而后面她又觉得废腰,累,而且这位置深,偶尔到了排卵期或是一些时候,深了会觉得小肚子疼。

    但邹风喜欢,两人甚至在公馆卧室露台的躺椅上亲热过。

    一周没聚,这一晚直到深夜才停。

    从浴室出来后,夏思树就被他压着,手腕被扣在那,床有节奏地晃,膝盖在刚才的瓷砖上磨得微红,连带着床单上都沾着浴室带过来的水渍。

    “邹风。”夏思树的额头贴在他的肩头,小声喊了声。

    邹风停了动作,垂着眼,低着声问“还是疼”

    夏思树摇了头。

    好像是明白点什么,邹风松了她手腕,转而捏住她下巴,轻吻她。

    这晚结束后卧室换了次床单,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吵醒,夏思树才有精力去浴室洗了次澡。

    闹钟声音挺大的,外头的风似乎是比昨晚小了些,邹风也醒了,但还犯着困,边困边套了件黑色连帽卫衣在

    身上,用手机叫了客房服务,让送份早餐上来。

    “明天你生日,想怎么过”见人从浴室出来,邹风看着她问。

    夏思树摇头“不知道。”

    “去年怎么过的”邹风自然地问。

    “没过,就和江诗和另外两个送了礼物的同学吃了顿饭。”

    邹风看她。

    “你当时在西港。”夏思树还记得,垂着眼擦着头发“我们在冷战。”

    一句生日快乐都没有,或是压根还并不知道她的生日,但仔细回想,那个时间段她也没什么立场要这么多。

    但邹风闻言却收起了手机,似乎是不想在夏思树这就这么无缘无故被记上一笔,坦诚说道“我给你寄了东西,没收到”

    就是因为这些事才一时回不来。

    这回换夏思树看他。

    因为那阵子情绪低落,几乎没什么多余的心思放在学习之外的地方,收到的几份礼物连带着寄到联高的包裹,夏思树都还撂在卧室里没拆。

    她当时以为是夏京曳或是谁那边寄来的。

    “还没拆。”夏思树如实告诉他,从旁边拿了件换洗的衫,似乎是他的,但面料花纹看起来她挺喜欢,于是直接拿过来穿在自己身上。

    “哦。”邹风这才点了头,就坐在那,说话一点都不大言不惭,笑着看她“那回去先别拆了,拆完怕你爱死我。”

    夏思树边扣上纽扣边瞟他一眼,没说话,心想着她回去就拆。

    直到将头发吹得半干,她才走到邹风的对面坐下来,喝了两口粥,精神似乎还是没回笼“好累。”

    “累什么,让你动了”邹风笑了声,搅着面前碗里的粥,打量她一眼“没爽”

    她还真答,故意着“嗯,没爽。”

    听她这么说,邹风反而笑了,缓缓挑了下眉,“哦”了一声,看她那事后就开始嘴硬的样,点了头“昨晚录了音,这会再放给你听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