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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19
    “欸,我们学校居然有问题吗”看着论坛出现的任务,月银挠头。

    不过这不是标红贴,月银在短暂惊讶之后,便轻飘飘挪开了眼。

    她是沉迷睡觉看的邪神,又不是拯救世界的超人。如果每一件异常事件她都要去管,那也太累了。

    但有些事情似乎注定了缘分。

    第二天。

    睡眼朦胧的月银,打着哈欠眯着眼睛走进学校,第无数次思考要不要炸学校。

    这破学她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等她追完所有剧,看完所有和漫画,通关喜欢的游戏,她就立刻毁灭世界

    今天天气并不好,一场小雨连绵不绝到傍晚。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水雾挥之不散。

    月银刚走到教学楼前。她咬了口在食堂买的煎饼果子,便听见身旁传来其他人的声音“咦,那是谁”

    “她站在上面干嘛”

    “不会吧,天哪快喊人”

    随着身旁那人的声音,月银茫然抬头。

    只见目光所到之处,教学楼顶站着一位同样身穿校服的少女。

    对方摇摇晃晃站在楼顶,低着头长发垂下,遮掩了脸上的神情。

    注意到她的人不止学生,保安和老师都纷纷冲了上去,有人紧张喊道“同学危险,先冷静”

    喊话的教导主任话还没说完,对方纵身而下,所有人都愣住了。

    伴随着重物落地后的闷声,尸体砸在旁边的钢化棚上,肢体飞出很远,猩红和惨白四散溅开。

    有几滴血溅到月银身上,鲜红在白皙的肌肤上尤其显眼。

    惊叫声四起,早起的学生们慌乱避散。

    有人大着胆子凑上前看,吓得差点当场疯掉“啊她的眼睛她的眼睛”

    伴随着这句话,大家朝着对方看去,才发现死者只剩下一只眼睛,另一个眼眶空洞洞的什么也没有。

    别说学生了,在场的老师也吓得脸色发白。

    月银用手背擦去脸上的血迹,若有所思地低下头,看着脚边不远处的尸体。

    对方跳下来时正对月银,苍白的手趴在前方,不甘的黑色眼睛直直盯着月银的方向,就好像正看着对方。

    血水混杂在雨水中,如蜿蜒的毒蛇般流过黑色水泥地面,来到众人脚下。不远处的花坛中,是花季少女的残肢断体,让人遍体生寒。

    周围有胆小的女生哭了起来,捂着嘴不敢再看。

    “跳楼了”

    “为什么想不开啊”

    “是自杀吧当时楼顶只有她一个人,我们都看着她跳下来”

    细细簌簌的议论声逐渐变大,混杂在雨中。

    阴天气氛本就压抑,空气中是还未散去的血腥味和泥土气息,围人类的情绪异常低落消极。

    普通人或许只是觉得四周温度有些冷,气氛压抑,但在月银眼中,这里的磁场已经发

    生某种改变。

    有什么浓郁粘稠的东西从土地的雨水中长出,又或者说在凝聚。

    它们像是一股雾气,又像是一片阴影,张牙舞爪,身处其中便会让人感到不适。

    “恶念来源人类的负面情绪,悲伤、恐惧、憎恨、贪念恶念或许来源一个人,也可能是许许多多人的负面情绪集合体。”

    不知为何,月银脑海中忽然闪过李队长那句话。

    她眨了眨眼,转头看向死者方向。还剩下的那只眼睛仍大睁着,漆黑的瞳孔始终注视着她。

    就好像因为月银是她生前看见的最后一人,于是在她生命流逝的最后一刻,她下意识想要记住对方。

    月银若有所思,她转头望向身后。

    围观的人很多,有人在讨论有人在哭有人同情伤心,唯独没有刚才在自己耳边说话那个人。

    就好像对方的出现,只是为了让她在那一秒抬头,恰好见证这场悲剧。

    月银忽然抬起头,看向天空“欸,怎么还在下雨。”

    学校讳莫如深,救护车和警笛几乎是同时到场。

    黄色警戒线拉满四周,无声的小雨中,气氛压抑到极点。

    死者是高中部的学生,下课去厕所后直到晚自习还没回来。听说是闹肚子不舒服,所以让同学帮忙给老师请了假。

    谁料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她便从楼顶跳了下来。

    监控在警察和家长的监督下已经查看许多遍,排除他杀的可能性。

    家长撕心裂肺喊道“怎么可能分明是谋杀谋杀”

    警戒线外,学生和校领导成群“学习压力太大了。”

    “监控画面中,她是自己挖掉了眼睛,然后从楼上跳下来。”

    “考试考差了学习成绩以前很好,不排除是早恋或者师生同学关系矛盾我们会密切调查。”

    这些词汇从师长口中断断续续冒出,为一条生命流逝定下总结语,只剩下家长撕心裂肺的哭嚎。

    学生亲人当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这起突发事故,学校宣布停课一天,为了配合警方调查也为了给家长交代。

    四周是细细碎碎讨论跳楼事件的声音,恐惧和害怕的负面情绪在校园弥漫。

    放学铃一响,大家便迫不及待往外走。不久前才发生跳楼事件,死者生前还那么奇怪,大家都吓得不轻,心情沉重又害怕

    月银也紧跟在大部队后,她倒不是害怕,纯粹是放学比较积极。

    然而她抬腿走出十几米远,又忽然停下脚步。

    有人在看她。

    月银转过头,身后是一张近在咫尺的面容。

    “月银”女生正担忧地看看她。

    她戴着黑框眼镜,脸上有一些雀斑,圆圆的脸,怀里紧紧抱着一把扫把。

    月银从记忆里找了找,知道对方叫黎舒舒,是班上的劳动委员。

    黎舒舒举起手中的伞

    ,主动邀请道“我看你没带伞,我们一起走吧”

    月银不解看她,眼中似有疑惑,似乎在说他们并不熟,为什么会邀请自己。

    月银讶异又疏离的表情并未遮掩,黎舒舒也知晓两人并不熟络,在班上相处几年说过的话甚至不超过十句。

    黎舒舒表情尴尬,忽然也觉得自己有些冒昧突然。

    就在她后悔主动邀请,认为自己要被拒绝时,月银笑了起来“好啊。”

    她飞快钻进黎舒舒的伞下,歪头朝对方笑了一下,说“谢谢舒舒同学啦。不然我就要淋雨了,真的很讨厌淋雨呢。”

    “尤其是带有别的东西味道的雨。”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道。

    月银忽然的亲密,让黎舒舒心中感到有点奇怪。听到对方的话,她更是不解,心想既然讨厌淋雨,为什么出门不带伞。

    她没记错的话,这场雨可是从早上下到现在。

    但她性格一向友好,自己和月银也不熟,所以并没有出声询问。

    而月银也只是随口抱怨,并没有与她解释沟通的意向。

    她安静地举着伞,两人一起朝学校外走去。

    就这么耽误一会儿时间,天色已经暗了许多。因为害怕,大部分学生都走了,空荡荡的教学楼显得有些寂静诡异。

    跳楼事件就在不久前,在这种情况下很难不感到害怕。黎舒舒胆子小,不由慢慢忽然靠近月银,两人离得很近。

    回去路上,两人不由聊起今天学校发生的大事,

    黎舒舒语气难过“大家都说她是自杀,好吓人。多可惜啊她,马上要高考了”

    她忽然看向月银,小声问道“月银,你现在还好吧”

    月银正低着头研究地上的什么东西,闻言抬起头,茫然挑眉“什么”

    黎舒舒睁大眼,好奇询问“你不害怕吗那个女生就死在你面前。”

    月银咬了口刚买的煎饼果子,语气茫然“还好吧。”

    作为名副其实的邪神,月银堆积成山的尸体都见过,怎么可能会因为死一两个人就害怕。

    黎舒舒状似好奇,小心翼翼地说“我看见那个女生跳下来的时候,就在你面前。她的尸体砸在棚子上,碎成一块一块”

    伴随着黎舒舒轻柔的声音,四周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随着黎舒舒的详细描述,不久前的惨象在脑海中重新上演,月银微微蹙眉。

    黎舒舒仔细盯着月银,不错过对方脸上任何表情变化。

    黎舒舒藏在眼镜后的眼神不明,语气紧张。就在这时,若有所思的月银忽然抬起头,看向她“你干嘛讲那么详细”

    她不害怕,但会恶心啊。

    这人有没有点公德心啊,没看见自己在吃饭吗。

    四周的步伐匆忙的行人,空气中是湿润令人厌烦的雨水。少女长发柔顺,漆黑的瞳孔清澈,眼睫上扬,五官精致到几乎完美。

    天空中飘落小

    雨,雾气落在少女发丝上,此时的她美到近乎蛊惑。

    她就站在面前,安静注视着自己,似乎洞悉一切。

    黎舒舒心跳不自觉加快,肾上腺素急剧上升。

    她愣愣望着对方,甚至忘记眨眼。

    好奇怪,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月银这么漂亮

    记忆中的月银,总是畏畏缩缩,目光习惯躲闪,低着头走路。私下有人笑她,是阴沟里上不得台面的老鼠。

    她是从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化呢似乎是开学之后。

    此时的人真的是月银吗

    还是一具被伟大的未知取代的躯壳

    黎舒舒表情狂热,嘴角不自觉抽搐,想到这个可能,她激动到浑身发麻,脸颊泛红。

    她的眼中有泪水闪过,表情激动又压抑,为了防止被人看出,于是立刻低下头咬唇忍住。

    她按捺住心中激动,说“对不起月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关心你”

    黎舒舒看着她,小声道“你现在感到如何你真的不害怕吗”

    她眼睛兴奋得几乎亮了起来,目光中是诡异的亮光。

    期待着,期待着月银的答案。

    月银似乎并没发现她的异常,无所谓道“不怕啊。”

    少女身穿校服,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手里拿着一个煎饼果子,正小口小口咬。

    她往前走,停顿片刻,轻声道“其实我觉得有一点兴奋。”

    这就是你期待的答案吗,满意吧。

    月银翻了个白眼,对人类的这些小伎俩感到异常无聊。

    黎舒舒她故作思索地垂下头,嘴角无法自已地上扬“哦哦,这样吗”。

    黎舒舒陷入自己的沉思,丝毫没注意到月银居高临下审视的目光。

    “舒舒”月银叫住她,神情不满,“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这样做很没有礼貌耶。”

    “啊你说话了吗”舒舒急忙抬头,在短暂犹豫后,匆匆道歉,“我没听见,我太害怕了不好意思。”

    月银收回眼,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反正她也真的没讲话,她只是想骂骂黎舒舒。

    谁叫对方刚才在她吃煎饼果子时,故意讲那种话恶心自己。

    说话间,不知不觉到了校门口。

    两人在门前分别,黎舒舒挥手,语气兴奋道“下次见。月银你回家路上记得注意安全,小心些。”

    黎舒舒说完这句别有深意的话后,便朝另一个方向蹦蹦跳跳离开。

    月银盯着她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她忽然转过身,朝着寂静的教学楼走去。

    走廊头顶挂着一片白炽灯,灯光惨白明亮。途径的教室大多空无一人,漆黑沉闷。

    月银径直来到高一a班,走到自己的座位,伸手往抽屉里面摸了摸。

    抽屉里是零零散散的纸笔和作业,手指在里面转了转,突兀地碰到某个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拿出来,是一个盒子。

    白皙的手指染上红色,浓郁的血腥味在黑暗中蔓延。

    铁盒中,里面赫然是一颗眼球。

    眼球三百六十度滚动,不怀好意地盯着月银。

    窗外是明亮的白炽灯,灯光混杂月色投射至墙上,仿佛是张牙舞爪的鬼影。

    月银拿起眼球看了两眼,嗤笑一声,动作随意地将东西放进书包。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