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生羊会梦见电子蝴蝶吗
烈焰花会梦见水晶蝶吗
悠古的磐岩也会做梦吗
正在吹着鼻涕泡打呼的我不知道。
唔感觉鼻子痒痒的“啊啊啾”一个喷嚏打醒了我。
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浮现的是行秋少爷忍笑的脸,以及他手里没来及藏匿或者说根本不打算藏匿的作案物品不知从哪只可怜的小鸟身上顺的羽毛。
怪不得,我说怎么感觉鼻尖刺挠刺挠的呢,硬是把我从香甜的美梦中拔出来了。
不过要问美梦梦的是什么,在清醒的一瞬间,梦的内容便好似游鱼入海、泡沫消散,怎么也握不住、抓不住;
譬如一盘吃了一半味道极好的点心长腿跑了,让人餍足又遗憾。
“阁下真是好睡眠,在店里也能睡着。”行秋笑意盈盈。
这会儿清醒了些,我才发现他手中夹着的似乎不只是根从某只倒霉的禽肉原身顺下来的羽毛,而是一只加工改造后的羽毛笔,这样式原来在蒙德的倒也常见。
尤其是琴的办公桌上。
见我神思集中在他手中之物,行秋解释道“哦,这个呀,是北斗阁下带给我的礼物。”
我点点头,突击凑过去看他在写什么。
行秋“诶诶诶诶诶”发出温和不尖锐但很焦急的暴鸣。
并且一把捂住,半个身体都压到书稿上了。
离得近的顾客闻声望过来,行秋“哈哈哈抱歉、抱歉啊。”
难得见向来游刃有余的行秋少侠有慌张之色,我就算没看见纸张上写了什么内容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用手掩着嘴压低声音,用气声悄咪咪道“枕玉老师,又在写沉秋拾剑录的新卷吗么么么么唔嗯”
行秋顾不得那么多,一手压住我的手实实按住帮我合上嘴巴。
被人在公众场合叫出笔名,汗流浃背了吧枕玉老师。
我举起单手投降,用我诚挚的眼神表示仅此皮一下绝不再犯,行秋这才心虚地看看周围,叹了一口气松开我。
“不是的。在下读书有感,随便做点笔记罢了。”他边否认边把纸稿翻过去。
可疑,实在可疑。不过小生我也没有探知别人秘密的习惯。
行秋转移话题“阁下这里果茶奶茶所含的茶浓度虽不好与纯茶饮品相比,但也提神,我是万不敢在睡前喝的。想不到老板你能边喝边睡,在下佩服。”
我看着喝剩一半的炒米奶茶,咂咂嘴。
诶,实在是这个阅览位太舒服。也许就不该配小沙发,但不配小沙发似乎对不起它单独收费的规格。
自与万文集舍联名的奶茶书屋活动运营以来,二楼店内的客流又充盈起来了;
当然,大家大多数的选择还是拿一本感兴趣的刊物在普通桌椅上闲坐享受一段时光,收茶位费的半包小隔间除了像行秋这样的
书迷主顾、抑或是喜欢在人声中更有效率工作的自由职业者、备考总务司今年新招职位的年轻学子常常光顾外,偶尔还是会剩下一两座,好让我这个老板也能偷闲过去躺躺啊不,是坐着看书。
我把竹林月夜iddot一放回书架上,伸了个懒腰对行秋解释道最适合睡觉的地方除了自己的小床呃,或者是大床,还有一处必须登冠的地方那就是dashdash图书馆
想看伪装萝卜写的原神要来杯蜜雪冰史莱姆吗第 103 章 我困欲眠君且去吗请记住域名
“试想那高度正好的楠木桌面,那温暖又不燥热的环境,那隐隐交谈的人声和书页翻动混合而成的背景音多催眠啊。”
人在极度安静的环境反而未必神经放松,此刻店内煮奶煮茶的咕嘟声、切水果刀刃碰在案板上的声音、某些元素材料研磨捣碎的声音、点单时店员和顾客简短的交谈声、闲坐顾客聊天和咬着吸管的啜饮的声音以及新进的翻书声,如此混合在一起,恰恰形成了最令人放松的环境音。
从前在蒙德时倒是少去图书馆睡觉,可能是因为有丽莎小姐坐镇,那份美丽有点让人紧张。
“阁下这番妙论真是颇有新意。”行秋撑着下巴听我叨叨。
我本欲再好好同他分说分说,却听到店员那来了个单子,是望舒客栈那边订的。
有段时间没问候菲尔戈黛特老板,有段时间没吃到言笑师傅的菜,有段时间没见到魈了。
所以说送货人舍我其谁啊。
行秋“阁下这是睡饱了,准备干活了”
我撩撩头发佯作叹气实则自夸“亲力亲为,还得是我啊。”
璃月港内搜集龙龙岩棋币的风气估计也随着雪花传信、落到望舒客栈那边的耳里。这次的订单除了上次特别为感谢魈仙师研发的杏仁奶苏玉麒麟,还特别点了许多元素特调的新品。
我将饮品打包好,辞了行秋少爷表示不打扰他写稿了,就近寻了个锚点偷偷摸摸地传送到归离原,再从归离原的锚点一路向北到达荻花洲。
诶,没办法,没提前跟魈打招呼,青天白日地也不太好直接带着大包小包的饮品凭空出现在望舒客栈,那儿看起来平常却武功奇绝的高手可不少。
淮安算一个,言笑算一个,河边钓鱼的算一个。
并非是我故意不提前知会仙师自己要去诚然一部分原因确实是“魈灵通”星螺被我放在家里懒得回去拿但主要还是因为想给个惊喜嘛。
说到惊喜,颇为心虚。
之前降魔大圣都亲自来蜜雪冰冰的开业典礼遥遥地捧场了,我却一直没找到杏仁奶苏玉麒麟配方始终缺失的一味核心材料是什么多想做出让仙师展颜的饮品啊。
如果表情方面比较困难的话,能做出让他拥有一个美梦的饮品也行呀。
每个深夜与魔物邪祟战斗的他,究竟何时会安然眠去,拥有一个完整的梦乡呢。
一边呲溜地助跑滑雪的我,一边在思考以上这个问题。
地上的积雪被冻
硬了,幸而我拉了个小车车出来,能把打包的饮品放在里面牵引着同我一起滑。
就这样一路助跑一路滑到了望舒客栈的升降梯处,才惊觉这个能呼出白气的天儿里,我居然后背有些出汗了。
今天的运动量达标我在心里给自己竖个大拇指,又觉得有些困了。
都说春困秋乏夏打盹,冬天肯定也需要冬眠,建议再好好查查。
将饮品送到菲尔戈黛特老板那又寒暄了一会儿,却始终不见魈的身影,我憋不住一点故而直白地问道“以前常在楼顶的那位客人,今日好像没瞧见到。”
路过的淮安掌柜听到后接了茬“那位客人有两天没回客栈了。”
啊,果然,去朋友家找朋友玩不提前打招呼果然容易跑空趟,要做一个有分寸感的人啊丰雪
不知道魈又去处理哪里棘手的邪祟了,是不是魔神残渣又在作怪呢
虽然老板热情地留我住一晚,讲说不定会遇到那位回来的客人;但我本着房费能省就省的原则,还是回去睡吧,大不了明天再来。
悻悻而归的我并没有直接回璃月港,而是绕道去了云来海附近的传送点,想吹吹海风清醒清醒。
当真站到崖边时,只能感到冬日冷冷的寒风夹杂着一些并不柔软的冰粒拍打在我脸上,顺便把发型吹出了群魔乱舞的效果哪还分得清什么陆风海风西北风。
我
抱歉啊地理老师,以前学的真忘到汪汪肚子里去了。
常言道,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在哪里受挫就要在哪里坐下。
一个人直愣愣站在崖边吹风太傻,我决定把自己抱成团子坐下吹,当一棵远望着云来海宁折不弯的小草
小草
当被吹得跟乱草一样的头发第十七次糊到我的脸上,我忍无可忍。
冬日的雪地是谁的主场啊无论是谁,那必须有冰元素神之眼拥有者的我一份啊。
在有雪的环境里,调动冰元素力铺满原本不易扩张的结阵领域范围好像更容易了些;力量张开的一瞬,体内的白梅触媒也攀附着元素力行进的轨迹一齐涌出,竟在雪掩磐石偶见松柏的悬崖峭壁边生了片白梅林来
周围呼啸的风弱下去了,天空灰暗的云层也显得温柔些,冷硬的冰粒不再扰人,转而飘落起鹅毛般轻柔的雪;
时间如同暂时地凝固在这些将将舒展的白梅花瓣上,我享受着这样静谧的芬芳,倚在蜷曲的枝干上,分不清掉落在眼睫上的究竟是雪花还是梅花,只觉得即将要沉沉眠去了。
眠去眠去,我困欲眠君且去。
天地浩渺一角,是谁独步行来。
“小友何故在此安睡小心,莫要着了凉。”
有谁拂开花枝,惊起簌簌落雪声。
只这么一会儿,白梅枝上,竟已积起了雪吗
在眼角的落雪化作第一滴泪以前,我迷迷瞪瞪睁开了眼,玄色的身影长身玉立
,映入我模糊的视界。
我好像还在做梦,只唤了声
“帝君”
眼前的人儿似乎没有应承下身份,只是问小友在等谁”
“我在困觉,谁也没有等。”揉揉眼睛,果然是帝君吧。
“帝君来此做何”
也许我该唤回他钟离先生,可此刻我刚召来此片白梅林小憩不久,他就如此刚好行至沓来,怕是已经知晓这些白梅介质非此世之物,于是便不想装装样子了。
刚醒的人头脑都是不太清醒的。
钟离伸出手,我搭上去借力站了起来,拍拍屁股沾的雪。
他笑了笑,也许是在笑我的乱发,我想。
“把梅花瓣尖上的雪采集下来,放入坛中封在老树根下到次年三月,取之泡茶,可品梅之余香。”钟离道。
看来先生在生活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风致。
“行至此处,恰见一片雪玉般的梅花林,欣而上前,不小心扰了小友清梦,实在抱歉。”
我见帝君的右手还提了个小花篮,篮子中确实盛了不少沾雪的梅花瓣。
“我也来帮忙。”我自告奋勇,“来年梅花雪水启封,劳先生也带我这个粗人舌头尝一尝。”
“好说。”钟离似乎真的是纯粹来采梅尖雪一般,颔首后转身细致地忙碌起来。
倒显得是我多心了。
忙上忙下一番,我又靠着梅树根休息,瞧见远处更高的山头下并未完全穿上雪衣的石块。
“悠古的磐岩也会做梦吗”我问帝君。
钟离拢过不知何时沿他而生的一只晶蝶放在我捧雪的双手中。
答曰“它们就是这嵯峨山石之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