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思博站在棺材边上,对着后面的警员道“小心点,别碰坏了。”
警员“单哥,棺材也得运回警局啊”
单思博“这是物证,带回去带回去。”
他帮着一起把棺材抬到车上。
门上的铁锁早就被关朔砸了下来。
单思博一边抬一边道“小心小心,慢点慢点。”
棺材被抬到院子外,放到了车上。
还好是大半夜,要是白天,抬个棺材出来被人看到,也是怪吓人的。
单思博看向院子内部,打电话给关朔“关队,棺材我们运回去了,门锁我再找一个先锁上。”
他看着地上一路蜿蜒出来的沙土,对关朔说道“这棺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漏了一路的土。”
他走到土边上,用脚碾了碾,又道“不知道是什么,反正不是沙子。”
关朔“你先回局里,让吕一别那么大动作,泼水就算了,别干其他违规的事,被人投诉还得写检讨。”
单思博“我知道了。”
关朔“还有棺材里的东西,那个什么沙子,装进棺材里,带回去给法医看看,让他确定一下是什么。”
单思博“行。”
他问了句“阮蓉怎么样了”
关朔看了眼病房,说道“她爸妈赶来了,阮蓉人看着还行,有些抽搐,就怕被这事影响,我让人找个心理医生过来看看。”
单思博赶回局里,吕一在审讯室和嫌疑人蹲了几个小时。
嫌疑人还没醒。
单思博进了审讯室,审讯室一股酒味。
单思博“酒还没醒他是不是装的”
吕一“眼睛都直了。他一来,我就让人采了指纹和dna。现在结果应该出来了。”
单思博走到嫌疑人面前,拍了拍他的脸。
“醒醒,醒醒。”
单思博“拿点醒酒药给他吃。”
吕一“给他吃都是浪费。”
单思博“我去找一趟法医,棺材里还有东西,不像是沙子,也不像泥。”
吕一“去吧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单思博“你看着就行,别动手,动手要处分。”
吕一“我又不傻。”
法医老头凌晨被薅了起来。
他不满极了“关队怎么又这样,这次不是没死人吗没死人叫我干嘛”
单思博“请您看看,局里您经验最丰富,而且这是棺材,也是死人的东西啊,您请您请,忙完让关队请您喝酒。”
法医老头走到棺材边上,抱怨道“你们队怎么老是半夜干活,你们半夜干活就算了,我还得跟着半夜一起忙活。”
他戴着手套抓了一把棺材里的土,用手指碾了碾,有些颗粒感。
法医老头的抱怨声停了下来,手里的土顺着指缝
露了出来。
单思博见他表情渐渐严肃,问道“怎么了”
法医“听说你是刚调进刑侦办的”
单思博“对啊,我以前干网警的。说这个干嘛”
法医“给你长长见识,要不要摸摸”
单思博“我刚刚摸过了。”
法医同情道“等会去洗把手吧。”
他指着棺材道“这不是土,也不是沙子,这是骨灰”
单思博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连忙甩了甩自己的手。
“什么不是,殡仪馆里的骨灰不是还有块状的吗这都磨成沙了”
法医“从殡仪馆炉子里出来,捏一捏就能捏碎,如果后期再加工一下,把一些硬的骨头挑出来,剩下的再用机器碾碾就成灰了”
单思博“停停停,不用这么详细。”
他不解道“这是谁的骨灰为什么要把阮蓉和骨灰放一起也不找个盒子装起来”
法医看了眼棺材里遗留的骨灰,摇摇头“这种程度的骨灰测不出dna。”
他老神自在道“这就是你们的工作了,如果是尸体可以找我,但是这个”
法医老头摇摇头“你们自己想办法。嫌疑人不是已经被抓了吗问他。”
单思博出去洗手,洗完手他打了个电话给关朔。
单思博“对,是骨灰,不知道是谁的,等会我就去把嫌疑人叫醒,哪家精神病院把人放出来了。”
他骂了几句,而后说道“院子里漏了一路,我等会是不是还得回去把骨灰捡起来”
他抓着头发,粗暴的薅了几下。
陆园站在关朔边上,听见了单思博说的话。
陆园“神经病吧,把骨灰和阮蓉放一起怪不得直播里阮蓉说有沙子,不是沙子,是骨灰。”
关朔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阮蓉,说道“就让她以为是沙子吧。”
陆园“是谁的骨灰”
单思博“法医没办法,说测不出来。”
关朔“行,你先去收拢一下漏的骨灰。”
单思博想死。
“我还要去捡骨灰”
关朔“不然也不能让人在地上躺着啊,找吕一跟你一起去。”
病房里,阮蓉正抱着孩子默默流眼泪。
关朔带着姚平南走进去,和阮蓉打了声招呼。
关朔“你好,阮蓉对吧”
阮蓉点点头,她把孩子交给了旁边的丈夫,先朝警官道了谢。
“谢谢警官。我真的太感谢了。”
关朔“你没事就行。”
阮蓉丈夫给警察拖椅子。
他说道“你们坐你们坐。”
阮蓉父母也道“是啊是啊,我看警官也站了很久,警官别客气,等我家蓉蓉身体好点了,一定去警局给你们送锦旗。太感谢了,
我们蓉蓉好好的当老师,怎么就受这个罪了。
关朔先让病人好好养身体,生理心理都要重视。”
阮蓉丈夫“是是是。”
关朔“我们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阮蓉。”
阮蓉躺在床上,配合道“您问。”
关朔调出一张嫌疑人的照片,说道“我们这有张嫌疑人的照片,想让你再认一下。”
阮蓉白着脸,点了点头。
关朔把照片给她看了一眼“迷晕你的是这个人”
阮蓉看了照片,脸色一白。
她点了点头,说道“是、是他。”
阮蓉的手指掐在自己的手背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把我放棺材里的也是他。但是,但是警官,我不认识他,他为什么要把我放棺材里活埋”
阮蓉母亲“是啊,警官,这可要好好查查,不然我们以后真是不敢出门了。”
关朔又问“那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仇家”
阮蓉母亲“没有,我们家规规矩矩,怎么会有仇家,我家蓉蓉从小就乖,怎么就这么倒霉好不容易安定了,又遇上这种事”
关朔“阮蓉以前也这么倒霉过吗”
被塞进棺材里活埋,正常人几辈子都遇不上一次。
阮蓉母亲避而不谈“以前的事了。”
裴孟拎着早餐走了进来,喊道“阮蓉,吃饭了,叔叔阿姨,我给你们买了包子。”
她一进来才发现,救人的警官还没走。
裴孟意外道“警官还没问完话吗”
关朔“马上问完了。”
看到裴孟给屋里的几位分早餐,她手里还拎了筒奶粉,要么是回家了一趟,要么是去了超市。
作为阮蓉的闺蜜,她和阮蓉确实非常亲近。
裴孟道“麻烦几位警官了,大半夜忙到现在,阮蓉现在还要休息,我请几位警官吃个饭吧。”
关朔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阮蓉,她脸色实在是不好,勉强再问下去也怕加重她的心理负担。
他点了点头,答应了裴孟。
裴孟请几位警官在医院旁边附近的早餐店吃了饭。
陆园戴着口罩走在一边。
刚刚关朔和姚平南进去问话,她就在外面站着。
主要是几人并不能确定阮蓉当时的状态,她能听见陆园说话,但是能不能看见陆园的脸呢
其他死者可以看到,但阮蓉没死,陆园不能确定她看不到她的脸,干脆就站在病房外不进去了。
裴孟“警官想吃什么”
关朔“我们自己点,正忙,等会打包带走。”
裴孟“警官别和我客气。”
她看了几眼陆园,说道“说来也巧,昨天我刚给这位警官剪过头发。”
陆园摘下口罩。
“你认出我了”
裴孟“看头发就能认出来,警官刚刚怎么不进去
陆园有个电话要接。
关朔你和阮蓉认识很多年了
裴孟对7,我们是初中同学,警官有什么想问的”
关朔“阮蓉之前也经历过类似的事”
裴孟“阮阿姨不想说。”
陆园“还是说一下吧。”
她对裴孟说道“等阮蓉身体状态好一点了,带她洗个澡吧。”
裴孟“那当然。警官,是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陆园“棺材里有死人的东西,洗个澡去去晦气。”
裴孟“死人的东西”
她震惊“怎么会有死人的东西”
关朔“这几年,阮蓉身边有去世的人吗和她遭遇的这些有关系的”
陆园“刚刚阮蓉母亲不想说的事是什么”
裴孟“那是五六年前的事了,阮蓉当时在读博,还没毕业。”
裴孟回忆道“当时有个男的一直在追她,阮蓉从小长得好,一直有人追。我们本来也没当回事,那男的长相、经济条件挺好,她们在一起后,我还见过几次,本来以为就一正常的男的,结果她们谈恋爱有一段时间后,有一天阮蓉哭着给我打电话,说那男的限制她自由,让我去接她。”
裴孟“我去接她回来,还和她一起搬了家,阮蓉也打电话和他分手了,但是那男的不愿意,有一天,他喝多了,跑到阮蓉家里去找阮蓉,硬是把阮蓉拖了出来拉上了车。”
陆园“然后呢”
裴孟“那男的喝多了开车撞到了树上,当场死了。阮蓉命大,头上缝了十几针,断了根肋骨,但是命还在。”
陆园“那男的叫什么名字”
裴孟“梁关,是个神经病,我和阮蓉都觉得他有躁郁症,不是正常人。”
她问道“警官,会和梁关有关系吗但是他早死了,死了五年了。”
警局内,单思博和吕一捡完骨灰回来,说实话,这骨灰都被碾成灰了,也拾不起来,虽然有点不太尊重,但单思博和吕一还是用簸箕把骨灰扫了起来,到时候一起装棺材里。
吕一“人死了就是土,那再搀点地上的泥也没什么。”
单思博“你别说话了。”
后面有个警员走了出来,递上来一份材料。
“吕哥,单哥,指纹比对出来了,嫌疑人叫梁志,今年二十一岁,不是本地人。”
吕一拿过来拍了张照片发给关朔,然后递给单思博看了看。
吕一“才21就长成人渣样了。”
关朔看了眼吕一发过来的材料,看完他递给陆园看了看。
陆园“同姓”
关朔对裴孟说道“当时梁关有说过他有个弟弟吗”
裴孟“没有,他不是独生子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