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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老实说,这一刻季醇的心里是有点儿怦怦乱跳的,跟烧开了的开水壶似的沸腾不已,坐在副驾驶座上眼神不知道该往哪边瞥,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抛开性别不说,一个这么好看的人,对你贴脸开大,用这样的神情说不能没有你,谁受得了啊别说季醇是个没怎么谈过恋爱的笨蛋了,就算他身经百战,他觉得他也受不了。

    而且顾流初身上还落满了雪,眼睛带着些许昨晚宿醉后的泛红,季醇看着他,保护欲瞬间就上来了,非常怕他感冒

    可再一看顾流初比他还高,肩膀比他还宽,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季醇要把人往车里拉的冲动这才冷却了点儿。

    顾流初抬起头,注视着他,问“不说点儿什么吗”

    季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你给我点儿时间。”

    这样的回答其实在顾流初的意料之外。

    他还以为作为一个直男,季醇被他这样亲吻,会厌恶地推开他,就算表面碍于情面不会表现出不悦,但是内心深处也会回避。

    先前他担心的也是这个,窗户纸一旦捅破,季醇可能就要对他避而远之。

    可现在瞧着

    顾流初试探着问“你需要多久”

    顾流初这些天了解了一些情况,无数其他人的案例摆在前面,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暗恋直男不得善终。

    他甚至觉得他的情况比那些人还要糟糕一些,因为季醇先前还喜欢过女人,而且完全不知道这个白月光从季醇心里消失没有。

    他在心里已经做好了一年、两年、五年的准备和计划。

    最差的情况是季醇完全无法喜欢上他,那他只能考虑豪取强夺,霸王硬上弓。

    既然根本放不了手,不如紧握手中。

    到时候他便没有这么好应付了,但顾流初并不想走到那一步,以权势逼人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因为季醇可能会后悔遇见他。

    季醇小心翼翼地问“一个月”

    顾流初愣了一下“”这么快吗

    季醇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眼顾流初,见顾流初脸上有几分错愕,他顿时深深感到自己罪孽深重。

    是自己给出答复的时间太长了吗

    也是,作为一个攻,怎么半点担当都没有先前一直装傻就算了,还得受追到门口来逼问一个答案

    季醇立马改口道“那不然半个月”

    顾流初看着被自己按住肩膀的少年,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季醇,的确是个直男,但他似乎没有多抗拒自己。

    他不动声色地垂眸看向季醇的肢体语言。

    身体的确是后仰的,但一直抬头看自己,手也下意识握着自己手腕,还时不时看一眼自己身后的雪,像是怕自己淋到了。

    这一回又是自己的错觉吗

    顾流初漆黑的眸子忽然深邃起来。

    他并不吭声,继续盯着季醇。

    季醇被他看得愈发不安,忍不住挠了挠脸。

    也是,半个月也太久了

    昨晚也看到了,金主爸爸天天在家以泪洗面啊

    他上一次看到一篇b文,攻吊着受迟迟不说喜欢,受也就失落了三次,攻最后就火葬场到挖肾的程度了

    而他至今为止,已经让顾流初哭了不下三次。

    季醇腰子一紧,突然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忙不迭抓住顾流初的手,改口“一个星期一个星期总行了吧我下周的今天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顾流初收回了深邃的眼神,果断道“成交。”

    季醇“”

    忽然有一种被骗了钱但不知道骗在了哪儿的感觉。

    可是掏了掏荷包,自己分明又没丢钱。

    季醇稀里糊涂地上楼拿了书本,然后被顾流初送去了学校。

    上午刚上完课,还没来得及去食堂,又被顾流初派人接到公司去吃饭。

    一切流程都和以前相似,不同的是揭穿这层窗户纸后,金主爸爸开始破罐子破摔,连掩饰都不掩饰了,变得比之前更黏糊,对他的需求比之前更大了啊

    以前中午叫他过去,好歹找个想要午休却失眠的借口,现在一通电话打过来,张嘴就是“我想你,过来。”

    季醇本来觉得自己是游刃有余的那一方,答应或者不答应还控制在他手里呢。

    结果被顾流初一句话弄得一路上面红耳赤又心惊胆战的。

    与其说破罐子破摔,不如说顾流初是触底反弹了。

    表白都已经表了,也把自己最难堪的样子摆在季醇面前过了,再维持没用的自尊心已经无济于事。

    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利益。

    就像在商战博弈中,他已经亮了底牌,对方却还在思考,倘若只能等待对方答案,必定陷入被动。

    此时要做的就是不给对方任何思考空间,动用一切手段威逼利诱对方同意。

    他绝不可以一无所获,季醇的人和心他至少要得到一样。

    吃完饭,一份新的协议摆在了季醇面前,季醇一看,标题叫做恋爱预备协议。

    季醇瞪大了眼睛。

    等一下,他还没答应呢,怎么就恋爱预备了好歹也要站到起跑线上才能叫做备跑选手啊他现在还不是个男男长跑选手,他还是个直男灌篮选手呢

    顾流初眯起眼睛,说“有问题”

    季醇拿着合同,凌乱的心,颤抖的手“恋爱预备这个定义是不是太武断了点儿”

    “为什么”

    季醇嗫嚅道“一周后我们不一定会谈恋爱啊”

    顾流初坐在办公桌后,蹙眉“你不是答应我会考虑一下”

    季醇“对啊”

    “那么你为什么现在要先假定我们一周后分道扬镳”顾流初冷笑“你脑子里出现这个想法,不等于你现在就在拒绝我”

    “我没”

    顾流初咄咄逼人“既然你现在不认为一周后会拒绝我,或者说一周后有可能我们会在一起,那现在叫恋爱预备有什么问题”

    季醇“”好顺畅的逻辑,他竟无法反驳,是不是欺负他语文不好。

    季醇挠了挠头,翻开协议,第一条就是“此协议只针对这一周内。一周内甲方和乙方还没开始恋爱,乙方不需要回应顾流初先生的任何感情,但不可以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可以随便给学校其他女生,不可以夜不归宿,不可以与顾流初先生的情敌有过密交流。情敌的危险等级由顾流初先生来划分”

    季醇“”

    这和在谈了有什么区别他就问。

    季醇怒道“别光要求我啊你也不能和别人有过密交流,而且你认识的人那么多,什么明星什么名流,出轨的机会比我大得多呢。”

    “但你一点也不喜欢我,我以为你不在乎。”顾流初淡淡地道。

    “我哪里”

    还没说完,季醇感觉自己又被套进去了,赶紧捂住了嘴巴。

    顾流初垂眸处理工作,扯了下嘴角,像是有几分自嘲“既然你不在乎,那么合同上没有对我的约束也很正常。”

    季醇“”

    现在金主爸爸到底是真失落还是假失落,是不是又在演他,他都快分不清了

    季醇忍不住道“凭什么,你怎么约束我的,我要怎么约束你。”

    对,不然呢他不能夜不归宿,不能和别的潜在情敌多说几句话,顾流初就可以了是吗

    比起顾流初,他才是要担心的那个人好吧。

    “你确定”顾流初抬眸,因为室内没戴墨镜,漆黑眼眸竟然有几分夺魄的动人。

    季醇重重点头“确定”

    但季醇看着他嘴角愉悦的笑容,不知怎么忽然感觉自己又被绕进去了。

    顾流初迅速亲手编辑文档“季醇先生要求甲方不得与除他之外的人交往过密。”

    季醇“”这个措辞怎么,呃。

    算了算了先这样。季醇继续往下翻合同,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顾流初道“对了,还得加上两条,你不能喝酒,不能再色色诱我。”

    喝了酒之后疯狂撒娇,抱着他不撒手,他真是招架不住。他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心软的人。

    “色诱”顾流初看到这两个字便耳根子一红,但还是蹙起眉,做出一副不太能理解的模样,故意问“我什么时候色诱过你了”

    季醇挠了挠脸颊,小声说“那天喝我的水,故意含住我喝过的位置,不算吗”

    顾流初看着季醇不敢抬头的样子,顿了顿,语气忽然有点意味深长“所以,对你是有用的”

    季醇“”

    顾流初摸了摸下巴,视线在季醇脑袋上扫了一圈,若有所思,一副这个办法好用下次再用的表情。

    “可你

    不是直男吗”顾流初冷不丁问“为什么会对这种小事有反应”

    季醇“”

    季醇脸色倏地红成了猴屁股,头顶疯狂冒烟。

    对哦,自己作为一个直男为何如此不淡定

    一场谈判下来,季醇头晕眼花,总觉得让渡了很多利益,稀里糊涂地全都答应了。

    仿佛全身上下被扒得只剩一条裤衩子。

    他需要一个律师,他高估自己了,他一个大学生到底是哪来的勇气和顾流初这种人谈判的

    不过顾流初倒是提出这一周晚上可以不用一起睡觉,说是想要给季醇留一些独自思考的时间。

    啊该进攻的时候怎么又不进攻

    其实比起两个人分居,季醇还是更喜欢一起睡觉的,毕竟离开了顾流初,他也不适应,还得抱着人形抱枕才能睡得着。

    “哦”他掩饰住心中的失望,半点不显地在新的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流初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撑住他椅子的扶手,微微俯身,说“不过如果你不需要独处的时间的话,晚上一起住我当然更开心。”

    离得太近了,季醇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处散发出来的热量。

    而且余光已经能看到他那张俊美逼人的脸,高挺的鼻梁快要戳到自己的脸颊。

    季醇忙不迭将转椅子往后一退,面色涨红“说了不准色诱我”

    顾流初有些意外,直起身看他“你太敏感了,我什么都没做。”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随便做一个动作,对你来说都是诱惑”

    季醇“”

    季醇面上温度逐渐升温。

    是吗

    对啊他怎么这么敏感啊他不是直男吗

    当了快二十年的直男,季醇简直有点怀疑人生。

    是的,没错,上午看的恋爱教学视频就是这样教的。不管何时,即便自己再羞涩,也一定要做出淡定的样子,制造出是对方在害羞的假象,这样才会让对方更快陷入。

    既然季醇一直坚信他是直男,便让他从心理上逐渐否定这件事。

    顾流初无论在什么事情上都有绝对的天赋,在围捕猎物的事情上亦更加斐然,这是一种来自于食物链顶端的优势。

    他淡定地拿起一本杂志,走到沙发上坐下,冷静地道“当然,我只是随口一说,我也并不是因为你是直男才喜欢你。”

    “你敏不敏感,我都喜欢你。”

    说完,顾流初也觉得这是什么鬼的恋爱教学视频,说出来的话似乎太

    他垂下眼,以往那张只会冷笑、轻蔑讥讽的笑的俊脸上,出现了几丝不大好意思的神色,他抿住了唇。

    季醇“”

    反差萌。

    有、有点可爱。

    等一下,为什么要觉得一个比自己还高大的男人可爱

    季醇直接离开了办公室,冲

    进了洗手间,用冷水疯狂冲脸。他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红得不像话,忍不住捂住了脸。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心脏快跳出来了。

    这种攻势下他怎么招架得住就问他怎么招架得住

    比他高中的时候连送学姐一个月早餐都让人招架不住

    虽然季醇还没答应顾流初,但两人之间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季醇不想承认自己是直男,但也舍不得顾流初难过,于是在顾流初说一些“我想你”之类的话的时候,也会积极回应“我,我也想你了。”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这样gaygay的,但没办法啊别说把顾流初狠狠推开了,看着那张漂亮的脸,就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

    顾流初心中仍非常不确定一周后会是什么结果,甚至趁着季醇不注意,悄悄把他的身份证和护照放进了自己的保险箱,避免出现季醇逃走的情况。

    尽管心里还患得患失的,但顾流初的心情到底比先前见不到人的时候好的多。

    至少,人还在他身边,看得见摸得着。

    季醇压根就没发现自己身份证和护照不见了,毕竟平时根本用不到身份证,以他大大咧咧的性格,即便要发现也是半年之后了。

    当然,假如他发现了,他也会觉得很离谱,哈,他怎么会因为攻势太密集就逃走他可是攻,攻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这种受才会做出来的行为吧

    两天之后,顾流初先前给季醇包场的滑雪场可以使用了。

    趁着s大元旦晚会结束,而且刚好是周末,季醇邀请了凌雯姗平时和自己关系不错的一些同学去玩,当然,没有提包场的事情,只说自己抽奖抽到的门票。

    滑雪场非常美,雪海一望无际,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几个专业教练专门陪着季醇等人滑雪,从山坡上一路滑下去,有一种披荆斩棘,无法看到尽头的刺激感。

    除此之外,滑雪场还有温泉,玩完后一行人说说笑笑地泡完温泉吃火锅。

    温泉楼上就是酒店,酒店管理员特意告诉他们,晚上可以随便挑间房休息。

    大家顿时欢呼起来,纷纷向季醇举杯。

    虽然热闹,但季醇不知怎么有点儿想念起顾流初来。

    这种刺激运动的快乐,顾流初这辈子可能都无法体验了,但是为了让自己玩得开心,他还是特地包了场。

    如果只谈钱,不谈感情,季醇心里还好受点儿。

    但现在顾流初把感情也交给他了,他看着眼前的喧闹,便油然生出一种花着富二代男朋友的钱,却在外面和别人厮混的渣攻感。

    而顾流初可能还在家里孤独地吃晚饭。

    脑子里一旦冒出这种感觉,道德感便使季醇没办法再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他叹了口气,和身边的同学说了声,拎起书包,打算打车回去。

    谁知一出酒店,不远处的路灯下,一辆熟悉的黑车停在那里。似乎已经停了许久,滑雪场附近在下

    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来,已经将车顶覆盖成了松软冰凉的白色。

    似乎也注意到了他,顾流初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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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灯下,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投下一片影子。

    季醇望向顾流初,顾流初穿着黑色大衣,立在风雪中,脸还是那张脸,白皙的肤色,俊美的眉眼,但好像一切又和最开始刚认识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总是冰冷的神色好像褪去了许多凌厉。

    他凝目看向自己,漆黑的眼里带着些许等待和柔和。

    季醇发现自己逐渐看到顾流初的另一面,掩藏在尖锐傲慢、高冷疏离之下,一旦喜欢上了一个人就急急忙忙想要掏出一切、没什么安全感、也渴望被关心的另一面。

    季醇心里陡然滋生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仿佛有什么在心中挠了挠。

    他快速走过去,脸上已经不由自主带上了惊诧的笑意“你怎么来了”

    等他上前,顾流初拍掉他头上的雪,说“我猜你不会在这里睡觉,来接你回去。”

    “除此之外,”顾流初顿了顿,将缠着纱布的手塞进大衣口袋,不自然道“我想你了。”

    说完顾大少爷别过脸去,看向路灯下飘舞的雪,似乎也因为自己的过度在意和思念而感到懊恼。

    先不说他们还没有谈恋爱,就算已经在一起了,别人谈恋爱似乎也没有他这样的。

    早上吃早饭时见了一面,到现在只是十个小时没见面,便又想了。

    而且,想得厉害。

    季醇看着他的侧脸,心跳又开始加速了。

    在他以前少年时期的想象中,他会谈一个娇小的、比自己矮的女朋友,出于男人的保护欲,如果女朋友在外面等自己,他一定会立刻飞奔过去,将女朋友拥进怀里。

    此刻和自己想象的恋爱场景完全一模一样,就是有一点有非常大的出入。

    眼前的是个男人。

    还比自己高。

    但,他为什么还是产生了些许的保护欲

    尤其是在看到顾流初烫过的手还缠着纱布的时候。

    “我也想你了。”季醇小声道。

    一切小事都要有回应,这是他作为男朋友的准则当然,现在还没谈呢,他不需要这样要求自己。

    可话还是这样非常自然地说出来了。

    “真的”顾流初不太相信。

    他这几天一说“我想你了”,季醇便会敷衍地回应相同的句式。

    他挑眉“你不是直男吗”

    又、又、又

    好端端的提什么是直男,煞风景

    季醇迅速绕过车尾,抱着书包钻进副驾驶座,面色发烫“开车吧。”

    顾流初低声笑了笑,上了车,正要启动车子,忽然想起什么“我又在当你的司机,你知道我身价多少吗就让我天天给你当司机既然如此。”

    他目视前方,并不看身边的人,伸出一只手

    给季醇“今天可以牵手吗”

    怎么还得寸进尺啊

    季醇虎躯一震,本想拒绝,但一瞥,顾流初递出的手正是被自己烫到的那只手,今天刚换过药,掌心还缠着纱布。

    拒绝的话顿时说不出口。

    好吧,直男和另一个男人牵一下手也没什么,亲都亲了,还怕牵手不成。

    季醇用两只手捧住顾流初的手,但是这手要怎么牵

    他还没和别人以情侣的身份牵过手呢。不对,现在还是有可能成为情侣也有可能成不了情侣的身份。

    季醇琢磨了片刻,把左手塞进去,与顾流初十指相扣。

    然后又用右手垫在顾流初的手背下,免得自己的衣服拉链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让他的手疼。

    顾流初单手转动方向盘,把车子开上了国道,不知怎么又勾了一下唇角。

    季醇本来心里就臊得慌,这几天作为一个直男简直急得火烧眉毛,有种屁股都被烧着了的感觉,又看到他在笑,忍不住道“笑个屁啊”

    笑得这么好看是不是又在掰弯他

    不过说起来,他现在胆子肥了,居然都敢对金主爸爸爆粗口了。

    顾流初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感觉着掌心传来的温度,人生中头一次觉得开夜路如此令人安心。

    虽然顾流初也想开慢点,但滑雪场离市内并不是很远,大约半小时便将季醇送到了单元楼下。

    季醇抱着书包下车,转过身关上门,说“我上去了。”

    顾流初点了点头,不过下一秒,也跟着下了车。

    季醇有点儿慌“干什么”

    难道是想跟着他上楼直接把他裤子脱了把他掰弯掉

    “一周时间还没到呢”

    “怕什么”顾流初莫名其妙,看了季醇一眼,道“你等一下。”

    说完,他走到路灯那边,在松软的雪地里踩了几脚。

    季醇一下子没看出来他在干什么,抱着书包小心翼翼地靠近,忽然见他已经穿着黑色大衣,踩出了一个巨大的爱心。

    季醇“”

    一个霸总,在这里做高中生行为。

    这和上楼脱掉他裤子把他掰弯有什么区别。

    这么可爱的行为,他的心跳得是一样的快啊

    季醇面色烫到快要发烧,还没等顾流初说什么,扭头就冲进了单元楼。

    冲进了电梯冷静了几秒,突然又觉得不太行。

    虽然还没在一起,但这一个星期是预备,他也不能让顾流初伤心啊。

    自己贸然转身,等下金主爸爸回去又要胡思乱想,认为自己把他怎么了,抛弃啊,冷漠啊什么的。

    害。

    当攻就是这样子的,要顾虑很多。

    季醇迫不得已又冲了出去,幸好顾流初还没走。

    “看,看这边。”季醇道。

    顾流初正要打开车门,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

    季醇心一横,眼睛一闭,在头顶对顾流初比了个心,然后举着这个心火烧屁股地转身冲进了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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