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贝多还是阿贝花一号还是二号我不会拿到了园丁卡吧
一瞬间我脑海中闪过很多可能性,在蒙德这些时间积累起来的战斗本能让我迅速向后跳开,召出冰华流散保持戒备的姿态。
即使是同属性攻击不成,防御大抵还做得到。
“冰骗骗花你在说我吗。”眼前这个“冒牌货”将门敞得更开了些,营地温暖的火光更多地照耀进来进来。
曳跃的火苗带动着光影,牵连着阿贝多投在门板上的影身也有些摇动不稳。
他往前走了两步。
“看起来你休息的不错。怎么不开灯。”
见我还是紧张地握着剑柄,他缓步走到床前,似乎拨动了一个小东西的按钮,白色柔和的光线铺满了整个空间。
我
爷怎么没摸到。估计只顾着探索周围,而忘了仔细搜寻床本身,陷入了灯下黑的困境。
“这是萤石动力源的灯具,这里是封闭空间,用火光照明很不安全。”眼前人情绪不变地解说道。
而在明了的光线下,我看见他颈项中央标志的星状痕迹,似乎又回来了。
“你的脖子”刚才不是幻觉,我很清楚。所以即使剑尖垂下,在疑惑中皱褶的眉心却未展一平。
“这个啊你很在意这个”阿贝多的表情变了,扬起的眉梢和下压的眼睑让他看起来像只恶作剧得逞的小狐狸。
不是大耳朵可可爱爱的某只,而是童话故事里最正宗狡猾聪明的那种。
他微微扬起头,将修长而白皙的脖颈展示得更明晰,手指拂过哑金色的四菱星标志,
拂过时有、拂走时又无。如此往复两次,像表演结束的魔术师在教学环节小小地向被骗到的观众们讲解一下其中机巧。
“一点小小的障眼法罢了。”
“不信的话,可以亲手来摸摸哦。”
什么嘛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我的肩膀终于能松弛下去,一只保持着战备姿态也是很累人哒。
“今天是愚人节吗不是吧,提瓦特应该不过愚人节。”我有点小生气地抱怨道。“干嘛这么吓唬我。”
“愚人节听起来也像一种纪念节庆,但我似乎没有在提瓦特的历史上了解过叫这个名字的节日。”阿贝多疑问道。
“嗯我说是愚人众过的节日你会信吗”
阿老师摇摇头“至冬的民俗我也了解过一些。”
他把我在情急之中掀到地下的被角拾起来拍拍灰尘,重新整理了床具。“刚刚是我突发奇想想试验一下。吓到你了,抱歉。不过你看起来确实很了解这个印记背后的意义,是那位旅行者和你说的吗”
好吧,我知道我的反应露馅了。
不等我回应,阿贝多自问自答道“那位旅行者的品格我很了解;知道这件事的人,也都不会把它当作一个轻巧的饭后话题告诉
别人。”
“所以,
你应该是从别的途径知晓的,
甚至情境的细节也很了解。了解到我不得不用最富想象力的猜测你很像一位来自这片星空之外的观测者。”
“要来坐着聊吗”阿贝多老师在床沿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啊,不愧是阿老师,一不注意就被猜个半透了。
我走过去一把扑到床上,摆烂地滚了两圈,心思也无暇顾及形象,简直想当场做两个臀桥。
“我说我是神你相信吗”
“提瓦特有七位神。”阿贝多淡定地接道。
“不不不。我是第八位冰淇淋与果茶之神所以我用元素材料做出来的饮品会有特殊效果,这很合理,对吧。”我撑起上半身同阿贝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阿老师包容的点点头。
“别不信。我可是跟风神拼过酒、岩神吃过饭;和雷神一起逛过街,还和小草神一起荡秋千的那种神。所以多知道一些小情报什么的,不奇怪。”
“听起来,你在神明里的人缘很好,真是丰富多彩的经历呢。”
头发被我滚乱了,不听话的发丝跑到额前挡住了眼睛,阿贝多帮我轻柔地撩起,再妥帖的别到耳后。
这是什么怀柔攻势
偏偏我还就吃这套。
“好吧。”我泄了口气,“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
阿贝多往里又坐了坐,使小腿刚好能悠然地摇晃。
他好像陷入回忆,眼睛望着空气中的某一点,萤石的光辉在眸光中弥散。
“大概是在工坊,你第一次将目光落到我身上的时候。”
“应该是我想拜托你做外带纸杯研究的那天”我也顺着阿贝多的话语溯游回忆,“可是很普通啊。而且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要更早吧,比如开业那天,你给我遥遥画的速写。”
“嗯。”阿贝多轻轻应答道,“蜜雪冰冰开业的那天的确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在人群拥挤之中,你特别的气息让路过的我慑在原地,所以我会记录下来那个场景,我喜欢记录特别。”
“不过特别,在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种普通,只要见到得多,便不足为奇。直到你第一次看我的时候,那种熟稔”
“那其实并不是你第一次见到我吧,丰雪小姐。也许,你应该有别的名字”阿贝多笑着看我。
“名字,不过是生活身份的代号。如今我就叫丰雪。”我把手放在跳动的心口上,一时有些恍惚。
“这点我认同。”阿贝多点点头,又陷入了回忆。
“那时,奇怪的直觉告诉我你已经认识了我很久却要做出第一次见面的样子。而我的记忆里却没有对于你多余的印象。那种感觉让我觉得很有趣又有些苦恼。”
“那晚我辗转难眠。这不太公平,你认识我,我却不认识你。”阿贝多也躺了下来,手枕在脑后。
“公平提瓦特
的炼金学界也讲究等价交换吗”我想别的。
“等价交换那是有些年代的法则了。如今大多的炼金术师不再将其定性为必行的实验标准了,课题很多元化。不过你说也,是其他地方很看重这条定律吗”
“嗯嗯不过我也没去过。”
我也把手垫在脑后,没过一会儿就觉得手掌被自己的大脑袋压得酸疼。
抽出手,甩一甩,我忍不住道“你不觉得我们俩直直躺在这很傻吗这顶上是石壁,又不是星空,有什么好看的。”
“是么我倒觉得还好。”阿贝多偏过头来,“因为我在等你的回答。等待答案的过程,每分每秒都是有意思的。”
“你想要怎样的答案”我撑过身子看他,“先说好,世界的真相什么的我也不知道。”
毕竟这又不是买断制的大结局。
“我想”阿贝多似乎在斟酌用词,“我想知道,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他是什么
阿贝多是什么
我陷入了思考。
你是我曾经喜欢的一个自机角色这种话,我可说不出来。
太冰冷了,冷到我这样一个被抛入异世界的灵魂都感到赛博世界无机质的冰冷。这样不也否定了如今的我自己吗
可是望着那双被创造出来的澄碧眼眸,面对执着真相的求知者之疑问,敷衍和欺骗的话我也难说出口。
这样吧。
我轻轻碰了碰阿贝多那比蝶翼纤长的睫羽,如此告诉他
“你是故事书里的小王子。独一无二的小王子。”
“原来是故事书吗”小王子的眼睫垂下。
指尖碰触到的地方很痒,我缩回手指,却被意外地握住手背,按着贴在他的脸侧。
“那对你而言是真实的吗”
“当然是,我自己就在这里,不会骗你。”是不是我说的还不够委婉,阿贝多老师看起来情绪有些低落。“故事书只是一个比喻,无需介怀。”
“也许是一个很好的比喻。”阿贝多带着我的手,从脸侧、唇畔、下巴一路到颈项中央的印记处。
“既然你读过我的故事,为什么还觉得我是独一无二的”
“既然你知道冰骗骗花,那一定也知道一号、二号印记可以伪造,不能作为确认的终点。也许从雪山走出的我,不是原来的我呢”
“乔尔,还有他的父亲”我从回忆里摘出这个名字。
“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更多。之前我的推测是你可以观测到旅行者所知的事情。”阿贝多握着我的手顿了顿。
“不,你很敏锐,猜测和实际八九不离十。你问我的问题,也并不在我能观测到的范围内。我的答案也不过是作为观众的推理而已。”
“抱歉,这推理并不是从你本身出发的。我虽然认识你,但了解的也许没有你希求的深刻。”
“我明白。毕竟故事书很精彩,读者不会把目光只停留在小王子一个人的身上。”
阿贝多似乎笑了笑,拉着我一起坐起来。
但我似乎还沉浸在问题的忧虑中
“我的世界有一种沼泽人悖论,是说一个人在沼泽地被雷劈死的瞬间,诞生了一位和他原来长相、记忆一模一样的生物,由此接替他正常的生活。”
“所以对于和他一起生活的家人来说,他还是原来的他吗可是那个人的确实在那天的雷电中变为灰烬了我对这个假说的感情很复杂,虽不能等同你提出的情况,也暂恕我无法回答。”
毕竟我也是那个接替了别人身体记忆继续生活的人,只是没有回归原身从前的轨迹罢了。
“看来话题似乎被我带得有些沉重。”阿贝多带着歉意安慰还没回神的我。
我带着些迷茫看向他
“刚刚梦中的我一直闭着眼睛。你觉得那是沉睡还是死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