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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017
    第17章

    大约过了一小时,节目排练结束。

    孩子们好像不知疲惫一般,边小麻雀似的聊天,边在后台将表演服脱下来。

    喻沉的小头盔好摘,但侍卫服后面有一串拉链,他抬起小短胳膊,使劲够着,根本碰不到。

    有些小朋友脱完衣服已经跑回教室,喻沉越看越着急,抬起小脑袋试图寻求帮助。奈何留下的小朋友都在忙着换衣服换鞋,根本没人有时间帮他。

    这时,跟他“斗争”的拉链忽然被轻松拉开。

    喻沉懵懵地回头,发现一棵棕榈树站在他身后,树干内的眼睛高冷地看着他。

    “老大”

    喻沉努努小嘴,滚烫的眼泪立刻涌入眼眶。

    “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见喻沉哭得鼻涕眼泪直流,贺臻傲娇地哼了一声,赶忙低头从口袋里取出卫生纸,帮喻沉擤鼻涕。

    “喻沉沉,你真是个小哭包。”

    贺臻轻轻捏着喻沉的小圆脸,故意说“没看出你伤心,刚刚你跟黎夜在一起挺开心的。”

    喻沉摇着小脑袋,使劲扑进贺臻怀里,小手臂牢牢搂着贺臻的腰“心里难过。”

    “切。”贺臻这次美了,故意凶着喻沉帮他脱下棕榈树的道具服,享受着喻沉的“服侍”。完事,他又乐在其中地蹲下,帮喻沉解开马丁靴的带儿,给他换鞋。

    坐在小板凳上的喻沉吸着小鼻涕,配合地抬起小短腿和小脚丫。

    两人的冷战就这么迅速结束。

    黎夜换完衣服后,发现喻沉又像小尾巴一样黏着贺臻。

    这两人上午应该吵架了才对。

    晚上放学,李焕也发出跟黎夜小朋友一样的疑惑。两人上午还谁都不理谁,下午放了学,怎么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回到家,喻沉坐在小沙发上,又将幼儿园里的事叽叽喳喳讲给李焕听。李焕喝完药,蹲下想帮喻沉脱鞋时,发现喻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颗大大的梨子。

    “叔叔,老师说吃梨就不会咳嗽啦。”

    喻沉上完健康课,知道吃梨止咳后,特意将午后水果留下,偷偷带回家。

    李焕心头一热,摸了摸他的脑袋“谁给你的梨”

    “老师发的水果呀。”喻沉絮絮叨叨噘着小嘴,“今天水果有梨和哈密瓜,我没吃梨。”

    李焕心脏突然被轻轻扎了一下。

    他好像很久没有体会到被别人惦记关心的感觉了。

    他抱起喻沉,揉着他的小肚子“你没吃梨,饿不饿”

    “不饿。”喻沉开心地呲着小白牙“中午我吃了四块排骨”

    李焕忍着哽咽,郑重其事地收下喻沉的梨,宝贝似地摸了摸“有了沉沉送的梨,叔叔的咳嗽一定马上就好。”

    “嚎”喻沉开心地鼓着掌,“我下次还给叔叔带回家哦。”

    李焕眼眶微微泛酸,笑着挠了挠喻沉的小脚丫,惹得喻沉

    咯咯咯地躺在小沙发上打滚儿。

    又是一个周末,李焕的感冒在喻沉不断投喂梨子中,好的已经差不多了。

    这天,喻沉一大清早就背着小玩具敲响贺臻的卧室门,邀请他一起出去玩儿。

    贺小少爷还没睡醒,穿着灰蓝色睡袍,迷迷瞪瞪吐槽喻沉“今天你受了什么刺激吗这么早就醒了。”

    往常的周末,喻沉是不睡到太阳晒屁股不罢休的。

    “因为我昨天睡得早”喻沉兴致勃勃地跑到贺臻的零食车前,屁颠屁颠推着小车,像准备冬眠的小动物,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盖上一层厚厚的毛毯,准备开启上午的美好时光。

    他得到过贺臻的特许,贺臻所有的零食归属权都属于他。两人也相处熟了,喻沉没客气,从小书包掏出玩具,舒舒服服地叼着饼干玩起来。

    贺臻已经没了困意,盘腿坐在大床上托着腮,默默打量喻沉“我们今天玩什么”

    现在,贺臻的课程安排少了很多,丢掉他最讨厌的马术课和无聊的脑开发训练,每个周末都能痛快地玩一玩。

    喻沉没有想法,垂着小脑袋专注地摆弄乐高玩具“不如,我们去爷爷家吧。”

    或许是想起上次“无缘无故”这个词,喻沉特意补充道“我们可以把在幼儿园画的画送给爷爷。”

    前天,他们上了一节特色油画课。贺臻有艺术功底,画得最好。刚刚喻沉说的,就是把那幅作品,送给贺老。

    贺臻明显对这个提议感兴趣,小跑着将裱好的油画拿过来,问向吃吃喝喝的胖宝宝“喻沉沉,你觉得爷爷看到这幅画,会开心吗”

    喻沉嘬着果汁,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当然啦,你画的特别好看。”

    贺臻满意地藏着笑,很快叫上李焕,安排司机带他们去贺老家。

    贺老听说贺臻要来没多久,庭院里便响起欢快的脚步声

    “贺爷爷我们好想你”

    喻沉拉着贺臻,仿佛贺老亲孙子一般,亲亲热热地凑到贺老床边。

    贺臻抱着画儿,跑得满头大汗。

    “爷爷。”

    贺臻腼腆地喊了一声,贺老问“这是什么”

    贺臻将画儿展示给贺老,喻沉兴致勃勃地说“老大自己画的”

    贺老靠在床前,仔细端详着油画里向日葵的明暗渐变,咳嗽了两声“小臻画得不错。”

    贺臻的母亲是设计师,贺臻从小耳熏目染,艺术欣赏能力一直很不错。

    “谢谢你的礼物。”贺老抬手,生活助理立刻把画接走。贺臻的大眼睛一直偷偷瞟着助理,直到看见油画被摆在床前左侧的花瓶后面,才暗暗松口气。

    贺老喜欢下棋。他今天精神头还不错,吃完午饭特意邀请贺臻一起下围棋。

    喻沉这是第一次见到围棋,爷孙俩下棋时,他就盘着腿坐在棋盘中央,带着小裁判的架势,严肃地绷着小脸观察两人。

    贺臻很

    认真,手肘撑在棋盘前,轻轻托着腮,每一步棋子落下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对于他来说,这更像是一种课后测评,检查他围棋课是否学得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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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贺臻也是个做事认真的小朋友,除了脾气暴躁点,学习态度非常端正,所以围棋水平还是不错的。

    下棋时,贺老时不时打量贺臻。

    虽然棋盘上的局势对贺臻非常不利,但贺臻并不急,表现得很稳。

    他眼底不由得露出几分欣赏。

    这时,助理轻轻走进来“贺老,二少爷来看您了。”

    贺老依旧看着棋子“让他进来吧。”

    贺景泰进来时提着一套精致昂贵的古董茶具,当看到贺臻后,挂着的笑明显僵了一下。

    “小臻也在。”

    贺景泰笑眯眯地朝贺老点头“爸,前天拍卖会,我看到一套稀有茶具,猜您会喜欢,特意给您带回来。”

    “有心了。”贺老示意他坐下,又盯着贺臻“该白子了。”

    贺臻蹙着眉,犹豫着要下哪里。

    贺景泰端起茶,笑呵呵道“今天小楠也嚷嚷要来看您,我怕他打扰您,就没让他来。早知道小臻在,我就让小楠来了,两人也有伴儿。”

    贺老声音没有起伏“小孩子想来就来,没必要拦着。”

    贺景泰点头“您说得对,我让管家现在把小楠接过来,孩子想您了。”

    贺景泰动作很迅速,没过多久,贺楠与三叔家的小孩贺凌一同被送到贺老这里。

    贺景泰声音温和“贺楠和贺凌他们俩一块上课呢,干脆一起接过来了。”

    贺老这里很久没这么热闹。看着三个孙儿都陪伴在侧,心情格外舒畅。

    下午时分,贺景泰回公司加班。在得知贺臻与喻沉打算在这里留宿后,以互相就个伴儿为名,让贺楠与贺凌也住在这里。

    尽管贺楠并不愿意住在这里,但面对着贺景泰警告的眼神,还是假装激动地笑了笑。

    有了贺楠与贺凌,贺老身边几乎被他们霸占。两人不是帮贺老捶腿,就是缠着贺老帮他们讲故事,身边几乎没有贺臻的位置。

    贺臻也不在意,嫌他们聒噪,于是便带着喻沉去院子里看锦鲤。

    天气虽然冷,但贺老家的池塘有保温技术,尽管是冬季,里面色泽靓丽的鲜红锦鲤仍然活泼嬉戏。

    喻沉很喜欢,兴奋地喊“大胖鱼”

    贺臻扶着围栏笑话他“这叫锦鲤,代表着幸运。”

    喻沉被老大普及了新知识,目光赤城且崇拜“老大,你真厉害什么都懂”

    贺臻挑眉“所以我才能当你的老大。”

    喻沉非常认同地点点小脑袋,像颗软绵绵的棉花糖,凑到贺臻身边糯糯地喊“老大”

    贺臻“嗯”

    喻沉“我想喝着巧克力牛奶看大胖鱼。”

    贺臻咕哝“你又饿了”

    喻沉诚实地摇头“就想喝。”

    贺小少爷对自己认的小跟班毫无办法,只能充当小跑腿,回到房间里帮喻沉拿热可可。

    而独自站在锦鲤池前的喻沉,忽然被两道不同的声线喊住。

    “喂,爷爷让我们找贺臻进去吃水果,贺臻呢。”

    喻沉奶声奶气地回“他去拿东西了。”

    贺楠与贺凌互相对视一眼,走到喻沉身边睨着他“你是谁家的小孩儿怎么没见过你”

    贺楠与贺凌已经上二年级,天然的身高优势加成,围着喻沉压迫感十足。

    喻沉拘束地揣着小手“我爸爸是酒庄的工人,我是他的小孩儿。”

    “噗。原来是这样。”贺楠乐了,语气满是嘲弄“贺臻怎么会跟你玩儿是不是除了你,没人搭理他”

    “你胡说”喻沉气得叉起小腰,“不许说我老大。”

    贺楠依旧笑嘻嘻地盯着他,而贺凌则绕到锦鲤池旁,偷偷扭动着喷淋控制器。

    “他算什么老大”贺楠朝贺凌眼神示意,双手抱臂,“他就是个没人要的野孩子。”

    最后三个字彻底点燃了喻沉的小火苗。他抬起小拳头,肉嘟嘟的小脸严肃地绷着“不许你说我老大”

    贺楠挑衅地问“我就说”

    话音刚落,喻沉身后的喷淋突然朝他喷来。伴随着喻沉一声害怕地尖叫,几秒的功夫,喻沉从头到脚,小棉袄滴答滴答地全是水。

    冬天的水有多凉可想而知。

    喻沉头发湿淋淋的,冻得打哆嗦,而贺楠与贺凌哈哈大笑,脸上满是得意与不屑。

    突然

    贺凌的笑声中断。

    贺楠脸色一变,扭头望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贺凌竟被贺臻推倒,摔了个狗啃地。

    喻沉扯着嗓子,奶声奶气地喊“老大”

    贺臻抿起唇,冷漠的眼神犹如冰碴,迸发着愤怒的小火苗。

    他们竟然敢欺负喻沉沉

    没给贺凌起身的机会,他动作利落地坐在贺凌的后背,重重给了贺凌一拳。

    贺臻虽不如两个堂兄个子高,但从小学习跆拳道和武术,爆发力很强。

    贺楠自知打不过贺臻,躲在一旁骂道“贺臻,你是不是有毛病到底谁是你的哥哥你竟然为了他打贺凌”

    贺臻压得贺凌动弹不得,抬起头愤怒地瞪着贺楠“他是我弟弟,你们不许欺负他”

    贺楠梗着脖子“他是你哪门子弟弟我们才是你的亲戚。”

    贺臻冷哼一声,松开贺凌后一言不发地走到喻沉面前,赶紧帮他将棉袄上的水拂掉。幸亏喻沉的棉袄是防水面料,里面的毛衣倒没有湿。

    喻沉被吓得不轻,牵着贺臻温热的小手,紧紧躲在他身后偷偷瞄着贺楠与贺凌。

    另一边,贺楠将贺凌扶起来,安慰对方“别理那死了妈没了爹的野孩子”

    贺凌气得要发疯“堂哥我要告诉我爸”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对面突然砸来一盒巧克力牛奶。

    这牛奶砸得很准,正中贺楠的肩膀。

    贺楠吃痛地皱眉,愤愤吼道“贺臻,我爸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小疯子”

    贺臻眼神阴郁,松开喻沉的小手“你在这等我。”

    说完,他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揪住贺楠的衣领,挥手给他一拳。

    场面的突然失控让贺凌很害怕。但他与贺楠现在是两个人,一定能打得过贺臻。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贺凌帮着贺楠,很快与贺臻扭打在一起。

    喻沉怕贺臻挨揍,急得不轻,顾不得拍棉袄上的水,握起小拳头像个小旋风,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他没有力气阻止贺楠,只能咬着贺楠的棉袄不让他动,尽管被贺楠挠着耳朵,喻沉也没松口。

    “老大揍他”

    喻沉利用体重优势,抱住贺楠的腿,坠得贺楠动弹不得。贺臻找准时机,又给了贺楠一拳。

    “哎哟。”贺楠疼得龇牙咧嘴,躺在地上被揍得小声呜咽。

    “你们在干什么”

    直到贺老亲自阻止,四人才停止这场闹剧。

    傍晚,贺景泰与贺景乘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揍,齐齐赶到贺老这里。

    四个小孩儿正站成一排面壁思过,谁都不服谁,也不被允许说话。

    贺臻与喻沉还好,只是脖子和耳朵被抓破。贺楠与贺凌就惨了,一个鼻青脸肿,一个嘴角被磕破,挂了严重的彩,没十天半月好不了。

    贺景乘立刻急了,朝贺臻嚷嚷“你这孩子,下手也太重了”

    贺臻倔强地瞪着他,一言未发。

    喻沉见两个小坏蛋的家长都来了,担心贺臻受欺负,赶紧攥住贺臻的小手,胖乎乎的小腿挡在贺臻面前。

    贺景泰打量着哭兮兮的贺楠,举止还算镇定,只是拍了拍贺楠的肩膀让他勇敢一些,随后叹口气“爸,别怪小臻,小孩子缺乏引导,性格比较容易出现缺陷。”

    沙发上的贺老脸色很差,正在吃药。刚刚看到这几个孩子扭打在一起时,他血压猛升,差点气得吐血。

    “说说吧,你们为什么打架。”贺老声音浑厚冷淡,明显气急了。

    贺凌抢先开口,哭得鼻涕眼泪直流“爷爷,我不小心弄湿了这个小胖子的棉袄,贺臻就揍我。”

    贺楠也赶紧解释“我去拉架,但贺臻不听,还不承认是我们的弟弟,把我也揍了。”

    喻沉急得跺着小脚,被他们颠倒黑白的做法惊到了。他赶紧扯了扯贺臻的袖口,示意贺臻说话。

    贺老听完,脸色愈发阴沉。贺景泰与贺景乘对视一眼,目光里掩着几分兴奋。

    曾经贺老告诉他们,哪怕是贺景樾离开,继承人的位置也只会交给贺臻。一向针锋相对的两人就此达成合作。

    当然,贺老还说了,他会考验贺臻是否

    具备成为继承人的资格。如果贺臻不合适,再做打算。

    所以这一年来,贺老与贺臻越来越疏远,他们乐见其成。

    “小臻,你呢。”贺老犀利的眼神盯着他,神色还算平静。

    贺臻冷冰冰开口“他们在说谎。是他们故意用凉水滋喻沉,我才打他们。”

    “你怎么知道哥哥是故意的就算是故意的,你下手也太重了”

    贺景乘语气激烈,抱着儿子心疼得够呛“爸,就算他们做得不对,贺臻未免也太暴力了吧”

    贺臻冷漠地瞪着贺景乘“他欺负人,活该。”

    贺景乘急赤白脸道“你”

    “闭嘴”贺老出声呵斥,严肃的双眼盯着贺楠与贺凌“爷爷再问你们最后一次,你们是不是故意呲水的院子里有监控,但我希望你们能坦白。”

    “说实话”

    贺楠与贺凌吓得有些腿软,尤其是贺楠,见形势不妙赶紧择清自己“爷爷,是贺凌调皮弄的,我没有呲啊”

    贺凌被点名,眼神突然慌乱,赶紧钻进贺景乘的怀里,抽抽着鼻子不说话。

    贺景乘摸着自家儿子红肿的眼睛,满是心疼“爸,就是小孩子顽皮而已,没必要闹得这么大吧你看贺臻给小凌揍的我得赶紧带他去医院”

    贺景泰借机做好人“是啊,让他们去医院吧。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看来小臻的搏击课没白学。”

    贺老见贺凌确实伤得比较严重,轻轻点头“去吧。”

    贺凌伏在贺景乘怀里,临走之前瞪了贺臻一眼,得意的小表情简直气炸喻沉。

    贺臻冷眼看着几人,浑身带着戾气,扭过身就要离开。

    别人有父母护着,他没有,无论他做得对不对,都没人帮他说话。

    他早就对这个世界失望了。

    喻沉在一旁看得着急,紧紧皱起小眉头。

    按照贺臻的性格,不可能将贺楠说的那些让人伤心的话转述给贺老。

    犹豫很久,他还是勇敢地举起小手“报告我还有事情要说”

    贺老略带疑惑“你说。”

    贺臻这时停下脚步,注视着喻沉。

    喻沉指着贺楠“老大这么生气,是因为贺楠骂人”

    贺景泰闻言,笑眯眯地蹲在喻沉身边“小朋友,话不能乱说哦。”

    喻沉没搭理他,叉起腰开始完完整整地学说贺楠的话。

    “他骂老大说我爸爸说你是小疯子还说老大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爷爷老大听了特别难受都哭了”

    这句话说完,就连抱着贺凌准备开溜的贺景乘都愣住了。

    贺老紧握拐杖,手背青筋暴起。

    贺景泰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慌乱,焦急地指着喻沉“爸他说谎”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贺景泰脸上。

    贺老表情冷淡“你太让我失望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