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哔哔哔”

    住院费能被保险覆盖吗，这是阿利雅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念头。

    艰难的睁开眼睛，撇到床头韦恩集团的标志。

    太好了，我们家不会破产了，她想。

    向左侧望去，坐在陪护椅上的人遮挡了午间刺眼的阳光。

    “雅克布”

    有些恍惚，在庆幸不用付高昂的住院费用后，她开始回忆起住院的原因，最后的记忆截止于那双充血的眼睛。

    她的呼唤声让昏昏欲睡的雅各布猛然清醒。

    昨天下午，正清点银行损失时他接到了艾玛的电话。他们的妹妹遭遇了昨夜事件中漏网之鱼的袭击，现在正昏迷躺在医院内。他放下工作，几乎失去神智。

    在被医生告知阿利雅没有大碍后雅各布的心才从喉咙吞回胸腔，焦虑和关切使他一整夜都没睡好。

    “还好吗，渴不渴饿不饿头疼吗，等会医生就会来检查。”雅各布的关切劈头盖脸的向阿利雅袭来，他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是有点渴。”蜘蛛侠的自愈能力让阿利雅身上的外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她现在更关心另一件事，“嘿哥哥，你有听到任何关于安娜的消息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昨天的一切，蜘蛛女侠又一次辜负了她最好的朋友。

    “安娜”雅各布有些疑惑，他依稀的记得这是妹妹学校里的朋友，“没有，你先好好躺着，我去和医生交流下。”

    医生在门口示意他出去详谈，比起不相关的人，他更在乎妹妹的身体。

    阿利雅靠在背垫上，她试图去够不远处的手机，但是被牵扯到的肋骨让她痛得缩回手。

    “就算你是蜘蛛女侠，肋骨断裂和脑震荡也不会痊愈的这么快。”轮子滑过地面的声音让阿利雅意识到来人的身份。

    “嘿，芭芭拉。”她老实的靠回背垫。

    芭芭拉戈登，现在的神谕，作为蝙蝠少女时被小丑迫害失去了行动能力。她总是十分在意阿利雅的身体状况，不希望她仗着愈合能力就到处乱来。

    “我想知道，安娜。”阿利雅不安的瞟向手机，那里挂着一个歪歪扭扭的饰品，“就是昨天被遗漏的那位毒气受害者，她现在还好吗”

    “利雅，”芭芭拉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不忍，她来到床边握住阿利雅的双手，“安娜查尔斯被判决关入了阿卡姆里。”

    阿利雅的眼睛猛的瞪大，她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怎么会，安娜她是受害者。作为蜥蜴的时候他们都是没有理智的。芭芭拉，她不该进入阿卡姆，昨天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明明是我”

    “好了，”芭芭拉于心不忍的打断她，“蝙蝠调查过了，阿利雅。”

    “查尔斯的弟弟，威廉查尔斯是青少年帮派的一员，那枚炸弹是由他带回家的。现场勘查和法医报告显示，在安娜看见你之前”

    芭芭拉顿了顿，将带来的报告交给阿利雅“她的家人就失去了生命体征。”

    威廉查尔斯，15岁。于一年前加入该街区的青少年帮派，前日监控显示该帮派于当晚加入小丑帮的骚乱。

    据调查，查尔斯在事发前为了购买cannabis的钱财收下小丑女的“礼品”。经过检验，该物品是由闹钟外形伪装的小型远程操控的定时炸弹，于当晚十一点四十分爆炸。下午三点三十分，派遣警察已确认，事发地点无人生还。

    “查尔斯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朋友了，”芭芭拉收回报告接着说。

    “在昨天袭击你之前，她在清醒的情况下为了试验神经毒素谋害了三人。如果罗宾来晚一步，她就会将毒素注入你的体内。在阿卡姆内她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并且扬言为了让大家看清英雄的真面目，要铲除蜘蛛女侠。她已经在那晚被小丑女洗脑了。”

    阿利雅沉默的听着芭芭拉的诉说，她认为这些无法为蜘蛛女侠无视求救这一点开脱。

    “如果我救了她，安娜至少不会被毒气侵害，她的生活才刚刚变好。即将进入大学，拥有了全额奖学金，她明明一直是我们中间最优秀最努力的那个。”泪水从脸颊滑入阿利雅开开合合的嘴，一如既往的咸，但阿利雅认为这是自己的鳄鱼眼泪。

    小心的避开伤处，芭芭拉轻拍着安抚阿利雅，“别这么想，阿利雅。是小丑在那天计划了一切。他就是这样，目的是击垮你。就像为了逼迫爸爸而击垮我一样。”

    那是没人愿意回想的一天，又是一场小丑游戏。为了逼疯戈登局长，小丑一枪击中芭芭拉的腰椎，剥夺了她的行动能力。

    “可是”阿利雅抹了抹眼睛，没什么能安慰到她，“如果不是我，小丑就不会关注到安娜，也不会有人因为我死亡。他算准了我会被愤怒冲昏头脑，如果没有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不论如何，那天是我没有回应她的求救”

    芭芭拉叹气，这或许是每个英雄的必经之路，他们的成长总伴随着抽筋剥皮的痛。

    “当拥有超越他人的能力后，每一个人的求助都会成为你需要肩负的责任。”她注视着阿利雅的眼睛，往日里小狗般的棕色瞳孔此刻因为自责震颤着。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背上它们向前看，利雅。尽你的所能，不要让这个世界上再出现第二个查尔斯。”

    房门被敲响，是雅各布。

    巡房的医生已经和他交流完准备给阿利雅做新的检查。

    “该走了，还有很多工作等着我呢。”芭芭拉与雅各布打招呼后向阿利雅道别，在百忙中她实在放心不下刚经历过挫折的朋友。

    “好好休息利雅，你身后还有我们呢。”她指了指桌上的花束，那是布鲁斯和提姆的心意。

    检查后一切指标正常，医生认为阿利雅下午就可以安排出院，她仅需要一个月后来拆石膏，复查恢复情况。雅各布舒了口气，在收拾好东西签好手续后，他推着阿利雅向车场走去，他们总算能回家了。

    “哥哥，”坐在车后座，阿利雅突然出声。

    “嗯怎么你饿了吗今晚想吃什么”雅各布看向后视镜，他意识到妹妹心情并不美好。

    “我不去哥谭大学读书了。”

    她决定，蜘蛛女侠和阿利雅都需要离开哥谭，在更广阔的地方去学习，去成长。

    雅各布怔然，随后他笑道，“当然，利雅自己的喜欢是最重要的，不管你最后选择哪里，我们都会支持你。”

    车窗外掠过的都是阿利雅熟悉的景色，这里承载了阿利雅人生的前18年。

    “欢迎进入人生的新篇章，利雅。”雅各布向即将远航的妹妹祝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