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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触碰
    这一年的一模安排在元旦前。

    老大厦成了夏思树这段时间常去的地方,邹风也会回颐和公馆,给她辅导的地点就成了两人各自的卧室。

    夏思树经常拿着题去敲门,邹风偶尔也会过来,在她那间。

    冬天的气温低,南城这一年又多雨雪,夏思树的这间卧室内有一块安装的法式壁炉,打开后不仅可以取暖,玻璃屏幕上还烧着红色的火焰,夏思树最喜欢在雪天的时候开。

    露台外的雪飘着,室内火焰烧着。

    邹风说他以前偶尔会在壁炉旁的地毯上打aex到深夜。

    现在是在这块辅导夏思树到深夜。

    偶尔两人时间拉得太晚,邹风坐在那盯着夏思树写字枯燥,无聊犯困的时候,会直接到沙发上面休息会。

    也会拉上眼皮子困得直打架还不肯休息的夏思树,搂着让她陪他睡会。

    壁炉上方是块可以伸缩的观影幕布,不大不小,正对着的就是床尾处的那张沙发。

    邹风把这个称作是辅导费。

    说家里边没教过让他做被人白嫖的买卖。

    因为这会临近跨年,在学校里,从外面路过高三教学楼的时候都只觉得静悄悄的,课间走廊上也鲜少有人出来,都在准备即将到来的一模考。

    准备的期间,中午休息加午休的那段时间,夏思树经常和邹风待在一起,地点是在联高的小型图书馆。

    在搞学习这个事上,夏思树并不避嫌,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论谁能拉到as竞赛一等奖的做课外辅导,都不会再去找其他人,这事没什么替代性。

    国际部最近没事,每天等差不多到了那个时间点的时候,邹风就会给她发个消息,然后来图书馆占个座位。

    两人的位置靠着落地窗,外面是体育馆的侧面,中间相隔一块绿化带。

    高考班的人来得早的时候,经常会见到邹风一个人坐在那,靠在窗户边,撑着脸玩手机,或者是干脆提前把试卷拿出来,握着笔,划几个重点。

    然后大概十几分钟过后,夏思树就会过来。

    很多人对这个情况已经见怪不怪。

    今天是高三一模考试的第一天,情况有点特殊,时间直到过去了半小时,图书馆内还没出现夏思树的人影。

    邹风也不催,把题目划完后,半道出去抽了根烟。

    天气预告说这两天要下雪,所以这会天气昏沉,刮着扑簌簌的寒风,外套上都覆上一层凉意。

    一直等到邹风一根烟解决完,从外面回来的五分钟后,夏思树才匆匆忙忙地赶到。

    因为过来得急,她发丝被风吹得有些乱,鼻尖也有点红,推开玻璃门后,在大门口停了停,照旧往老位置看。

    直到看见了那道人影,她才抬步走过去,然后抽开椅子坐到他身旁。

    图书馆内温度高,夏思树边坐下,边低眼看了眼桌上的试卷和草稿纸,随后摘下脖子上的

    围巾,搭在一旁的桌面,跟他解释道“被喊去了办公室一趟,耽误了点时间。”

    “嗯,没事。”邹风把试卷划到她面前,随口道“也刚来。”

    话说出来的时候,他的嗓子稍微有点哑,像是刚抽过烟。

    这种细微的差别,正常情况可能听不出来,但两人每天连半夜都待在一块,夏思树听见后,便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他外套外面的口袋。

    果不其然,瞄见了那包稍微漏了点边的烟盒,她就知道他来了有段时间。

    “后天中午考完”邹风笑了笑,看着她坐下来随口问。

    “嗯。”夏思树点头。

    联高对这次高三组的模拟考很重视,和附中一中那几所老牌重点高中用的是统一卷,算是一次摸底联考。

    等到考完后会放两天的元旦假期,三十一号下午到二号下午,从一八年跨越到一九年。

    “假期有什么安排”邹风把手头这张试卷的倒数第二大题画给她,随口问。

    夏思树趴在堆叠起来的围巾上,发梢和衬衫领口的红棕色领带顺着垂在桌面,挺认真地想了会儿“还是在家辅导”

    邹风只看了她眼,听着这句带着潜台词的话,拿了会乔,没告诉她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夏思树也不急。

    就在等她的这半个小时里,邹风已经把那几道函数和生物题理得差不多了,这会直接把草稿纸上的内容递给夏思树看。

    所以她这会学起来速度也快,效率高。

    因为下午还有两场试要考,辅导完之后,夏思树留了点时间趴在图书馆的桌面上睡觉,补充点精力应付下午的考试。

    这张桌子就只坐了他俩,地方足够宽敞,夏思树睡在那,枕着自己的手臂,几缕碎发帖着耳侧和脸颊,呼吸平稳,身上是女孩子淡淡的馨香。

    就在她睡的这二十分钟,邹风收起手机,就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随后起身,到旁边的点餐区给她点了杯零乳糖的燕麦奶咖啡。

    考试周,来图书馆学习的学生不少,一眼望过去都是黑色的脑袋顶。

    咖啡的香气似有若无地在半空中飘着,邹风点完餐就站在那,低头看着手机等,直到几分钟后服务员小声喊了他一声“您好,您的单好了。”

    “是点给女朋友的吗”服务员是个做校内兼职的女生,把手提袋递过去的时候,顺嘴问了句。

    邹风视线从手机上抬起,看了她一眼,只接过手提袋,随口“嗯。”

    他走回座位,将咖啡放在两人的中间。

    等到夏思树十分钟后睡醒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手旁温热的咖啡,知道是邹风买的,照例看了一眼,见是燕麦奶才放心地打开。

    这会距离进考场还有点时间,夏思树拿起咖啡喝了两口,直到咖啡的苦涩醇香蔓延在口腔,才觉得稍微回过神,想起了什么似的,跟他道“我明天下午要考的科目要背诵复习,中午就不过来了,考完再找你。”

    反

    正后面还有两天假期。

    “嗯。”

    邹风只点了下头,语气平常地提起“一模基本上难度都会高些,正常,不用紧张。”

    模拟考中,最难的就是一模,打击一下你,找找薄弱点,最后三模给你增强自信心,左右就这点套路。

    夏思树“嗯”了声,表示知道。

    下午场的第一场考试是一点半开始,等到她喝完那小半杯咖啡后,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大半。

    夏思树看了眼外面的天,将桌上的那几张资料整理好,直接交给邹风让他先拿回去。

    来图书馆之前,夏思树就已经把准考证和笔袋装在兜里了,所以这会直接去考场就行。

    “送你过去”见她站在那理着脖子上的围巾,邹风收了手机,敞着腿靠在那儿,觉得无聊,于是故意使坏地问。

    夏思树抬头看了他一眼,两秒后点了头“都行。”

    邹风坐在那手抄着兜,打量了夏思树了一眼,语气带着点不信这邪的调笑“真的假的”

    夏思树也果断“假的。”

    “”

    两人这段时间在一起学习的事情并没藏着掖着,图书馆大堂就那么大的地方,想看不见也难。

    但夏思树不让邹风送,只是不喜欢走哪都被别人的目光明晃晃地打量原因还是上次佟茜朗那事。

    那条微博虽然删得快,但有人截了图,只是事情隐晦,没指名道姓,又顾忌着怕被找麻烦,连在八卦群里都没人讨论,只在私下里猜。

    所以两人的关系在部分人眼里,远不止只好奇感情状况那么简单。这事也是江诗那边有人问到江诗头上,夏思树才得知。

    而两人这种稳定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天的那场英语考试,夏思树这边出了件意外。

    夏思树是高二下半学期转学进入联高的,之前从澳洲回来不是秘密,年级里都知道,也是这个原因,老师也都比较照顾着她。

    但学生们对这种背景天生就觉得有一种英语自带buff的滤镜,所以在这场考试前,隔壁座位的一个男生试图想让夏思树考试过程中给他传答案,并且坚持不懈地,一直纠缠到监考老师已经进入教室。

    夏思树坐在第二行的倒数第一个位置,男生坐在第一行的倒数第一个位置,即便不找她,也没第二种选择。

    当时是考前准备时间,夏思树只看了他一眼,既觉得莫名其妙,又觉得烦,带了点漠然地收回视线,态度就是不想管。

    英语考试整场时间一共一百分钟。

    加上听力部分,夏思树花了六十分钟把试卷做完,二十分钟仔细检查了遍,而剩下的二十分钟时间,用来趴在桌子上补眠。

    一直睡到广播中吹了哨,“考试结束停止答题”的声音从广播中传过来,夏思树才醒过来。

    而坐在她旁边男生被迫停止答题,骂了句脏话。

    考试结束,两名监考老师一个前一个后的下来按照顺序收卷。

    夏思树把答题卡放在桌角,

    等着被收走,

    自己只低下头收拾笔袋和草稿用品。

    因为是最后一场考试的缘故,答题卡被收走的一刻,学生们就已经自觉步入了假期状态。

    哨声响后,整栋教学楼都在吵闹,离了考场的学生们在走廊追逐,嗔笑打骂什么声音都有。

    将桌位里的物品都收拾完,夏思树这才从座位上站起身,拿上笔袋和外套往外走。

    走廊上人影攒动,讨论节日的气氛热烈,夏思树往右边的楼梯走,那边距离七班的位置近些,只是刚踏出一步,肩膀就被人往后掰了下,她回过头。

    刚才坐她隔壁的男生站在那,面色不善地看她“不是,你他妈澳洲待久了,听不懂中国话”

    “”

    夏思树挺不能理解这人为什么有脸把她拦下来,像是她欠他钱。

    这会走廊上全是刚出考场的学生,正值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这男生声音不低,于是话刚落,距离两人最近的几个学生已经朝这边望过来。

    夏思树这一秒脸色也冷下来,没出声,也不想这会和这人发生什么冲突,只甩过那只手,打算直接走。

    “让你走了吗”男生复又拽住她,动作很大。

    夏思树肩膀吃痛,忍不住蹙了下眉,也语气不善地朝他看“你没事干”

    这段路几米范围内的学生已经脚步放慢,回头频频看向两人。

    “哎,别惹她。”旁边有同班同学在场,拦了下那男生小声提醒,随后朝国际部的方向示意了下。

    因为前面两回合的动作,旁边已经围了几个学生停在那。

    又因为走廊距离宽度总共就那么点,前面的不走,后面的也没法通行,于是逐渐成了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一个情况。

    “有什么可神气的。”男生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

    因为这句当面的提醒觉得掉面子,显得他怕邹风,但又不想承认这一点,于是道“她妈不就是爬邹风她爸的床,才给她塞进的联高”

    “靠。前面的什么情况”后面的人踮着脚看。

    “好像是夏思树在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