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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第24章

    饭桌上虽然在说沈关砚的事,却是傅岭南跟周企谈,沈关砚只是偶尔回答几句。

    傅岭南只用了十分钟就跟周企敲定了细节,以及后续的合作。

    他打算要沈关砚在社交平台开账号,似乎还找了专业的人打理。

    沈关砚有些诧异,但什么都没问,把挑干净葱花的黄沙蚬放到傅岭南餐盘。

    裴云斯见状用一种艳羡的口吻说,“哎呀呀,我也想有小砚这样的贴心弟弟,吃蚬子都不用剥壳了。”

    沈关砚动作一顿,有些无所适从。

    裴云斯笑看着他说,“小砚,我吃葱,你要当我弟弟的话就不用挑葱了。”

    “别理他,吃饭。”傅岭南给沈关砚要了一份主食,目光淡淡落在裴云斯身上,语气也淡,“你要是饱了,就帮周哥去工作室把那份拷贝拿过来。”

    周企说有东西落公司了,吃完饭还要开车去取,所以今晚大家都没喝酒。

    周企打哈哈道“不用不用,我回家正好顺路。”

    被傅岭南呲了一顿,裴云斯丝毫不生气,反而笑了笑。

    这个话题很快揭过去。

    他们仨似乎都不饿,只有沈关砚点了一份主食在吃。

    饭桌上不是烟就是酒,酒不能喝,周企忍不住摸出了兜里的烟盒。

    裴云斯看到他这个动作,拿出自己的烟对烟瘾犯了的周企说,“出去来一根”

    周企本来想在包厢抽,见裴云斯这样说只能跟他出去。

    他俩走后,傅岭南把手搭在扶手上,姿态随意放松。

    沈关砚吃着云吞,热气氤氲在他精致的眉眼,嘴唇泛着健康的红润。

    察觉在傅岭南看他,沈关砚抬起头。

    傅岭南随口问,“好吃吗”

    沈关砚点点头,“好吃。”

    傅岭南闻言拿起手边的汤勺,从沈关砚碗里舀了一颗云吞。

    这里的云吞包得很小,肉粉色的馅儿从薄皮中透出来,汤色金黄,是用老母鸡吊出来的,撒着葱花跟小虾米。

    味道咸香,确实不错。

    沈关砚跟傅岭南同桌共餐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哥,你再吃几个吧,我吃不了这么多。”

    没等傅岭南回答,沈关砚撇开葱花给傅岭南盛了几颗,还舀了几勺高汤。

    裴云斯回来时,傅岭南正在喝云吞汤,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

    裴云斯拉开餐椅坐下来,他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跟沈关砚搭话,“小砚,喜欢抽烟吗”

    傅岭南凉凉看过来。

    沈关砚不抽烟,也不怎么喜欢,但裴云斯跟周企都抽,他也不好说不喜欢,回了一句,“还行。”

    裴云斯笑笑,“挺好的。”

    他似乎只是心血来潮地一问,之后顺着这个话题跟周企说起了烟草。

    沈关砚继续吃饭,被裴云斯点破过两次,他也不好再当众

    给傅岭南夹菜。

    八点的时候,傅岭南来了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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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来电人,傅岭南起身说了一句,“我去接个电话。”

    周企看了一眼时间,“都这么晚了啊,我也该回去了,咱们下次再聚吧,到时候好好喝两盅。”

    裴云斯笑道“今天不喝是怕回去跪搓衣板”

    周企叹了一声,半真半假地说,“比不了你们这些没结婚的,还是单身好啊,自由。”

    裴云斯揶揄他,“你在外面大鱼大肉,嫂子在家带孩子,你还谈不自由”

    周企哈哈一笑,“都不容易,都不容易。我真该走了,还得回公司一趟。”

    裴云斯“我送你。”

    沈关砚跟着站起来,目送周企离开。

    傅岭南打完电话回来,在门口撞上要走的周企。

    周企说,“我先走了,明天我就让人过去,小砚的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傅岭南“麻烦你了。”

    周企冲他摆摆手,“都别送了,我自己走。”

    他坚持不让送,傅岭南跟裴云斯也就回了包厢。

    傅岭南问沈关砚,“吃饱了吗”

    沈关砚“饱了。”

    傅岭南“我送你回去。”

    裴云斯从傅岭南看表的动作察觉到不对,“你一会儿有事”

    傅岭南拿起车钥匙,淡淡道“要回去一趟。”

    裴云斯好奇,“去你爸那儿,还是你妈”

    沈关砚也紧张起来,怕是傅启卿打电话叫傅岭南回去找他麻烦。

    傅岭南的手在沈关砚肩上轻轻摁了一下,有种不动声色的安抚,他说,“去我妈那儿。”

    沈关砚松了一口气,“哥你回去吧,我自己打车。”

    “打什么车”裴云斯摇晃着车钥匙,“这儿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司机”

    傅岭南看了他一眼,“还是算了。”

    裴云斯诶诶了两声,竖起手指保证,“你去办事吧,这次我绝对安安全全送小砚回家。”

    沈关砚怕耽误傅岭南的事忙说,“到家我给你打电话。”

    傅岭南静了几秒,最终还是嗯了一声。

    沈关砚第三次坐到裴云斯的车。

    跟前两次的跑车不同,这次裴云斯开了一辆suv。

    裴云斯从车内后视镜看了一眼沉默的沈关砚,他眉头紧锁,神色郁郁,那双漂亮的眼睛没什么神采。

    裴云斯感到好笑,“怎么跟我在一起这个脸色吃了苦瓜似的。”

    沈关砚猛地回过神,眼睫垂了垂,说,“没有。”

    “什么有啊,没有的”裴云斯停在红绿灯道口,掏掏耳朵,“大点声,你裴哥听不清。”

    沈关砚知道他在逗自己,盯着前面红灯的倒计时没有说话。

    裴云斯手指散漫地扣着方向盘,在红灯还剩下十秒的时候开口,“你哥让我帮

    忙找一个靠谱的传媒公司,我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原来是要营销你。”

    沈关砚错愕地看向他。

    裴云斯挑挑眉,“你哥没跟你说”

    没有。

    傅岭南之前说的是裴云斯一个朋友是做新媒体的,想做一篇采访。

    沈关砚自然而然就以为裴云斯朋友想做一个有关钢琴的专稿,正巧他能帮上忙,也就来找他了。

    裴云斯心下了然,笑笑说,“这年头酒香也怕巷子深,你以后要想当音乐家,开个人演奏会,适当的营销手段会事半功倍。”

    在这个时代,实力已经不再是强有力的通行证。

    这种话沈书雅以前跟沈关砚说过,她说艺术家是用金钱砸出来的。

    只有实力没有金钱,不过是第二个梵高。

    所以在高中以前,沈关砚参加了不少比赛,也上过电视,在京杭市是很出名的天才音乐少年。

    后来沈书雅遇到了傅启卿,对方不知道怎么说服了沈书雅,她不再执着让沈关砚参加各种比赛,而且是安心练琴。

    原来傅岭南找人采访他,给他开账号,是为了帮他实现梦想。

    沈关砚心口发烫。

    裴云斯一直观察着沈关砚的表情,看他眼睫敛动,眼底好像化掉的奶酪,柔软得不可思议。

    裴云斯用肯定的语气说,“你喜欢你哥”

    沈关砚一惊,心虚地低下头。

    裴云斯体贴地说,“你又不是机器人,相处时间长了会喜欢上,这没什么的。你要真喜欢岭南,我可以帮你。”

    他放低的声音透着一种无声的引诱。

    沈关砚垂着眸不说话,手指却捏紧了安全带。

    裴云斯继续用那种声音说,“喜欢就主动出击,你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做,他不就成别人的”

    “万一那个人居心不良,伤害到你哥怎么办你这么喜欢他,肯定不会让他伤心,让他跟一个很爱他的人在一起不是很好”

    沈关砚把脑袋埋得更低了,露出一大片白皙的后颈,姿态像引颈受戮的鱼。

    而裴云斯稳坐钓鱼台,放饵继续引诱他上钩。

    “我跟你哥认识这么多年,我了解他,也有办法让你知道他喜欢不喜欢你,你要试试吗”

    沈关砚的心率被裴云斯这番话拉到一个很高的数值,脉管的血液急速流淌,以至于让他的脑袋短暂地陷入空白。

    在无法思考的那几秒里,沈关砚听到自己开了口。

    发虚的声音回荡在车厢,久久都不能消散。

    他问,“怎么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