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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40晋江文学城首发
    大壮虽然冷,但还是很礼貌先问候,“绿蓝,你在忙什么”

    郁南“不忙,我在吃香蕉。”

    大壮挑了下眉,哇哦一声,特别暧昧道“哇哦,吃自己的”

    “不是,吃别人的。”

    大壮“哇哦。”

    意识到大壮在开黄腔时,郁南直接怼上门,打算让大壮冻死在外面。

    大壮眼疾手快,拦住了门,“我的热水器坏了,洗澡洗到一半,你让我进去洗完澡吧。”

    若不是顾及到两国关系,郁南绝对会选择让他冻死。

    郁南移开身子,大壮走了进去嗅了嗅,“什么味儿这么臭绿蓝你的下水道堵了”

    郁南“是你们东南亚特产,榴莲。”

    “天呐,这么臭,今晚你怎么睡觉。”

    “”他也很想知道怎么睡,他更想知道为什么老板会给他买榴莲。

    大壮“闻着味道不太新鲜,下次你要吃榴莲我帮你买,不过这个季节的榴莲都不好吃,以后我带你去我们国家吃好吃的。”

    大壮边碎碎念边走进屋,才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定睛一看,这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楚董事长。

    大壮震惊三秒,眼神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笑盈盈打招呼“楚董事长您好。”

    楚究根本不理他,而是冷着脸审视他,毫不顾及两国友好关系,反正看起来不是那么开心。

    大壮有点莫名地看向郁南,用口型问他怎么了

    郁南“裹好你的毯子,快进去洗。”

    大壮进去洗澡,郁南看向楚究的冷脸,心想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大半夜把这尊大佛请进屋。

    郁南解释“大壮他热水器坏了,所以进来洗个澡。”

    楚究云淡风轻道“坏得真是巧了。”

    虽然他语气平常,但郁南愣是听出了些阴阳怪气,但聊天嘛,总归要有来有回。

    郁南“对啊,坏得确实是巧了点。”

    楚究“现在热水器的质量都这么差了丹枫宫的热水器用了三十几年了还没坏。”

    郁南“可能他家那个用了四十年了吧。”

    楚究“丹枫宫的热水器用上四十年估计都不会坏。”

    郁南“那丹枫宫的热水器质量确实是太好了点。”

    楚究突然不回话,聊天就这么终止了,郁南想找新的话题,楚究又开口了,“这是热水器的问题”

    郁南都迷糊了,“应该是吧。”

    “”

    楚究突然又不说话了,空气又突然变得安静,显得大壮洗澡的水声有点大。

    楚究手里还拿着香蕉皮,郁南手里也有香蕉皮,因为大壮的一声“哇哦”,这香蕉皮变得格外烫手,仿佛它不是香蕉皮,而是某种橡胶套。

    郁南把垃圾桶拿过来,推到楚究面前“扔这儿吧。”

    楚究扔了香蕉皮,慢条

    斯理地剥了个橘子,又递给他。

    这次郁南不推辞了,反正总得找点事做,嘴巴填了东西正好不用说话。

    郁南接过橘子,习惯性地掰开,分一半又递给楚究,动作做完了才意识到不对劲,他和前男友谈恋爱的时候就这样分着吃。

    可怕的肌肉记忆。

    楚究也没推辞,接下来两人又沉默地分吃了个橘子。

    大壮再怎么虎,也是个王子,礼仪还是拎得清的,他没有洗好久,客厅里的两人吃完橘子,他就洗完了。

    大壮裹得严严实实走出来,笑盈盈道谢告别“晚安绿蓝,晚安楚董事长,我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郁南“”

    看大壮这暧昧兮兮的表情,郁南决定找个时间要找个没有监控的地方,把大壮暴打一顿。

    大壮“对了绿蓝,我换热水器要几天时间,这几天还是要麻烦你”

    大壮还没说完,楚究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可以帮格潘先生看看热水器什么问题,兴许是小问题,修一修就好了。”

    郁南心想楚究还是聪明啊,他怎么没想到呢,热水器坏了是要修吧,反正没事做,那就帮大壮修热水器吧。

    郁南“走吧,大壮,我去帮你看看,我会修热水器。”

    大壮“”

    楚究“”

    郁南说着,已经从柜子里掏出了工具箱。

    大壮心想着不想破坏郁南和跨国集团董事长的美好夜晚,连连推辞,“不用了,我明天找师傅来修。”

    可大壮的客套落在跨国集团董事长的眼里,就是心虚了,楚究已经脱了大衣外套和西装外套,还挽起藏青色羊毛衫袖子,“请吧格潘先生。”

    大壮被神秘的东方礼仪难倒了,他盛情难却,只好带路,“那就麻烦你们了。”

    三人浩浩荡荡地走近大壮的房间。

    大壮到屋里去穿衣服,两人去了大壮的卫生间。

    楚究挽袖子,“我来吧。”

    郁南“你这种出门有轿抬双脚不着地的大少爷哪会这些,我来。”

    大壮的热水器是燃气热水器,郁南三两下卸下热水器外壳,用螺丝刀拧拧这拧拧那,再一放水,啪嗒一声,热水就来了。

    大壮刚换好衣服,走到卫生间,热水器已经修好了。

    郁南“大壮,好了。”

    大壮“哇哦绿蓝你好厉害啊”

    楚究看着大壮小迷弟样,“”

    郁南放下螺丝刀,洗了下手,看向大壮得意洋洋道“小意思。”

    看着两人眉来眼去,楚究哪能想到,自己倒成了两人感情升温的润滑剂呢。

    楚究清了清嗓子,“我们公司在成济大学附近有一栋公寓,条件比这里好很多,还有几套没有员工入住,格潘先生要不去那里住”

    大壮咧嘴憨笑“不用,我住这儿就好,这里很安静,还有很好的邻居

    。”

    楚究“那里四梯16户,有15位好邻居。

    大壮信誓旦旦但我觉得绿蓝最好。

    郁南觉得楚究多少有点针对大壮了,拿起东西和大壮告别,“走了大壮,你好好休息。”

    刚回到家,楚究往沙发上一坐,慢条斯理道“弹片有点松了,电磁电路工作的时候弹片吸不上去,打火电路没有闭环,所以打不了火,他四肢那么发达,为什么这点都不懂。”

    护理专业的郁南“哦,这样啊,我是根据经验。”

    楚究“这种弹片一般不会松,怕不是故意拧松的吧。”

    郁南“不会吧,大壮边洗澡边拧松弹片这有点离谱了。”

    楚究又不说话了。

    奇怪的是,明明楚究是坐着,他是站着,可怎么感觉盛气凌人的是楚究呢。

    郁南“要不叫大壮过来斗地主吧”

    楚究“你就这么离不开他。”

    郁南莫名其妙“关键两个人能玩什么呢”

    楚究没说话,上下打量一番,眼神最终落在了他的脸上“修了眉毛。”

    郁南不否认刚才的精心打扮“小修一下。”

    “打了发蜡。”

    “打了一点。”

    “抹了香水。”

    “抹的不多。”

    楚究没搭理,“穿的跟个花蝴蝶一样花枝招展,精心打扮。”

    楚究说的花枝招展,其实就是黑衬衫多解了个扣子,露出点锁骨,衬衫衣摆收进了裤子里,恰好显出比较完美的腰臀线。

    而已啦。

    郁南“为了直播嘛,直播的话不帅谁看呢。”

    楚究看着他敞着的领口,方才他直播的时候明明穿的是高领毛衣。

    楚究“是么,这么穿直播平台没把你禁了”

    看他一副教导主任抓学生仪容仪表的威严样,郁南打死不会承认他其实是想去清吧逛一圈打发时间,默默地把领口的扣子给扣上了,“不至于,平台没那么清水。”

    楚究慢条斯理地靠回沙发“所以我没来之前,你打算和他两个人玩什么。”

    明明他说得很平静冷淡,但郁南却听出了点阴阳怪气和不怀好意。

    楚究冷笑一声,翘着二郎腿慢条斯理道“那天晚上,你也修了眉毛打发蜡喷香水,衬衣领口也开了两颗扣。”

    郁南张了张嘴想说话,楚究没给他机会,拖腔带调道“你跟别人说你有老公,他就是你老公”

    郁南联系上下文,这才明白楚究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以为他要和大壮共度春宵

    楚究“既然要把孩子生下来,就要熬得住十个月的寂寞,如果像那天晚上那么激烈,孩子怕是保不住。”

    郁南懂了,楚究是来找茬的。

    他本就因为担心玉玉心烦意乱,想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现在又来个楚究给他添堵,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就被扣上一个耐不

    住寂寞的帽子。

    郁南“时间不早了,老板您也该回去休息,明天才能更加精神饱满地投入工作啊。”

    楚究这么着急赶人走。”

    郁南在心中默念了二十遍年终奖,终于守住了打工人的灵魂。

    郁南“那您来找我是有什么指示吗”

    楚究稍稍一顿,接而神色如常,虽然他的停顿稍纵即逝,但郁南还是看到了。

    今晚的楚究,主打的就是一个莫名其妙。

    楚究换了个坐姿“嗯,是有事。”

    郁南“洗耳恭听。”

    楚究恢复到了谈生意的模样,“为了孩子的健康,孩子生下来之前,你得戒掉男色。”

    郁南“”

    楚究“做不到那就跟我结婚吧。”

    郁南“”

    楚究这番离谱言论,震惊他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八辈祖宗。

    郁南脑袋里除了问号没别的,几乎脱口而出“你想得美。”

    楚究“是,我想得美。”

    今晚楚究让他震惊的程度不亚于他让网友震惊的程度,他勉强挽回一点理智,用网友问他的话问楚究“请问您是我老板楚究的同卵双胞胎弟弟吗”

    楚究也用他回答网友的话回答他,“是本人,如假包换。”

    “你们豪门对婚姻都这么随便吗”

    楚究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嗯,是的。”

    对于震惊三观的事郁南总是保持着旺盛的求知欲,“那你怎么拖到这么大岁数还没结婚”

    “”

    “还是你离过婚”

    “”

    楚究很想掰开他的脑袋看他的脑回路,到底是不是也长得东西不辨南北不分,才会把事情想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楚究“我只是为了履行父亲的责任,为了孩子的健康,道德束缚不了你,只能用法律。”

    “”

    看来他必须跟楚究解释清楚,不然楚究真的把他拽到民政局领证了怎么办

    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怎么又能困在坟墓里呢。

    郁南“我这么打扮其实是想去清吧,不是想和大壮滚床单,我和大壮之间是纯洁的朋友关系,搬家成为邻居也是巧合,真的。”

    楚究“你还想去清吧”

    郁南好不容易忍下去的脾气不由自主又腾升上来,冷声道“你总得让我找点事做吧,玉玉现在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即使是老板你亲自在我面前大跳艳舞,我恐怕也没心思滚床单,所以老板你是不是有点多虑了”

    郁南也顾不上楚究是不是老板,好不客气地朝楚究翻了个白眼。

    郁南去卫生间洗了个脸,冰冷的水让他迅速清醒,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后在想怎么面对还在客厅的楚究。

    而郁南洗了八遍脸之后,觉得这么在卫生间待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现在他应该若无其事地出去,再毕恭毕敬地把他当成老板,毕竟成年人嘛,不就讲究一个表面和平。

    他暗暗下决定,下次控制不住跟楚究发脾气之前,要多念两遍年终奖,现在念八遍明显已经不管用了,得念十遍。

    郁南调整好心态,从卫生间走出去,楚究还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抽纸,整个人显得有些不符合他形象的局促。

    两人目光一对上,楚究怔了下,郁南眼神躲闪,也不敢朝前迈步,不知道说什么好。

    成年人的表面和平真不是那么好维护的。

    楚究轻叹了口气,迈开步子朝他走过来,站在离他一步之遥停下,把纸递给他,“擦擦吧。”

    郁南接过纸,“谢谢。”

    接而胡乱地擦着额前湿透的头发,擦了一头纸屑后才回过神手里拿的是纸,而不是毛巾。

    这该死的发蜡粘纸。

    郁南用手扫了扫头发,纸屑抖了下来,后来干脆破罐子破摔,不扫了,随便吧。

    楚究向前一步,抬手将他头顶粘着的纸巾一片一片取下来,郁南跟被施了魔法一样定在原地,不敢动,连呼吸都不敢了。

    只要一用力呼吸,他就闻到楚究身上的味道,混着自己身上这股香水味,仿佛回到了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他好像也是喷的这款香水,穿的也是白色衬衣。

    楚究拔完了他头上的纸屑,手没离开他的头顶,而是掌心向下,扣了下来。

    脑袋顶一沉,温热的掌温传来,郁南下意识地抬头,眼神撞进楚究如深海一样的眼眸,乍一看平静,实则波涛汹涌。

    郁南慌乱地移开眼神,回避他的目光。

    楚究“不要去清吧。”

    郁南点了点头,口不择言道“好,只要不结婚都行。”

    话一出口,郁南自己都觉得荒唐,抽丝剥茧回想起来,才理清楚自己发脾气的原因。

    是楚究荒唐在先,说要跟他结婚,所以他才控制不住情绪的。

    楚究沉默了下,笑着松开了搭在他脑袋顶上的手。

    郁南身上的魔咒也解除了,悄咪咪松了口气。

    楚究“跟我结婚,你觉得亏了”

    郁南很快恢复到十句话有九句是屁话还有一句绝对是假话的状态,“是你亏了,我这人宽厚善良,看不得别人吃亏。”

    “我不觉得亏,我赚了。”

    “你只是被我精心打扮过的帅气模样蒙蔽了双眼,暂时失去了理智,不要做这种会悔恨终生的事,老板。”

    论胡扯,楚究是扯不过的,只好败下阵来,“走把,带你去一个地方。”

    郁南警惕起来,“去民政局吗”

    楚究抬了下眉“你想去也可以。”

    郁南“那换一个地方吧。”

    “不是去民政局,再说民政局下班了,走吧。”

    郁南见好就收,披上刚才那件风骚的皮夹克,楚究上下打量他,“去户外

    ,你确定要这么穿

    郁南眼睛亮起来,“你要带我出去玩那等我一下。”

    楚究心情大好,不知道被他的眼神取悦了,还是被他的话语里的哪个字取悦了,“嗯,带你去玩。”

    郁南钻回卧室换上毛衣羽绒服大围巾手套,还搜刮了一大包的零食,甚至还带上了野餐垫,笑盈盈对楚究说“走吧,去野餐。”

    楚究看着他大包小包的样子,心想胡说八道估计也会传染,忽然想逗逗他,“去爬南溪山,你带这么多东西做什么。”

    南溪山在南溪湖边,是本市第一高峰,大晚上去爬那么高的山,不是疯魔就是有病。

    郁南的笑容肉眼可见地退下去,立刻卸下身上的行李,“不要做这种会悔恨终生的事,老板。”

    “今天满月,爬山赏月。”

    郁南捂着肚子“我突然胃疼。”

    “胃在左边。”

    “反正这儿疼,我以为这儿是胃。”

    楚究使劲憋,再揉了揉鼻子,才憋住了差点绷不住的笑意,弯下腰提着他放下的东西往外走,“行了,不是去爬山,走吧。”

    “真不是去爬山”

    “当然不是。”

    郁南屁颠屁颠跟上,十分自觉地坐上副驾驶。

    他飘飘然地想宝马就是不如宾利舒服,位置有点窄。

    楚究开了一个半小时,来到了郊外的烟花村。

    之所以叫烟花村,是村庄的后山上可以燃放烟花,村里也有不少烟花零售,楚究车子停在村外,“等我一下。”

    郁南“我也去。”

    “外面冷。”

    郁南利落地扣上围巾帽子,羽绒服外套拉链拉到顶,“我不冷,走吧。”

    楚究还没反应过来,郁南已经利落下了车。

    楚究无奈笑笑,摇了摇头也跟着下了车。

    楚究穿的大衣,毛衣也不是高领,郁南良心发现,“你冷不冷要不匀一条围巾给你”

    “我不冷。”

    “你后脑勺的纱布拆了不然还可以保点暖。”

    楚究笑了下“我还得感谢你的关心了”

    郁南笑而不语,三两步跟上他。

    夜已深,放烟花的人三三两两下了山,村里卖烟花的小商贩也在忙着收摊,楚究走到一个货摊前,商贩吆喝“老板,要哪种”

    楚究转过头问身边捂得跟爱斯基摩人一样的郁南,“你来选。”

    “你请客。”

    楚究点了点头。

    郁南看了下,烟花的种类很多,红色包装箱上都印着一个非常吉利的名字,好比过年群发短信祝福语的集结地。

    郁南不着急选,而是先问价格“这些价格都一样吗”

    依据老板的经验,一般两个人深夜来放烟花的,不是正当情侣就是不正当的情侣,就跟他们推荐“这款百年好合,这款琴瑟和鸣,这款相敬如宾,还有这款白头

    到老都卖得最好,颜色鲜艳,时间持久,寓意也好,也不贵,就比其他贵十块钱。”

    郁南“那是多少钱”

    老板“平时我都卖200,现在收摊了,给你190。”

    郁南“那190也是比其他贵十块吗”

    “那是自然。”

    郁南“哦,那我要那个财源滚滚,财大气粗,八方来财,招财进宝,一箱180,四箱640,对吧”

    老板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被套路了,“不行不行,这平时我都卖190的。”

    郁南“不行那不要了。”

    郁南说完,挽上楚究的手臂作势要离开。

    楚究臂弯一沉,顿时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手臂上,没心思管一箱烟花到底是190还是180。

    刚走出两步,老板就把人叫回来了,“回来回来,给你给你,小伙子太精明了。”

    郁南挽着楚究往回走,笑嘻嘻道“哪里哪里,是老板好说话,薄利多销。”

    老板利落地把几箱烟花扛了出来,楚究却跟丢了魂一样,变成了一只木讷的人性挂件。

    郁南摇了摇他的手臂,楚究回过神转过头看他,“什么”

    “付钱,640。”

    楚究“哦,好,多少钱”

    郁南无语一秒,“640”

    郁南抽出挽着楚究臂弯的手,楚究手一滑,多打了一个零也浑然不知,郁南正美滋滋缠着老板让送两把仙女棒时,就听到老板的收款语音播报“收钱到账6400元。”

    郁南“”所以他砍价是为了什么呢。

    老板“”

    意识到画面突然静止,楚究把注意力从空空的臂弯里收了回来,“付好了。”

    郁南皮笑肉不笑“你看看你付了多少”

    楚究看了眼支付记录,没有任何异议“那该付多少”

    老板“”莫非是个脑子不好的

    郁南咬牙切齿,哭笑不得“640,640,我刚才说了两遍”

    除了中邪,郁南没有办法解释楚究现在的迷惑行为。

    烟花店老板虽然精明,但总体来说还是个老实人,这人虽然人高马大帅气逼人,可整个人木愣愣的,眼神呆滞六神无主,估计脑子有点问题。

    那个小伙子刚才确实十分清楚地把价格报了两遍。

    老实人原则上不欺负身体有缺陷的人。

    老板看着这傻大个,连语气都放慢了,生怕说快了他回不过神来,一个字一个字耐心地往外蹦,还配上了手语“我、转、回、给、你、吧”

    郁南“”

    楚究“”

    烟花店老板看向郁南,点了下脑袋,“他好像不识数,要不我转给你吧”

    郁南憋笑好辛苦,悄咪咪地看了眼被人当成傻子的大老板,不知道如何收场。

    楚究收起手机点了下头,“

    嗯,行。”

    楚究浏览了一圈,指着一盒烟花说“再拿一箱。”

    老板“好好好,180,别错了。”

    楚究“”

    郁南收了退款,抓了把仙女棒,决定利用一下楚究的傻子人设,可怜兮兮道,“老板,这个还送的吧,他特别喜欢玩。”

    楚究“”

    老板“好好好,送送送,拿吧拿吧。”

    郁南“谢谢祝您生意兴隆。”

    “谢谢谢谢,也祝你们”老板一般他都会根据客人买的烟花种类再说上些吉利的话,但现在他俩需要的不是这些身外之物。

    老板顿了顿,又补充道“祝你们身体健康。”

    楚究向前一步,意识到他可能会开口说话,郁南连忙又挽住他的臂弯,抢先一步“谢谢老板,谢谢。”

    随后转过头对楚究说“搬东西吧,走了。”

    老板看着两人的背影,可惜地叹了口气,买那么多招财进宝干什么,不如买个平安健康算了。

    不过老天也算是公平的了,脑子不够,外貌来凑。

    楚究的车停得不远,烟花搬到车上后,直接开车上了山。

    说是山,其实是个铺满草坪的小土坡。周围很空旷,确实适合燃放烟花,可今天是满月,天空很亮,不太适合放烟花,他们来得太晚,山坡上已经没人了,正好落得个清净。

    郁南找了个平地,铺上了野餐垫和零食,楚究搬出烟花堆放在旁边,两人盘腿坐在垫子上,一个抬头看月亮,一个低头翻零食。

    抬头看月亮的郁南诗兴大发,“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青云端。”

    他那片海里的鱼们叫他南山白玉盘,这就是出处。

    低头翻零食的楚究从一堆大辣片麻辣鸭脖中收回手,瞟向大诗人,“所以你自称南山白玉盘。”

    “网名能有什么出处,瞎取,”郁南不想聊这个话题,“这么多吃的,都没你爱吃的”

    郁南翻了翻这一堆大辣片,才不好意思笑笑,“哦你不吃辣。”

    楚究“你喜欢吃这些”

    郁南“还行,小时候爱吃,感觉怎么吃都吃不够,长大了就喜欢买好多,但怎么吃都吃不完。”

    郁南挑挑拣拣,捡出了一包奶糖,奶糖有点软了,他下意识看了下保质期,“还有一个星期过期,你吃不吃”

    楚究“”

    郁南没什么食欲,放下零食又躺了回去,看着月亮又感慨“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你喜欢读诗”

    郁南摇摇头,“就知道这两首。”

    “”

    楚究也抬头看月亮,要躺下来时,郁南坐起来,“等等。”

    郁南解下围巾叠好放在垫子上,拍了拍围巾,“地上硬,你枕这上面,不要碰到后脑勺的伤口。”

    楚究看着他问“关心我”

    郁南没想太多,脱口而出你脑袋那么聪明,公司那么多人还要靠你发工资呢,话说你有没有给你的脑子买个保险就好比钢琴家给手买保险,模特给腿买保险,还有给屁股买保险的。”

    楚究听着他的碎碎念,曲腿躺下来,枕在郁南的围巾上,围巾上还有他的余温和那味暧昧的香水。

    郁南焦虑的时候,好像喜欢碎碎念。

    楚究慢条斯理道“玫瑰,百合,栀子。”

    郁南翻零食“什么玫瑰百合栀子你想吃鲜花饼好像有鲜花饼。”

    楚究笑了下“你的香水,前调是玫瑰香,中调是百合香,后调是栀子香。”

    郁南不懂香水,这瓶香水本来是原主放在衣柜里的,挥发完了他就上网买了瓶一样的,他平时也没有抹香水的习惯,只是今天心血来潮地想让自己变得芬芳一点。

    郁南心想楚究这狗鼻子挺厉害,但嘴里却说“你还懂香水啊。”

    “略懂。”

    郁南侧过身来。手托起脑袋问他,“像你这样的豪门,是不是从小就要学好多东西,品红酒,品香水,高尔夫钢琴马术围棋书法国画,还要学很多门外语,什么难什么贵就学什么”

    楚究想了下,也不否认“差不多吧,你怎么知道”

    “因为懂这些让你们看起来特别厉害。”

    楚究哑然失笑。

    郁南“不过你们哪来这么多时间学那么多东西年少时光好不经用,我小时候跟同学去郊外摸鱼抓虾,天没亮就去了,感觉还没怎么摸,虾也没抓到几条,天就黑了,作业都没时间做,哪还有时间做其他。”

    楚究“那你不是会吉他”

    “上大学的时候学的。”

    “那你喜欢唱歌”

    郁南仔细想了下,他确实喜欢唱歌,但也不是必须要为之付出和奋斗的那种喜欢,所以当时失恋之后,说放弃就放弃了,“主要是唱得好,所以就喜欢。”

    楚究“我没有下河摸过鱼。”

    “当时你肯定要不是在练琴,就是在学外语,要不就在研究gd。”

    “嗯。”

    “所以你现在是老板,我是员工。”

    楚究“那摸鱼快乐吗”

    郁南被他的真诚发问逗笑了,“我说实话扣钱吗”

    楚究看着他笑弯了的眉眼,也跟着勾了勾嘴角“不扣。”

    “无论是真下水摸鱼,还是上班摸鱼,都十分地快乐。”

    “你除了喜欢摸鱼,还喜欢香水”

    郁南摇了摇头,“不喜欢。”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

    郁南几乎不假思索“真金白银。”

    “”

    “那你喜欢什么”

    这倒是把楚究给问倒了。

    他好像会很多,周玉荷告诉他,他必须学这些东西,因为以后他要成为楚氏的接班人,楚氏的接班人必须要会这些。

    他不反对学这些东西,但也算不上喜欢,他好比一只火箭,“楚氏接班人”是助推器,用不着他愿不愿意喜不喜欢,轨道就在那里,早就设定好了。

    楚究“喜欢是什么”

    郁南“想拥有,想得到,全心全意付出却甘之如饴,得不到的时候会失落,会难过,但你却不会怨恨他太有诱惑力,只会怪自己把持不住,不够努力。”

    楚究看着他,慢条斯理吐出一个字“你。”

    郁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