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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第十四幕
    江恕从第一眼见到周济慈时,就注意到他有很诱人的唇,看上去非常适合接吻。

    如今,这个漂亮的男人一动不动地躺在自己身下,乌黑的发尾在天鹅绒被褥上铺散开来,催情的药物使他的肌肤呈现出乳酪般的质感。

    这让人不禁浮想联翩他的味道是不是像热腾腾的牛奶

    周济慈眉头紧锁,稍长的额发凌乱地垂在面前,遮住半边面孔,性感的喉结在雪白的脖颈间滚动,牙齿无意识地轻咬下唇,看得人燥热又干渴。

    江恕伸出手指,慢慢地、暧昧地从男人的眉毛划到那饱满丰润的红唇,他手上恶劣地使劲,硬生生地把那片唇蹂躏地愈发红肿。

    面对这样一张脸,江恕发现心中的嫉妒和恨意忽然都偃旗息鼓,这让他都不得不感叹,自己居然有消化负面情感的能力。

    这是以前完全不存在的,因为比起内耗自己,他更喜欢无差别地创死所有正常人。

    但此刻,若是有人在江恕面前放上一面镜子,他会惊愕地发现,面对自己最妒忌的人,他的表情何止不凶神恶煞,甚至有些温情脉脉

    不过,既然说好要尝尝他的味道,那就得从头到尾尝个遍才行。

    江恕忽然觉得口中干渴,慢慢将手撑在周济慈身前,药物使他的体温偏高,雪白的皮肉摸在手心中还有些发烫,这让他愈发心荡神摇。

    他慢慢俯下身去,吻上那片心心念念的唇。

    他的吻很烫,很烫密集而热烈,疯狂而没有余地,像是要攫取周济慈口中的所有氧气,带着十足的侵略性,甚至让人有种快要溺死的恍惚。

    原来这就是裴律心心念念的学长的味道。

    想到这一点,江恕咬牙切齿地压下心底残余的那丝怨恨,继而拉开周济慈的衣领,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牙齿猛地收紧,残忍地咬破他的肌肤。

    周济慈闷哼一声,他推不开扑在自己身上的猛兽,只能照章全收他的吻,他的气息,还有他给予的疼痛。

    这真是一种炽热甜蜜的享受,是灵魂深处的终极燥动,让他的身体开始驱向一种滚怒的状态。

    一个深吻结束后,江恕分开两人的唇,轻佻地摸摸他的脸,笑道“你真的好银啊,味道也不错,我很满意。”

    明明妒忌这个男人,却贪恋美色放不开手,这是多么无可救药的行为,江恕嘲讽地轻笑,放弃挽救自己节操的企图。

    他更加情不自禁地搂紧这个男人,轻浮地用指节敲击皮带上的金属扣,情与欲的暧昧在黑暗中疯狂地拉扯着。

    一切都坦诚相对时,江恕低头去看,下意识地和自己比较一番,然后有点郁闷地想还好,我也没比他差多少。

    周济慈别过脸,想躲开那两片炽热的唇,还有唇齿间那奇怪的味道。

    江恕的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暧昧地涂抹,轻笑道“别这样啊,怎么连自己都嫌弃”

    两人换了个姿

    势,江恕将下巴放在周济慈的肩上,侧过脸疯狂地亲吻着他脖颈处的肌肤,眼睛却直直地看向摄影机的镜头,笑得张扬又放荡。

    像是在对某个人挑衅一样。

    一切都结束后,江恕瘫在床上缓气,眉眼间都是餍足之色,内心感叹道他还真是不赖,味道确实不错,难怪裴律想了那么多年。

    这时,乔西毕恭毕敬道“老板,你和周先生结束了吗相机快没电了。”

    乔西已经录了快三个小时。

    看了三个小时的活春宫,乔西的脸色似乎也没什么变化,目光平静而严肃,仿佛老板交给自己的只是一项普通的任务。

    作为秘书,最重要的就是服从,如果老板叫他加入,乔西也会立刻脱衣服照做。

    江恕点了支事后烟,慵懒地挥挥手“结束了,你走吧,记得把录像发给我。”

    当事人似乎也没脸没皮到让人感叹的地步。

    房间里终于只剩下两个人,深夜开始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水流在玫瑰窗上形成一层透明的水膜,雨点声让人昏昏欲睡。

    床上的被褥又轻又软,赤裸的身体压在天鹅绒的床单上很舒服,江恕惬意地在上面蹭了蹭,又下意识去看身边的男人。

    周济慈已经恢复了正常,他沉沉地睡着,面上又失去所有的血气,苍白而瘦削,没有任何瑕疵,他入睡的姿态依旧如清教徒一般端庄,完全看不出刚才经历过一番激烈的情事。

    江恕觉得他实在是好看得很,忍不住凑上去亲亲他的嘴唇,又亲亲脖颈处的肌肤,他身上微寒的花香充塞鼻端,淡而悠远。

    因为周济慈常年侍奉花花草草,天长日久,那种微寒的花香仿佛渗入他的肌肤里,令人感到一种宁静和抚慰。

    江恕心中感叹他真的好香。

    然后又嘲讽自己果然,我就是个无耻的好色之徒。

    他忽然觉得周济慈身上的气味似曾相识,不是在被遗忘的记忆中,而是在灵魂深处,但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不再去想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江恕一把将周济慈捞过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胸口上,调整好姿势后,他闭上眼,缓缓进入梦乡。

    在梦里,那种微寒的花香依旧在他鼻端萦绕,心中满是宁静。

    第二天快接近正午的时候,周济慈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场景十分陌生,房间装修在低调中透着豪华,金色的阳光从落地窗透过象牙色的蕾丝纱帘,在地板上撒下斑斑点点。

    他微微吃了一惊,旋即恢复平静,尝试运转依旧混沌的大脑,想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记忆逐渐重现,昨晚甩开傅伟后,他好像不小心摔入一位女士的房间

    周济慈有些自责他该不会是无意识间欺负了人家女孩子吧

    他刚想起身,嘴唇和锁骨便传来一阵疼痛,他的嘴角破了皮,锁骨上的皮肤也被撕咬开,经过反复的舔舐,虽然没有再流血,但

    伤口却显得有些狰狞。

    从这可以发现,他到底度过一个怎样火热的夜晚,而那位不知名dquo女士rdquo的画风显然有些肉食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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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正枕在一片丰满的胸脯上。

    他下意识抬头去看,一张锋利张扬的脸映入眼帘。

    这不是江恕吗昨晚不是个女士吗

    他低头看向自己枕着的那片壮观又大气的胸肌,胸肌上满是斑驳的红痕,他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恰好这时,江恕也悠悠转醒,见周济慈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己,他轻佻道“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周济慈一言不发地起身,脊背上的抓痕清晰可见,像一朵娇嫩的“抓破美人脸”,这让江恕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昨晚的风情,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触手的温凉细腻。

    “啪”

    还没等江恕多感受一下这美妙的滋味,周济慈干脆利落地打下那只不老实的手。

    他面无表情,目光冷漠,在阳光下看上去依然冷如霜雪,像是月光下的冰雕。

    江恕突然有种很涩的微妙感觉,心里骂了一句就你这样一张司马脸,难怪你前男友嫌弃你冷淡,老子好歹和你睡了一觉,你这表情几个意思

    见周济慈久久不出声,江恕忍不住质问道“喂,昨晚我好歹帮了你,一日夫妻百日恩,你难道就没什么表示吗”

    他伸出被拍红的手背,似笑非笑“这就是你的表示”

    周济慈看向他,目光冷冷道“有意思吗”

    江恕一愣“什么”

    周济慈穿好衣服,扣好皮带“你难道不是故意的吗”

    他神情冷漠,半点不见昨夜脆弱又诱人的神色,但越是看到他这样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江恕就越想把他弄脏。

    这种极度的反差,愈发让江恕心上燥热起来。

    但被那种看透一切的眼神盯着,江恕又有些心虚,但他不肯露怯,反而盛气凌人道“你在说什么明明昨晚是你叫我帮你的,今天你倒是穿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周济慈轻笑一声,说不是上是善意还是讽刺“你大可将我送去医院,我虽然没有意识,但你一个大男人,我再怎么也不能强迫你。你非要和我发生这种关系,难道不是故意的吗”

    他一见到枕边人是江恕,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他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厌烦到不想和这个虚伪傲慢的男人再说一句话。

    江恕冷笑道“怎么说的像是我占你便宜了一样,你难道就没有爽到吗还是说,你就这么嫌弃我”

    他不会真的嫌弃我吧

    开什么玩笑,他纵横情场那么年,头一次见到这样对他避之不及的人,这让他心中很是不痛快。

    哪知周济慈却直白道“是的,我一点也不想和你们沾上关系,我讨厌你。”

    这样直白的话语,让江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说什么”

    他的直白让江恕有些惊愕,因为周济慈在他目前的印象中,是裴律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学生时代无数人可望不可即的高岭之花,他冷得近乎锋利,想爬上这座冰山都得小心手上生冻疮。

    万万没想到,他这样和人天然有一种疏离感的男人,说起话来也能让人坐立不安,羞愤欲死。

    见江恕在愣神,周济慈径直道“你难道没有意识到你很讨厌吗虽然你的爱人背叛了你,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些乱七八糟的新闻是你做的吧”

    江恕依旧在愣神我真的被他讨厌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喉咙间堵着不知名的涩感,咽不下,也吐不出,有些难受。

    周济慈眉眼惺忪又疲惫,叹气道“你想报复大可用其他方法,那都和我没有关系,但这种方法既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不负责。”

    一想到江恕这样做的目的,他就觉得恶心。

    像是被窥探心底隐藏的秘密,江恕神色一变,强撑着表现出波澜不惊的态度“什么报复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周济慈嘲讽地笑“还要我说得更清楚吗你做这样的事,无非是想报复你的前妻而已,你们之间情爱纠葛我一点也不关心。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非要把无关人拉下水,真是卑鄙。”

    秘密被光明正大地大肆抽剥开来,彷佛刀剑出鞘。

    江恕恼羞成怒“你闭嘴”

    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冷如冰雪,一个怒火中烧,他们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再说话。

    胸腔中的怒火久久不能平息,江恕深吸几口气,冷笑道“哼,你想站在道德高地来指责我,但我昨晚要是不管你,你知道你昨晚的状态会遇到什么吗”

    “你会被人狠狠地糟蹋一晚上,说不定不止一个人哦。”江恕恶意道。

    在巴别塔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捡尸这种事也时有发生。

    说到这一点,周济慈倒是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轻声道“谢谢你救了我,刚才我是一时忘记了,也谢谢你昨晚收留我。”

    他这样能屈能伸,倒让江恕不知所措起来。

    但周济慈又马上补充道“但不代表你可以趁人之危,我也不是你报复的工具。”

    江恕果然还是很讨厌的人。

    周济慈已经完全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临走前,他看向床上的江恕,轻声道“我以后不会在娱乐圈工作,昨晚的事就当是场意外吧,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

    说罢,他转身离开,房间里最后一丝淡淡的香气消失了,仿佛他从未来过。

    屋内突然变得死一般的静寂。

    周济慈走后,江恕摸上自己的小腹,他闭上眼,像是回想起昨晚腹中癫狂的感受,那种强烈的刺激怕是五脏内腑都要移了位。

    一想到周济慈对他如此冷淡,而他却自取其辱,甚至还产生了感觉,他就恨得几欲呕血。

    他越想越气,即便是反复呼

    吸也不能平歇从胸骨溢出的怒火,猛地拾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泄愤般地砸在门上。

    “砰”

    烟灰缸和坚实的红木发出激烈的碰撞,然后反弹到地板上,碎片撒了一地。

    发泄完怒气后,江恕向后躺在松软的靠枕上,他点燃一支烟,浪荡地挑眉冷笑“开什么玩笑有没有关系都不是你能决定的,我要是偏要勉强,你难道还躲得过”

    你既然那么贞烈,那我就偏要勉强你。

    强扭的瓜甜不甜不要紧,解渴就行。

    离开巴别塔后,周济慈一身疲惫地回到他在西郊郊外的住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开始下起小雨,灰暗的云层下,筒子楼间一片静谧,只有雨滴轻轻地敲击窗户的声音。

    周济慈没有带伞,雨水渗透他的衣服,湿润的衣物黏在身上,让人很不舒服。

    当看到他回来时,筒子楼里的其他租户都在窃窃私语。

    “看他这模样,啧啧啧,又是陪哪个大佬回来了”

    “你管得着人家,你要是有这样一张脸,你难道不想去钓大佬”

    “虽然小林是对不起他,但他这找下家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他不会真做了那个江总的小三吧”

    “这世道,笑贫不笑娼,世故得很啊。”

    对于这些窃窃私语,周济慈一律持无视态度,没有愤怒,也不会生气。

    他打开房门,一个人也没有,草莓也没兴奋地跑出来迎接他,整个屋子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

    周济慈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落寞。

    回到家后,他先是去浴室洗了个澡,又给秦洋打了个电话,麻烦他继续帮自己找找草莓,秦洋在电话中很痛快地应下。

    恰好这时,经纪人沈肃也打来个电话,告知他公司最近的决定。

    沈肃在电话中说道“你的合约虽然还没到期,但江恕这么一通搅合,我们这个小公司也惹不起他,前几天高层开了个会,估计只能选择雪藏你。”

    周济慈温声道“没关系,我其实也有点想退圈了,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钱,等合约到期就解约吧。”

    听说他想退圈,沈肃倒是落寞了很久,原本觉得他和林琅分手后,自己努努力,说不定还能捧出一个红人,谁想到造化弄人,既然是得罪了江恕,那在娱乐圈的路就走到终点了。

    虽然心中各种惋惜,但沈肃还是祝他以后一切都顺利。

    做完这一切后,周济慈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体空虚得榨不出一丝力量,他望着天花板,疲惫地闭上眼。

    一个星期后,秦洋给周济慈带来好消息,说草莓找到了。

    白炽灯光照亮浴室的每个角落,周济慈正在给脏兮兮的草莓洗澡,目光温柔而满足。

    站在一旁的秦洋笑道“这个脏兮兮的小家伙在大街上翻垃圾桶,爱狗协会的人发现他脖子上有狗牌,就送到了动物收留所。”

    草莓不像其他猫猫狗狗,一到洗澡就拼命挣扎,它很乖,从来不把洗澡水溅的到处都是,因为主人温柔的力度,它嘴里还发出舒服的呼呼声。

    周济慈温柔地把草莓身上的泡沫冲干净,笑道“能找到就好。”

    虽然不知道草莓是怎么从林琅手中逃跑的,但能活着回来就好。

    他心疼地摸摸草莓的白毛出去流浪几天,就瘦了好多,以后给你补回来。

    想到偷狗的那贼,秦洋神色微变,感慨道“你那个前男友可真不是省油的灯,他最近不是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热搜而出名了吗他老家有人在电视上见到他,立马去警察局举报,说他十六岁时毒死了自己亲生父亲,这些年他们宗族的人一直在找他。”

    周济慈一愣,问道“那现在他人呢”

    秦洋叹气道“跑了,谁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警察局已经在准备发通缉令了。唉,你看这事闹的。”

    周济慈也长叹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给草莓洗完澡后,周济慈留秦洋吃晚饭,秦洋也痛快地答应下来。

    一个小时后,周济慈端上晚饭,一道红酒炖牛肉,一份洛林蛋糕,一盆奶油龙虾浓汤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瓶佐餐的白葡萄酒。

    秦洋坐在铺有雪白桌布的饭桌前,感慨道“你这样的贤惠,有些人怎么就那么没有福气,这年头会做饭的男人可不多了。”

    周济慈淡笑道“我以前在英国读书,大学的伙食很差,我吃不惯白人饭,也不愿意将就,只好自己学着做。”

    想到英国菜的各种都市传说,秦洋打了个哆嗦,忙道“算了,咱们还是吃饭吧,把生化武器端上来干什么。”

    这时,秦洋突然发现周济慈的锁骨上有个伤口,下意识地问道“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周济慈淡淡道“被狗咬的。”

    秦洋愣楞道“哦,那记得打狂犬疫苗。”

    两人没再说这样扫兴的话题,一边吃晚饭,一边慢悠悠地说起话来。

    周济慈开口问道“你最近怎么样”

    秦洋叹气“还不是老样子,你说这最赚钱的法子都写在宪法里,偏还有那么多人知法犯法。不过这些倒不是最重要的,我今年都三十多了,我妈一直在催我找对象,我现在是连家都不敢回。”

    周济慈笑道“老人家也是怕你一个人孤单。”

    秦洋灵机一动,道“要不,你帮我一把,我带你回家,就说你是我男朋友,这样她以后就不会再让我相亲了。”

    这叫不逼父母一把,永远不知道他们的接受能力有多强。不能接受同性恋,那总能接受打光棍吧。

    周济慈意味深长道“一时半会儿倒是能解决问题,但你确定你妈妈以后不会安排你和男人相亲还有,你有过男朋友,以后姑娘还看得上你”

    想起自己老妈的开明,秦样连忙摇头“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以后和男的相亲,我以后还要

    娶老婆的。”

    秦洋这还是第一次来周济慈的家,一进门就闻到空气中氤氲的香气,香气来源于餐桌上白瓷瓶中的紫罗兰。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干净净,阳台上种着迷迭香和几盆玫瑰花,苍绿色的窗帘慢悠悠地随风起落,倚墙而立的黑色铁艺书架上塞满了书。

    秦洋随便抽出一本,发现都是他看不懂的外文,只好讪讪地把书放回去。

    这简直不像是男人住的房子,屋子的主人浪漫又富有情调。

    两人用完晚饭,又一起喝了点酒,秦洋实在不好意思,帮忙把碗碟收拾了。

    等秦洋走后,周济慈搬了张椅子在阳台上,借着最后一丝阳光,慢悠悠地看书。

    草莓舒服地躺在他腿上,享受着主人温柔的爱抚。

    “爱之于我,不是一饭一蔬,不是肌肤之亲,是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是一种不老不死的欲望。”1

    他的手指反复摩挲书上的这一句话,有些出神。

    夕阳西下,火烧云铺天盖地地降下,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朦胧的光边,他望向天幕上的火烧云,眼神并不哀伤,只是有些孤独。

    接下来的日子里,周济慈过得很安逸,这样安稳的生活让他感到无与伦比的宁静。

    但这样的平静终究还是在不久后被打破。

    一天,一位衣着干练的女人来敲他的门。

    周济慈疑惑道“您是”

    女人笑道“我的老板是英贤集团的总裁,他侄子最近和周先生您发生了一些摩擦,老板想见你一面。”

    不等周济慈拒绝,女人又道“您虽然误伤了老板的侄儿,但老板知道不是您的错,所以想当面跟你道个歉。”

    女人身后立着几位身着黑色西装的壮硕保镖,像是一旦从周济慈口中听到拒绝的话,就会凶残地把他直接绑走一样。

    周济慈看了眼女人身后的保镖,不动声色地应下。

    上车后,车逐渐朝东郊驶去,看着车辆的路线,周济慈的脸色逐渐难看起来。

    一个小时后,他们到达一个占地超过两千公顷的古老庄园,庄园建筑色泽低调,呈现出一种庄严的对称美,但给人一种很压抑的感觉。

    女人恭敬地把他带到一个古朴的房间,推开那扇很神气的门。

    房间里的男人已经等待多时了,他站起身,对周济慈笑道“我的儿子,你终于回家了。”

    那一刻,周济慈下意识地掐着手心,恨不得当场夺门而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