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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这小子可真是没良心。”

    金柯鹿得知纪文良走后,随时大大咧咧的性子,但难免有些失落。

    “此行前去并不安生,这边也还要你帮忙,姑且由着他去,但他回来怎么同你说。”

    桃榆宽慰道。

    话他不可以说的太明白,有些事情还得要文良亲自同人家说才好。

    好在是金柯鹿并不是什么胡搅蛮缠之人,人都已经走了,知道大吵大闹也没用。

    桃榆还是嘱咐了一句“那个金哥儿,等阿良回来,我一定让他给你道歉,你可千万别去追他。”

    “我知道,他去接他二哥不是儿戏。他能平安回来也就算了,若是不能,我在带人去救他便是。”

    桃榆眨了眨眼睛“这小子真是何德何能。”

    这些日子纪家一边在等着纪文良的消息,一边在主理着修路的事情。

    二十里的路从两边打通,要割草,要搬石,路面清出来以后,为了防止长草,还得把地面用明火烧一遍。

    夏月里天气燥热,在野外烧火,很容易引起火灾,为此需要人紧紧盯着。

    村里的人空闲了就去看热闹,还能把新开出来的路踩一踩。

    “别的都不要,盐必须得撒点儿,别的不行,我烤肉可是一绝”

    烧路边升起了一个小火堆,桃榆看着金柯鹿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一只野兔,剥了皮径直在一边烤了起来。

    桃榆看见他从腰间摸出了一根小竹管,打开往兔子身上撒了撒。

    “你还随身携带盐”

    桃榆有些惊奇。

    “是啊,我们在北域的时候经常迁徙,而且经常野外打猎,就地取材,这种东西当然随身携带。”

    兔子被他烤得滋滋冒油,闻起来挺香的。

    “哟,在这儿开小灶呢。”

    听见声音,桃榆偏头,看见他三姑揣着走了过来。

    桃榆叫了一声人“三姑今天也过来看热闹呀。”

    “两个村子的路要打通了嘛,我过来熟悉熟悉路,以后也好串门子不是。”

    金柯鹿听见桃榆这么唤妇人,得知是纪家亲戚,他挺是热络“大婶儿一起来点儿。”

    言罢,纪望菊就见着一条烤得外焦里嫩的大兔腿放在芭蕉叶里递了过来。

    “哎呦,这怎么好意思。”

    嘴上虽然这么说,动作倒是快,生怕慢了分毫而被收回去。

    家里才买了四只小鸡养着,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吃上肉。

    村里的汉子都去操练学习了射箭,如今不过个把月,上山去打猎的人越来越多,不少人家都能吃上山里的野肉了。

    他们家那一大一少两个,躲着懒不想去操练学射箭。

    操练是村里每个汉子都必须去的,他们躲不得只能前去应付着,但是射箭这门手艺因为有些人确实资质平庸,眼睛也不太好,怎么学也学

    不会。

    鉴于此,霍戍便有心学的继续学,实在学不会和不愿意学的也不必浪费这个时间。

    他们家那两个,身子健全,眼睛也好,却躲懒钻空子不肯去学。

    现在人家去学了射箭的都小有所成了,保卫村子先且不说,能打猎回来吃上肉就是顶好的事情。

    纪望菊眼红的不行,奈何拿家里的那两个懒汉也没办法。

    来了林村以后,家里兄弟的日子也不如在同州潇洒风光了,她便是想去蹭点什么,兄弟家里不多,女人哥儿把粮食东西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那也就不好蹭了。

    小六家里倒是阔绰,只是有霍戍在,又有伶牙俐齿的桃榆,她现在是不敢去蹭。

    如此一来,家里已然许久未曾沾荤腥。

    她老远就嗅着这肉香味了,本想着怎么才能蹭一点,不想还没等到她开口,这北边来的哥儿还怪会做人的。

    “来,桃榆你尝尝看,饭菜虽然我不会烧,但这可是拿手。”

    金柯鹿又扯了一条腿儿给桃榆。

    桃榆闻着肉倒是香,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他还没有咽下去,那股子熟悉的想吐又吐不出的感觉又来了。

    金柯鹿吓了一跳,连忙拍了拍桃榆的后背这么难吃啊,我没来得及尝。”

    桃榆摆摆手“不是,是我害喜才吃不下去的,这个烤得挺好的。”

    “是啊,是啊,香得很”

    纪望菊连忙附和“我就没有吃过这么香的烤肉。”

    她从来就没有吃过烤肉,这自然是最香的。

    金柯鹿倒是大方,全然是经不住别人夸赞,直接把一整只兔子都给了纪望菊“大婶儿喜欢吃都拿去吧。”

    纪望菊毫不客气“好啊,好啊”

    别人觉得纪望菊这副爱蹭爱要的德行见不惯,初次接触,却是还挺对金柯鹿这般北域人直爽的性子。

    午些时候,桃榆扶着个大肚子慢腾腾的回去。

    白日蚊虫比夜里要少一些,野外树木多,倒是比同州的夏天凉爽很多,桃榆觉得这个夏天过得很快,白天他也乐意出来多走走。

    桃榆刚到院子里就闻到了一股椒麻香,两排竹竿上挂满了肉条。

    昨天霍戍从山里猎回来了一头小野猪,当晚就给分割了,夜里把猪下水处理吃了,又给每个院子分了一方好肉,但也还剩下了些肉。

    夏天肉食容易腐坏,黄蔓菁把剩下的肉都切做了大肉条,用盐腌上,但有别于以往的是这次还裹了不少的花椒。

    黄引生上山采药的时候看见了一颗花椒树向阳长得很好,当是有些年头了,上面结满了花椒,瞧着已经成熟他就摘了不少回来。

    鲜肉用盐和花椒腌制,放在通风处阴干,味道可比单独用盐腌制要香多了。

    桃榆闻着味道还挺喜欢,野猪肉要比家养的猪味道更腥臊一些,用花椒腌制去腥味儿,到时候应该会更好吃。

    他闻着味道倒是挺馋

    ,就是不知道吃嘴里会不会害喜。

    这花椒可当真是香,你有了身孕喜欢吃酸辣口味,花椒去腥很好使,阿戍去河里抓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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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慧茹笑道“要是能捉到,晚上做

    新椒酸菜鱼给你吃,正好前些日子晒软泡的青菜和长豆好了。”

    桃榆连忙答应道“好啊,好啊。”

    在同州的时候,这些东西是家常便饭,他还没觉得多稀罕,这朝来了山里,想吃却难得能吃上一回。

    “诶,小桃子你回来了,整好,快来看看我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纪扬宗抱着几根小树苗快步走了进来。

    母子俩闻声看过去“呀,这不是桃树吗”

    纪扬宗点点头“半山上瞧见的,我见这几株还不错,栽在院子里看明年能不能开花。”

    桃榆见他爹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跟年轻的时候一样,想着栽种这些东西,不由得眼睛微弯。

    “我拿镢头去,就还栽在你们窗外。”

    “好。”

    桃榆颠颠儿跟着纪扬宗去栽桃花树苗。

    过了几日,林村和草场村那边的近路彻底打通了,为了踩地,两个村子里的人都在串门子。

    这边没有见过草场过去看稀奇,那边都过来熟熟脸。

    桃榆去了那边一回就没有再去了,二十里地靠走的话还是得要些时辰,起码的话怕颠着肚子,多数时间都在院子里待着。

    他在院子里待着倒是不奇怪,历来是爱东家长西家短,到处跑闲的纪望菊近来老是来大院儿,前脚从草场村回来,后脚就往大院里来。

    原先家里人以为纪望菊是眼馋挂着的肉干儿,给了她两条,不想却还是日子都来。

    “桃哥儿,三姑问问你啊,见你同那个北域来的哥儿还挺说得来,他到底是什么来头嘛”

    桃榆躺在屋檐下的摇椅上,半眯着眼睛打盹儿,他三姑见他没事便凑了上来。

    “能是什么来头,就是寻常老百姓嘛。”

    “那不能够,你可别瞒着三姑,我见好些北域的都听他的话呢。说那些人是他的什么,哦,对了,仆族。啥是仆族嘛”

    桃榆闲得无事也便同她多唠了几句“金哥儿家里人对那些北域人有恩,他们子孙后代都效忠金家,金家人只剩下了金哥儿,他们也就都听他的。”

    “原来是这样。”

    纪望菊道“那这哥儿还挺了不得哦,能指挥得动那么多人。”

    桃榆嗯了一声。

    “那他们怎么想着来咱这儿了呢”

    “他们不知道南方战乱了,本来是想着过来做生意嘛。”

    “噢噢。”

    桃榆挑眼看了纪望菊一眼“三姑怎么突然关心起金哥儿的事情来了”

    纪望菊笑眯眯地轻轻戳了一下桃榆的胳膊“我瞧着那哥儿还怪会来事儿的,你表哥的事情一直是我的心头病,以前在

    同州人家多还有的挑,来了这边都是那些人,简直不好选。我劝他也别太挑了,寻个将将就就的先把家成起来嘛。”

    桃榆闻言不由得睁大了些眼睛,他连忙从摇椅上坐了起来“三姑的意思是想找金哥儿”

    “表哥怎么都是自家人,你既然和他交好,就也帮帮你表哥嘛。”

    “三姑,人家金哥儿是冲着文良才来南边的,抢自家兄弟的不太恰当吧”

    纪望菊惊了一吓“那你刚才跟我说他来南边是为了做生意”

    “事情还没有落定,我总不能见人就嚷嚷吧。”

    纪望菊沉默了片刻,果然但凡好点的都有去处了,本来想着那哥儿五大三粗了些,也勉强还能将就的,结果竟然看中了文良那傻小子。

    想着那许多的马匹,还有仆族,纪望菊心里就不是滋味。

    她去草场村的时候,跟那哥儿套近乎,可听他说以后嫁给谁那些东西就是谁的了。

    “三姑,三姑。”

    桃榆看着不知道在想想些什么的纪望菊,说道“这种事情是不能勉强的。”

    “晓得了,晓得了。”

    纪望菊应承了一声,没在和桃榆多说什么,只说“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

    桃榆看着出了院门的人,眉头紧锁,她这三姑可别再闹腾什么了。

    没想到过了两天,金柯鹿过来,同他便说起了他三姑来。

    “她这人还怪好的,隔三差五的送东西来给我,连颗煮熟的白鸡蛋都揣来。”

    金柯鹿兴冲冲道“你表哥,叫袁什么的,小脸儿长得还真挺别致。诶,你们纪家的人怎么生的都那么好啊。”

    桃榆咽了口唾沫,他就晓得他三姑没那么容易息事,不想竟偷偷的就去给金哥儿献殷勤去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表哥是袁家人。”

    “嗐,总之不也都跟你们家有关系么。你们纪家人都挺好。”

    金柯鹿道“她没事儿就到草场那边去,还带着你那表哥,在草场帮我们拾粪喂马。我见他们挺好的,叫了那个袁什么,袁飞一起喝酒,不过酒量也太差了,半碗就倒。”

    他摇摇头“竟是还不如阿良。”

    桃榆“”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劝,万一

    “阿良这一去也去了好几日,当是快要回来了。”

    桃榆见金柯鹿没说话,他吸了口气试探着问道“金哥儿,那个,你觉得阿良和袁飞表哥,谁更好啊”

    金柯鹿闻言看向桃榆。

    桃榆也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金柯鹿。

    不想一向耿直的金柯鹿却挑眉一笑,他并没有回答桃榆的问题,只道“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过来找你。”

    “怎么办,怎么办”

    夜里,霍戍看着在屋里打了几圈转的人,愁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他把人拉到了怀里

    ,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取了一块桃糕塞到了他嘴里。

    口腔里甜丝丝的,甜味缓解了些他的焦愁,情绪稍微稳定了些。

    霍戍道“不管他选择谁,也都是亲戚,左右你又不吃亏,担心什么。”

    “有你这么说的吗。”

    桃榆叠起眉头,一边舔着唇,一边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要是阿良回来,金哥儿被三姑抢走了,我怎么跟他交待”

    霍戍道“谁让那小子扭扭捏捏的,别人要是不选他了,也是他该。”

    桃榆攘了霍戍一把“你都不知道事儿,就知道胡说八道。”

    “按照你这意思,倒是觉得袁飞表哥更好了”

    桃榆气鼓鼓的道“亏得你还站在他那边,先前三姑还想我和他成亲呢。”

    霍戍道“便是正是如此,他久不成亲我心中不安,这朝盼着他早点成了亲也省得我忌惮。”

    桃榆气得抿紧了唇,捏住霍戍薄薄紧致的脸皮“你忌惮个屁平素里撞见都是拿鼻孔看人家。”

    霍戍垂眸看着怀里的人,脸都要气红了,也便不在逗他“那你想怎么办,我明天就去把三姑一家子关在家里,在阿良回来才没机会接近金柯鹿,如何”

    “尽出馊主意。”

    桃榆捧着肚子“可别教坏了小桃核儿。”

    霍戍看着桃榆隆起的肚子,眸光更柔和了些。

    “别担心,若是能成怎么都能成,若是不成如何使力都不成。”

    桃榆微微叹了口气“三姑也真是,总想着些歪门邪道,但凡是表哥成器一点,用得着她这样吗。”

    霍戍把人抱着往床边去“别想了,睡觉吧,今天午觉也没睡。小桃核儿都该困了。”

    桃榆轻哼了一声,到底还是乖乖的躺到床上。

    翌日,霍戍一大早上就追派了两个人前去接应阿守和文良他们。

    昨天晚上他虽然那样宽慰桃榆,什么能成怎么都能成,不成怎么都不成。

    他以前能顺到桃榆,到底还是费了不少周折把不成变成了能成。

    尽人事方可听天命,人事都没尽就交给了天命,他可不认为这是一个男人该有的作为。

    即便是金柯鹿先有意的,可那小子又不是全然无心,既然如此,就不该让金柯鹿一个小哥儿全程追着跑。

    此事无关乎南北。

    大抵过了得有三四日的时间,这日桃榆拿了些菜,正要去他三姑家里,就看见值守队伍里有两个人突突地朝着院子里跑来。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桃榆立马提高了警惕。

    值守的村户喘了口气“不是,是阿良他们回来了十几个人呢”

    桃榆眼前一亮,连忙朝屋里喊道“爹,娘阿良接着杏哥一家回来了”

    屋里的人听到声音,立马跑了出来“哎呀,可算是回来了你七叔天天念叨,一家子都

    快要急死了。”

    我这就去通知老七他们去接人。”

    桃榆连忙点头,他好久没有见着小堂兄了,以前在同州的时候还常有写信,同州乱了以后,通讯就再也不不便了,他心里也惦记得很。

    想要也跟着去接人,霍戍听到消息特地从练场里回来。

    “走吧,可以去村口接。”

    霍戍知道他心里着急。

    两人慢腾腾地走在后头,等着家里的长辈和兄嫂先走前头去接。

    “这是一晃一两年就去了,而今小堂哥家里的小福都该周岁了。”

    桃榆念叨着,不过两刻钟的时间,就见着一行人拖着行李从山上下来,老远的就听见了熟悉的喊声“小桃子”

    纪杏蔗挥舞着手臂,笑得久别重逢,虎口脱身一般。

    不过须臾两个人就抱做了一团。

    “同州可太乱了,吓得我以为都要再见不着你们了,幸好是来了信。”

    纪杏蔗一边哭一边笑“所幸是现在又团聚了。”

    桃榆拍着纪杏蔗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现在可安生了。”

    “好了,你别勒着了桃哥儿,他还怀着孩子呢”

    纪扬诚夫妻俩见着孩子平安回来,也忍不住眼睛发红,带着些哽咽。

    “噢。对”

    纪杏蔗赶紧松开了人。

    “杏哥儿一家子大老远来,舟车劳顿,就别在路上说话了,先回去。”

    “是是是。”

    一行人十几号子,先行去了纪家大院儿里。

    两方人一一做了介绍,这回邓家老小一并都过来了。

    邓家二老随着儿媳来他的娘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见着这里俨然跟个村落一样,心里倒是宽慰了些。

    邓家也算是不错的人家,如今一大家子的人都有些狼狈,比之以前两个孩子议亲的时候明显苍老了许多,可见同州战乱以后的日子是真的不好混。

    大家在院子里说了会儿话,问了问同州的情况,其实在信里也说的差不多了。

    又说了他们一大家子如何打点人,从小路逃出来,受阿良他们接应带着大家走的艰难。

    说着又是一把泪,大家都宽慰着。

    “往后就安心在这边住下来,我们这边人手多,建造个住所费不了多少时间,只要还活着,就都能够重新来。”

    “亲家说的是,此番田地下,一大家子还在一起还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安慰了。”

    纪扬宗跟纪扬诚把邓家一家子先安顿在了大院里,一路奔波过来担惊受怕,现在到了和该好好休息。

    纪家论情论理,都要做一顿好好招呼邓家。

    纪家几房兄弟在这世上倒是和谐一致,一家出了些东西,准备晚上聚一聚。

    大院里又一次热闹了起来。

    桃榆看着纪杏蔗家的邓小福,小家伙随了纪杏蔗的长相,生得白净,幸好不像是他黑炭一样

    的老爹,否则一个小哥儿长大以后该是要哭了。

    奶呼呼的小家伙可爱得不行,现在一岁多一点,已经会简单地说一些小爹,爹爹,祖父,小祖父等话了。

    纪杏蔗抱着小崽子让他学叫小叔,不过教了几回,还真就会喊了,乐得桃榆不行。

    就是可惜没逗上好一会儿,小崽子就累了犯困,窝在纪杏蔗怀里睡着了。

    “我先抱他去睡会儿,要是没睡够醒了合该哭闹。”

    桃榆虽然没玩儿够,还是连忙道“快去,快去。你一路过来也累了,和孩子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做你喜欢吃的菜。”

    纪杏蔗抓着桃榆的手捏了一下才进屋去。

    转头桃榆见着纪文良,他赶紧把人叫到了跟前来“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纪文良挠了挠后脑勺“二哥说新政,为了保全家,那人家已经把姑娘许配给了县太爷做小。”

    桃榆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也只叹了口气“世道乱,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是可怜了那姑娘。”

    “不过眼下事情既然已经有了定论”

    桃榆话还没有说完,纪文良四下看了看没有人,才从怀里掏出了一支款式简素的玉簪“我、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

    “样式不要紧,要紧的是心意。结发同心,意头挺好的。”

    纪文良得到桃榆的认可,脸红了红。

    桃榆见他这样,有些心虚的干咳了一声“那什么,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再犹豫扭捏,动作加快些。”

    纪文良不知所以,但还是虚心听从了过来人的建议“那、那我也去请他今晚过来一起吃饭”

    桃榆欣赏的拍了拍纪文良的肩膀“我觉得完全可以”

    纪文良乐滋滋的跟个二傻子一样跑去了草场村,编排了二十里路请金柯鹿过去的由头,等见到了人反倒是结巴着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倒是金柯鹿见着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络,只是他还没开口,反倒是他先说道“正好,你三姑让人带了口信给我,叫我今晚也去大院儿吃饭呢,待会一起过去。”

    “啊”</p>